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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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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刀戟声,马嘶声,喊杀声。一切的喧啸在这夜色中爆发。由万千火把所组成的大片火光照亮了半个天空,炫目的绯红热烈得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
大楚的夜贯来寂静,百余年来,似乎还从未有过这般的热闹。
“大厦……将倾。”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金殿上一遍遍回响,竟有了一点凄惶的味道。
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那步子急促显得几分仓惶,不复平日大楚内侍所恪守的从容端方。
我抬头看她。轻薄的紫色面纱掩去了大半的容颜,我只能看清她那一身华美尊贵的紫色衣裙。紫衣。
在大楚,只有一人配得起这一身紫衣。
盈盈一拜,她看着我,“王。该离开了。”
我从未怀疑过大楚这位从未露过面容的祭司,面纱下的脸会是如何天香国色。因为单是她的声音,就已然如此美好。美好到让人不由得叹息。
“离开?”我垂下眼,咀嚼着这两个字,喉咙里有些发紧,莫名地有些想笑,“大楚若覆灭,祭司以为,大楚的王又能离开去往何处?”
她摇头,“大楚不会灭。”
“王魂不灭,大楚之魂得以永生。”她抑起头来看我,一字一字说得缓慢而清晰,像是在用她的灵魂对我做着什么保证。
她的眼瞳是极深极纯的墨黑色,但在烛火的照耀下,糅进了那身紫衣的色泽,眼波流转间,竟显得有些魔魅。
我便像是着了魔一样,怔怔看着她。
对她的话,我是不信的。但是,却又无法不信,于是只能点头。
她就笑了。
看不见脸,我却能够肯定。她该是笑了的。
笑意浅浅地映进了眸底,柔柔的,像是天山上那汪永不干涸永不冻结的灵泉。
她说,“王,跟我走。”
我便知道,我永远无法拒绝她。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