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野望执行》鸽苏拉

94、ALL36-神的记忆-17

　　“你爱我吗？”

　　“我不知道。”

　　“你不爱我吗？”

　　“不，我不能说爱不爱你，万一我说爱你，我对你的爱却不像你所期望的那样多。你会很失望的。”

　　“所以你不是特别爱我，只是有一点爱我吗？”

　　“我也不知道我的爱有多少，也不知道我能让你感受到多少……不如你要求一些更具体的东西，比如你喜欢的。”

　　“可是我喜欢的东西是很俗的，我怕你会不喜欢我这样。你会觉得我不够好，不值得被你爱。”玛门扭了扭屁股。

　　“……但是爱对方的话，会希望送给对方喜爱的东西吧？而且喜欢财宝很正常，没必要改变这个爱好。”

　　“……你会在我陷入危险的时候来救我吗？”

　　“我不能保证。”

　　玛门显得闷闷不乐。

　　“但如果你在心里呼唤我的名字，我一定会来到你身边。”

　　“你的名字？恶魔可以呼唤神的名字吗？”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

　　“【玛斯】，”蒙哥用神的语言说道，“记住我的名字——【玛斯】。”

　　蒙哥和玛门在冥河边分手，因为亚度尼斯无法再承受地狱的污浊，必须将他带回神域。

　　而此时，恶魔在人间点燃七个香炉，其中冒出的硫磺之烟使人类在七宗罪中受难。

　　分别有七个大恶魔从地狱中钻出来守卫七座香炉。

　　第一只恶魔钻出地狱的时候，就有冰雹混杂着火丢到地上，地的三分之一和树的三分之一被烧毁，一切的青草也被烧了。所有的翅膀都沾了血。

　　第二只恶魔钻出地狱的时候，就有火烧的大山扔在海中，海的三分之一变成血，海中的活物死了三分之一，远航的人永不归来。

　　第三只恶魔钻出地狱的时候，就有冒着毒烟的火焰从地底下腾出，污染了三分之一的空气，使很多人死亡。

　　第四只恶魔钻出地狱的时候有毒尾的蝗虫从有烟的坑里往上爬，飞到地上，□□所有的男子与妇女，使他们产卵。

　　第五只……

　　克洛蒂亚忙于制止不洁的繁衍，伊路兰斯举神力治愈大地，空间神钻过狭窄的时间去过去杀死恶魔……众神皆疲惫。

　　蒙哥的神血中掺入了恶魔的污秽，自此普照大地的阳光无法涤荡一切罪恶。在阳光的背面——阴影之处所，仍有孽障衍生。

　　就在蒙哥忙着收拾奥兰德命令下属制造的乱局时，死亡的主人、地狱的魔王奥兰德也没有闲着。

　　在撒旦的宫殿之下，一个邪恶的巫阵形成一个庞大的六芒星阵。站在阵中的正是魔王大人奥兰德，他的左手捧着一本上古神书，记载着一切永在之神惩罚人类、天使与撒旦的事迹。

　　那本书正因为狂乱的魔风而无尽地翻动着，魔王的右手腕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从中流出的血液就像是有知觉的触手一样在流淌到地上之后，就断成更小的血触，爬成诡异的魔文。

　　“凡是被这血记录名字的，都有祸了，因为日期近了。”

　　“……永久的山崩塌，长存的岭裂陷，旋风撕裂山岗……”

　　“……以吾之名，引出灭除万类之永在神的决判，
　　除尽一切人与牲畜
　　轻的灵和重的灵
　　并空中的鸟和水中的鱼
　　势必将一切生灵从万事万物中剪除。”

　　“以吾之身躯召唤黑水……”

　　在这句咒语念出口后，大量的血肉争先恐后地涌入六芒星阵中，奥兰德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露出白骨，甚至于他半边躯体都被剥夺血肉，露出里面纠缠的内脏。而他却仿佛没有知觉般，继续念出古书之语：

　　“吾静等灾难之日。”

　　六芒星阵的金光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粘稠的黑液从中翻涌出来。这些黑液仿佛是有嗅觉的猎犬般，在奥兰德手中狂翻的书猛然自动合上后，纷纷钻入地下，向着目的地涌去。

　　*
　　「……凡被黑水所浸染，天使堕为魔鬼，魔鬼堕为朽木……」

　　在神的古记中有这么一段不被神所重视的记录，因为黑水对于新一代的神来说，无异于无从考证的传说。

　　对于恶魔，更是闻所未闻。

　　在培养着整个地狱几乎所有权贵精英后代的恶魔乐园，那些学习着怎么作恶，传播恶德，好从神的手中抢夺信仰和地盘的年轻恶魔们，此时正满脸厌恶地跑到台阶上。

　　从地底下涌出的黑水，淹没几乎整个乐园。

　　“啊啊啊啊救救我救我——！”

　　又有小恶魔发出了惨叫。在最初有恶魔因为碰触到黑水而消失融化在黑水中之后，这样的尖叫已经有一小段时间不曾听闻了。

　　玛门因为烦躁而不可抑制的冒出了的恶魔耳朵颤了颤。

　　原来是一个飞行系恶魔飞到了黑水上空突然失力掉入了水中，然后被一寸寸吞噬。

　　玛门看了看不远处，在黑水的浸泡中，棒棒糖彩亭没有倒塌但是所有树木都枯萎了。可见黑水只对生命体产生作用。

　　在黑水中任何法术都不起作用，玛门无法靠瞬移离开，所以他不敢轻易飞出去——如果黑水能隔绝一切，却能让人轻松飞跃……玛门觉得这世上可没那么便宜的事。果然，他的猜测是对的，黑水对处于正上方的生命体一样有效。

　　建在深坑里的恶魔乐园，已经被黑水包围，这些黑水正在慢慢地往上涨。玛门已经机智地选择了最高的教学楼，他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往楼顶飞去。

　　等到黑水不断攀升，那些在低处高楼顶的人发出了绝望的呼喊声。玛门并不觉得自己幸运，因为自己所在的楼层最终也会淹没，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随着黑水上延，楼层缩减之后，恶魔的密度越来越大，到了站不住脚的地步。有人因为半个身体被挤出栏杆而立刻身体发生了变化，被他身旁的恶魔惊恐地推了下去。

　　以此为导火索，为了能够夺得生存之地，恶魔们开始自相残杀。

　　玛门并不是最强大的，他很害怕。他只能安慰自己，我可以飞起来不占地方……但是身为恶魔，他深知恶魔的劣根性。

　　怎么办……

　　此时的一座座乐园中的建筑，都变成了黑水中的孤岛。玛门扭转脑袋——和原先的豆丁不同，他已经长成一个小小的少年了，原本肉乎乎的脸舒展开，被奥兰德美型基因调和的面孔越发像是精美版的战神——他看到了无数大恶魔站在黑水边，焦急地注视着他们的孩子，有几个甚至失去理智地跳下黑水试图游向自己的孩子，但毫无例外地被黑水吞噬。

　　恶魔并非没有爱。只是他们表达爱的方式是很野蛮、很粗糙甚至是很血腥□□的。他们也不屑于将自己的疯狂标榜上爱的标签，人类和诸神都无法理解他们那种会造成伤残的爱的方式。只有此刻，他们仿佛显得没有那么不可理解——尽管更多的是冷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孩子。

　　——一旦所爱之人受到伤害，恶魔们并不习惯悲伤，他们只会将自己投入不死不休的报复中。

　　“爸爸妈妈——！！”

　　屋顶上满是小恶魔凄凉的哭嚎：“救救我呀——！”

　　他们分别凝视着一个方向，发泄自己的恐惧。还有的被自己的同伴踹入黑水时尖叫着让自己的血亲给自己报仇。

　　玛门的视线无所停靠，他没有亲人。

　　……传闻中，可能是他父亲的魔王大人，他不会愚蠢到期待他。

　　他没有亲人。

　　不……

　　玛门漆黑的心中浮现出一个光点，这个光点逐渐变大，成为了一张光辉灿烂的英俊面庞，成为了一个光辉灿烂的无上神祇……

　　他不知是恐惧还是眷恋地发起抖来：

　　「【玛斯】……」

　　他在心中默念着战神的名字，

　　「【玛斯】。」

　　他感到温暖。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张奥兰德部分参考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