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章三 修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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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李寻欢大惑不解，这又不是李园，难道这也有处梅林。
“在下之前确实是在梅林，可却是在家中的林子，敢问阁下此处何地？”
“这是万梅山庄。”然后便没多说话了，天下谁都知道万梅山庄是什么地方，它的主人是谁，这人又不像深山老林出来的，他想不必多做解释。
“万梅山庄？”李寻欢仔细咀嚼，江湖上并没听说有个万梅山庄，他微一皱眉，不禁问道：
“此处离山西太原有多远？”
“山西到此处约莫千里之遥，最快的马也得一天一夜。”
李寻欢诧异一挑眉，
“在下李寻欢，家住山西太原李园，前日里我在家中赏梅，不知为何醒来就到此处。”他思索片刻，最终道：
“在下已叨扰许久，可否劳烦庄主遣车送在下回去，以免家中人担心。”
“你要走？”西门吹雪皱起眉头，身体虚弱成这样还想着走？是个人都知道现在最好是赖个好地方修养治病，天下难道还有比万梅山庄更适合修养的地方吗？
“你可知没有庄里提供的药材，你一出去不可能活过七日。”
李寻欢笑：“曾经也有人断言我十年前必死，只是没想到我还活蹦乱跳了十年。”言下之意是，庄主是不是太武断了。
西门吹雪一扬眉，他的医术从未被人质疑过：
“你难道是在怀疑我的医术？”
“不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在下只是不想多劳烦庄主。”李寻欢笑得有些无奈，他知道自己的病，那是治不好的，又何必浪费人家家里的药材，治疗他的代价肯定不小，他们非亲非故，他又何必让他浪费心血在他这个必死的人身上。
西门吹雪一皱眉，冷声道：
“你已经劳烦了，何不就劳烦到底！”
他心下一冷，又是这种感觉，看见李寻欢那样的笑容，他几乎有种冲动要满足他所有的要求。本来只是因为无处安置这莫名其妙出现的人让他呆在庄里，本想等他醒后问清楚一切就把人送走，现在看来还是不行，起码得先弄清这人的身份，他到底哪来的力量影响自己的心情。
听说西域有种摄魂术，他眼底戾气一闪，下意识敛下目，然后一愣，他竟连自己的不满也不愿流露，只怕会让眼前的人误会。如果摄魂术有这效果，那这是太可怕了！他必须去查清楚。
李寻欢眨眨眼，不明所以，眼前这人的怒气似乎来得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听说医术高明的医者都有些怪癖，他想到了梅二，或许眼前这人只是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他的好意.........这样一想他心里又有些愧疚，人家本是好意，自己却这样不识好歹，难怪他生气.......
“你且在这住着，一切等我通知了你的家人再说，”他起身，顿了一下补充道：“世上没有比万梅山庄更适合修养的地方了。”然后大步迈出了房门，不给身后人一点拒绝的空间。
李寻欢失笑，这人真是霸道。其实在这住着也不无不可，只是累传甲担心了..........还有小云，他心里苦涩，其实小云应该很开心自己这个扫把星不在了吧..........
不过他心里仍旧有些奇怪，莫名其妙到了一个从未听过的地方，这地方的主人听了自己的名字好像并不知道自己。
不是李寻欢自傲，自他高中探花，后又辞官入江湖，加上与上官金虹一战，小李探花的威名在官场和江湖上已是如雷贯耳，俨然已是一代武林神话，之后他的名字总代表着一堆麻烦。看西门吹雪应该是江湖人，却好似完全没听过这个名字，怎不叫人纳闷。其实他心里模模糊糊有了个揣测，只是不敢确定，毕竟事情太匪夷所思，还是看看再说。
西门吹雪黑着脸带着一个战战兢兢的丫鬟再一次走了进来，李寻欢奇怪地看着他，这人走还没一盏茶的时间。
西门吹雪也很奇怪，他不过走出去碰见端药的丫鬟，想起那人该喝药了，鬼使神差的又跟了回来。他脸色实在臭的很，他发现自己竟然关心眼前这人会不会乖乖喝药，他长这么大从没有过的事，他从来只关心他的剑，何时对谁这么体贴过？如果这事被陆小凤知道只怕他会好奇的眼珠子掉出来。可进来看见李寻欢脸上的好奇和惊异，他满肚子古怪的不满一点也发不出来，这该死的身不由己的感受！于是只得冷着脸解释道：
“你该喝药了！”
“咳咳，药啊。”
想到那黑黢黢的汤汁，李寻欢只觉得满嘴苦意，纵使喝过千万次他也是无法习惯那味道的，可西门庄主却不是铁传甲，才第一次见面他也拉不下老脸耍赖不喝，可有意无意蹙起的眉头出卖了他的内心。看到这一点，西门心神松了些，刚刚的不满消失了，这其实本来不关李寻欢什么事，他这怒气来得莫名其妙。甚至他还觉得有些好笑，这个看似成熟沧桑的男人还有这般稚气的一面，当然从他冷肃的神情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西门吹雪颔首，不由解释道：
“不会很苦的。”眉间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这情景，他竟觉得熟悉，好似他曾看过很多次他怕喝药的窘境。
“咳，那个不是，额恩....”李寻欢有些被拆穿的尴尬，老大不小了还像孩子一样，他不禁面皮有些发热。
这时身后的丫鬟已经把药端来了，“公子该喝药了。”
李寻欢盯着眼前这碗漆黑的药汁，尽管盛着的搪瓷碗精致漂亮却也阻止不了苦味飘向鼻尖，他端起碗，颇有壮士断腕的姿态咕噜咕噜灌了进去，还说不苦呢，他觉得自己脸都快皱成一团了，把碗还给旁边侍立的丫鬟，才一抬眼，眼前出现了一碗清水，西门吹雪端着的。
“多谢庄主。”他接过水，喝了好几口才勉强压住反胃的冲动。
这番动作下来，西门看着都有些不忍，估摸着他以后都离不开这些东西，这般讨厌吃药，也是一种折腾。
西门暗叹一声，吩咐道“去拿点蜜饯过来。”然后又是一愣，转头看见李寻欢眼底的赧然和感激，心里叹息：又不是第一次不正常了，再多一次又怎样呢？
听到这话的丫鬟有些奇怪，却也没多问什么，回了一声便出去了，心里还纳闷，庄主何时竟变得如此体贴了？
看到拿来的蜜饯，李寻欢赧然的看着西门吹雪，却也没有拒绝。
见他吃完药，西门吹雪对他吩咐了一句：
“好好休息，过两日我再来看诊。”然后便出去了，他再一次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找人查一查此人的底细，还有那西域的摄魂术.............如果他此番所有不正常皆因妖术所致，他眼中杀机一闪，他可不会管心里这来的奇怪的感情，胆敢戏弄他西门吹雪，必须得付出代价.........
“多谢庄主。”
“恭送庄主。”那丫鬟见西门出去，松了好大一口气，尽管西门待人并不严苛，可对着那冷冰冰的一张脸，是人都感到莫名的紧张。还是对着公子温柔的脸比较轻松。
“公子您姓李？您是庄主的朋友吗？从来没见您来过呢？”那丫鬟没了约束，也活泼起来。
李寻欢一笑，这种满活力的丫头让他想起孙小红，语气间不禁带着一丝宠溺“在下李寻欢，与你家庄主第一次见面，姑娘贵姓？”
“别姑娘姑娘的了，我就个小丫鬟，叫環珠，公子叫我小珠就好了，公子您不是庄主的朋友吗？还没见庄主这么关心一个人呢。”到底是年纪小，叽叽喳喳藏不住话。
“哦，怎么说？”李寻欢一挑眉问道。
“恩，说不上来，不过庄主今天怪怪的。”小丫头一嘟嘴，犹豫的说道。
“怪怪的，怎么怪法？”李寻欢来兴趣了，西门庄主平时不是这样。
“也不是，就是好像没那么冷冰冰的，难道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好像变体贴了呢，但还是好怕人。”小珠抱怨道。
“呵呵，确实有些冷冰冰的......不过我看庄主也不是苛责之人，除了气质有些冷，有什么可怕的。”
“那是对公子您来说，不过公子这样神仙般的人物，也难怪庄主优待了，嘿嘿。”小丫头憨憨一笑。
“胡说八道。”李寻欢摇头笑骂，眼皮却有些沉，想是确实累了。
小珠见到不禁暗骂自己不经事，公子还病着呢，忙道：“公子还是快些歇着，我在外间候着，有什么需要就唤我一声。”
“恩，你也下去休息吧。”李寻欢说道。
“没有？”
“是的庄主，小的走遍整个太原也没找到李园，问过很多人也都说不知道，而且没有人认识李寻欢是谁。”
“下去吧，”他顿了一下，又叫住还没出门的管家，补充道：“还有这件事别说出去。”
“是，庄主。”
等管家出去后，西门吹雪起身负手站到窗前，窗开的方向正好向着梅林，也正好对着李寻欢住的屋子。这几日除了看诊，他可以都不去关注住在那里的人。只是却没法阻止时不时眼前闪过他的样子。
他手里紧紧捏着几张纸，上面写满了关于西域摄魂术的一切，地方传说也好，摄魂术的施展方法也好，总之能查到的一切都详细记录在内。但这其中却没有一条提及受此术影响会有他这种反应，那么想来不关李寻欢的事了，是他自己的问题。
得到这结论，其实他心里还隐隐松了口气，他毕竟不愿相信，拥有这么一双眼睛的人会是个不怀好意居心叵测之辈。他不怀疑这东西有假，管家的能力他从来信得过。
其实查不到李寻欢的背景他心里隐隐有数，他曾猜想李寻欢或是来自哪个避世的家族，然而山西太原却不适合隐居，无名之所不可能养出那样的人物，没找到他所说的地方也是意料之中的。
可就算这样西门吹雪也没有怀疑李寻欢说谎，且若是谎言，何必撒下这么一个一戳就破的谎话，更何况见到李寻欢的那刻起，西门心里对他就有种莫名笃定的信任，现在既已证明这种感情不是人为影响，他当然更愿听从内心，从心而欲，他向来活的潇洒，活的任性。
西门吹雪走到李寻欢屋内却发现人并不在，眉头一皱，问身边的侍女：“人呢？”
“回庄主，公子在花园的亭子里。”看到西门的冷脸，侍女有些战战噤噤。
也不多说什么，西门转身去找李寻欢了。侍女在身后担心地想：看庄主好像不太高兴，也不知道会不会迁怒李公子。
西门吹雪哪能高兴，明明该卧床静养的病人现在却在院子里吹风，真当自己命有九条吗。可到了园子里，看到李寻欢，心中的火气莫名就消失了。
只见那人披着披风倚在亭柱上，姿态慵懒望着梅林的方向，默默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手里是一把小刀和一块木头，也不见动作只在那里伫立着，周身弥漫着一种气息让平时活泼热闹的丫头小珠都沉默了。
这种气息西门万分熟悉，自打他习剑起就一直萦绕在他身边，那是寂寞，他习惯到快视而不见了，可现在猛见到李寻欢的寂寞，他却觉得心口微微沉重了，他向来无视这种感觉，现在却不喜欢李寻欢有这种感觉，所以他上前打断李寻欢的思绪。
李寻欢在看梅花，其实如果无处可去，万梅山庄确实是个好选择。满园的梅和李园不相上下，让他觉得亲切又哀伤...........
“见过庄主。”第一个反应西门到来的是小珠，连忙向他行礼，这下也将李寻欢从他的世界抽离，他回过头，就见西门向他走来，所以他微微一笑，打招呼道：“西门庄主。”
西门颔首，道：“你也喜欢梅花？”
李寻欢笑着点点头，道：“我从小在梅花里长大，小时候就知道，梅花每开一次自己就大一岁。”
西门眼底微融，他们竟还有相似之处，这满园的梅何尝不是陪了他整个过去。他道：
“哦？你觉得我这的梅花怎样？”
李寻欢一愣，抬眼看了看正艳的寒梅，沉思了一会儿，浅笑道：
“寂寞吧........”
西门吹雪一怔，梅花开得正艳，他听的最多的就是赞美，它的傲骨它的孤高，梅花的寂寞却还是第一次听闻。李寻欢又道：
“整个冬天就开这一种花，说是无意苦争春，但到底还是有不被群芳理解的孤独吧.........”他看着枝头摇曳的梅英，悠悠道：
“我很小就觉得梅花其实是再寂寞不过的花了，花开不见片叶，一季孤芳自赏，谁说它又不喜欢热闹呢，如果不喜欢，有何苦开的这样连片成天，不过是寂寞狠了，自己跟自己游戏吧.........最讨厌寂寞的花，却生来与寂寞为伍......”
西门吹雪不语，也望着园里那烂漫连天的梅，梅花的寂寞吗？何尝不也是他的寂寞.......李寻欢的话让他怔了好久。
半晌，他才道：“不过，幸好，下雪了.......”
闻言，李寻欢转头挑眉看他，然后又看了看吐蕊的梅心积着的雪白，红白黄辉映，确实是精彩万分的颜色，他勾起唇，道：
“是啊，幸好，下雪了.......”
这一刻，两人只觉得彼此好像走近了些，寂寞亦能彼此消融，是啊，幸好梅花开时下雪了..........
良久，西门又道：“此处风大，回去吧。”他才想起他来这的目的......
李寻欢一愣，感受了下，确实起风了，不过.......他还不至于是经不得风的纸娃娃吧.......
“多谢庄主关心，只是房中烦闷，我现在已无大碍，只出来透透气罢了。”他心里好笑，这庄主态度怎么忽上忽下的，一会儿很关心，一会儿又冷处理.........他想了想，找了个形容：真像孩子一样..........
可连西门庄主不知道他在面前这人眼里已经沦落到像一个喜怒无常的孩童........
“无大碍？”西门微微挑眉，“手给我。”
“啊？”李寻欢错愕，没有领会西门的意思。
西门见他愣住，也不管，径自抓起他的手替他号脉，随后吩咐下人：“待会儿叫厨房熬碗姜汤送到公子房里。”
李寻欢见到此情此景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为西门善意的霸道行为感到窝心，可是想到那姜汤，味道也奇怪得很，于是他说：“庄主，就不用麻烦了吧。”
西门不理，只定定的看着李寻欢，好一会儿，李寻欢率先败下阵来，无奈的妥协。
西门吹雪见他妥协心情不由有些上扬，随即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沉吟一会儿说：“山西并未找到李园。”
乍闻此言，李寻欢愣住，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果然如此。
这几日他也不着痕迹的向小珠打探了很多江湖事，虽说她知道的也不多，可却也能让李寻欢推出个大概——这或许并不是他的世界了，这个江湖也有精彩，却是闻所未闻的。但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当真相被证实时还是不免有落差..............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看他不说话，西门也不打扰，他知道有些事需要被消化一下，也就静静陪他站着。好一会儿，才听李寻欢说：“是吗，果然找不到啊。”
听他此言西门不禁心里一闷，说：“尽管我不知你到底从何而来，但你尽可以住在这里，直到你找到想去的地方。”
闻言李寻欢震惊，随即笑道：“庄主难道不怀疑我说谎了，又或许我是个坏人。”
“我没瞎也没聋，你若说谎何必说这种一戳就破的谎，看你也不傻。”西门道。
李寻欢噗的一笑，“庄主真是个有趣的人。”
“可我听的最多的都是说我是个古怪无趣的人。”西门吹雪冷哼一声，其实他知道的...............
“那一定是他们不了解你。”李寻欢浅笑。
“难道你就了解我吗？”不知为何西门吹雪有些好心情。
“我也不瞎不聋，这么明显的事当然看得出来。”李寻欢又笑。
西门吹雪一勾唇，道：
“我现在发现，你也是个有趣的人。”
闻言，李寻欢一愣，如果曾经他听到这种话一定要和这个人交个朋友，然后再大醉三天三夜，酒醒以后，他又可以多个知己兄弟。但现在，他却觉得自己老了..........西门吹雪这样特别的年轻人，或许不会那么感兴趣和他交朋友............他苦涩的笑起来，道：
“我不仅不有趣，还无趣得很，人家都道我是个浪子，”他顿了一下，苦笑道：“而且还是害过不少人的浪子。”
西门不说话了，只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眼神清冷而莫测，不知在想什么，冷哼一声他道：
“那他们肯定都是瞎子，如果不是，那想必他们都是蠢材。”
这下李寻欢彻底愣住了，不知为何他想起林诗音当初在抓梅花盗时质问他是不是梅花盗的情景，他们几十年的表兄妹，朝夕相处，她宁愿信众人口口胡传的流言蜚语，而不相信他，现在和他认识不过几天的西门吹雪说却说出这样的话，他不怀疑这话有假，西门吹雪不屑也不需要。
他不知小李飞刀是谁，就冲着自己一个陌生人交出信任，李寻欢只觉的酸甜苦辣齐涌上心，他也想过若西门吹雪不信他的情况，只一想到便觉得苦涩，他明知他没道理一开始就相信他，他也没理由难过，所以听到他的回答时，他仍无法自制觉得欣喜，觉得感激。他本该相信他，就如同他相信他一般。
他敛下目，遮住眼底有些波澜的情绪，歉意的岔开话题：
“我的来历说起来或许匪夷所思，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会到这里，我并非有意欺瞒。”
“无碍，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多谢庄主。”
“难道我们不是朋友？”西门皱起眉头。
李寻欢一愣，有些欣喜，浅笑道：“若庄主愿意，自然是。”
“那你就无须多过客气，也不要叫我庄主了。”
李寻欢一笑，道：“好，那我唤你西门？”
“回去吧，这太凉，下次要出来多加两件衣服。”听到他换了称呼，西门这才满意。
“知道了，你若有事可以先去忙，不用太照顾我。”
“嗯。”
见到西门已走，李寻欢和小珠也就打算回去了。
路上小珠不禁心里暗暗翻白眼，果然，和公子在一起庄主就不一样了，何时见过这样好说话的庄主了。
隔日，管家带人送来好几本书籍，有奇闻异志，地理风俗，正史野史，甚至还有好些武功秘笈，下人说是庄主怕李公子无聊送来的消遣之物。
对此，李寻欢又是一愣，却也笑纳了，毕竟是朋友的好意。他不止一次庆幸他到异世来遇到的第一个人是西门吹雪，虽也是救命之恩，可和龙啸云不同，这份恩情他心有感激却没有包袱，到底西门吹雪不是龙啸云。
其实龙啸云并不是个小人，起码在他们认识的时候是这样，甚至可以说他是个仗义之士，李寻欢相信自己的眼光，可他毕竟却只是个普通凡人，在小李飞刀的光环下生生被扭曲了，这点李寻欢后来也明白，所以他心存愧疚，而西门不同，他是个可以和李寻欢比肩的人，朋友本应是如此。只可惜当时年少，他竟到这么晚才恍悟..............
这里谈到李寻欢感动于西门对待朋友的周到体贴，可后来遇到陆小凤，他才醒悟，原来朋友和朋友的待遇也会差这么多，西门对他的特别他那时才意识到。可现在别说李寻欢，连西门吹雪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份特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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