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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七日之战(六) ...

  •   前请提示:话说上一章,霜红寥寥数语赶走更木剑八救下众破面,怎料稍后一护骑着奈提奔来,大家顿时紧张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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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霜红吗?”少年猛拉缰绳,让奈提急刹车停下。
      大家继续摆出防御状。
      “你们?”一护的目光落到伊尔弗特和孝龙脸上,他认出了他们是之前将霜红带走的那几个破面。
      等到一护跳下来,奈提迫不及待的将脑袋塞进霜红怀里,寻求安慰。后者为它抓痒,并向一护问道:“一护哥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唉,一言难尽。”
      原来奈提虽然认路,一护却不知同伴身处何方,就让奈提带着他像无头苍蝇似的乱窜。最后真的迷路了,正犹豫着到底该往哪边走时,正巧奈提感受到霜红的灵压就在附近,于是立马撒开丫子奔过来,害得一护在见到他之前,还一头雾水的呵斥奈提慢点。
      霜红拉起一护的手,诚恳的说:“一护哥哥,请带我去找妈妈好吗?我要见她!”
      “呃?!”一护一愣,很是为难:“我很想帮你,但我也不知道你妈妈黄泉在哪里?”
      “没关系,把奈提给我,它凭借敏锐的嗅觉会找到我妈妈的。你说是吗?”霜红摸摸奈提的头,小宠物马上猛烈的点头。
      可没等一护说话,众破面开始大声反对了。
      “殿下,那太危险了,不管如何请离开啊,落音大人自会保护自己。”
      “我们必须离开,死神的大部队已攻占……呃,总之形势危急,我们要马上走。”
      “落音大人说过,会和我们在安全地带汇合,所以请殿下你不要担心。”
      “不行!妈妈她现在一定遇到危险了,我知道她是不会坐以待毙的,如果死神们继续攻击下去,妈妈他,阿波罗叔叔、还有乌尔奇奥拉叔叔,还有葛力姆乔叔叔……大家都……大家都……我不想这样!”
      “可是就算殿下你见到你妈妈黄泉大人,又能怎样呢?”伊尔弗特腹内一阵抱怨:‘坐以待毙’?究竟是哪个混蛋教小王子识这种成语的。
      大家说话间,奈提又刨好了新坑,并将伊诺特拉叼到坑里填土。
      幸亏NO.5从属官戴拉斯一声惨叫,让大家及早发现,经过及时抢救,诺伊特拉才避免活埋的命运。

      等把NO.5从沙堆里翻出来后,他躺在从属官戴拉斯的怀里,有气无力的翻着白眼。
      大家以他为圆心围成一圈,嘘寒问暖,尽管他们之前不怎么喜欢他。
      “诺伊特拉大人,你要说什么?”戴拉斯想靠近听清他张开嘴说了什么,但又怕压到对方的胸口。
      伊尔弗特注意到诺伊特拉在说话的同时,努力想要举起他的右手,不由问:“你想要对我们说什么?要不然写下来?”
      “笨蛋,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怎么可能写字?”
      “可他摆明了要告诉我们什么啊!”
      “你们让开点,诺伊特拉大人缺氧了!”
      “是你把他抱太紧了!”
      在争吵中,诺伊特拉终于颤巍巍的举起了他的右手,并独独伸直了他的食指。
      大家停止了争吵,一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看到滚滚黄沙和远方的一道快要消失的烟尘。

      这时,大家才发现,霜红和奈提都不见了。

      虚夜宫正殿,战斗升级。

      身处外圈的死神很可能完全并没有意识到正殿内,最大的麻烦已经产生了——崩玉被100%解放了!
      蓝染果然不愧一代枭雄,在战斗之前,居然将崩玉镶进胸口,嵌入血肉中。稍后,借由银蔓的突然行刺,进行解放崩玉的步骤。完全是靠如活人濒临死亡时会激发强大的求生欲.望一样,在瞬间爆发的灵压与崩玉产生了共鸣。
      正殿内,一时冰白的光芒大作,足以使外人致盲。
      蓝染吸收了崩玉释放的灵力,并从容接受了崩玉对他身躯的改造。
      不仅模样改变,连他由灵子构成的衣服也起了不小的变化。
      数以亿计的灵子仿佛点点繁星,在空中飞行出无数轨迹,最终在蓝染的背后汇集,形成了淡蓝色的,轻薄如羽纱的——翅膀。
      有灵子组成的两对翅膀,晶莹透明,长度超过一米,目测可能能带人飞行。

      某角落里有三根石柱并排横放,隔离出一小块不显眼的安全地带,银蔓躲于其中。
      先前,当蓝染拉着她一同进行崩玉进化时,幸亏轮回爆发出它独有的灵压冲击向蓝染,才险险震开了两人。
      分离的瞬间,银蔓才不会眼睁睁的欣赏蓝染吸收崩玉的全过程,她迅速依次砍下三根需两人合抱才能抱住的石柱,又抬脚将它们踢到远处的角落里围成栅栏状,足尖一点,飞入,再由轮回施展开结界作为保护层然后,躲藏的小公主从石柱裂开的缝隙目睹了蓝染变化的全过程。
      她深知那对翅膀并非是由于蓝染想飞而形成,这是力量过剩外泄出躯体的表现。更意味着……蓝染现在的身躯,究竟容纳了多达到恐怖程度的灵压!

      天花板彻底不存在了。而蓝染的附近三米内的石砖、石板、石柱皆粉碎,足以彰显他灵力之强——由灵子构建的任何事物都会在这场风暴中受到影响。
      原本肉眼可见的灵子,居然变得犹似固体的触感,可想而知它的密度之高。
      尸魂界和虚圈的灵子对于死神和破面来说就像空气,浓厚的灵力,就会给人狂风拂面的感受,但这样致密得如同固体,令人寸步难行。
      正殿内的密度,正如叶脉先前推测的那样,已达到灌满海水般致密程度了。

      好在银蔓先前从清净塔居林里得到了资料,经由叶脉的调查显示,崩玉是一种另类的‘核武器’,它本属于不稳定的物质,其内部散发出的灵压足以对附近数十米内的灵体魂魄造成伤害,万幸浦原喜助具有强大的科学能力将它封印,使它长时期处于稳定状态中。
      从一点来说,正是因为银蔓没有灵压,所以崩玉对她无法造成类似‘核辐射’的危害。
      银蔓注意到了这点后,庆幸自己是活人又没有灵力,所以灵力才不会对她造成强烈的影响。
      这种程度的灵压,能够让一个普通的死神在弹指间粉身碎骨。
      当然,银蔓也会感受到不舒服,幸好尸魂界最强斩魄刀不负盛名,帮上了大忙。
      “你还好吗?”这话是问她手中的刀,而不是对面的男人。银蔓很感激轮回布下了结界,抵挡住了爆发的灵子风暴。
      “不太~~~好~~~,”轮回的声音紊乱不堪,显然密集的灵压对它造成些许影响。
      “加油吧。”
      “哦,你看那,真讨厌。”随着轮回的厌恶语气,银蔓探出头望去一眼。

      她看见了令轮回感到厌恶的原因了:镜花水月也起变化了。
      斩魄刀同样由灵子构成,握在手中的刀柄接受了蓝染的力量,刀刃的部分渐渐改变了外形,做到和蓝染同化的人刀合一境界。

      “我可爱的小公主,接下来我不能再保护你了。我不反对斩魄刀和使用者的同化,但这样无限吸收灵压,只会丧失本性,尤其是刀魂会比使用者先行一步失去理智。明白我说了什么吗?镜花水月吸收了蓝染的力量,它已经不再是它自己了。 ”
      “应该说是崩玉的力量。”银蔓一抚披散在面容上的乱发,撕开袖子,利用绷带绑住头发,好使它不会阻碍战斗。
      “蓝染和崩玉结合了,都一样。”轮回咳嗽一声说:“我再说一遍,接下的战斗我需全神贯注的投入,所以不可能分心照顾到你了。你要努力忍受。”
      “好的,我不是灵体,应该能够承受住。”纵使额头渗出冷汗,银蔓还是点头:“你是我手中的武器,本来我就该与你合为一体,我不能容忍有人破坏三界的和平与稳定,也请你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认真点吧。”
      “放心,我也不能容忍一只发疯的斩魄刀丢我们名刀的脸面。”

      蓝染的身体受到改造后,双眼敏锐异常。仔细看,他的眼瞳甚至乌黑一片,仿佛被最深的黑暗所侵袭。
      几乎在进化完成的瞬间,他就找到了银蔓的藏身之处。
      他默然的竖起了一根手指,空气中凝出了十二道灵子光,箭般射向角落。
      空中气浪飞旋,银蔓跳跃而出的下一刻,三根石柱便被洞穿出了十二个透明的大窟窿。紧随其后,又是数道来自镜花水月的刃气,追着她的方向赶来。
      飞舞到半空中的银蔓以诡异的姿态扭转了躯体,斜起轮回挡下了这第二击,在落地前,她居然还能抬头瞅一眼摇摇欲坠的墙壁。
      很明显,正殿已不堪重负。
      蓝染获得了崩玉的力量,现在的他,既不是死神,也不是破面。
      他灵压的骤然加强,使得虚夜宫也跟着颤抖,不住的颤抖。

      当然,现场所发生的现象,在清净塔居林里都做过事件突发预测,所有可能的发生状况全部写成了数据,上呈给他们的上司——灵王陛下过目。其预测数据,也包括了蓝染和崩玉的同化。
      以目前程度的灵压若持续超过某个时间,整个宫殿都会倒塌。
      说倒塌还算轻的,说不定附近的破面和死神会被其灵压活活压到窒息都有可能。而目前蓝染的灵压已蓄满正殿,
      银蔓的脑海掠过一丝想法:速战速决,才是最佳方案。

      足尖触地的那一秒,银蔓挥起轮回奋力朝蓝染劈去一刀,一道银芒破开空气闪电般射向蓝染的后背,但在即将触及他的翅膀前,银芒忽分开,化成数道更细小如针的刃光,如暴雨般欲打穿那两对灵子翅膀。
      蓝染不慌不忙,甚至头都不会,翅膀微微扇动一下,四周密集的灵子便形成更为强劲的气流,将细针般的刃光卷入其中,吞噬消灭。
      而这时,银蔓已带着轮回,瞬闪至断裂的石柱后蹲下,隐忍不发。一个优秀的武术家,不会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战斗。

      蓝染也不继续反击,他只对着空荡的正殿做劝说的话语。
      “一百多年前我为了当上队长以及摆脱烦人碍眼的虫子,我杀了我的前任队长,而当我杀了他的那个夜晚,他曾诅咒于我,诅咒我不会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当时以冷笑带过,根本没有在意,而现在想起来……”
      蓝染停顿了一下,不断张望四周,又说:“我仍然完全不在意。人的力量何其渺小,所谓咒骂别人,也只是空口出说的语言,根本不可能变为实际的生效,想要伤害别人,只能动脑动手,而不是空口说白话祈求上天来实现你的愿望!所以,我要成为神!”
      “这家伙是行动派啊,你怎么老和这种类型的纠缠不清?很欣赏对方?”轮回小声揶揄。银蔓没理它,只微微从墙角侧面探出头,又马上缩回,因为墙角的中部马上被无形的灵子打掉一块。
      她所出的位置不安全了,不等蓝染放出下一道灵子光,银蔓窜出,双脚在大小不一的碎石上连点五次,就从正殿的一端飞上另一边的墙壁,躲在天花板的角落里默默屏住呼吸。

      两人均在一片刻意的沉默无言中,相互估量对方的实力和预测下一步的动向。
      虽然蓝染的实力提升了,但目前为止,他没有一次攻击是击中了银蔓。
      他也知道,他可爱的小公主还没有拿出全部实力。
      但他完全不沮丧,因为他也没拿出实力,之前不过是半玩乐半试探而已。
      要一击并中。

      轮回作为尸魂界最强斩魄刀,它自然在刀界有渊博的学识,它告诉银蔓,镜花水月的催眠从眼睛开始,但如果接触到镜花水月的刀刃,催眠就会破解了。
      所以蓝染的攻击方式,多用高深鬼道,若是用刀,则总求一击必杀,也就是出于这个原因。
      银蔓左眼中紫光乍闪。
      要一击并中。

      可一击并中,谈何容易?

      完全是不约而同,带着同样想法的两人再度握紧刀,发动进攻。
      银蔓从石柱后一跃飞出,这次不是远攻,而是以状若鬼魅的速度急掠至蓝染跟前,带着足以劈碎万物的气势朝他砍去一刀。长刀与充满灵子的空气摩擦,竟发出丝丝的电火。
      蓝染身形一晃,瞬步退出一丈远,银蔓奋起直追,蓝染挥刀迎上,一时殿内,刀光烁烁,刀刃碰撞溅射出无数萤火星光,恰似炫目的流光转动。幸好方圆一里内再无他人,不然,就算站在墙角,也能感到如电的刀光森森拂面之感。
      差点变成烟火棒的轮回在这种紧要关头,居然饶有兴趣的开玩笑:“你慢点,我好热!哇啊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过招十余下,两人又不约而同互卖出一个破绽,并一同中计。
      闪电间,轮回狠狠劈上了蓝染的右肩,数米之外,也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响。
      同时,镜花水月也从蓝染的手中刺出,深入银蔓的右肩肩胛骨略往下的位置。
      银蔓没有痛呼出声,反而趁机抓住了镜花水月的刀刃,暗运劲一扭。
      蓝染立刻明白她的举动,急速抽身,还是晚了一步。

      ‘咔嚓’一声金属脆响,半截沾血的刀刃飞转好几圈,‘咣当’掉落地面。
      “你为了打败我,居然肯牺牲自己的左手……”蓝染甩掉断刀上的血渍,他语气中有一丝察觉不到的伤感。
      银蔓将轮回插.进地面拄拐杖般喘气,雪白的手染上鲜红的色彩,掌心皮肉翻卷,血水淅沥沥顺着轮回流下。
      “你这次的行为很反常啊,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尚冒着淡淡青烟又洗上血水澡的轮回喋喋不休的抱怨:“你一贯不喜欢在战斗中讲话,可这次你对他说了很多话。”
      银蔓没有回答,而是休息数秒就将它重新拔出。

      “你还是投降吧。”看着银蔓手中的血痕,蓝染眉头微蹙。
      “你知道,我不会的,我、是、灵、王!我,要守护尸魂界。”
      银蔓紫黑异色的双目忽然闪动坚毅的色彩。竖起刀,轻吻一下刀刃,低声诉说:“请把你的力量借给我。”

      “无尽转世吧,轮回! ”
      随着银蔓的咏诵,手中的长刀发出了一声喜悦的清鸣,
      黑水晶雕琢的刀柄,骇然暴起乌光,包裹住整把刀,下一秒,光芒消失,轮回的整个刀身却浮现出了妖艳诡异的纹路,细看那些纹路,竟仿佛青黑的地狱业火。
      轮回,它的名字听起来很吓人,其实它不会真的让砍伤的物体进入六道轮回和地狱,它只是变得无比锋利。能劈砍一切。包括金属、液体、空气、雷电以及血肉。
      仅此而已。
      银蔓感受手中猛然一沉似乎有千钧重的力量汇集于手中,于是,她郑重的朝着面前的空气,重重挥动了一刀,却如砍进软泥中有股阻力,稍微翻转带起一笔,无色无形的空气瞬间朝两边排开,一时满殿沙石狂舞。
      长刀是如此锋利,几乎找不到任何阻碍面,无坚不摧,它的运动轨迹,如舞蹈轻盈,又犹如落笔书写般凝重。

      六道轮回,由创造尸魂界和斩魄刀的神所制作的一把武器,每挥动一刀,就会破坏某种物质,而无论它破坏了什么,都属于神所创造的物体,所以每挥动一刀之前,就必须要思考清楚,这样是否会冒犯神灵。
      所以如果使用者不能明白其中的含义,不尊重神,就根本不配使用它,一旦始解,只要挥出,必被轮回上附着的力道反噬,由地狱业火将其灵魂焚烧殆尽。
      而此刻银蔓仅仅挥动了一刀,原本汹涌扑面的灵力海洋便被搅动,排山倒海般反袭击向蓝染。
      蓝染的镜花水月已被银蔓扭断,瞧见死亡的海浪扑面而来,他丢下断刀,胸口的崩玉突然爆发出耀目的青白光色,电光石火见将已涌至面前的灵子海浪从中破开,不断回荡的灵子将四周墙壁撞击得轰鸣作响。
      这种情况下,蓝染居然能一心两用,背后的翅膀起了惊人变化,析出的灵子束成十股细绳,迅速划出青蓝的弧光,卷向银蔓的四肢。
      银蔓敏锐的察觉到了,所以不假思索,叱喝一声,手腕翻转,刀刃飞旋幻化出无数利芒光刃,一一切断弧光。
      蓝染也不做停顿,他运起全身的灵压,双臂高举,在空中展开,溢出的灵子凝成无数光束。弹指后,所有光束齐齐朝银蔓打来,势若箭雨,光束是如此之快,虽然没达到光的速度,但音速是有的,银蔓刚想回防,手臂关节处忽感一阵酸麻,轮回竟脱手而出,像到流星划过,深插.入斜方向的一根石柱上。
      被蓝染偷袭得手,银蔓顿时自知不可反击,只能用双臂护住头部,承受攻击。在这片灿烂而致密的攻击中,她的身影像有形无实的虚像,躲开了绝大部分袭击。
      她落地翻转了几圈,才半跪起身体,紧接着又是一道玉色光雨从扯面爆射。
      这次可惜,最终有三四道光束射中了银蔓,擦过她的套装,并以极强的力道将她狠狠钉在墙壁上。
      下一秒,倾身上前的蓝染的手臂就卡上她纤细的脖颈。
      “多细的脖子,我一只手就能折断它。”
      银蔓盯着他,沾染灰尘的脸色还是平静坦然,既不开口求饶,也不示弱。
      蓝染凝视她失去血色的小脸,看了好一会,手上的力道渐松,叹息道:“我真傻,明知道你不会求饶,但还是想对你说……”
      银蔓获得了说话的权利,咳嗽着问: “你为什么……想要攻击尸魂界……为什么想要成为……神那样的存在?你明明连神是什么模样都没见过?”
      蓝染没说话,可银蔓从他渲染如墨的眼中,读出了答案。
      我想要成为神,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会不惜要一切代价去完成它。
      所以你赢不了我,放弃吧。

      银蔓垂下眼睑,声音压抑得似乎细不可闻,泛起无尽的哀伤:“那么,你能答应我……你会成为一个好的神吗?”
      蓝染心头猛然一震,话语不经思索脱口而出:“我答应你。”

      听到回答,银蔓的声音又带起小声的抽泣:“是吗?可你知道神是什么样子?它对我们,又怀着怎样的心情呢?你并不知道啊,这样……你又怎么能说,你会成为一个好的神!”
      她原本酸麻的胳膊突然动了,手指一抖,一截断刀从袖中滑出,在最后的语言脱口而出的刹那,深深扎进了蓝染的胸口正中心,

      蓝染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你居然……”
      银蔓抬起头,双目炯炯,她此刻手中握住的断刀,正是掉落的一截镜花水月。
      “蓝染,你不该抛弃你的同伴,不该抛弃你的刀,一旦你抛弃了他们。你就不可能获得成功!”
      她单手一挑,蓝染感到胸口的剧痛。晶莹的崩玉立刻掉落,咕噜噜地面在乱滚。

      仿佛破除古老咒语的关键,一霎时,原本积蓄在蓝染的身体里,无穷无尽的澎湃灵力,就像泄闸的洪水蜂拥出来,更多的声势浩大的灵子光团将蓝染的整个身躯给吞没了。
      银蔓没有躲远,纵使光芒照出她雪白的脸孔上一丝青黑戾气,而她的手中,还死死握着那截断掉的镜花水月。
      蓝染进化后,崩玉就取代了他的心脏,一旦失去,后果难以想象。

      整个虚夜宫也受此影响,如同发生五级地震般震动摇晃,而他们所在的正殿上方更出现了大规模的龟裂缝隙。
      “轰——!轰轰轰!”
      光芒汹涌如潮,闪耀生花,暴涨的灵子骤然扩大,将银蔓和正殿一同吞噬。
      远远望去,正殿像一座发出强光的太阳般令人不敢遥望。
      又过了数秒,光芒才慢慢收敛回缩,虚夜宫才恢复如常。

      可最重要的正殿,却在这场剧烈的战斗中,受到了不可修复的摧残。
      大殿中,沙石满地,断柱残墙,满室狼籍。

      “我输了吗,因为众叛亲离么?”一抹惨笑从蓝染的唇角零落,失去力量的他虚弱得只能倒在王座上喘息。
      银蔓再次手持轮回,架在蓝染的脖颈处,乌青的刀刃紧贴着动脉。
      两人四目相对,情景相似,却形势扭转。
      犹豫良久,银蔓深吸一口气才说道:“我双眼的颜色不同,和落音的双眼不一样,她是由于受伤,而我的瞳孔颜色是天生的。我的左眼是真实之眼,它可以让我只看得到真实存在的事物。”
      闻言,蓝染眼中闪出一丝惊讶的神采,观察着那只闪烁着幽深的紫光的眼睛,迟疑了好一会才说:“这么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被催眠?不,你只有一只眼睛看得到真实,但你一直睁着双眼,所以……你是故意被催眠的吗?”
      “不是,我只能看到一半的真实。我,不喜欢总看到真实,因为真实总是非常直接的事情,有时我根本承受不起。”
      “……”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蓝染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似乎连酝酿起一个淡淡微笑的力量都没有了,稍后才轻轻的说:“你走的时候,本快要到赏樱的季节,这次……”
      他没有说完,不是因为血气翻涌而不能说,只是……
      有些话不能明言,点到即可。
      蓝染缓缓闭上了眼睛:也罢,就这样。

      轮回高高的举起,落下。在半空划出触目惊心的银光,而飞溅起的,是一蓬赤红。

      “啊——!”霜红猛然转头望向虚无通道的深处,就像从噩梦中惊醒的人,背后汗湿一片,尽管他现在很清醒。
      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了。在哪里?!
      这种恐惧的感觉?霜红的心口跳得厉害。
      莫非是母亲出事了?不,不会的。她说过的,再没有和爸爸团聚前,她是不会……

      忽然间,母亲曾经说的话忽然浮现脑海。
      “我的小霜红哦,你的父亲叫朽木白哉,他长得很像你,不,应该说你长得很像他哦,但他的头发是黑色的,而他眼睛则是黑中泛紫光,非常的漂亮。至于其他特征吗?无论烈日严寒,他总围着一条雪白雪白的围巾,他的头顶又爱佩戴一种叫‘牵星箍’的发卡。呐,‘牵星箍’的形状是这样的……”
      等等,现在什么时候了怎么可以胡思乱想,还居然想到了从未见面的父亲呢?现在应该是担心母亲的安危才对。
      霜红努力甩头,希望保持冷静。可愈想保持冷静就愈发有揪心的疼,他不由贴近奈提,祈求的说:“奈提,请你快点好吗?我能感觉到我妈妈就在附近了。”
      奈提仰头叫了一声,四足奔得更快。

      一人一虚,穿过大半个虚夜宫。从断墙跳过,跃过水池,像风一般的跑过庭院。
      目之所及,越发揪心。
      昔日的一切几乎大半变样。庭院中草木枯萎、池塘不再清澈、花田中焦土碎石随处可见,断墙裂口犹如狰狞的伤疤……一派凋零景象,难以用语言描述。
      霜红一路望来,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在记忆中的虚夜宫,安宁的氛围使它犹如海洋深处的孤岛,远离喧嚣。
      阳光、空气、花朵,连灵压带着甜美的气息,还有远处一望无际的沙漠,仿佛蕴含着永恒的宁静。
      这里是他的家啊,美丽的家啊。

      “朽木小姐,朽木小姐?”
      是谁在喊她的名字?
      露琪亚终于苏醒,耳边轰鸣不断的爆炸声再也无法令她昏迷了。
      瞧见她爬起来看了看旁边,山田花太郎顿时有如释重负的开心。
      “露琪亚小姐,你醒过来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会受伤呢。”
      “这里是?”露琪亚茫然的回头张望一番,看到了远处的情景,顿时大惊失色: “大哥!落音姐姐!”
      为什么大哥在和落音姐姐战斗?难道落音姐姐真的叛变了?不,不可能!
      耳旁不断传来小露的呼叫,白哉却无法回应,而落音连头都不回一下,直接横起瞳羽。
      小露的视线范围忽然被一道平地升起的砖墙挡住,她呆在结界里,无法用斩魄刀去破坏那堵墙。
      她靠着结界,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痛苦挣扎。
      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落音的身体突然一顿,随后捂住额头,原来一直困扰她的头痛终于消失了。
      白哉注意到她的异样,心中暗喜,他推测应该是蓝染不得不专心迎战,所以镜花水月减弱了对落音的控制。
      现在正是非常好的机会。
      有过前车之鉴,白哉不会再在猫(兔子)没有剪指甲前靠近了。
      这次他学着落音,没有咏唱,直接无声的使出了六杖光牢。
      准确说,他是使出双手,同时发动两道缚道。
      落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十二道光牢封锁。

      白哉刚准备释放第三个鬼道进一步限制落音的行动时,落音已经弹动手指,解开了两道六杖光牢,瞬步闪开并用瞳羽在地面划出一道沟壑,沟壑里灵子涌动,竖起一道薄薄的结界,隔开了两人,
      面对结界,白哉暗叹自己还是慢了一拍,落音运用鬼道的能力,已不是用‘精湛’能够形容的。
      不等临时结界自动消失,落音已掐手发动另一鬼道。像海浪又像火焰的灵子滚滚席卷而来。地面一时被赤红淹没。
      白哉以碎刃千本樱进行防护,总算挡下滚滚洪流。
      可观战的露琪亚和山田花太郎也受波及,阻挡视线的土墙和结界在同一波灵子流中被摧毁,白哉迅速将千本樱一分为二,保护两人。
      “离开。”他言简意赅的说。
      露琪亚本想拒绝,可山田花太郎拉上了她的手,边跑边说:“朽木小姐,我们快走吧,留在这里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请你相信朽木队长,他会救黄泉席官的!”
      最后,她只能不断回头,对着两人遥遥相对的背影,默默祈祷。

      落音盯着白哉,她眼神清澈,显然从被催眠的状态恢复,可说出的话语仍然冰冷无情:“蓝染对我下的催眠,即使解除,我也还是愿站在他那边。我对他说过,我要为了霜红做些什么。”
      “是吗?既然如此。”词语虽然平淡,但白哉的表情分明写着‘需要用更强大的招式来制服你了’的话语。
      “你不打算对我使用卍解吗?”落音冲他眨眨眼。
      “你不也同样吗?”他相信,即使被催眠了,她也有手下留情。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不会卍解。”
      白哉忽沉思几秒,做出了让落音警惕心骤然提高的举动。
      “卍解,白帝剑。”
      晶莹、冰寒、雪亮、数以千计的斩魄刀至天空布下,将两人所在的战场围得密不透风。
      “白哉,你居然……”落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貌似是她提议让白哉对她痛下杀手的。
      白哉手一扬,犹如落雷闪电,一柄刀出现掌心。他之所以卍解,是因为操控起来更精密。
      见他动真格,落音双眸闪过一丝担忧,随后身影一闪,翻转好几圈,与白哉进一步离开距离。
      可眨眼后,白哉已持刀朝她冲来。

      落音的瞳羽虽不是刀的形态,但它具有连千本樱都做不到的特殊能力,例如……
      落音将羽扇横在胸口,默不作声的发动起高级鬼道,空气里五色光芒接连闪现,一个六十级的破道‘炙热火蛇’,沿着贴近地皮的位置,袭向疾驰而来的清冷身影。
      白哉脸色不改,眼见火蛇吐出信子,欲咬上他的脚踝,刀阵中突然落下一柄长刀,将火蛇剁成数断。
      落音再连扇起瞳羽,淡蓝的灵子在空气里旋转出数圈金红轨迹,交织成细细密密的天网,罩向白哉。
      随后,从白哉身后飞射出两道银光,原来又是两柄长刀,将天网戳破。
      爆炸声四起,硝烟进一步浓重,驱之不散。
      每一道破道发动,总会有一柄长刀从刀阵中自然出现,与之交缠,直至抵消其力量。虽然伤不到白哉,可总会波及四周。
      最先被摧毁的是殿中的石柱,一根根接连被砍断倒下,继而被切成小的碎石。
      然后地面也承受不住这种压迫,凹陷进去很大一块,就像火山口的内部,将落音和白哉困入其中。
      地面坍塌,两人所在的位置半径十米为圆,深深凹陷进去。
      两人虽然陷入地面,可边沿被千把刀刃围困,战斗结束前,无人能脱离。

      由刀阵保护,白哉只能运起瞬步左躲右闪,手中的利刃一直保持低垂的起手式。
      但还是光荣挂彩了,肩膀、胳膊、双腿,还有腰侧,被连绵不绝的鬼道残余碎屑所伤。
      鲜血,一蓬蓬的洒落。
      溅满他所经过的路面。
      他却继续,奋勇前进。
      像最勇敢的勇士,翻山越岭,穿过荆棘丛林,不顾满身是血,也要将心爱的女子找回。

      最后,他已近在咫尺,冷汗大冒的落音不得不掐手,捏起禁锢的缚道,不到三秒,厚得肉眼可见的灵子密墙将全方位她包裹起来。
      接连使出的三个超过七十级的缚道,完全可以阻挡千本樱的攻击。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可冲至面前的白哉借助冲击力,挥出了手中的利刃,闪着淡粉色的刀刃化作碎片,犹如蝴蝶群舞,缭乱人眼的同时,暗藏杀机。
      弹指一刹那,四周几乎包围住天地的利刃,同时狠狠刺向防御结界。
      嘭!似乎不可逾越的坚固的灵子屏障竟被切割成无数小碎片,纷纷散落,青蓝的灵子碎片与粉色的千本樱碎刃混成一体,在风中环绕,一时视线错乱,竟有绚烂花瓣坠落的美丽错觉。
      这否算,战斗中的血色浪漫?

      “你输了!”白哉将她一把拉近怀中,转身就走。
      “不,我还没有!”落音推拒开他,同时飞起羽扇,指向白哉的脖颈。
      扇柄顶住白哉的咽喉,却没有再进一分。
      身体受到无形的桎梏,脚下更感应到灵子涌动异常,落音低头,顿时大惊。
      她所站的位置,原来布下了高级鬼道之术的陷阱,而施展此术是白哉之前所留下的大块血渍。
      大块的血渍为点,细细的血痕勾线,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圆形图案。

      “这个是!”
      缚道之九十一——寒血霜牢!
      寒血霜牢,酷似袖白雪的‘初舞月白’的修改版。将站在圆圈内的人冰封,并被冰封同时夺取对方的五感,使其陷入眩晕中。
      由于此缚道诡异,所以必须以施术者的大量鲜血为代价才能施展。
      一旦施展,除非对手站在阵法之外,否则难以幸免。

      落音只来得及在脑中闪现避开的念头而已。

      圆形图案中的血点化作冰晶雪点,犹如扩散的星辰飞升,七道莹白光束向落音的身躯聚拢,像缠丝般,旋绕飞舞。
      仅仅刹那,冰晶收缩,下一秒落音就被冰封在一大块晶体中。如同琥珀中禁锢的虫。
      她的表情是震惊中混合着一丝惊慌,散开的发丝舞动水波的光泽,握扇的五指,柔白与橘红相映,翻飞的淡蓝宽袖,摇曳的裙摆,宛如翩翩的舞蹈……
      皆凝固于瞬间。

      白哉刚解除了白帝剑阵法,忽感到一个陌生的灵压出现。

      “妈妈——!”
      高处响起的一声呼唤,让白哉骤然抬头,下一秒,原本打算驱动千本樱防御的念头烟消云散。
      一个男孩探头朝塌陷的地面里望来,脸色煞白。

      再下一秒,随着清脆爆响,冰柱破开,落音软软的倒进白哉的臂弯中。
      带着冰渣的蓝发的散落,柔顺披在白哉的死霸装上,仿佛倚靠。
      她的表情,恢复了平静,只是昏迷不醒。

      “妈妈!妈妈!”
      早在附近察觉到落音的灵压,不等奈提停稳,霜红就跳下跑来,而看到战场里所发生的一切后,他慌慌张张的沿着斜面滑到坑底。
      不顾衣衫上的沙尘,一路跑到了他倆的身边,站住。

      霜红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前的男人,素未谋面,但黑衣白服显示了他的身份。黑色长发凌乱的散披肩头,白衫上的半干涸的血渍证明刚才所发生的一场大战。
      他面容俊美,却神色清冷,一双墨玉色的眼里闪烁着的,尽是冷漠异常的紫电光色。
      与他的双眼对望,霜红心中的恐惧感再也压制不住了,铺天盖地的涌向自己。
      这种恐惧,比先前面对的更木剑八时更为强烈。
      只是被他的眼神注视,就仿佛站都无法站稳。

      霜红僵硬的拉开目光,落到他的母亲身上。
      她昏倒了,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垂落的发丝遮盖住面容,看不清她是否受了很重的伤。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伤害妈妈?为什么他会如此的……如此的……
      “我的小霜红哦,你的父亲叫朽木白哉,他长得很像你,不,应该说你长得很像他哦,但他的头发是黑色的,而他眼睛则是黑中泛紫光,非常的漂亮。至于其他特征……”

      朽木霜红,他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

      静默数秒,霜红看到男人的嘴唇张张合合。
      “霜红吗?”
      他有些意识茫然和模糊,依然能听见这个男人说的话。
      “已经长这么大了……”
      霜红怔怔的看着男人将刀插回腰间,并对他伸出了空余的那只手: “我是你的父亲。”
      这个人,他……他在说什么……

      一瞬,整个地方,犹如遭遇冰霜侵袭,寒气四溢。

      ——————————‘感人’的父子相认,结束—————————

      直到一群死神包围,霜红的精神还处于游移状态。

      落音经过卯之花的检查,确认她目前昏迷不醒,身上的伤无大碍。
      她被医疗分队抬上担架,准备送入静灵廷接受治疗和审判。

      死神们把这里当成了集合地点,纷纷赶来。还有一干隐秘机动队成员,前来汇战况和清点人数。
      稍后,看到尊贵的灵王陛下远远的踱步而来,几个不耐烦的死神马上一拥上前。
      医疗队被拥在最前面。银蔓的精神还不错,只是长发散乱,脸颊上有细细的刀伤,脖颈更有浅色的淤痕,外套则又破又脏,她甚至只是团起来抱在怀里而不穿在身上。
      至于尸魂界最强斩魄刀,从始解状态回归的轮回,则安然在她背上默不作声的当一柄普通的刀,或许睡着了吧。
      尽管衣衫不洁(整),脸色憔悴,但银蔓还是对医疗人员展颜一笑,表示自己无大碍,让他们先去抢救其他重伤者。

      浦原趁机赶紧行礼,问出很多人在意的问题:“陛下,您找到崩玉了吗?”
      “恩。”她点头,反问道:“目前战况如何?”
      “这个需要问四枫院大人了。”浦原早料到银蔓不会将崩玉交还给他,所以他没讨要,只转手对不远处的黑肤女子招手:“夜一桑,灵王陛下有话要问你!”
      夜一几步跳上前:“陛下,何事?”
      “战况如何?已经取得压倒性的胜利了吗?”
      夜一点点头,迅速将隐秘机动队所收集到的各项信息呈报上来。
      十三番这次倾起所有力量攻打虚夜宫,除了亲自来的灵王情况不明外,其余人捷报频传。。
      除了身为医护人员的卯之花队长外,其余死神队长分别与十刃展开了激烈战斗,尽管大半人重伤,但无一例外的获胜了。
      二番队的几个小队长也一一向各位上司报告,破面军团的目前状况。
      十刃中确认五个战死,另外牙密和萨尔阿波罗、诺伊特拉三人重伤,至于NO.4和NO.6的两个十刃则毫无消息,估计是潜逃了。
      号码为双位数和三位数的破面,活捉得不多,大部分死无全尸(奈提埋了),至于等级低下的侍从倒是不少,但他们和杂兵差不多,不具备危害性和犯罪史,死神们只是将他们暂时围困收押。
      奈提也混在里头,它被当成某十刃养的宠物——某些死神实在不忍对频繁摇尾巴装可怜的它动刀。
      破面们被分成了几个小组,由数位隐秘机动队队员看守。
      而十三的队长副队长们,各个带伤,重伤的是浮竹、京乐、日番谷等七人,经过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

      银蔓又问了一护等人的情况,得知他们已安全和同伴汇合就快赶过来了,便面露宽心的表情。

      夜一见说了半天也没谈到正题上,不由拦住答话的碎蜂,直接问道:“陛下,您与蓝染相遇了吧,那么罪人蓝染惣右介他现在身在何处?”
      “你问他身在何处?他的身体在正殿里。”银蔓耸肩转头,指向通道正殿的某个方向。
      身体在正殿里?夜一觉得银蔓的言辞古怪,欲问,银蔓已经慢慢踱步还跪坐在地上的小男孩身边。

      “朽木霜红吗?”
      她的呼唤声,让小王子的目光重新聚焦到现实中。
      霜红神情紧张的盯着她,不敢说话。
      “可怜的孩子……”银蔓转头冲还呆在担架边凝视着落音的男人说:“朽木先生,如果你想带霜红回朽木府的话,恐怕我暂时不能答应你。”
      “没关系,就让他和他母亲呆在一起吧。”
      霜红听到时身体一抖,愣愣的看着这个男人转身走开。

      背影是那么冷漠,如同一尊万年寒冰雕琢的冰雕,仿佛连靠近的空气也会侵染上冰寒。

      一旁的夜一看在眼里,不由冒出打昏他的念头。
      可怜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和自己的父亲相识,简直是最糟糕的过程,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都该将他强行留下,而不是让破面带回虚圈。
      志波海燕看不过去了,想拦住朽木白哉质问一顿,可担架上的浮竹剧烈的咳嗽了,吐出好几口血,吓得他赶紧随手抓了一个四番队成员过来看病。

      夜一不知道银蔓和落音的关系,但心她会对银蔓会严肃处置霜红那个孩子,于是她小心的措辞以转移银蔓的注意力,说:“陛下,你说蓝染的身体在正殿……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部分……不在正殿?”
      “是的。”银蔓露出一个神秘感十足的冷笑,抖开她抱在胸前鼓鼓的外套,出乎人意料,外套里还包裹着一件东西。
      下一刻,在场所有人都望了过来,包括浦原等人、还有白哉和霜红,皆眼瞳大睁。
      蓝染的头颅被一只手抓到半空中展示,断颈出的血水凝固成褐红的污渍,但应该没死去太久。棕发凌乱,嘴唇含血,而双眼更是微睁,仿佛眷恋人世。

      霜红没在意自己的叫喊究竟有多大声,他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连滚带爬到银蔓身边,不记得自己流了多少眼泪,不记得自己是如何……
      记忆不堪重荷,便自动遗失了……

      在附近的人,怜悯也罢、冷漠也罢,都袖手旁观的站着,看着他,看着小男孩抱起那颗头颅,稚嫩的小脸扭曲出一片绝望的苍白,发出含糊不清却凄厉的哭喊。
      那声音,仿佛是虚圈沙漠中的风,散布着绝望和恐惧。

      没过多久,朽木白哉身影微晃,闪至他背后,一记手刀将霜红打昏。银蔓让医疗队为他做身体检查,并和落音一同抬上担架,作为第一批送回尸魂界的人员等待。

      稍后,夜一和碎蜂带刑军小队前往正殿查看了蓝染的尸体。
      没有头颅的身体瘫倒在碎裂的王座上,一蓬飞溅的斜线形血痕在椅背上干涸成画。
      这次的尸检,还是由卯之花进行,毕竟上次她是上一次事件中唯一被催眠了却依然能察觉到不对劲的人。
      “可以确实是蓝染本人吗?”夜一双眉紧皱。
      蓝染的身体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特征她可不知道,至于以前的医检报告,也没有提到他是否有胎记伤疤痣一类可以作为对比的特征。
      卯之花既没摇头也没点头,只神色凝重的说:“初步断定是蓝染惣右介。死因是被利刃斩断头部。”
      碎蜂捡起断裂的镜花水月查看良久,才冲夜一点头:“这是真品。”
      夜一挥手对部下下令,将蓝染的尸体装入裹尸袋,同样需运回尸魂界详细尸检。
      他们没有精力做详细的现场勘查,因为十三番里精英也重伤不少,极需要及时的疗养。

      但夜一也比较在意逃走的两个十刃,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
      那两人的实力不容轻视,最好找到他们,并歼灭。
      她提议留下,寻找失踪的两十刃。
      银蔓点头:“分下一部分人打扫战场,碎蜂你留下带上足够的队员组成侦察队吧,但夜一你不能留下,你要随我回静灵廷,还有非常重要的事需要解决。”

      对于失踪的两名十刃和死不见尸的其他破面,大家不免有些忧心。银蔓安慰他们不必太过紧张。
      最关键的崩玉已追回了,没有崩玉,大虚就很难进化成破面,何况破面军团的核心人物,蓝染被击毙。破面都是乌合之众,失去了蓝染,而主力的十刃不是战死,就是重伤,再另一个诡计多端的反叛者出现前,破面都将维持一盘散沙的状态,成不了气候。

      所以可以说,尸魂界和虚圈的战争,完结了。

      是啊,李唯教授恐怕已在面对赌约的胜利泡一杯红茶庆祝了吧——望着大家又笑逐颜开的表情,银蔓微微皱眉。
      不过对于俘虏的破面究竟是抓还是杀呢?
      死神的斩魄刀可以将虚净化,至于能否净化破面就不得而知了,

      浮竹清醒过来,听夜一等人估算了一下人数,提议道:“穿界门也过不去这么多人,灵王陛下,可否将他们暂时押解在虚夜宫,等待后期在做定夺。”
      “可以。碎蜂,你们二番队人数不够,我安排其余番队的人员来替代你们把守吧。”
      “好的。”
      “十刃分别有属于自己的从属官。”银蔓的眼珠从碎蜂身上,移向远方,若有深意的说:“目前所有十刃都确认了,但他们的从属官倒有一些存在生死不明的状态,这点,你们要尽快确认,即使的逃离了虚夜宫,也要写进报告,交上来。”
      “是。”

      黄泉落音、朽木霜红、还有市丸银和东仙要都押解回尸魂界。
      东仙的伤很重,因为他和泊村还有修兵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他心中的正义,终于得到了发泄和认同。
      市丸银则是被乱菊制服的,准确的说,是他主动向受重伤的乱菊投降的,并且为死神们指出了关于虚夜宫的主控制室和藏有机密文件的书房的位置。很多人怀疑,他是想临时弃暗投明,以求从轻发落。
      而毫发无伤的BT涅主动要求留下,理由是这里遗留下的尸体少得可怜,他对此非常不满,希望能留下挖掘萨尔阿波罗的实验室,找找有什么珍贵的实验品和研究文件。
      浦原自愿跟夜一一同回尸魂界,对制造崩玉一事,自愿受罚。
      碎蜂等人……
      破面军团……

      总之,十三番死神VS破面军团,死神获胜。
      战争落下帷幕。

      “战争结束了。”银蔓仰头喃喃自语,环视了目光所及的凄惨景物。
      尽管遍布裂痕的虚夜宫虽然还保留着大部分建筑,但它已失去了存在的内在含义。
      物是人非。

      银蔓冒然问了夜一一句话:“四枫院,你知道为什么古代攻城的军队,总爱在撤离前放火烧城吗?”
      夜一先观察银蔓的脸色,才回答道:“有多方面原因,主要是为了不给后方赶来的敌人留下物资和人员。”
      “确实有多方面的原因,你说的也是一种,而我认为的则是另一种原因,放火……是为了用火焰净化敌人的罪恶。”
      闻言,浮竹一干人等,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难道,灵王打算防火烧掉虚夜宫?即使破面满身罪恶,也没有这个必要吧!
      正当大家紧张不已时,银蔓放松神情,对他们笑了笑:“刚才我是说笑而已。”
      原来只是说笑而已。众人松气。

      “我先走了。清净塔居林里还有一堆文件要处理呢。”
      “好的,陛下,穿界门已打开了。”
      银蔓离开时候,假装无意的朝某不远处的投去一眼。

      五里之外,沙丘。

      露比趴在黄沙的尖端,以憎恨的目光望着被毁了一半的虚夜宫,那里已经不在属于他们了,被侵略者占据后虚夜宫即将面对很可能被摧毁的命运。
      那里是他们耗费数十年心血所建立的家园,被毁灭,却只需一朝一夕。
      他很想冲进去报仇,可现在,他需要那个踩在他背上的野兽挪动他的脚。
      “放开我,你这只臭猫!”
      “失败了吗……”葛力姆乔对露比的叫骂置若罔闻,他和乌尔奇奥拉一同远眺。
      “说你呢,臭猫葛力姆乔,挪开你的臭脚!”露比四肢在沙砾里乱划,因为他的灵压被两个十刃死死压迫,根本放射不出虚闪。
      闻言,葛力姆乔轻蔑的低头看着脚下的露比。
      这家伙吃了豹子胆了,居然在他和乌尔准备和好的时候跳出来破坏气愤,太可恶了。

      原来,葛力姆乔和乌尔奇奥拉本来就是欢喜冤家,所谓的家暴行为虽然不是天天有,不过一星期两三次是正常,
      这一次,经历了酣畅淋漓的战斗,而草莓小子又跑掉了,蓝毛豹子准备停战,趁着四下无人,跟绿眼睛的熊猫稍微示弱几分,就能言归于好。
      可偏偏这个娘娘腔的混蛋突然出现,朝他猛放虚闪,害得他满肚子哄熊猫的甜言蜜语(你居然有甜言蜜语?)在升起的熊熊怒火中忘得干干净净。
      真是不把他大卸八块不足以平民愤。
      葛力姆乔邪笑一声,展现满口的獠牙。

      “好了,对这种家伙没必要认真。”乌尔奇奥拉劝住他:“我们赶快离开吧,留下来的死神未必会呆在虚夜宫内不出来,像我们这样失踪的十刃,他们肯定会派人外出寻找,所以我们必须躲得越远越好。”
      “算着这小子今天走运。”葛力姆乔终于挪开了脚。
      露比坐在地上,拍掉衣服上的沙土,愤怒的斥责他们:“你们打算逃跑?!葛力姆乔,乌尔奇奥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们是两个软骨头,胆小鬼!哼,我听到落音大人的传音了。她说‘如果你们默然离开,你们将被掩埋在沙土下!’吓唬我有什么用,虽然落音大人被抓了,但她绝对有办法对付你们这两个逃兵。哼哼,到时候,我会为你们竖碑的。”
      葛力姆乔瞪着露比幸灾乐祸的脸,可几秒后,他非但没害怕,反而露出玩味的深奥表情。
      “真是个蠢人。乌尔你说得对,对付这种家伙,没必要认真。”
      “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露比马上跳起来嚷嚷:“你们这两个逃兵!丢下蓝染大人、落音大人、霜红殿下还有其他同伴逃跑吗?!我……”
      “闭嘴,这就是那女人的命令。”葛力姆乔不耐烦的打断他刺耳的叫骂。
      “什么?”
      乌尔奇奥拉冷漠的解释道: “落音大人不是在传声中说了‘如果我们默然离开,将被掩埋在沙土下!’这是暗号:意思是,让我们两人独自先逃跑,那怕藏身沙土之下,也不要被死神抓到。这么简单的暗语,你是不理解还是不相信?”
      “呃,不是,落音大人会设定暗号,我信。但是……”露比清醒过来,问道:“乌尔你能读出落音大人的我能理解,但为什么那头笨豹子也能懂呢?”
      葛力姆乔额头冒‘井’:“你想让我在你肚子上穿个大洞吗?”

      “啧!我才不怕你!来啊来啊!”
      露比叫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某熊猫抓住脖子拎得双脚脱地:“既然你不怕,那你就留下,我们离开。”
      “……”

      “现在已经到了我们破面军团存亡的危急时刻,你居然还有心思和同伴内讧,你就这么想死吗?”乌尔奇奥拉的双眸迸射冷光,那面无表情的神情,配上苍白的脸蛋,暗色的双唇,格外的阴森恐怖。

      一阵冷风刮过露比的脊柱骨,他马上冷汗如雨下,迅速变乖。
      乌尔奇奥拉松手,扔下他,拉起葛力姆乔,转身离开。
      “喂,我们要去哪里啊?”露比见两人走远了,他马上追过去。
      “去找其他幸存者。”乌尔奇奥拉头也不回。
      “我们要往更远的地方走,才能躲开监视。”葛力豹子补充。
      “谁的监视?”露比追到和乌尔奇奥拉、葛力姆乔并肩走的位置,一头雾水的问。
      “不知道,是落音说,要我们躲开监视,找到同伴,等待命令。”
      “等待命令?什么命令?”
      “就是……”

      ———————————————幕后解说时间———————————————

      咸鱼手摇羽扇偏偏走出:咳……本人必须出来解说一下,大白菜和霜红的第一次父子相认,显然一点也不美好,反而充满了悲剧式剧情的开头气氛……不过不要太担心,所谓无风不起浪,没有风浪的故事是不值得一读的……所以……哎呀!
      落音抢回瞳羽,踹倒咸鱼:什么叫‘第一次父子相认’,父子相认当然只有一次吧,而且你居然把我的宝贝吓坏了,万一给他留下童年阴影怎么办?
      咸鱼:他的童年阴影从十年前就开始有了,你不知道单亲家庭对孩子的成长会造成多大影响吗?哇哇,把扇子放下,还有不要动手指,我知道你能默发鬼道!大魔王救命呀~~~!
      蓝染不着痕迹的推开咸鱼:我也有问题要问,我那崩玉造型是怎么一回事?我不介意长发和黑眼,但你不觉得我背后的翅膀很像蜻蜓,有损我虚夜宫之王的形象?而且要我这个样子出现在银蔓面前。
      咸鱼斜视他:这你该去问98。放心吧,你的崩玉进化造成虽然有翅膀,但完全不会影响银蔓对你的好感。
      蓝染:你骗我之前,应该先打草稿。
      咸鱼很认真的摇头:是你的被害妄想症太严重了。叶脉里,谁不知道小公主的偏好留长发的成熟系男人?蓝染,你运气真好,要是银蔓先遇到的是浮竹,你就只能到一边凉快去了。

      轰!一道灵子洪流将咸鱼冲走。
      蓝染神情坦然的收回镜花水月,但朽木夫妻清楚看到他后脑勺上大大的‘井’字。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这场父子相识,注定会在白哉和霜红之间埋下不平静不河蟹的炸弹……不知有没有人预感到过……当然,先别扔砖头,把刀放下!咸鱼这样写了,是为了以后的某个剧情……所以耐心往下看就知道了。
    当然,咸鱼知道,大家都相信,蓝染不会就这样挂掉的……他还有想要做的事……
    这回,轮回更加唠唠叨叨了……咸鱼都恨不得说:轮回,你丫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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