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泉路穿到死神》弦玉

210、现世旅行（六）

　　有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属下。
　　虽然此话对于蓝染，不贴切，但对葛力姆乔，很适用。
　　他的部下在虚夜宫是出名的爱闹腾，往往哪里有架打，撸袖子不过问事由就掺和进去。
　　所以身为虚夜宫掌管规定的东仙要一直很头疼。
　　很多破面都相信，如果葛力姆乔和他的蓝豹小队被东仙抓到机会的话，一定会死得很惨。

　　———————————————————————————————————

　　“队长级别也只有这种程度吗？”孝龙一甩手，几滴血珠自夜空飞落。
　　落音大人曾说她是护廷十三番中的席管，最高也才五席。而眼前这位自称是队长的，周身的灵压却不及落音大人的一半。难道他有所隐藏吗？在这种快要被杀死的局面中，还保留实力不发挥？
　　“呼……呼呼……”少年从口中呼出的水汽变成白雾，迅速消散在风中。
　　冬狮郎有些累，或者说是身体还没有受伤的部位还能感觉到劳累。
　　他知道自己有些急躁，当初得知需要派一个小队到现世驻守，他马上毛遂自荐。
　　原因整个十三番都心知肚明，全尸魂界除了夜一和浦原外，就属他和蓝染间的恩怨最大，
　　蓝染差点刺死了雏森桃，也重伤了他。

　　在大红莲冰轮丸被镜花水月一瞬间砍得支离破碎时，他的自尊如同满地冰渣，被那个撕去了伪善面孔的男人踩于脚下。
　　他失去了意识，所以才不知道接下来又发生了一系列可怕事件。
　　也许他跟蓝染的恩怨已超过夜一和浦原了。

　　蓝染和大虚勾结，并组建了用于谋反的力量——破面军团。
　　这些家伙无疑就是他的部下，今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是进攻空座町的先头部队，或仅仅只是一次探查现世驻死神的实力？
　　冬狮郎略微分神，尽管此刻他更应该全神贯注的对付眼前的敌人，因为对方还没有解放斩魄刀。

　　孝龙的目光在冬狮郎年少的身躯上游移了好一阵，最终眼底泛起一丝丝爬行动物式的怜悯。
　　“小小队长，你的时间不够了吧。”他看出他身后的冰花，是另一种形式的倒计时沙漏。
　　“那又如何？”
　　“……”孝龙任没有攻击，只是继续看着面前的少年。

　　其实最初碰面时，面对着少年老成的日番谷队长，孝龙有三秒钟的分神，因为脑子冒出‘再过几年小殿下也会变成这模样吗’的疑问。
　　光想象一下，霜红整天眉头紧锁，不苟言笑，沉稳老练的恐怖画面，就使人直想捂脸悲叹。
　　“你几岁了？”
　　“什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小狮子好久才反应过来，顿时恼怒起来：“我多大了关你什么事？我是队长，而且我成年了。”
　　“哦，你看起来还不满十六岁，而且身高也不符合同龄人标准。”孝龙托起下巴，一脸认真。
　　“要你管！”冬狮郎额头暴起大大的‘井’号。年龄和身高是他最介意的问题，这个家伙怎么敢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面对炸毛的小白狮，孝龙想的倒是另一件事：像他这种程度的居然不满十六岁就能当队长，那等霜红殿下到了这个年龄，说不定能统帅整个十三番死神队。因为殿下可是全世界最出色的孩子。
　　呸，他在想什么？小殿下的未来，应该是接任蓝染大人的宝座，而不是到尸魂界去认亲。

　　怎么办？要开口询问他讲见小霜红殿下吗？他知道未必会告诉他，万一他不知道，岂不对他提的问题留下心眼了。自找麻烦。

　　冬狮郎不知孝龙满脑子在想什么，此刻他已卍解，只限于限定封印而不能施展全力，所以他很奇怪何谓对方迟迟不对他下毒手。
　　每每避开要害，是享受折磨的戏弄吗？

　　破面本是无心的魂魄，他们不会对喜爱的事物之外的东西有怜悯之心。
　　这个家伙也不会看在他外表像个半大的孩子的份上而手下留情，估计他是抱持着猫戏老鼠的心情。

　　“你们前来现世是有何目的？”
　　冬狮郎问的这个关键问题，将孝龙从天马行空的想象中拉回现实。
　　“目的，不能明确的告诉你。不过对于将死之人，我还是能说些我们与你们死神的不同……”
　　“什么意思？”冬狮郎觉得他话里有话。
　　战斗中聊天是很傻瓜的行为，孝龙肯定停下和冬狮郎讲解虚夜宫的某些事，终究是看在他趋近儿童似的外表下。

　　“当我们达到亚丘卡斯级别时，为了防止退化成基力安，不得不夜以继日的战斗一提升能力，但是要成为最高等的虚（瓦托德）史，我们欠缺强大的力量引导……然后我们认葛力姆乔为我们的王，之后又遇到了蓝染大人，他许诺我们不需再终日惶惶不安……”
　　“我们均是经历了一番艰辛的脱胎换骨后，才成为了破面，再之后……”
　　“再之后……”冬狮郎听出语气中隐藏得很深的情绪，不由垂下了斩魄刀的刃尖。
　　“那个女人教会了我们另一条真理。想要实现我们的理想，空有强大的力量远远不够。”孝龙的嘴角溢出一丝难以理解的苦笑。

　　二十年过去了，他始终记得，有着一双黑眼睛的蓝发女子当初在那个满月的夜空，是如何一边吟唱歌谣，一边斩杀了前十刃的。
　　像她和蓝染大人所占据的等级，是他们一生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为什么呢？他曾经冥思苦恼了很久。
　　直到之后看到那女子怀抱婴儿，浅浅微笑的模样。入满眼的都是旁人可感触的幸福。
　　他隐约察觉到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物。

　　霜红，是落音心中的一个希望。是她逐渐强大的精神支柱。
　　绝望的人，是强大的。
　　有希望的人，同样强大。

　　尤其被黑暗占据的虚夜宫，有希望，就如同怀揣一盏明灯，终究能走出黑暗的重围。

　　渐渐的，霜红成为了虚夜宫里所有破面的希望。
　　寄托的希望。

　　所以，不可以让他被任何外人抢走。

　　“抱歉，讲了这么多的废话。我们是不是该展现出真实的实力，来进行厮杀了。”
　　孝龙眼中的怜悯悉数退尽，在十番队队长警惕的目光中，将斩魄刀抱于胸前，如同宣誓般虔诚的说。
　　“截断吧、五铗虫！”

　　街道另一边，浦原商店上空。
　　恋次一面用狒狒王蛇尾丸摆出御敌姿态一面心急如焚。
　　TNND，解除限定的报告怎么还没批啊？四十六室难道想蓄意谋害他们？！不行，总得想办法给这家伙一击，再拖下去，没等报告通过，他就先玩完。恋次横下心，平息怒气，冷静的思考对策。
　　“怎么了，放弃进攻了吗？兄弟。我可不喜欢束手待毙的人。” 伊尔弗特注意到对方似乎在筹措下一步行动，于是开口嘲讽，想要扰乱他的思维。
　　可没等他再说出一句嘲讽的话，蛇尾丸张开大嘴直冲过来，似乎打算将他一口吞下。
　　而当伊尔弗特的注意力集中于蛇尾丸身上时，恋次空出的左手迅速对准了他的一身白衣。
　　“赤火炮！赤火炮！赤火炮！赤火……”身为副队长，如果连连发几个赤火炮都做不到的话，那就太掉底子了。

　　伊尔公牛轻轻松松躲开迎头而来的血盆大口，虽然恋次后起突发的大火球从蛇尾丸后方偷袭使他换乱了手脚，但总算应付过去了。可眼皮一眨，凭空又出现数十的残影。
　　久居虚夜宫的破面怎能料到蛇尾丸巨大的身体居然能拆成一截一截的呢？数节刀刃，从四面八方闪着猩红的灵力飞射过来，着实吓人。
　　什么！见鬼！伊尔弗特冷汗直冒，扬起的斩魄刀飞转如轮，与数十暗器撞击出一片刺耳的铮鸣，当所有的刀刃均被一一挡下后，他不禁有松口气的间隙感。
　　可这半秒的间隙，让等候多时的恋次乘虚而入了，右手臂一抽一伸，证明了一次成功的攻击。

　　狒狒王蛇尾丸硕大的头骨骤然回缩，像绷紧的橡皮筋突然松开一般，结结实实从伊尔弗特的右侧横面砸来，瞬间产生的冲击力相当于三辆卡车急行。
　　“给我下去吧！”伴随恋次的咆哮，伊尔弗特如同被打飞的棒球一样从半空直直撞进了蒲原商店。
　　‘轰！’

　　从屋顶斜飞而入，将布满瓦片的天花板撞出大窟窿，在地板上留下深沟似的拖痕，带着一路刺耳的摩擦声和滚滚烟尘，重重撞破里屋的墙壁，最后掉进了地下室……
　　终于停下来了。

　　“可恶。”半张脸算毁容的伊尔弗特从满堆碎木石屑中爬出，怒吼，他想马上解放斩魄刀教训那个红毛，可这时，眼角余光却瞄见了铁斋硕大的身体和正欲躲藏的两个孩子。
　　“你们是……？”当他疑惑的转过头颅，便看到了他们身后的石台上，一抹水色的蓝发和印着海豚图案的衣服一角。

　　“殿下！”伊尔弗特猛扑向霜红，爆发的灵压瞬间将铁斋三人推到一旁。

　　霜红闭目昏睡，脸色苍白，眼眶尤带泪痕，呼吸绵长均匀，胸口微弱的起伏还显示出生命的征兆。睡衣的圆形衣领敞开，纤细的脖子凸显出骨架，有种脆弱的错觉。
　　他的气息，似乎很平静。
　　却又透出一丝丝的危险的预告。

　　因为伊尔弗特不曾见过，小王子这样如此虚弱过。

　　“殿下，小殿下……小霜红……”伊尔弗特摇动霜红，连声呼唤，见得不到回应，便想拉起他的手，掌中触及到细小的异物，他低头，注意到那是霜红的指尖残留的红黑固体。
　　是凝固的血渍！

　　伊尔弗特从未想到，也不曾以为自己在面对这种场面时会失控。
　　本以为，顺利的找到小王子殿下，然后打倒一排死神，顺利的带他回家，一切就结束了。

　　他真的不认为自己该对霜红受到的伤害而感到有多愤怒，哪怕再恃强凌弱再血腥的场面他也见过，从未皱眉……但此时，看到他仅仅只是昏迷不醒，一股怒火从胸口直冲上脑门。
　　霜红是孩子，毕竟也是未来的战士，战士总会受伤，流血，甚至重伤……这是理所当然的，虽然他未曾想象过那样的画面。
　　但他此时此刻的的确确愤怒了。

　　伊尔弗特转头恶狠狠的盯着小雨和甚太：“你们……对小殿下做了什么？你们这群杂碎！”

　　糟糕！铁斋曲起手指结印，口中诵念：缚道之八十二……

　　可迅速发射的虚闪打断了他的鬼道，并他轰出数米远。
　　两个孩子趁机爬起跳开，小雨摆出准备进攻的姿态，甚太则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根铁棒。
　　这种姿态更让伊尔伏特确信是他们伤害了虚夜宫小王子。
　　“我不饶你们！刺死他们吧，苍角王子！”双目赤红的伊尔弗特举起了斩魄刀。

　　铁斋忍着背脊的刺骨剧痛，从岩石碎片里爬出来，抬头看到了骇人的一幕。

　　一只白色的骨质巨型公牛出现在密室里，头顶两只犄角硕大无比，小雨的小小身躯像风中飘舞的旗帜，挂在一只犄角上，鲜血滴滴答答成股流下。
　　而甚太则被他的铁蹄死死踩在地上，血混合着口水从他嘴里涌出。

　　铁斋还看到，在公牛身下四蹄笼罩出的范围内，被崩点弄昏的霜红还毫无知觉的仰面躺着。

　　伴着随小雨滴落的血，公牛仰头发出一阵类似音波的怒吼：“兄弟们！我找到小殿下了！就在XXX街道，你们快过来。这里有危险！”

　　几乎是同时，在空座町各处的众人收到了信息。

　　找到殿下了。

　　多亏阿波罗不吝啬他们的科技物品，破面虽然是佩戴斩魄刀，而不是冲锋枪，但他们也不反对使用高科技。

　　于是大家立马打开了通讯系统，一瞬间，GPS迅速锁定地点，通讯频道更为混乱。
　　“伊尔弗特，殿下好吗？”
　　“你的位置在哪里？我刚才没挺清楚。”
　　“小殿下没事吗？我马上就赶过来！”
　　“回答我，伊尔弗特，小殿下好吗？伊尔弗特？伊尔弗特？回答我……”听口气就知道，是心思较为缜密的孝龙。
　　“等等我！哇……我现在脱不了身啊。其他人你们先去。”被露琪亚的袖白雪冻得半个身体麻痹的迪.洛依哭丧了脸。

　　“嘿嘿嘿……你们这些家伙，看到死神就太得意忘形了吧……”伊尔弗特略带疲累的干涩笑声，传入每个破面的耳中。
　　好了，可以回去了。
　　但是，真的吗？真的可以这么快就能离开。

　　“好的。我马上过来。”听出了同伴语气中的虚弱，艾多拉多心中很遗憾：难得遇到了劲敌，何况他已解放了斩魄刀，却不能打斗了。
　　“喂！不打了吗！”一角还在摆姿态，他正准备卍解，好不容易找到个不错的对手，居然打到一半要弃权，像什么话！

　　“恩……不打了……”艾多拉多放松了双手的力道，甚至准备恢复人形，将灵力集中到脚步，以便更快赶去汇合。虽然很想和光头死神大战一场，但任务优先。殿下的安危重要。
　　什么！一角顿时冷言冷语了起来，企图激怒他。：“你该不是害怕得要逃走了吧？我可从不和胆小鬼战斗。”
　　艾多拉多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抹去脸上的血痕，郑重的说道：“我们所执着的东西，你们是无法了解的。”
　　说罢，一飞冲天，直朝锁定的方位而去。

　　“切，居然在战斗的兴头上给我装深奥。”一角双脚弯曲，用力蹦起，紧追其后。
　　“真不让人放心啊。”弓亲扭头对吓得还坐在地面的启吾，语调轻松的说：“虽然他们离开了，但你若想活命还是赶快回家吧。我也得走了，所以不能送你。不过你答应过我们会给我们安身的住处，所以事后我们回来找你的。请不要忘记。”
　　最后一句，饱含威胁。
　　“明、明白……”启吾同学头点如捣蒜。

　　孝龙对着天空的某方位发呆了数秒，然后才转头对已满身是血和雪的冬狮郎说“实在抱歉，小小队长先生，下次再和你战斗吧。纳奇姆，走！”
　　肥胖的男子也丢下还躺在天台上的乱菊，飞了上来，两人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你就这样逃了吗？”冬狮郎一阵傻眼，他正处于下风的危难时刻，敌人却说不打了？
　　看孝龙的表情，不像是因为害怕才逃跑，那又为什么？
　　孝龙只丢给了他一句和艾多拉多一样的话。
　　“我们所执着的东西，你们是无法了解的。”

　　冬狮郎赫然无语，任由冰做的翅膀在半空扑哧作响，忽又听到乱菊的兴奋叫喊：“队长，解除限定的报告批准了！”

　　“老大！伊尔弗特找到殿下了！”迪.洛依跳出来报喜。只有这时，他才有胆子打断两人的战斗。
　　话说来，葛力老大的战斗果然非常值得一看。小迪忍不住回味了一分钟。

　　在一拳刺穿露琪亚的小腹让她抛出后，葛力姆乔沉默不语盯着黑崎一护，看他的目光就像有什么深仇大恨。连一护都不禁怀疑他在做虚的期间，是不是跟自己结下什么梁子。
　　事实上葛力姆乔上次去尸魂界时根本没躲注意黑崎一护，不过最近乌尔奇奥拉似乎对他非常感兴趣。

　　具有野兽的第六感，有时还是异常敏锐的。
　　葛力姆乔不承认自己在吃醋，但一看到这小子，心头就止不住的往外冒火。
　　见鬼！他会注意，应该是因为另外两个原因，没错是另外两个，而不是因为吃醋！
　　原因一、他喜欢战斗，强大的对手来之不易，眼前的家伙既然能被蓝染和落音一同重视，必有其价值。他怎么可以放过呢？
　　至于原因二：……
　　他本是虚圈一自由自在的豹子，肚子饿了捕食，饱了睡觉。
　　最初遇到四个亚卡丘斯时，他正卡在瓶颈阶段。
　　若不是得蓝染的赏识，他恐怕在数百年内依然苦苦徘徊于进化的大门前，无法成为瓦史托德，
　　但蓝染给他更好的生存方式，破面。
　　之后，遇到了落音，让他认识到不是所有他所讨厌的人都能用厮杀这种方式来解决掉。
　　再然后与乌尔奇奥拉相遇相识，又让他找到了战斗之外的乐趣。
　　葛力姆乔抵死不愿承认他该感激落音——如果不是落音，他和乌尔奇奥拉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超过同伴的进展。
　　之所以迟迟不肯致谢，一半是拉不下脸，另一半则是他敢肯定那女人多半也是抱着捉弄的念头撮合他和乌尔。
　　那瓶害他腹痛卧床休养一个月的药，绝对是证据。

　　从客观上讲，葛力姆乔也深知落音和破面军团的关系很微妙，微妙得如同蛛丝。
　　细细地几乎风吹即断，却又千丝万缕的相连。
　　虚夜宫未必有人知道她究竟选择站在哪个阵营里，但所有人都清楚，那女人有多在乎她的孩子。
　　如果我不是霜红的老师，以及这算是偿还之前我欠你的债……不然我才不予理会，管他是谁家走丢的孩子呢？蓝毛豹子如此自我催眠。
　　当然，拯救行动的困难之处一目了然。
　　霜红必须要平安，必须要毫发无伤，如果他不能平安的回到虚夜宫，那他们所有人也不能平安。

　　平安的前提是，解决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险因子。
　　最大的危险因子就是死神。

　　所以同样接收到了信息，葛力姆乔只看一眼迪.洛依算是回答，又扭头瞄向正被捏住喉咙高高提起的一护，冷笑一声：“这么弱啊。亏我还忍住不杀你。”
　　要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中，不然不必等以后成大患，现在就能制造一系列麻烦。
　　“你先去找伊尔弗特。这里我来善后。”
　　迪.洛依瞧出了自家老大不肯放过这个死神少年，于是点头答应，即刻离开。

　　蒲原商店。
　　等半空中的恋次发觉对方迟迟没有从屋内出来再次攻击他时，暗自大呼不好。
　　屋内明明有强大的灵压爆发，难道他在攻击小雨他们……可恶！
　　恋次刚准备俯冲下去，耳边的通讯器传来松本乱菊激动的声音：“限定解除报告已经批下来！可以解除限定了！”

　　用虚闪解决掉了铁斋，伊尔弗特一甩头，小雨立刻如断线的风筝，砰一声砸落地面。
　　由于变成了巨头公牛的模样，双肩的骨头坚固不易活动使得双手不能正常合拢，伊尔伏特无法将霜红抱起。
　　于是在恋次解除了限定的同时，伊尔弗特从归刃状态回复到破面。
　　他双膝跪地，小心的捧起虚夜宫的珍宝。霜红的头颅无力的往后仰，双眼紧闭，毫无反应。
　　“霜红殿下……”他叫得很轻柔，仿佛手中呵护的是易碎的气泡。
　　霜红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俨然被人下了某种迷药。
　　也不排除可能是毒药。伊尔弗特的脸阴沉地能下雨。
　　没等他抓起伤员逼问，一股强大的灵压如致密的水银从地下室的天花板上泄下。
　　什么！他不是……伊尔弗特吃惊之余，将怀中的霜红护住。

　　“想必你察觉到了吧？哼哼，来呀，你不是想教训我一顿？！怎么恢复常态了，保持公牛的姿态最好，因为不是那样，你就会被我——杀掉！还有放开那个孩子。”恢复到正常实力的恋次几乎开心的咧嘴笑出来，他没有发觉伊尔弗特其实是保护性的抱着霜红而不是抓起他想要吃掉。
　　“我说，放开他。”重复一遍。
　　“……”
　　“你们来到现世究竟想干什么？”看着伊尔弗特死死抱着霜红不放，恋次预感不妙。
　　“你不需要知道。”
　　伊尔弗特狠狠的盯了他一眼，眼珠一转便捕捉到地下室的出口——他掉下来时撞出的大洞，正好。
　　没多思考，他飞身跃上。
　　背后传来气急败坏的低吼：“休逃！蛇尾丸！”飓风似的灵压迅速向他迫近。

　　若不是顾忌到霜红，恋次早用狒骨大炮，将这头金发公牛轰杀成渣。
　　饶是恋次如何叫骂和攻击，伊尔弗特死死抱着小霜红在浦原商店内一路躲闪，硬是不松手。

　　该死，他们怎么还没来？！伊尔弗特跳进一间卧室，贴墙小心的侧身，从窗户缝斜窥外面，一轮弯月在夜空中毫无遮掩的照亮了大地的黑暗鬼魅。
　　这时，谁都没想到，怀着的小王子醒了，勉强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伊尔弗特血肉模糊的左脸。
　　“伊尔叔叔……”他努力发出微弱的呼叫。
　　“殿下。”沾了血的蓝色眼珠闻声转动，瞧见小王子苏醒，伊尔弗特欣喜若狂。
　　“殿下，你没事吧？”极力克制后，他轻柔的问候，可随之有几滴血，滴落到霜红的脸颊上。
　　霜红的意识依然不清晰，可眼眸里已布满了蓝色的哀伤。双唇吃力的缓缓移动。
　　“带我……”
　　话语太微弱了，伊尔弗特只能将头凑过去，倾听。
　　“带我回家……”
　　短短的一句模糊不清的话，让伊尔弗特的胸口一窒。

　　虚圈是虚生活的地方，不是家。虚夜宫是他们居住的房子，不是家。
　　最初的房屋，和最初居住的寥寥数人一样，孤单、寂寞。
　　越来越多的破面前来，战斗、聊天、聚餐……使得虚夜宫越建越大，渐渐有了生气。
　　然后，霜红诞生了，那座巨大的迷宫式城堡便成了他们的家。
　　一个可以阻挡风雨，温暖心灵的地方。

　　渐渐的，他们有了心灵。不管外界如何看待，他们认为自己已经找回变成虚后丧失的心灵了。
　　“回家，是的，回家……”他不明白为什么喉咙会发涩，为什么想流泪。
　　“你不会有事的，小殿下，我们回家，我们这就回家。”伊尔伏特一面哽咽着说，一面站起。

　　可突然而至的巨大的灵压，又险些将他压回地面。
　　“这！”那个红发死神追过来了！该死，他明明已经卍解了，为什么刚才又突然爆发出更强劲的灵压！
　　想报仇，想要杀掉对方……可……被勾起战欲的伊尔弗特又看一眼怀中的小王子。

　　霜红感觉身躯沉重四肢无力，连睁眼皮都吃力异常，耳边传来的交谈更模糊得仿佛冬季的滚滚雷鸣，混乱的脑子也无法整理出目前的状况，他只能用细微的声音求救：“伊尔弗特叔叔……”
　　“我想回家……”他在乞求：他知道，叔叔阿姨们从来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好的”伊尔弗特流了很多血，他的半个脸颊上的血多得像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红颜料似的恐怖。

　　霜红的眼睛很漂亮，这种纯净的颜色，就连阿波罗制造的人工天空也无法比拟。
　　看着他蒙着雾气的迷茫眼睛，伊尔伏特满腔的战火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排遣的痛苦。
　　此刻，他唯一的任务，就是带着他，回到虚夜宫。
　　安全的回到虚夜宫。

　　伊尔弗特努力腾出一只手，想打开黑腔，可手指尖端触及的只有空气，没有任何灵子的波纹。
　　怎么会！
　　“很惊讶吗？你应该确认我死了，再离开的。”难以想象，五大三粗的铁斋居然能像个幽灵似的悄无声息的出现，他解释了伊尔弗特的惊恐：“我为了预防虚直接在店内出现，早就埋伏下结界，现在我启动了它，半径一百米内任何人都无法打开穿界门，你同样不可能打开黑腔逃回虚圈。”

　　伊尔弗特见势不妙想掉头就跑，可恋次和狒狒王蛇尾丸盘踞了另一头的通道。

　　恢复正常战斗力的恋次自信满满，才被嘲笑，被羞辱，被殴打了一顿，此仇不报非君子。
　　他不管店内狭小的空间，硬是将蛇尾丸巨大的身躯塞了进来，步步逼近。
　　伊尔弗特只能将霜红抱紧，满脸戒备的推测恋次的下一次进攻方位。

　　可怎料背后黑手。
　　耳畔风声呼起！他迅速躲闪。
　　一道血口突然出现在他的胳膊上，深可见骨，更差点切断他的肌肉控制神经。伊尔弗特咬牙吸气，刚才若不是身体条件反射的后仰，翻身跳开，只怕……
　　“把人放下！”似乎凭空出现一般，夜一拿着明晃晃的匕首，冷声喝到。
　　若不是她腿伤未愈，刚才绝对能砍断对方的手臂，并顺利救下人。
　　可惜。夜一的目光死死盯着在他怀里的小男孩。
　　白哉的孩子啊……必须要把他带回静灵廷。
　　如果这个孩子就是当初落音会留在虚圈的原因，那就合情合理了。
　　不过，必须将他留下，虽然对不起黄泉落音。

　　夜一冲铁斋和恋次使眼色。她知道自己手和腿伤未愈合，整体实力攻击不足，保命有余。在铁斋以结界进行防护的前提下，由恋次发动总攻，她会趁着对方疲于应付而一时失神瞬间，将霜红拉出来救下。

　　“我怎么可能把殿下交给你。”伊尔弗特冷哼，再等一会，只需再等一会，葛力姆乔大人他们就会来了。
　　果然还没等恋次发难，远方传来另一个灵压袭来的感觉，察觉到异样的夜一抬头，小声抱怨。
　　啧！有一个不速之客。
　　“你们留下对付他。”夜一转身跳出窗户，几步攀上屋顶：“喜助？”
　　“嘘。”
　　一黑一绿两道身影并肩站到屋顶上等待远方的新敌人。

　　迪.洛依很惊讶于自己居然第一个抵达。他的响转在破面军团里成绩平平，为什么其他人会比他慢呢？
　　难不成被死神缠住了吧？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来者何人？”
　　“你不需要知道。”吃一堑长一智，迪.洛依这次面对眼前的黑发女子可就谨慎多了。
　　“夜一小姐。”浦原上前一步，很有绅士风度的希望代替受伤的女士应战。
　　“不必。”
　　“没关系，这种货色，我还是应付得了的。夜一小姐，请你去找露琪亚或者其他死神回来吧。”蒲原状若轻松的一句话，恰好给夜一提了个醒。
　　对啊，恋次忙于对敌不能抽身，而他们虽然澄清了叛逃的原因，但去尸魂界总得先上书四十六室，审批才放行。所以就算她联系碎蜂送来地狱蝶，也必须由真正的死神来开启大门。

　　不再插手好友和破面的战斗，夜一掐手使出天挺罗空。
　　空座町一时停滞。
　　“我是四枫院夜一，各位死神请注意，现在我要以代理军团长的身份下达命令了。破面出现在现世并非偶然，他们是为了寻找一个小孩子的魂魄，目前我尚不清楚目的为何，但这肯定是叛徒蓝染的的命令，所以各位同僚务必阻止破面的行动，请务必阻止！ 现在这个小孩子正在我这里……”
　　没等说完，伊尔弗特的嘶吼突然打断夜一的声音，充斥满天挺罗空的广播频道：“闭嘴~~~！你阻止试试看！你阻止试试看！我不会让你碰小殿下一根手指的！你给我去死吧！”
　　“伊尔弗特，小殿下呢？”小迪也加入现场广播。
　　“慢着，你的对手是我！”这声音是浦原喜助。

　　……混乱的天挺罗空骤然掐断。

　　远方。
　　“是四枫院夜一啊，她的命令是什么意思啊？阻止破面拖延时间？有需要保护的重要人士？切，管他的。你可是我的对手，就这么跑了可不好，”一角竖起长枪，由于先前的穷追不舍，导致身上的血口再度离开，使他仿佛像沐浴在鲜血中般，以血狂傲的宣战：“想要通过这里，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小殿下？谁啊？”弓亲眉头微皱：能被叫殿下的人，一定非常重要。
　　“小孩子的魂魄？你们要那干什么？”一角也发问，无论战斗怎样进行，将小孩子卷进来终究不好。当然他们那个粉红头发可恶的副队长除外。
　　“霜红殿下。”喃喃自语。
　　“什么？”
　　“他是霜红殿下。”
　　艾多拉多深深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他是黄泉大人在虚夜宫诞下的孩子。是那片绝望之地孕育出的唯一美好的东西。”
　　“什么？”斑目一角傻眼。
　　“你说他是……黄泉席官的孩子？”理解能力较强的弓亲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黄泉？黄泉是谁？”光头一角这才回过味来，疑问道，他一贯只对具有强大战斗的人有印象。但再强的女人也不在他挑战范围之列。
　　“黄泉落音，六番队队长的未婚妻，被蓝染挟持到虚圈，之后至今没有人见过她。”
　　弓亲的解释，倒被艾多拉多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你刚上说黄泉大人是谁的未婚妻？”
　　“我不想告诉你，”弓亲正色道，右手缓缓拔出腰间的斩魄刀：“到是你可否多告诉我们一些有关你……”
　　“也罢，黄泉大人的丈夫、霜红殿下的父亲，我们不关心这。好了……我没时间陪你们……必须要速战速决！”艾多拉多嘴上说得坦然镇定，可一道冷汗悄然从额头渗出，因为他以坚如磐石著称的双手，正鲜血淋漓。而更可怕的是，这个叫斑木一角的死神是抱持着你死我亡的态度来战斗的。
　　糟糕，看来不费点劲是无法通过的，希望其他人有办法前去援助伊尔弗特……

　　他所不知的是，当死神们解除了灵压限定后，所有的破面都遇到了麻烦。

　　孝龙捂住已冰冻的左手臂，五根手指被削去三根，余下两根被冻结一起。
　　麻烦大了。
　　封印80%、解除限定、灵压暴涨4倍！该死，他们之前怎么从未听说过死神还藏有这一手！
　　如果是平时他们早快速逃之夭夭了，可今夜不行。他们有哪怕死也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呵，早知道一开始就该一言不发的杀了他，唉，一时的怜悯居然让自己陷入了危难啊。
　　孝龙再看一眼几米外的一幢大楼，楼面有一道宽大的血痕从上往下流淌。
　　二十秒前，纳奇姆被橘发的女死神放出的一道灰雾缠住，没等他拔刀反击，半个肩膀便喷出了大量血，染红了那面高楼的墙壁……
　　深陷为难的孝龙曾向葛力姆乔求救，希望他快去救出霜红殿下。
　　可他不知道，在之前的战斗中一护卍解使了一招月牙天冲，将葛力姆乔随身佩戴的通讯器打坏，
　　葛力豹子更头脑一热，与他缠斗得更凶，没注意其他。
　　除了葛力姆乔，众人只能自保了，哪能顾忌其他人。

　　天要亡我们吗？孝龙撕下手掌中的一块冰，连带一块皮一起。
　　冬狮郎看出了孝龙的难看脸色，持刀问道：“你后悔让我活得太久了？夜一小姐所说的事，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不要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了，小小队长。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孝龙沉重的述说，话语未落地，他便向炮弹一样，抱着绝然亡命的态度袭向冬狮郎。
　　伊尔弗特，我无法前去援助你，至少，帮你拖住一个敌人还是可行的。

　　既然如此……冬狮郎碧绿眼珠暗了暗，面无表情的竖起了冰轮丸：“龙雾…………”

　　与此同时，其他地方。大家不约而同选择了搏命一战。

　　蒲原商店上空，迪.洛依勉强招架住蒲原喜助的攻击，蒲原也是有意不杀他，只一次次阻挠他冲进屋内救援。
　　“混蛋！你该我让开！”迪.洛依气急败坏，他解放了斩魄刀还是被对方玩（螃蟹）弄于掌心。而屋内伊尔弗特的灵压越来越微弱，肯定有麻烦。
　　“抱歉，我不能让你过去，不顾如果你能告诉我，你们的上司蓝染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我或许会放你一马？！”
　　“你去死！”化成为一条巨型长虫的迪.洛依猛扑向蒲原……

　　浦原店内。
　　“我说了，放下孩子。”恋次严肃的说。修长巨大的蛇尾丸几乎填满半个通道。使得伊尔伏特根本无法带人逃走。
　　两人战斗的局势已逆转。

　　张狂和警惕一一从伊尔弗特的嘴角隐去，他的蓝眼珠突然焕发出光彩来了。
　　那是一种特殊的坚毅的光芒。像夜空深邃出的星辰。

　　伊尔弗特在恋次惊讶的目光下，转身，缓缓将霜红放到了一个安全的角落里。
　　“抱歉，小殿下，让你受惊了。”伊尔伏特用没有沾血的左手，轻柔的梳理霜红额前的乱发，又擦去他脸上的血痕。即使对方已经昏迷过去了，他还是用沙哑带血的声音小声叮嘱：“睡吧，等你醒过来了，我们就回家了……”
　　等待救援所以一直死死支持的希望消失，铁斋布下的结界，使他无法离开浦原商店，而外界的支援又被众死神拖住。
　　想不到我还有孤军奋战的一天。他自嘲。
　　将小霜红带回尸魂界。
　　即使死亡，也不能阻止他。
　　以他的魂魄发誓。

　　来现世之前，萨尔阿波罗除了通讯器和定位仪外，还交给了他一样东西，强化药剂。
　　短时间能增强灵压，副作用却很大。
　　顾不得了。伊尔弗特抬高手重重落下，将药剂打进大腿里。

　　死神，我们的执念，你们不会懂！
　　虚是无情的魂魄，那么破面便是偏执的存在。
　　破面会保护他们所喜欢的事物，毁灭他们所厌恶的事物。

　　“他是我们的所有物，是虚夜宫的所有物。绝对不交给你们……他是属于我们的。”

　　虚夜宫是黑暗的巢穴，他们是黑暗的子民。
　　霜红的出现，将空虚的黑暗填满了光明。

　　看吧。虚夜宫里也能孕育出光明。
　　霜红就是光明，他的存在证明了他们也能与此共存。
　　从那时起，虚夜宫里充满了温暖的色彩。

　　虚是由整变成，它们曾是他们，之后又变成破面，恢复人形，可一旦解放了斩魄刀，又变为野兽战士，所以他们拿什么来阻止自己回归兽（螃蟹）性呢？
　　从前，他们不在乎自己究竟该归类到野兽还是人类范围，但是自十年前，在越来越多的时间里，他们会在霜红面前保持人形。
　　漫长的平静生活中，心中的空洞，渐渐被填入了什么。
　　这种美好的感觉，从未有过，所以，不可以失去。
　　是的，他们已经享受光明太久太久了，已经不想放手了。

　　月光浸泡在血色中，多么妖娆恐怖的夜色。

　　一分钟后。

　　阿散井恋次和伊尔弗特的战斗结束了。
　　伊尔弗特的背水一战，终究还是败落了，他面朝下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了。幸好恋次没用上狒骨大炮，不然他会死无全尸。
　　恋次让蛇尾丸恢复到普通外形，之后便靠着断墙吐出几口血，将一身黑衣的颜色染得更深。
　　铁斋刚想走过去抱起霜红，闪回来的夜一抢先一步按住了肩膀，对铁斋吩咐道：“请打开结界。我们现在就要将他送回尸魂界去。”
　　“露琪亚，你回来了？”恋次注意到夜一身后的小露。

　　葛力姆乔和一护已打到远处的街道上，自然不会注意有夜一带着露琪亚跑掉。
　　由于露琪亚受伤，她先带她去找织姬疗伤耽误了些时间，之后才将她拖回了浦原商店，尽管这里已沦为战场的中心地带。
　　她本想等将破面打败赶走以后才启动时空门，但现在形式危机，破面也察觉到了霜红的存在，难保不从虚圈叫部队增援。
　　为今之计，先出手，将霜红送往尸魂界静灵廷。
　　夜一打着这样的主意。

　　好了，露琪亚，等一会铁斋解开了屏蔽结界，你就马上用袖白雪打开通往穿界门。然后你带着霜红回朽木家，记住一路瞬步直接回朽木家，路上不管谁跟你说话，你都不要理会。在到达朽木家见到白哉以前，绝对不能停下来。记得了吗？”
　　“把他送回尸魂界？可是我们缺乏地狱蝶的指引……”
　　露琪亚知道，把霜红平安的送回兄长身边，已成了一个重要任务，每一个环节都需小心谨慎。
　　死神穿越尸魂界和现世均需要地狱蝶的指引，而地狱蝶只有在护廷十三番下达允许通行的命令后才能发放，没有地狱蝶的指引，穿过连通两个世界的通道就变成了危险的事情。
　　“地狱蝶的事，我已联系碎蜂，她会为你准备好的。好了，事不宜迟，必须赶来破面的援军抵达前，不然他们会把霜红带走的。”

　　“夜一小姐你说什么？他们是来找霜红的？！”露琪亚一怔，心中有莫名的紧张。
　　“小霜红身上有破面的灵压，而落音在被蓝染挟持去虚圈前，不是消失了十年吗？难道你还不明白，这个孩子是在哪里成长长大的！”夜一抓着露琪亚的衣领低喝，鲜少有的失控布满她的五官：“难道你还以为外面那些破面的出现只是巧合！如果我料想得不错，小霜红他是在虚夜宫长大的，或许蓝染就是他的教父！”
　　“什么，不可能的！”一旁的恋次吃惊，他扭头望向倒地的伊尔弗特以求证，可后者已然不能说话了。
　　“落音姐姐从没有对兄长大人说过她有了孩子！”
　　“也许是因为当时你被四十六室关押，她担心影响白哉的情绪增添麻烦，所以才没说……”
　　夜一等人并不知道，虚夜宫曾被‘叶脉’四十六室用加速时间的结界封闭数月，而落音等人在结界里度过了十年之久。
　　他们以为霜红是落音在蓝染窃走崩玉叛逃前，被四十六室追杀的那十年内所生下的孩子。

　　“所以不能让他们把小霜红带走。好歹他也是白哉那冰山的血脉。嘿嘿……”一连串有气无力的笑声从夜一嘴里溢出，她放开了露琪亚。
　　露琪亚踉跄的后退几步，冷汗倒流。

　　“不准……”伊尔弗特虚弱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思考。

　　一地血迹流淌渗入了地板的缝隙，勾画出诡异的图案。
　　伊尔伏特努力想撑起上半身，可徒劳无用，只能用双眼死死盯着夜一身边的霜红不放。
　　右胳膊上的伤口仍没有停止流血，是因为伤他的匕首上涂了某种能阻止血凝固的药吧？
　　眼前有些模糊了……他大概会成为十年来，第一个死于失血过多的破面吗？呵呵，说给宝拉妮露那群三八听，估计得笑死。
　　“只要你不动，事后我可以让你平安离开。”夜一认真的说。作为刑军军团长，她看得出对方眼睛里的执念有多深，尽管她不明白为什么？
　　“你还是躺着别动，会死的。”

　　“不准带走小殿下……他是我们的……”伊尔弗特手足并用，艰难的想爬过来，双腿后拖出的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恋次看着他，就像看到了当初劫法场救露琪亚的自己。
　　他无法下手给他致命一击。

　　“黄泉落音在你们那里，对不对？落音姐姐在你们那里，过得怎么样了？”露琪亚急切的追问。
　　“呵呵呵呵……别得意，我的同伴就快来了……”一连串嘲讽的笑从伊尔弗特咳血的双唇中溢出。
　　“小殿下也好……落音大人也罢……都不会还给你们……”
　　蓝色的眼珠深处亮起了光芒，火焰燃烧一般美丽的色彩。

　　是的，他们不会成功的。很快，葛力姆乔大人他们就会赶过来……

　　————————————————————————————————————

　　在更遥远的夜空深处，空间再度被撕裂开一道缝。
　　当缝隙合拢时，有三个身影出现了。

　　其中两个高大身影的人均身着白衣，垂下的衣角凌空飘舞，宛如飘渺的白光，为不安分的今夜增添别样的色彩。

　　奈提蹲在乌尔奇奥拉脚边，发出低低的呜呼声。低沉凝重，如同伏击敌人前的镇定呼吸。

　　“是这里吗？”东仙问到，下方的灵压实在太多混乱了，根本辨认不清敌我。
　　乌尔奇奥拉掏出萨尔阿波罗制作的灵压定位器看了看，点头：“是的，霜红殿下的灵压很微弱，但确实就在我们脚下，就在那栋房屋里。”
　　“那么我们去吧。”东仙扬起刀：“按照蓝染大人的命令，带回小霜红，并捉拿擅自下界的葛力姆乔一行人等。”

---

作者有话要说：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即使是破面们，对于人生的思考也是不同的……所以孝龙和伊尔弗特的想法并不完全一样。
还有，其实不是每个破面都这么好的，虚夜宫其实还有一些穷凶极恶的破面，不过蓝染对他们比较严格，落音也不喜欢他们，所以有时会让奈提吃掉他们……
啊啊啊啊，怎么会把剧情写成这样啊啊啊~~~！咸鱼揪头发……下一章，保证下一章结束‘现世旅行’。
再拖下去，咸鱼也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