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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牵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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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牵引
惠风和畅,禹航刚上完课,便独自一向燕山的深处走去,那里有一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坐卧在老树粗粗的树干上。
山风将吹起,猎猎作响,拂乱了他那白色的衣裳。远处看着,佛若仙童。
禹航闭眼思允着惊鸿的第九式,摸上自己的丹田,惊鸿刀法,刀刀精妙,招招犀利,却又需要极强的内力才能发挥出极致的威力。现下自己的内力远远不足。练八式是很勉强,现下九式已是力不从心。
也罢,内力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他手枕着头,掏出一卷《吴子料敌》来看。
竹树轻摇,叶声簌簌,光影交相错。
那一身是,世外的芳华。
这是言墨礼在走出竹林时对看见的情景的暗叹,一身白衣在在光影间耀眼,如墨的长发在风中乱舞。
言墨礼呆立,从未想过拨开竹林会是这一番光景。
坐卧于树的人动了动,很显然被这声音惊动。偏头一转,远处站着个女子。
禹航站了起来,当空一跃,一翻,手握着竹简落在言墨礼的面前。
这时言墨礼才发现,那个让她惊为天人的人,竟是一个孩子。对上那如星河般的双眸,言墨礼醉了,玉瓷一般的肌肤青丝如墨,眉如远山,唇若丹红,她想,或许观音莲座之下的金童也及不上这孩子的万分之一吧。
看见他的着装,目光落在那刻着类似与小篆的书简上,只认识一个字,便是“吴”。抬头又看看那白衣翩翩,瞳似深潭,眉目清冷的男孩。
“秦国吗?”言墨礼在那喃喃自语。心道秦灭六国统一文字时,应该是小篆。想到这,她几乎跌坐在地。顿时四周仿佛安静了,寂寥无声,嘴里是干涉的,无助的双手抱上手臂,头埋得很低,只觉得很冷,四肢在不停的打抖。
嘴里呢喃着,是啊,早该发现了。
只是,她一直不愿意承认。
2013年3月21日,天气小雨。
这天,天气阴霾,风疏雨骤。言墨礼抱着一沓的资料走在街道上,那时汽车的鸣笛声很响,也很刺耳,手一松,纸随风飞,她的目光随纸飞的地方跟去,就是那一眼,那一望,而没有顾忌迎面而来的车,她命入九泉。
是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直以为,会有梦醒的一天,当再次睁开眼睛时,处在一眼望不见头的深林深处,身体很疼很疼,却发现那是一个似曾相识的身体,如若没有记错那是十年前的自己,那天她在武夷山的山涧里摔了一跤,留下了一道很深的伤口,然后成了一道很深的疤,而现在,那个那个伤口是新鲜的。她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年之前,却发现那个山不是那个山,那个水,不是这个水。此山非彼山,此水非彼水,如梦如幻。
禹航看着眼前这失魂落魄的少女,大约十三四岁,满身风尘,穿着一身比番邦之人还要奇怪的黑色衣服,头发短短的,只到颈处,看着那如小鹿般受惊的眼神,心道燕山深处,有几人能进,层层暗卫把守,这人是谁,尽可以如此大刺刺的坐在他面前,一粒石子射出,点中言墨礼的穴位。同时抽刀对着她颈间。
寒光泛眼,冰冷的铁器摩擦着言墨礼颈上的肌肤,大脑已是一片空白。生死的害怕再次涌上心头,将她强拉回现实,害怕的连唇也张不开。
“燕山都能上,会怕这个。”男孩童稚的口音传来,带着一丝戏谑,入眼的是一个阳春三月的微笑,很美,但是却令言墨礼胆寒,或许24年的生命就会在这莫名其妙间结束。
你是谁?刀刃往颈间贴得更近。
言…言…墨礼。此刻已是语无伦次。
“谁派你来的。”
风轻拂上禹航的青丝,如墨铺洒空中,立于林间,他如一幅水墨画。言墨礼闭上双眼,这是天使与恶魔的结合。
她只是木木的看着禹航,然后摇了摇头。
此刻此地,她也是满腹的疑惑与不解,舌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想说些什么,可终究只是选择闭上双唇。
她该怎么解释呢?她能说什么呢?那谁又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一切太过异常。
“公子,我不是谁派来的,我无门无派,如果真要说我是哪派的,勉强说是儒家学派,从尚仁义礼自信。”说完便是深深的后悔,天知道,那时她怎么会在开玩笑。
微微一笑,朱唇轻启“说重点”。
她一怔,入目的白衣翩翩的男孩,眉目中只觉得是寒气逼人。
“我来至远方,很远的地方。至于我是怎样来的,我也很好奇,大概,如果没错,我只是在家乡的武夷山中跌了一跤,然后我也不记得了,醒来时就在这里了。”
听到这,禹航笑了笑,很优雅的说着“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其实我自己也不相信,可这是真的。”
看了他一眼张口又道:“你想想我没事来这里干嘛,喂野兽啊。”
最后近乎哀求的问了句“你怎么样才会相信啊?我真的不是你这世界的人。”
禹航双手附后,言墨礼透过那不高的身体,可以看见那柄泛着灼灼银光的刀,微笑的盯着她看,对他而言,从那言墨礼嘴中讲的,整一个是荒谬“你能再跌回去,我就相信。”
言墨礼愣了,心道,你狠。
最终她打算放弃,开口说:“现在是哪个年代啊?”
看着她,她到底是真的是跌来的,还是其它门派混进来的人,可暗卫不可能会一点感觉也没有,想到这里,禹航伸出漂亮的小手,往怀里掏出一个清花瓷的瓶子,优雅的拔开塞子,倒出一粒要,硬塞进言墨礼的嘴里,小手点了一下喉咙,药便下去了。
“乖乖听话,否则肝肠寸断。”禹航轻轻一笑,顺手解开她的穴道。“起来,跟我走。”
“……”言墨礼望着那已走远的身影,一个孩子,笑眯眯的对你说着“乖乖听话,否则肝肠寸断。”这种话,心中黯然,无语凝咽,世无常事,流年不利。
侧目看了看那少女她同那些人的怕不一样,她全身在发抖,她在怕,可是她的眸光在闪烁中思考,同那些贪生怕死的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