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枫￠碎影

5、6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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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问这种问题。”宫野的手指停了下来。
　　“没什么。今天跟青子闹翻了。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作为工藤的前车之鉴。”
　　“没想到你还这么善良……”
　　“嘿，同一战线上的朋友应该互相帮助嘛。”

　　“那，在青子看来，你缺乏什么呢？”宫野把椅子转过来，饶有趣味地看着快斗。
　　“呃，她说，跟我在一起没有安全感。说我对她不够坦诚。”
　　“坦诚？她知道你的身份了？”
　　“嗯。不过她说过不会告诉其他人。”

　　“她还真是不知足呢。”宫野不以为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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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你也这样认为么。”快斗自嘲地笑笑。

　　“嗯。我觉得，她跟兰比起来已经足够幸福了。就像和叶一样。”
　　“……”
　　“因为，她们喜欢的人都长时间地陪伴在她们身边。不像兰。她等到了现在，但是还得等下去。”宫野的手指轻敲桌面。

　　“而且，最主要的是。起码，你和服部都知道青子和和叶喜欢你们，她们也知道你们喜欢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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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工藤，我从来不敢叫他的名字。
　　不敢像兰一样，抱怨，跟他吵架。
　　甚至不敢像步美一样，说出喜欢柯南的话语。

　　因为我知道，我不配像兰一样，跟他在一起。
　　埋藏在我身上的黑色历史，让我不敢靠他太近。
　　但又想靠近，得到哪怕0.1℃的温暖。

　　感觉像是地狱里挣扎的人拼命地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想要靠近天堂。
　　哪怕一毫米。

　　所以，不管多难的事情，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会帮他。
　　这也算是个借口吧，跟他在一起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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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听他叫我“宫野”。看到他机警的眼神。配合他当他的助手。
　　就满足了。尽管我更希望他叫我的名字。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不管多辛苦，一瞬间也会由幸福替代。
　　也许，兰也跟我一样吧。

　　每一次看到他们在一起，吵吵闹闹。就突然有种隔膜的感觉。觉得他们在一起才是最完美的组合，像钻石一样拥有灯光下炫目的光芒。

　　而我，只是一个被打上黑色烙印的旁观者。

　　你知道我那份卑微的，偷偷的喜欢么。工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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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柔和的阳光。市中心医院。特护病房。
　　一人迎窗而立。

　　过了一会，他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笑，轻轻地走向病床。像是担心吵醒了病人。

　　轻轻地拉起病人的手，看着熟睡的容颜。

　　“苦艾。后天就是决战了，今天我来跟你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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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时真傻啊。直接让我被烧死就完了，干吗还要拼命跳下去找人救我。”
　　他摇着头，眼神却是温柔无比。

　　“以前总觉得组织里多了你有点多余。现在反倒希望你醒。”
　　玻璃杯里的水折射出一片滟潋的水光。

　　“也许现在说这句话太晚了。你都听不到了。但是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
　　退下小指上的戒指，戴在病人的中指上。

　　“这样，戒指就是一对了。”
　　他也拿出一只戒指戴在中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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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不清楚我们的初次相遇了。就记得你粲然一笑，对我伸出手来说“请多指教”。
　　当时还觉得你可笑，黑组织还有什么需要“指教”的地方。

　　每一次执行任务之前，我都能看到你单手投出飞镖射中目标的照片，然后轻轻晃动酒杯里的红酒，欣赏它透过的妖艳的光彩，嘴角勾起一丝玩味又轻蔑的笑。
　　突然觉得，你身上有种致命的诱惑力。妖冶，但又融合着高贵。

　　但是每一次杀死目标，看到你吹散枪口的硝烟，闭上眼睛的一瞬间。
　　总觉得有种莫名的悲伤散布。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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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地爱上你。

　　但是，现在的我，不配说爱你。
　　只能趁你听不见的时候，说给自己听。然后在你醒来之前，像窃贼一样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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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抚摸着她手上的戒指，笑得释然又满足。

　　阳光透过窗子洒下来，给一切的事物都镶上美好的轮廓。

　　他觉得，在阳光下，她更像一个迷途的天使而不是夜里妖艳的杀手。

　　轻轻俯身，虔诚地吻她的头发、额头。

　　然后背过身，走出病房。

　　没有看到身后她脸上流下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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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把戒指戴上她的手时，她就奇迹般地醒了。
　　然后就不做声地听他说话，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他的动作。
　　看到他的脸时，她猛地怔住了。她没想到会伤得这么严重。

　　当他走出病房时，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下来。

　　“这又是何苦呢。勃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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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记得我们的初次相遇。
　　是我刚加入组织后的一个雨天。
　　那天，我撑着伞路过街头。刚好看见你独自站在一座公寓前淋雨。
　　雨下得很大，我走过去想帮你挡雨，却听见你口中喃喃地说出一个代号，“雪莉”。

　　看见你在雨中孤独寂寞的侧脸。

　　突然很想要冲过去，帮你打伞。就想把你脸上孤独的神色抹掉。
　　结果却是你快步离开，而我还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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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杀人。厌恶那些人死去的场景。甚至说，有点害怕。
　　但是是你跟我一起执行任务啊。所以我即使再想吐也会装成不屑一顾。
　　你却识破了我的表情，走过来背对着我说，“以后搜查尸体这些事还是我来吧。”
　　一瞬间想哭。

　　就是这样爱上你的吧。

　　但是，我们在黑夜里走得太远了，偏离了北极星的指向。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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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医院。登记处。
　　“我想探望特护病房13号的病人。”
　　“嗯……请在这里写上您的姓名。”
　　“好的……给你。”
　　“特护病房是在9楼。”
　　“谢谢。”

　　推开病房门，看到的不是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而是靠在床头坐着的若有所思的病人。

　　微微一笑，“嗨，下午好啊，苦艾酒。”

　　病人回头，惊异地叫道，“是你？！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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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啊，不用这么惊讶吧。苦艾酒小姐。”基德笑着关上房门。
　　“……”病人坐直了，一脸戒备地看着基德。
　　“喂喂，不用这么害怕吧，我可是没带武器的哦。”基德一脸无奈地摊开手。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苦艾的语气冷冰冰的。
　　“你觉得呢？本来只是想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好转迹象的，结果你已经醒了……要我告诉医生吗？”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

　　“那你是打算身体好起来就回去找组织？”基德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不然你觉得我能脱离他们吗？”
　　“不觉得。你看现在宫野还是很辛苦地在躲。”
　　“宫野？就是雪莉吧。她还躲什么，现在组织需要养精蓄锐，还没空对付她。”
　　“按理来说是这样……但是现在你们组织很反常地活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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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动？跟勃良第有关吗？”
　　“嗯？我怎么会知道。不过，应该有他在内。”

　　短暂的沉默。
　　基德看着苦艾的手，问道，“这个戒指，是勃良第的吧。”

　　“又怎么样。”
　　“没什么。如果是，那就代表我的预计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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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在病房里蔓延，所过之处一片暧昧昏黄的光晕。
　　基德站起身，走到窗前。

　　“苦艾，老实告诉你，后天，勃良第他们要跟我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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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斗？可笑。你以为就你一个能赢？再说，我如果现在通知他们过来……”
　　“你不会通知的。”

　　苦艾的眼睛变得深色了些，“什么意思？”
　　“你不会告诉他们我的位置。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你本来就想脱离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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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没凭没据不要乱猜。我又不像雪莉因为亲人而仇恨组织。”
　　“不。你有理由离开。”
　　“……什么？”
　　“因为勃良第啊。”

　　苦艾的脸色变得煞白，手习惯性地向床头柜伸去想要拿枪，却摸了一个空。

　　“你怎么知道。”手重重垂落，苦艾无奈地扯出一个笑容。
　　“因为登记本上前一位是勃良第。他过来，要不就是灭口，要不就是处于私人目的。”
　　“就这个？”
　　“还有你刚才的反应。以及，这枚戒指。”基德转过身，玩味地笑着举起手中的戒指。
　　“我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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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可不是你的诶。是我上次冒充勃良第混进组织用的。本来这里头装的是麻醉药，现在被我洗掉了。”基德笑着把戒指放回口袋。
　　“这干我什么事。”
　　“这可是很有关的哦，”基德摇摇食指，“这枚戒指我在以前跟踪勃良第的时候看见过。当时他是戴在小指上。你知道的吧，戒指戴在小指上是什么意思。”
　　“独身主义的标志。”
　　基德点点头，“但是，我过来医院的时候看到勃良第手上的戒指戴到了中指上。而且，你手上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也戴在中指上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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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德歪着脑袋看着苦艾，嘴角带笑。

　　“真是精彩的推理呢。怪盗先生。”苦艾笑笑鼓了几下掌。

　　“这么说，你是愿意跟我合作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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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作啊……”苦艾望着窗外，“只要你不伤害到勃良第就行了。”
　　“条件么。行啊。”基德走到床头，“不过我建议你先除下这只戒指。这会惹来很大麻烦的。”
　　“怎么？”
　　“你看到没有，这只戒指上刻着他的代号。”
　　苦艾微笑着看着中指上的戒指，“但是，我不想拿下它。”
　　“那随便你吧。不过组织的人可能会到你这里来看看你，要小心啊。”基德耸肩，走出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绵延的暮色和安详微笑着的苦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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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指上闪着银色的光彩。
　　我好像可以看到你眼里的温柔。

　　感觉，你亲吻过的地方还有着你的体温。

　　不管怎么样，我只想看到你安然无事地归来。

　　找不到回去的路也好，看不见北极星的光芒也罢。
　　至少，黑夜里，两人相伴会不这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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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废弃的工厂。顶楼。
　　四个人影在移动。

　　“这个东西……放在这里行吗？勃良第。”
　　“让我看看……我觉得最好还是放在角落。中间的引爆范围太大，很难得到最好的效果。”
　　“伏特加，你就把它放在东北角，就是勃良第之前选的地方。”
　　“是。”
　　“勃良第，你去检查这里有没有什么救生口之类的通道。”
　　“明白。”
　　“琴酒，去帮伏特加一把，注意旁边的伪装。”
　　“是。”

　　过了几十分钟。
　　“都安排好了？”
　　“万事俱备。”

　　“这一次，基德那家伙就不会有上次这么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