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枫￠碎影

4、4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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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要小心点啊，大侦探。”
　　一只手及时地伸出扶住了新一。

　　“嗯……？你是……”新一睁开眼睛却因为太暗，什么都看不清。
　　——虽然什么都看不清，但是，手心的温度又怎么会忘记。是你吧。

　　“哟。大侦探真是忘性大啊。在下怪盗基德。”还是玩世不恭的语调。
　　——如果说，他忘了的话，会不会更好些。但是，又私心地想要他一直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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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如注。白色的披风没有了以往的遥远距离。

　　“那就是说，我们的大侦探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咯。”基德眼含笑意地看着坐在床上狼吞虎咽的新一。
　　“……要你管……咳咳……”新一不满地瞪了基德一眼，结果却不小心地被米粒呛到。
　　“哈，好好好，我不管~”基德嘴上说着，还是很有良心地帮新一拍了拍背，拿起桌上的水杯递过去。

　　新一在房间里时常响起的呛咳声中结束了这顿……晚饭。

　　“喂。你到阿笠博士这里找博士有事吗？”新一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看着站在窗前的基德。
　　“嗯……也算是有事吧。”
　　“哟，您找人有事也是从窗子里进来啊。”新一坐直了，开始找茬了。
　　“呵。你就当是职业习惯好了。再说，我想这么晚了，博士也该休息了嘛。”基德面带笑容地回应新一的挑刺。
　　——难道要我说，我是安装了窃听器，特地过来看你的么？
　　“没想到啊，您还是穿得这么隆重呢。”
　　——为什么在这个人面前，自己就会有一些幼稚的举动呢……
　　“隆重啊，这是对博士的尊重……”
　　——难道要我告诉你是为了给你留下最后一个好印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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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一靠着墙坐在床上。看着基德临窗而立的侧面。
　　突然觉得，有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好像，看着他就会安心很多。也会不自觉地愉快些。
　　现在的话，是有点想睡觉……
　　就像……镇定剂？

　　新一为自己冒出的想法轻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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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没享受过了。这种感觉。
　　在这个角度，刚刚好能看到他的侧脸。
　　感觉到他在身边时，自己无论在做什么都会安心下来。
　　是那种想要保护的人在身边时那种放心感。

　　看到他开心，自己会跟着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
　　看到他沮丧，自己会跟着有点不开心。
　　看到他迷茫，自己会跟着心疼。

　　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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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一实在是困了，自从发高烧以来他就没怎么好好睡过。
　　所以，当基德走近新一时，听到了新一略略不均匀但很平静的呼吸声。

　　基德轻轻把新一扶起来，让他平躺在床上。又尽可能轻柔地把被子给他拉上。
　　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宠溺。嘴角带起温柔的弧度。
　　基德静静地看着新一熟睡的脸庞看了好一会儿。
　　轻轻地叹息。然后俯下身去，一个温柔的吻印在新一的额头。

　　“那，再见啦。”基德轻轻地拉开窗户，留恋地望了新一最后一眼。

　　“也许，算得上是永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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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藤你醒了啊。我这次入侵了组织的电脑，但是还没找到重要信息。”宫野头也不回地检索着信息。
　　“……哦。睡了一觉感觉好很多。”新一伸着懒腰走过去。
　　“那就好了。我也有点困了，我先回去睡一会，你来弄吧。”宫野皱着眉用手按摩头部。
　　“怎么了？你头痛？”
　　“有点。因为熬夜吧。我去睡了……啊啊啊啊——”

　　“又怎么了？”新一快步走到宫野身旁扶起她。
　　“嗯……被水滑了一下……诶？这里怎么这么多水？”
　　“呃……等下我来弄吧，你先回去睡。”
　　——这好像是之前倒水的时候不小心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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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野。你应该是在发烧。”
　　“难怪会觉得有点晕……”
　　“我去拿退烧药和毛巾给你，别乱动啊。”

　　突然觉得，生病也是挺幸福的一件事。
　　起码，生病的时候，偷偷喜欢着的人会主动地照顾你。
　　倒水，拿药，冰毛巾。
　　看着他忙碌，也是一种幸福吧。
　　至少，在这个时候，他的心里只有我。

　　但我清楚，这只是他的善良。

　　善良也好，喜欢也罢。
　　这一刻，让我麻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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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斗！”
　　“嗯……青子，怎么了？”被吵醒的人茫然地抬头。
　　“喂，叫你出来是来玩的诶！哪有像你这样的，居然睡着了！”
　　“不就是睡了一小会嘛……”
　　“一小会……你看看现在是几点。”
　　“哦……才5点多啊。”
　　“才5点……”青子额头开始出现青筋。
　　“现在还不算太晚，要不，去坐坐摩天轮？”快斗一看不妙，马上补救。
　　“……你还算有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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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中心公园。摩天轮上。

　　“……快斗。”青子面对着窗外，看不清表情。
　　“嗯？”
　　“其实，你就是怪盗基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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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凝固。黄昏的余晖不再舞蹈。

　　“你怎么知道。”
　　“原来还真是。快斗。难道你觉得你的借口真的很可信么。每一次基德出现，你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每一次都是拿什么‘出去看一看’、‘上厕所’之类的借口。你当我是谁啊。”
　　“……没错。我就是怪盗。”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瞒我？”青子转头直视快斗的眼睛。

　　“因为。如果让你知道的话……”
　　“如果让我知道的话，你就不好下手了，对不对？”
　　“不是啊。是担心你。因为，你可是‘怪盗的’青梅竹马诶。我在外面可是有很多仇家的。”
　　“……原来如此。”青子笑了笑，眼泪却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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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青子。”快斗最见不得别人哭，慌张地找着纸巾。
　　“就是为了保护我吗？但是……快斗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我想跟你一起去面对那些你要面对的事，我想跟你一起欢笑，我想跟你一起分担你要承担的痛苦……我不是要你为我考虑……我不想像成为你的累赘一样……我更希望你能跟我说你的顾虑……”

　　“因为，快斗，我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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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一百米的高空。
　　青子的声音还在空气里轻轻回荡。
　　快斗伸出去替她擦泪的手停在半空。

　　“但是，快斗。”青子平静了一下情绪，说，“我不介意你是个怪盗……但是，我已经厌倦了。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什么啊，青子。什么‘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快斗莫名地觉得有点慌。
　　“你知道的啊……”青子带着泪痕，笑了笑。
　　“是不是那个酒井，是不是他又在纠缠你？！”快斗摇着青子的肩膀。
　　“松手吧。快斗，我之所以答应他，是因为，我不想再这样了，让我作为一个好朋友来陪你，好不好？我不想要这种‘青梅竹马’的身份。如果是青梅竹马的话，为什么你会一直瞒着我……”
　　青子轻但是果断地拨开了快斗的手。

　　“而且。快斗，你有喜欢的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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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安静。
　　一切都定格在一句话上。只有摩天轮还在缓缓转动。

　　“……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激动了。”快斗递上纸巾。
　　“没什么。”青子接过纸巾，擦干净泪水。
　　“那，我想弄清楚。我们还能做朋友吧？”
　　“当然。”

　　“那，离开我就是因为我无法对你坦诚相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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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斗。我想，人真的是一种很不知足的动物。做你的青梅竹马，在很多女孩子来看，真的很幸福。但是，我想我真是很不知足。我还想要你我之间能坦诚一点，我不想要没安全感的恐慌感觉。”
　　“而安全感。酒井他可以给你么？”快斗低着头，绞着双手。

　　“我相信他能。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不会像跟你在一起时那样跳得很快，但也不会像那样担心，担心你会离开。我毕竟，没有兰那么有耐心。我不想再这样，不确定地跟你在一起。”青子微笑着，眼角还残存着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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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地面了。摩天轮又要开始新的轮回。

　　“青子。我想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快斗站起身，低着头看不到眼睛。
　　“什么？”青子稍微抬高了头。
　　“女孩子，最想要的是安全感么？”

　　“我想，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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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

　　青子看着快斗有些摇晃的背影。
　　泪水恣意地滴落。

　　快斗，我很没良心吧。
　　明明是我一直缠着你，现在却让你这么失魂落魄。

　　快斗，我很贪心吧。
　　自己的心事不想让你知道，却想要知晓你所有的秘密。

　　快斗。但是我真的等不下去了。

　　自从我捕捉到你提到某个名字时眼里的温柔神色。我的心就开始恐慌。
　　你说这算不算懦弱。
　　害怕受伤，就先伤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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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誓……我依然喜欢你。

　　但是，请原谅我……无法再等你。

　　夕阳那边有你等待的人。
　　所以，别再让我牵绊住。
　　我会在这里给你祝福。
　　正如你祝福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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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雨的夜晚。阿笠博士的屋子。放着电脑的书房。

　　“我还没见过怪盗这么狼狈的样子呢。”宫野说着把一杯热水递给快斗。
　　快斗全身都被淋湿了，手捧热水，裹着毛巾坐在椅子上。

　　“没办法的事啊，人倒霉起来，凉水也塞牙。”快斗耸耸肩，一脸无奈。
　　“行了吧省省您的口才。今天你就在这里住下吧，这么大雨。”宫野说着转身，面向电脑。
　　“那就，麻烦你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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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屏幕映得微蓝的面孔，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宫野。最近怎么又开始熬夜了？”快斗喝完热水，顺手拽过一张毛毯裹着自己。
　　“因为……组织又开始活动了。”
　　“呀，死灰复燃啦。”
　　“他们生命力太顽强了。全身65%重度烧伤居然还活下来了。”宫野摊开手，摇头。
　　“你说的，是那个琴酒吧。我记得他当时是离火药桶最近的。”
　　“对啊。连苦艾都成了植物人。”
　　“其实我对苦艾还是很有好感的……但没办法，谁叫她非要跳下去。”
　　“得了吧，你的好感……就因为她是个美女么。”宫野撇了撇嘴。
　　“不用这么说我吧。”快斗无赖的笑容。

　　“好像是工藤为了拉住她才一起摔下去导致失忆的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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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阵安静。
　　只听到宫野敲击键盘的声音。和外面不停息的雨声。

　　“宫野。”
　　“什么事？”宫野头也没回地盯着屏幕。
　　“你说，女孩子最重视男生的什么方面呢……”快斗低着头好像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