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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哥哥来了 ...

  •   也许人真的很擅长装模作样,自我欺骗。

      总之凌飞与赫乐清又回到了以前的相处模式,很有默契的不提及那诡异的两天。

      凌飞安然的享受着赫乐清为他安排的几天行程。常常是白天游乐场,晚上就去声色犬马的舞厅,凌飞倒是不在意,依然玩的自在开怀。

      “你倒是玩得挺开心的。”赫乐清僵着脸看刚刚和人聊完天的某人,“挺受欢迎的嘛,这都第几个了啊?”

      凌飞在半空中朝远处刚离开的美女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示意有缘再会,听到他问,想了想道:“第四个还是第五个吧,”耸耸肩,“不记得了。”

      侧身轻轻拍了拍赫乐清的脸,“人家不过就搭个讪。”言下之意是,别小题大做了。

      “······”依旧在吃醋当中。

      早知道还不如带他去gay吧玩呢,在那里好歹人们看到两个男的一起出现就知道要么是情侣要么是炮友,不会再不识趣地上前打扰。而在这里,这两个外貌气质俱佳的男人一出现,周围的女人就开始骚动了,不停地搔首弄姿,恨不得冲上前将这一双统统拿下,这如狼似虎的劲儿,赫乐清还当真不敢恭维,尤其是看到那些女人一个一个往凌飞身边跑去,又抛媚眼又敬酒的,就更是气不得拉着他就走或者当场来个舌吻宣布主权。

      可惜凌飞一不同意这么早回去,二不想要给别人现场直播,强硬回绝了赫乐清的要求,并且眼梢上挑看他,充满嘲讽,“别告诉我你连女人的醋都吃?”

      所以,赫乐清只好在一边默默咬着薄薄的玻璃酒杯,看着凌飞自如的应对着女人的勾引挑逗,不着痕迹地避免身体接触,也还好如此,赫乐清才不至于醋意爆表,要不是知道凌飞是个纯gay,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其实是喜欢女的,看他那一脸绅士的微笑,风趣的言语,优雅地举止,赫乐清越看越气,闷头喝了好几杯闷酒,心说,我就是连女人的醋都吃怎么啦!

      其实按理说像赫乐清这样品貌不凡的男人必然不会被那些饿疯了的女人们错手放过的,雷达已锁定目标,只可惜这帅哥黑这张脸,拒绝的姿态明显,女人们都不敢冒然上前踩地雷。还不如他旁边那位翩翩少年知人知趣好相处,所以就造成凌飞那边不断有上前搭讪的女人,而赫乐清只能在一边黑着脸吃干醋。

      当赫乐清忍不住拉过凌飞做低姿态要求回家的时候,凌飞也很适时的表现出玩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家睡觉了的意愿。赫乐清一高兴拉过他就亲了一口,凌飞顿时愣住,忙看看左右,还好就把灯光较暗,男女都忙着勾搭与被勾搭,似乎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个,凌飞才一肘子过去,“不许大庭广众!”

      赫乐清倒是不在意那下手不重的一肘子,调笑地看他有点红的脸,感慨:“床上也不见你这么害羞,怎么在人前就······”

      看到凌飞斜着看过来的眼,识趣的住嘴,“唔,回家回家吧,哈、哈。”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凌飞等在一旁,赫乐清去车库停车了。

      晚风凉爽,刚刚喝了酒而有些燥热的身子也在风中渐渐平静,凌飞无意识的踩踏着脚下的小石子,余光瞄到左边不远处似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背对着凌飞靠在一辆黑色轿车上,加之晚上光线不好,其实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但因为是太熟悉太在意的人,所以就是那样随意一瞟看见的模糊背影也不能妨碍凌飞一下子认出他。

      直直向前走了几步,讷讷地叫出声:“哥······?”

      然后看那挺拔的身影转过来,隔得距离还是有点远,但是凌然淡然含笑的神情却看得很清楚。

      “小飞。”

      风像是猛然间变大了,迎面吹得凌飞衣袂翩翩,刘海也被吹乱了,他却依旧呆呆睁着眼睛看那个身影慢动作一样走过来,眼睛被风吹得有点疼,凌飞伸手揉揉眼睛。心里恍然,几天不见而已,原来、原来这么想他啊。

      凌然几步便走到他身前,看他揉着眼睛,还以为怎么了,伸手想拿下他手看看情况,却被凌飞挡开,就听见他叫:“我没事,迎风眼迎风眼而已。”放下手发现眼睛被他揉得红红的,还有些不知是不是也是揉出来的水汽,在夜色下泛着淡淡的银光。

      凌飞觉得自己这样儿看到哥哥出现就(疑似)流泪太难为情了,明明就是被风吹的,弄得现在像是为他流的泪水,又怕哥哥看到会觉得他矫情又恶心。顿时使得凌飞尴尬的脸红。

      凌然倒是知道他有迎风眼这个毛病,并没有凌飞想象中的误解,只说:“不要总用手揉眼睛,容易感染。”

      凌飞见事情发展方向正常,哥哥还是很相信他或者是相信他的迎风眼的,才关注起其他问题:“哥,这么晚了你······”

      随即发现这样问又不对,凌然和赫乐清只是生意关系,不可能深夜拜访,更不可能拜访到他的别墅里去,他凌然明显就是来找在“朋友”家玩了几天的弟弟的。索性闭嘴。

      凌然笑笑说:“来问问你,在朋友家玩了好几天了,打算回家了吗?”,紧接着手按了按太阳穴,像是很头痛的样子,“哥哥我可是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凌飞这时近看凌然,才发现他眼下有一圈淡青色的黑眼圈,脸色较平时也更为苍白一些,本来以为是月光太暗的缘故,现在看看倒确实像是许久没好好睡一觉导致的。

      凌飞有些担心得看看他疲惫的样子,但又觉得其实他的精神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累,仿佛真的很开心,也比以前更加坦然,像是卸下了什么一直压着他的包袱。他奇怪着凌然的态度,又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

      “为什么···咳,”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原来这么干,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咳了一声又问,“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因为我想要······”凌然缓缓开口。

      “凌飞——”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凌然的话,是赫乐清停好车走了回来。间隔长了些,说不准其实赫乐清早在一旁看戏,只是看气氛越来越暧昧,才出声打断他们。

      凌飞有些失落,刚刚慢慢提起的心一下子放回原地,茫然的遗憾着什么,他仿佛差一点就要接近什么了。

      而凌然只是淡淡一笑,向赫乐清点头打招呼:“你好,赫先生,我想接舍弟小飞回家,这几天麻烦你了。”

      这话说得客气又生疏,里外关系划得分明。家人,和家人的朋友。

      其实凌飞并没有答应要回去,不过他习惯性地不反对凌然的自作主张。

      赫乐清搂过凌飞的肩膀,把他箍在怀里,故作惊讶:“哎呀,凌然大哥来了?这么晚还来看凌飞啊,晚上开车不安全,要不今晚在我们这里宿一晚?”

      然后感觉到凌飞身子一僵,紧接着开始挣扎,下意识加大手劲控住他,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微红的眼眶、脸上还有被打断对话的失落,他马上发现自己看到凌飞这样根本淡定不了,醋意来势凶猛,他感觉自己都要被淹没了,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盯着凌飞的目光已经从意味深长的警告转到有些许凶神恶煞的意味。

      似乎只要凌然出现在凌飞视野里,凌飞就再也注意不到其他人了。即使是紧紧箍住他的,甚至有点弄痛他的赫乐清,他也没给过他一个眼神。

      而赫乐清的言语之间,又将三人划了两个圈,将凌然排除在外。又故意将凌然说成是来探望弟弟的,有意挑明这两兄弟尚在闹矛盾的事实。

      而凌飞对赫乐清自主自动的叫凌然哥表示十分无语,虽然不像在凌然面前与他做亲密姿态,却又挣不开他,看他恶狠狠的眼神只觉得有些愧疚,便随他箍着,不再挣扎。不过他也知道这时候他无论说什么都不得当,索性一言不发,尽管他的态度必定是最重要的。

      凌然倒像是没听出他的意思似的,只含笑推拒:“大哥我是不敢当的。”顿了几秒,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凌飞,“其实今晚是来接小飞回去的,不过赫先生说的不错,开夜车太危险了,我便在赫先生家宿一晚,真是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于是,赫乐清就这么把情敌请进了自家门。

      安排房间这件事讲究颇多,特别是当情敌进门的时候。

      赫乐清知道想让凌飞和自己睡一起是不可能的了,于是还是把主卧让给了他,他自己就住在旁边的那间,然后随口编了个理由,很居心不良的把凌然安排到了对面最里面的客卧,暗想这么远又是在别人家,凌然总不可能爬到凌飞房里去。

      当晚,三人各睡各的,却没有一个睡得安稳。

      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凌飞想着刚才凌然的到来,哥哥那么绅士又自律的人,能在大半夜等在别人门口,又不客气地宿在别人家里,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他或是告诉他。而凌飞恍惚感觉到了凌然的某种转变,但又不确定,看着夜风中飘荡的树叶,觉得自己的心也像那叶子,只有一根细细的叶柄连在树上,轻易被凌然的态度左右方向。

      他开始盯着那片在风中飘荡的树叶,看它痛苦的不由自主,看它快乐的御风而舞,看它一会欲乘风归去,一会被连在树上的叶柄牵扯回来。夏季的风不会太残忍,即使经历了风中的半小时动荡,那树叶也依然是鲜绿健康的样子。他想如果是他的话,会坚持这么久吗?如果,一个人的话。

      越是恐惧越是容易多想,凌飞直觉他该好好闭上眼睡觉,然而闭上眼的无尽黑暗又似乎让人无法承受。睁眼是那树叶的动荡,闭眼是自己在无尽黑暗的沉浮,凌飞手猛地插进头发,精神的难受使他压抑的低吼了一声。

      紧接着,脑子开始一阵阵抽痛,从神经末梢传来的痛感沿着体内每一根神经传遍身体。很快地,凌飞痛的整个身体侧卧缩成一团,双手紧握贴在胸前,尖尖的手肘抵在腹部,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牙齿咬得太紧,不断发出咯咯的声音,到后来口腔甚至渗出铁锈味,然而他似乎只有通过这种熟悉的皮肉组织被破坏的痛感来稍稍转移一些神经上那陌生令人恐惧又尖锐异常的痛感。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凌飞紧缩僵硬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他缓缓呼吸来缓解由于长时间僵硬带来的酸软感,额头的发已被完全汗湿,又过了好久,他才有力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其实有一颗已经顺着侧卧的弧度滑进了他的右眼,酸涩的感觉刺激得他眼睛开始犯潮。

      他深深吐了一口气,把拳抵在心口,像是在为自己的一次胜利而鼓舞,又像是在无助以后无数次病痛的袭来。

      总算又,熬过一次。

      凌飞终于疲惫的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另外两间房里的赫乐清和凌然永远不会知道,当他们正在思索着如何对付对方的时候,他们一心想放在心尖上疼惜爱护的人,独自一人经历了这么苦难的时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哥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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