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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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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挣尼低头看着地面,脸部有实在有些抽搐。耳朵里传来纸张翻来翻来覆去的声音、和不断吵杂的声音、快步走的声音……
真是越听越觉得心惊。
“叫什么?”一个穿着所谓的警服的家伙,拿着一本册子,不耐烦的地询问着。这样的大热天,烦人的事接二连三的来,任谁都会不耐烦。
贾挣尼毫无底气地回答了句:“贾挣尼。”
“今年几岁?”
“24。”
穿着警衣的家伙抬头瞄了下贾挣尼,又低头看向册子,“看着不像。为什么开着别人的车?”
贾挣尼皱了下眉头——看着不像?喂,狗头人面的家伙,不见你年轻到哪里去!
心里是这样骂着,嘴里还是没底气说着:“我不清楚啊,我以为那是我朋友的,不,应该说是我学生的……所以帮着开。”
警察又抬头看了下贾挣尼,疑惑地问着:“学生?”
“也……也不是。”
该死!身体别给我颤抖啊!
“看着也不想,看你样子,呆头猪脑的,也不像教人的料。”
操!你还算是人民的护对者吗?
还有,那个赵淳彬!每次遇见你准没有好事,我他妈就是有病,纯属有病才会招惹你,我是不是有病?
贾挣尼恨恨地抽了下鼻子,瞪着地板。
“还不服气呢,拿出你的身份证。等下,叫你家人证明下。哎,这些事常有。你们这些打工仔,看到牌子车,想开开,我不是不理解,可是也太没脑了吧,当着车主人的面就开着他的车。”皱了下眉头:“想偷车也不是这样的啊。”
偷你妹!你听到我刚才帮着开吗?“我不是偷车。”
对方笑了下:“还不认,车主如果不是追究,关上你一年不为过。不过你开车的技术也不差,看你手臂上捆着绷带,还敢开车,费劲吧?”
说起手臂,贾挣尼看了过去——我看你是好不了的。该死,肯定又发炎。
最后,在接近一天的时间,贾挣尼才从派出所地唯唯诺诺地走了出来。
出来的第一时间,贾挣尼马上从口袋里抽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转了下眼睛,握拳咬牙就在马路上随便摆了下手。打的士,爷我不怕花这些钱!
今天早上的事情是这样的:
贾挣尼开着车开到一半,笑着转过头问着赵淳彬:“话说你学校在哪里?我还真不知道,我这不是好送你回去吗?在哪里,我好开过去。”
坐在旁边的赵淳彬,看都没看看贾挣尼一眼,整个人懒散地躺在座位上,闭上眼睛。一上车,赵淳彬就带上了那白色耳机,又开始用播音器,无比大声放着音乐,完全没把贾挣尼这一号人当一回事。
贾挣尼同一句话说了几次,看那人还是没反应,终于停下车,测过身,用没受伤的左臂拿掉了赵淳彬的一边的耳机。
当即,赵淳彬马上皱起眉头,睁开眼睛,微微转过头,斜眼看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高中生,带什么耳机?你不知道对听力有很大的影响吗?我看就是上课听不到才会逃课。” 贾挣尼微微放大声音说着。
看赵淳彬又那一副当他不存在的样子,贾挣尼就继续放开嗓门:“别带这玩意儿,真的不太好。就是因为这样,我叫你十次你总有九次没回应,这不是说明你耳朵出毛病吗?趁现在没出问题,别带了,听我的准没错!”说完坐回去,拍了下自己的胸脯:“别看我这样,我说话一向有条有理!”十分自信。
终于,赵淳彬又冷冷的呵了一下,将整个头转看着贾挣尼,看着此时贾挣尼拍胸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久,带点热讽地说着:“还有猪一样的自信。”
贾挣尼停了一拍,整个人瞬间顿时定在哪里,等差不多几秒中时间,才勉勉强强又展开微笑。
我他妈就是和这个人沟通失败,而且是这是不争的事实!
“前面要转角了,你的学校是哪家?”
赵淳彬又是冷笑下:“你喜欢。”
当我白痴吗?!不还是好声好气地问着:“哪家?”
赵淳彬看了下贾挣尼,不过一下,拿起被贾挣尼拿掉的那只耳机带上,继续听他的音乐。
贾挣尼皱起眉头,准备开始吼的时候,就听到赵淳彬漫不经心说了一句:“八中。”
听后,贾挣尼马上大惊:“哟!那时全市数一的高中,你小子不错啊,在那里成绩中上已经是不错了,还真厉害嘛!看来你吊儿郎当的,学习还不会差,那个杨杏,还叫我帮补课,我看都不必了!”说完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不过一会儿才挂了档,启动车。
等到了八中校门口,贾挣尼远远就看一对父母和一个穿着校服的下伙子站在那里,不久就听到赵淳彬轻笑了下:“要车的来了。”
赵淳彬再次转过头看着贾挣尼,终于露出比较能称作为微笑的微笑:“我读八中附近的五中……而且,你这幅模样,需要点自知自明,别人不应你——是因为,你真的很让人作呕。”说完,下了车,留下贾挣尼一个人呆在那里,头也不会的走人——又是上次那个场景。
最后,事情就演变成刚才那种情形。
贾挣尼恨恨地坐上的士,报了个地址,瞪着前面计钱器,憋着那股无比膨胀地怒气实在有些难耐,深深地抽了一口气,看着窗外。
情绪最近真的波动很大,这个贾挣尼自己也发现,看着窗外夜幕降临的景色。真的很没兴情。
贾挣尼再次乘坐了电梯,走到了赵淳彬家门口,没有丝毫犹豫地按下了门铃,连续不断地按着门铃,可是里边毫无任何动静。
这样连续按了几分钟,还是无人反应。确定里边确实没有人,贾挣尼垂头丧气地离开。
是啊,说这少年是比自己小上不少的人,不应该计较的,真的不应该。但是人的尊严就是这么一回事,摆在哪里,触及到了,就会失去理智。
可是,等时间差多覆灭了这无比膨胀的气愤,却有着莫名其妙地低落情绪。
有些迷糊地坐电梯下去,出了大厦的进出门,贾挣尼叹了口气,摸了口袋所剩不多的钱,左右看看有没有公车站。没见到有,再叹了气,沿着街道低着头走了。偶尔听到车辆停下的声音,会抬下头,但是看过去,又是低下头走自己的路……
有时候,人就是一个矛盾体。
等走到街道的尽头,在十字街头,贾挣尼停了下来。看着穿梭在黑夜的车辆,不断转换了红绿灯和行人,他想起了不知多久以前的事,大概是他还在上着小学的时候。
也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人走过一段这么长的路——寂寞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