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阳》东宫即墨

11、 特殊待遇

　　说来说去都怪我上辈子没过上好日子，养成了这种占小便宜的习惯。现在好了，本性暴露了，正好撞枪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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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这儿坐。”这林公公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下起命令来倒是很有几分气势。只可惜，再有气势也都被他那水汪汪、乌亮亮的大眼睛给眨去了几分硬气。

　　哎，再怎么说我也是识时务的，怎么能吃眼前亏呢！

　　老老实实的绕过席位，来到林公公身边，刚准备行个礼，却被人掐住腋下，一把举到了椅子上。我愣愣的抬起头，只见林公公从袖子里抽出一条乳白色的丝绢，一手端起我的下巴，一手用绢子细细轻轻的为我擦着脸。殿里瞬时静悄悄的，再没有吃饭的声音，只空留下一声高过一声的抽气。

　　我很想理智的告诉自己：这小子有古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是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和他温柔无比的认真动作，还有那微不可闻的轻声叹息。让我一时间，迷茫了。

　　“公主尚且年幼，礼数不周也可补救。但若总是这么个吃法，这五脏六腑怕是要受不了的。”白玉似的手，轻柔的打理着我的狼狈，出言也是如此的温和。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却减少了我心中对他存有的部分防备。

　　“先生为何独对阳曲如此客气，阳曲之行似乎并不合乎礼数，按规矩，当要论罚的呀！”不用看，我也知道这是那个没脑子的子伤说出来的话，这么直肠子。亏他还在宫里活了这么多年！
　　“阳曲曾患有先天不足，在将军府多年，生活不能自理，不懂礼数也是情有可原。日后我会随侍在侧，时时提点。相信以公主之才，必不会太费周折。”收起白绢，他又递来一副银制的餐具，一边说话一边帮我布菜。竟然完全没有与子伤对视。

　　哈，好样的！看在你这么牛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骂我“先天不足”、“不能自理”之仇了。

　　“我要鸡屁股。”拽拽他的袖子，冲他张着小嘴。有美人伺候，干吗不用。呵呵……

　　享受过了林美人极尽温柔的特殊服务，我顿时成为各位皇子探究眼神的集中目标。话说众矢之的似乎就是这么个感觉吧。

　　这林美人倒好了，他伺候我用完膳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我来面对众人毫不掩饰的探究目光，这人实在是太不厚道了。好歹也应该交代过原由再走人呀！

　　“哼，有什么好神气的，下巴抬得高高的，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伤，不许胡说。”

　　果然没错，只有子伤最沉不住气。但是，他跟子穆倒还真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子穆倒是很义气地到处维护帮衬着他。也许这才是他能保持如此纯真本性生活在这深宫之中的原因吧。

　　“阳曲妹妹不要生气，子伤是说女孩子走路应该低头、收下颚，保持颔首的姿态比较优雅。不过他倒是做得多余了，妹妹有了林总管的教导，必定能够轻松掌握好宫里的礼仪和规矩。”子穆想打圆场，又对我带着探究。

　　说实话，子穆这样的做法虽然已经是皇子之中的异类了。但是对于不太习惯宫廷、官场的我来说，他的委婉，他的迂回，他小心翼翼的步步为赢，都让我感觉不舒服。说不清楚，也许是一种距离感，让人无法靠近，甚至让我惧怕靠近。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些个皇子贵族们哪个不是高高在上的。对于我这种半路杀出来的挂名公主大多是不屑的。没有价值的人是不会让他们主动打交道的。

　　子穆，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但又有多少是迫于无奈的成分，就不得而知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各位哥哥们都这般的看着阳曲。阳曲还当是刚才膳罢时，公公忘了给阳曲擦净脸上的污渍。不然怎会如此招人眼呢？”讪讪地冲他笑了笑，并不与他交代什么，就学着他，装一装傻。

　　“阳曲，你莫要高兴得太早，林总管只是可怜你从前生活不能自理才破例照顾你。你可不要太嚣张，忘了自己到底是谁。小小一个姑娘家，竟然非要跟着皇子们进南书房。哼，别以为你是女子我们就会让着你，进了武场看你怎么待得下去。”子伤说罢，甩袖朝下午学习武技的武场走去。
　　这座皇室的武场名为“汇英殿”。是一座回字形建筑。类似日式风格的房屋连在一起，形成两个方形的框架，分为内外两层。外层是空荡荡的训练场，没有隔层，有榻榻米和推拉门，像一圈封闭而宽阔的长廊；内层是许多的小隔间，设有各种训练设备和教具。应该是用来转向训练特殊技能的；中心是用白色细沙铺就而成的松软沙地。

　　进入汇英殿的外层，一眼就看到沿着墙壁站了整整齐齐的一排身穿黑色劲装的武士。他们身高相等，体型相当，表情统一，动作一致，简直就像国旗班里挑出来的战士，甚至犹有过之。这些，都是皇子们的陪练。

　　至于内层是什么样子，我没能看到。因为，我所在的这个皇子班，似乎只是个初级班。所以，大家在过关之前，暂时还没有进入内层的资格。

　　“时辰到，请各位皇子准备上课。”随着太监刺耳的尖声通报，林公公带着一队受托红木托盘的太监鱼贯进入店内。我身边的皇子们也排成平行的一队，就当着我的面开始摘鞋脱袜，除冠解袍。

　　“由于公主入学仓促，宫中又没有女子入学的先例。因此，没有为公主准备好专用的换衣之处。公主今日就在旁观看如何？”林公公走到我身边主动为我解惑，顺便叫醒我这个张口瞪眼，直盯着看小皇子脱衣的不害臊的公主。

　　原来是换下长袍，穿上武服。不早说！

　　“看什么看，再看就揍你！”子伤竟然红透了脸。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人家看子穆换衣服，又不是在看你。”把眼光放在子穆身上，让子伤一边呆着尴尬去。

　　“妹妹今日不一起练习吗？”子元明知故问，不知是何居心。

　　“先看看规矩，我在一边见习就好。给哥哥们加油助威怎么样。”

　　“哼，女子就是女子，何必冲好汉。怕是一不小心被咱们打坏了容貌，到时候就嫁不出去喽。”

　　“伤哥哥这么关心我，不如以后就专门陪我练，也好时时让着我，好让我总有一天，也能嫁得出去。”

　　“少做梦了，我才不要跟你这野丫头做游戏呢！浪费时间。”

　　“呵呵，伤哥哥要练真功夫，妹妹我当然要好好想你讨教讨教喽。不如，哥哥先来示范一下今天的课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