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阳》东宫即墨

10、入宫学习

　　我昏倒后的第三天就接到圣旨。我被赐封为锦绣公主，享受正牌公主同等待遇。配有御赐金牌，可随时在宫中行走。即日起，同各位皇子一并前往南书房上课。另有皇帝钦赐的车马和两个正二品带刀护卫随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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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寿宴当晚。皇帝在寝宫接见了渊国大神殿的三位长老。几人仔细研究了阳曲的资料，便开始做法祭天以求天旨，想设法看看阳曲的天命。结果，大长老重伤吐血，换来一句真言。“任之可保国运，逆之国将不国。”随后，几位长老默默退下。只留皇帝神色阴晴不定，一夜无眠。
　　“皇上，今日阳曲已到南书房上课了。”林公公一大早就到宫门口等着接阳曲，一直把她送到南书房才回来复命。能让他亲自去接阳曲上学，足见皇帝对阳曲有多重视。
　　“嗯，辛苦你了。”皇帝似乎有些疲惫。
　　“皇上，这样对阳曲，会不会养虎为患呀？”
　　“林儿，你是朕最为信任的人。朕既然决定封阳曲为公主，就已经有着把她当亲身女儿来看的心思了。虽然皇后是她的姑母，但相淳跟皇后是不同的，朕相信他。况且，阳曲天命如此，不可违之。我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国家在我的手中被动摇。你也看得出来，阳曲是多么有潜力，大殿之上我曾试探过，我相信到她成年之后，一定更有作为。朕的身体到底还能撑多久，朕也不知道。若朕突然有什么不测，阳曲定能压制的住那些个心怀不轨的人。先不说阳曲家族背后的实力，朕得知阳曲本身就是他们家族秘藏的宝贝，似乎刚刚觉醒不久。那天在大殿上我甚至已经无法控制她的力量，我真不敢想象她成年之后会是何等厉害的角色。与其于这样的人为敌，不如早早的与她合成一气。林儿，朕欠你的，朕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过下去。你要与她好好相处，朕总有一天会离开，朕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听朕的话，朕看人一向不错，阳曲一定会善待与她真心相交的人。”说起这段话的皇帝就像是一个托付遗愿的老人，当日王者的恢宏霸气已全然不见。
　　“是，……我……记住了。”毫无礼数的语句，却格外显得亲近。贝齿紧咬的红唇微颤。双眼微抬，仅仅的望向皇帝，明眸已蒙上一层水意。

　　南书房
　　“这是阳曲，想必大家都也认识。今日起，大家便是同窗，你们要互相帮助，相互学习。特别是子伤，不可以欺负阳曲。”
　　这南书房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虽不像一般学堂那样摆满整齐的桌椅，但是各位皇子的绣锦软榻却是摆好了位序的。还好，各位小主子的随从是不能进入的。不然这里就更像是宴会场所了。夫子倒是蛮符合我想象的，胖胖的身子，留着一把花白的胡子，脸色红润，笑起来像个小孩子。只不过身边跟了个冷冰冰的小童子，不言不语的，少有表情。我进来时也只是稍抬了下眼。全然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好奇心。
　　“江先生，您就放一百个心好了。这里只有阳曲欺负子伤的份。你们说，是不是呀！”几个皇子笑作一团，子伤气红了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好你个子元，没心没肺。挑拨离间你倒是拿手得很。
　　扫了眼四周位置的摆设，寻见一个空位，想那该是我的位子，便从众人身后绕了过去。
　　“元皇子说笑了，阳曲何时欺负过伤皇子了，阳曲就是再借个胆子，也只有被教训的哇哇大哭的份。”说着还向子伤的方向瞟了一眼。
　　众人有时一阵嬉笑。子伤这回是连眼都气红了，圆溜溜的大眼睛死命的瞪着我。紧紧攥起的小拳头却被坐在他身边的子穆坚定的拉住。子穆一如那日的温和柔润，只是那清澈的眸内，半点笑意都未沾染。
　　“好了，好了。开始上课……”

　　一上午的课程，中途没有休息，先是诗文、古史，接着是书法、丹青，最后还要议论政治。基本上，我们学什么，是看江先生今天想教什么。但听说，江先生只是负责教导一些初学者的。那些被认为有天赋的皇子、贵族子嗣们，会被送入大神殿学习。
　　江先生的课堂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学生的程度。我于是也开始心不在焉起来。
　　下课已经是正午时分，所有皇子都集合到正堂等待传膳。我的座位恰巧被设在子穆和子伤之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
　　子伤早已踢高了碍事的长袍，跳着脚的冲向了自己的位置。这小子怕是早就给饿疯了，今个上午的课就没见他认真听几句。果然还是个毛头小子。
　　各位皇子一一落座，饭菜也都上齐，可却没有一个人开始动作。就连子伤都只是老老实实的坐着，动也不敢动，只能干瞪着面前的佳肴往肚子里吞口水。压下心中的疑惑，我也不动声色地静静坐好。看着设在上坐的空位，不禁在心中猜测我们所等之人的身份。
　　果然，没过多久便从殿外走进一人。来人步调优雅，行速缓慢。进了殿内便先行一礼，什么也不说，便自行坐上了正中的主位。他这一坐倒是不要紧，全体小皇子们竟然刷的一声全部站了起来，给他回了一礼。这阵势可是把我给吓了一跳，抬头仔细向那人看去。纤纤素手轻轻一挥，红润的唇角微微勾起，莹莹闪烁的乌亮大眼。这……这人分明就是林平秋，林公公吗！他好好的不再皇帝身边伺候这，跑到这儿来凑什么热闹？
　　竟能让这些骄傲的皇子们规规矩矩给他行礼，哼！这位公公倒是了不得。
　　原来，这位林公公还专司教导皇子们礼仪。用餐时顺便还要上一课。一个太监也能做皇子的老师而且还会如此的受敬重，这倒是有趣了。
　　“锦绣公主。请您做到这儿来。”林公公指了指他身边新增的座位。
　　“呃，我坐这里挺好的。”左手捏着肥鸡腿，右手举着盛满汤的大勺子正要往嘴里送。他这么一打岔，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我身上，弄得我吃也不是放手也不是，只能十分尴尬的停下动作。我倒不是不知道，我现在这番吃相有多么不雅。瞧瞧那些个皇子们盯着我看怪物的眼神，我想不知道都难。只不过，我这可是头一次真正享受到御膳房的手艺，不放开了吃怎么对得起那些辛苦的大厨子们呐！说来说去都怪我上辈子没过上好日子，养成了这种占小便宜的习惯。现在好了，本性暴露了，正好撞枪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