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玉箫》言射

5、五虾五熊

　　第五章 五虾五熊

　　自从甲、乙、丙等群豪走了之后，谢思杭和冯丽慧已经在碧波水乡住了三天了。
　　这一天，苏子川对谢思杭的四人说：“你们知不知道我师父是怎么死的？”
　　谢思杭说：“大哥的师父，是上官云天么？他是死在杭州的一家客栈中的，死的时候是晚上子时，怎么死的我就不知道了。”
　　苏子川说：“多谢三弟。”
　　冯丽慧说：“这可奇了，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谢思杭说：“我本来就是杭州人，杭州的事我当然比你清楚。再说，你不知道又不代表大家都不知道。”
　　冯丽慧撅起嘴，道：“哼！看你的样子就是一个孤陋寡闻的书呆子，又怎么会有我知道的多？”
　　苏子川道：“好啦，别吵啦。既然是在杭州，那我就准备到杭州去查上一查。”
　　冯丽慧说：“大哥这可上当啦！三哥不过是瞎编的罢了。”
　　苏子川笑道：“三弟说的话，我还是信的。”
　　冯丽慧道：“哼！重男轻女！”
　　苏子川说：“我又没说过不信你说的话。”
　　冯丽慧道：“那又怎样？反正我说不信三哥的，你又偏说信。”
　　苏子川无奈，只有摇头。

　　但是第二天一大早，五人还是上路了。
　　去杭州。
　　冯丽慧嘴上虽那么说，但还是跟大家一起走。

　　苏子川进城买了五匹马，五人分骑。
　　路上，谢思杭说：“这几天打扰了，到了杭州，就住我家吧！”
　　苏子川道：“甚好！”
　　冯丽慧却道：“你们家住的下吗？”
　　谢思杭笑道：“我们家虽没有百花园、碧波水乡那么大，却也不小。”
　　朱维嘉插嘴道：“你家住在杭州什么地方？”
　　谢思杭狡猾地一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日正午，走了好长时间的路，也没看到有人烟，于是众人就在一座树林边缘停下休息、吃饭。
　　夏岳东还带了三葫芦酒，分给谢思杭、苏子川喝，三人在野地里畅饮。

　　众人吃饱喝足，继续赶路。
　　苏子川已经微醉，他的酒量着实不高。
　　众人走进树林。

　　大约快到树林中部的时候，看见了一棵树底下坐着一个人斜倚着树，一顶草帽盖着脸，似正在午睡。
　　众人均感奇怪：怎么有人吃饱了撑的，不远万里跑道树林深处来午睡？
　　他们自己吃得很饱，以为天下人都很撑。
　　仔细一看，才发现，两边的树之间，安了一条绊马索。
　　那人听到了马蹄声，站了起来。
　　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冯丽慧抢着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在此坐，留下午饭钱！”
　　她这些天精力特别旺盛，也许是因为她从小好事，却很难得有机会出百花园。
　　那人听了冯丽慧说的话，愣了一下，然后骂道：“我呸！此路明明是我开，此树明明是我栽。我要是留下午饭钱，我中午吃什么？”
　　朱维嘉笑道：“就凭你，再加上这条破索，也想拦住我们五个？”
　　那人说：“当然不只是我和这条索。”回头向道左边的林子中喊：“大哥、二哥、三哥、四哥，这里来了五个人，我们一人对付一个！”
　　苏子川等人想：原来他们也是五个人。
　　不一会，林中出来五个人。
　　其中一人向苏子川等人打量几眼，然后问刚才睡觉的那人：“我要你喊的话，你对他们喊了没有？”
　　苏子川和谢思杭向视而笑，都想：这些人也真蠢的可以，这当口还有心思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现在他空门大开，任何普普通通的一招，都可以轻易至他死命。
　　刚才睡觉那人道：“喊是喊了，不过让这小丫头抢先喊了。”说着指指冯丽慧。
　　问话那人问：“她喊些什么？”
　　睡觉那人说：“她喊：‘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在此坐，留下午饭钱！’”
　　问话那人瞪着冯丽慧，说道：“你叫我们留下午饭钱，我们中午吃什么？”
　　冯丽慧学着他的声音道：“你们去吃屎吧！”
　　冯丽慧学别人的声音，竟学的惟妙惟肖。
　　谢思杭等人都还不知道，她竟还有这么一手。
　　问话那人听冯丽慧跟自己声音一模一样，愣了一下，才问：“你为什么不去吃屎？”
　　冯丽慧答：“因为我不是狗。”
　　问话那人说：“我们也不是狗啊！”
　　冯丽慧问：“那你们是什么？”
　　问话那人说：“我是老大。”指指另一个人：“他是老二。”又指另一个人：“他是老三。”指另外一人：“他是老四。”指着睡觉那人：“他是老五。”又说：“我们五兄弟是‘川西五雄’。”
　　冯丽慧装作刚刚明白：“哦！原来是五只熊，不是五只狗。”
　　老大连忙摇手：“不，不，不，我们也不是熊，只是姓熊。有人管我们叫‘五熊’，后来又变成‘川西五雄’，可不是五只熊。”
　　又问：“你们又是谁？”
　　冯丽慧指着苏子川：“他是老大。”指着夏悦冬：“他是老二。”指着谢思杭：“他是老三。我是老四。”指着朱维嘉：“她是老五。”又说：“我们是‘江南五侠’。”
　　熊老大道：“久仰，久仰。”又问：“是五只虾？”
　　苏子川等四人都想喷饭，好容易才忍住没笑出来：连是人是虾都不知道，还说久仰，何况“江南五侠”是丽慧刚刚临时编的，他们要久仰，还真不知该从何时仰起。
　　冯丽慧却一本正经的摇手，说：“不是五虾，是五侠。”
　　熊老大问道：“你们五个都姓侠？”
　　冯丽慧说：“不是。”
　　熊老大问：“那为什么是‘五侠’？”
　　冯丽慧道：“因为我们五人行侠仗义，自然是‘五侠’了。”
　　这句话是绝对的假话。他五人自从相识，这还是第一次携手走江湖，还是为了去杭州调查上官云天之死，哪有时间去行什么侠，仗什么义？更何况，这中间还夹着一个魔教前教主，没叫别人给行侠仗义了，就已经是造化了。
　　熊老大却还信了，说道：“既然五侠行侠仗义，能不能帮一个忙？”
　　苏子川等虽没行过侠，仗过义，行侠仗义的事却还是愿意做的，于是冯丽慧问：“帮什么忙？”
　　熊老大说：“我五兄弟初走江湖……”
　　苏子川等都想：怪不得。
　　熊老大续道：“……不懂江湖上的规矩，总是被人欺负。想做强盗，却又被姑娘……”指指冯丽慧“……却又被这位姑娘抢了话，唉，命苦啊！不知五侠可否收我们为徒？”
　　冯丽慧本是想，帮帮人家的忙也是好的，却不料提出个如此古怪的要求，登时没了主意，不由得向苏子川看去。
　　苏子川想了一会，说道：“好吧，我答应了。”心想：他们都是浑人，跟他们多说无用。况且，早晚都要收个徒弟的嘛。
　　五雄一听同意收己为徒，都喜出望外。他们听别人说，拜师有时是一件很难得事情，拜名师更难。眼见眼前这五位“名师”轻易就同意，五雄立刻跪下，一起磕头：“大师父、二师父、三师父、四师父、五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拜师磕头的事，他们倒是见得多了。不过五个中年人向五个少年人跪拜，实在是有点不伦不类。
　　苏子川等见他们五个浑浑噩噩，没想到师父的排名倒弄的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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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跟正文没什么关系，但是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