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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竹林结义 ...

  •   第四章 竹林结义

      苏子川的声音也颤了:“你……你就是魔教教主?”
      谢思杭道:“怎么,你不信?”
      没有人敢相信,没有人敢相信魔教的教主会是这么一个少年。
      谢思杭向身后道:“把我的令牌拿来!”
      后面竹林中传来一声:“是!”
      之后,一条大汉从后面走了出来,那是魔教四大魔王之一的“刀魔”井深
      井深把手中的一块黑铁牌双手递给谢思杭。
      谢思杭把它给苏子川看了一看。
      那铁派正面刻着“教主令牌”。
      翻过来,背面刻着“魔教”。
      现在他不能不信,因为这是魔教教主的黑铁令!
      谢思杭可能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最年轻的一个教会的教主吧。
      谢思杭又说:“刚才有人说魔教卑鄙无耻,那么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以男欺女就是英雄好汉的行径了吗?”
      很明显,这句话是针对甲、乙、丙三人说的。
      甲、乙、丙三人看看冯丽慧,这次是她组织的,众人都是她的客人,主人自然不能让客人受到侮辱。
      冯丽慧道:“好啦好啦,现在大家都是朋友,不要在做这些无畏的争执。”
      丙奇道:“我们和他们怎么会是朋友?”
      甲一开始看到冯丽慧和苏子川在一起,就感到有一些不对劲。
      甲指着苏子川,问道:“这小子是你什么人?”
      苏子川是个外刚内和的人,外表很冰冷,内里却很和气,冯丽慧也正是体会到了这一点,才不再怕他那苍白的皮肤。
      但是苏子川有个忌讳,他最讨厌别人对他指手画脚。当然,打斗时除外。
      刚才甲若只问“这小子是你什么人”,苏子川也就一笑了之。可是他这一伸手,那可就犯了大忌讳。
      苏子川不等冯丽慧回答,就抢到甲身边,问道:“你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些什么?”
      甲看他瘦瘦的,像根竹竿,对他满不在乎,说道:“老子的嘴长在老子身上,你管的着么?”
      他要是赔个不是,甚至稍微有一点道歉的意思,苏子川也就不理他了。偏偏他看着苏子川瘦瘦的,不把他放在眼里。
      只听“砰!”的一声,甲倒飞出去,摔在地下,右边脸颊肿起了老大的一块。
      甲觉得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吐出来一看,竟然是五颗牙!
      苏子川冷冷的道:“我不单要管管你的嘴,你嘴里的牙我也要管!你问我是她的什么人,那我实话告诉你,我是她的义兄,你可听清楚了?”
      乙起的脸胀成紫酱色,说:“你……你竟敢打人!”
      偏偏不经意间,又把手指对准了苏子川。
      苏子川不怒反笑,说道:“你们刚才难道没打人?更何况,这里是碧波水乡,你们在碧波水乡打碧波水乡的人,我再不打还你,这张冷面往哪放啊?”
      乙听他说“这张冷面”,吓得一张紫酱色的脸变得铁青(说实话,他很适合去学变脸术)。他颤声道:“你……你……你……”说了几个“你”,便“你”不下去了。
      苏子川说:“在下姓苏,名上子下川,江湖上人称‘冷面判官’。”
      竹林中除了碧波水乡、魔教以及冯丽慧,都叫出了声。
      丙指着冯丽慧骂道:“你……事先跟碧波水乡串通好了,然后带着我们来自投罗网,你……你卑鄙无耻,你……你祖宗是从王八蛋里出来的小王八!”
      冯丽慧可没有谢思杭和苏子川那么好的涵养,她听丙骂的这么难听,立即便要拔剑冲上去,苏子川却拉住了她。
      冯丽慧自己也知道,武功不一定是丙的对手,于是喊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丙气急败坏地道:“你还不承认?冷面判官是你义兄,你们可不是事先串通好了么!”
      冯丽慧解释道:“我也是今天才认识他的。”
      众人大笑。
      冯丽慧想了一想,也觉得这话不太可信,于是又道:“你们爱信就信,不信那也无妨。”
      众人一听,都觉得有理:碧波水乡和魔教众位高手在旁,无论如何,硬闯肯定是闯不出去的。
      乙想了一想,心生一记。
      乙说道:“魔教谢教主,说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是谁知不是为遗书这件事来的呢?”
      谢思杭不是笨蛋,何尝不知他说这句话的用意?但他却不辩驳。
      他不辩驳,但是有人为他辩驳。
      魔教教徒,个个对教主敬若天神。
      只要有人言语或动作中辱及教主,教徒们都可以上去跟他拼命。
      乙刚才说话虽没有词类言语,但用以却是要利用魔教。
      水和说:“我们可没有像你们那样,把遗书看的比天还大。”
      水分说:“我教的武功,有那一招那一式是比遗书上的差了?你们倒是指出来啊!”
      众人连遗书在那里都不知道,怎知谁强谁弱?众人数十对眼睛不约而同的向朱姑娘看去。
      朱姑娘站在那里半天没人注意,这突然间数十对目光向她看去,不由得大是发窘,忸怩道:“我说过我不知道。”
      谢思杭说:“好啦好啦,这件事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清楚,干什么这么啰嗦?”
      水和、水分齐道:“是。”
      谢思杭又说:“我这次来,是为了找苏先生。”
      苏子川喜道:“好啊,我也正想找你呢!”
      谢思杭说:“你是要找我打架吗?”
      苏子川说:“是啊!”
      谢思杭说:“但是我来,是为了向你要一样东西。”
      苏子川问道:“什么东西?”
      谢思杭说:“你脖子上的那个东西!”
      苏子川脸色阴了下去,说:“你是来拼命的?”
      谢思杭说:“是。”
      苏子川问:“是你自己来还是叫你的下属来?”
      谢思杭说:“我自己来!”
      苏子川又问:“你为何要我的命?”
      谢思杭说:“给家师治病。”
      苏子川问:“你师父是谁?得了什么病?”
      谢思杭答:“家师名讳,上天下良。得了一种要吃你的肉才治的好的病。”
      苏子川沉吟道:“嗯,你是吴天良的弟子。”
      又问:“是谁说的要吃我的肉才治的好他的病?”
      谢思杭说:“家师。”
      苏子川想了一下,又问:“你是他的大地子吗?”
      谢思杭答:“不是,相反,是关门小弟子。”
      苏子川问:“那你为什么是教主?”
      谢思杭说:“因为我武功最高。”
      苏子川问:“向来都是武功最高的做教主?”
      谢思杭说:“不错。”
      过了一会,谢思杭问:“全明白了?”
      苏子川答:“全明白了!”
      谢思杭微笑一下。
      他很少笑。
      他说:“你很聪明。”
      苏子川道:“你也不笨。”
      谢思杭问:“开始?”
      苏子川说:“开始!”
      刚才苏子川和谢思杭这么一问一答,不知怎么的,把刚才紧张的局面彻底打松了。
      就在这时,天上下起了细雨,林中刮起了清风。

      谢思杭从怀中取出一支白里透绿的箫,玉箫!
      苏子川从怀中取出一支通体银色的笔,判官笔!
      只是,他本来有两支的。
      谢思杭问:“另外一支呢?”
      苏子川答:“你只用一支箫,我也只用一支笔!”
      谢思杭说:“好!”

      苏子川和谢思杭比的,不是拳脚,
      也不是兵刃。
      当然,苏子川不会傻到去和谢思杭比轻功,
      谢思杭也不是一个和苏子川比暗器的白痴。
      他们两个之间的比拼,是速度与眼力的较量!
      两人越斗越快。
      当风吹过箫管时,谢思杭用手按住玉箫上的圆孔。
      在打斗之余,他竟然还能奏出美妙的音乐!
      而他们两人,却像是在伴随着音韵跳舞!
      到后来,他们打的渐渐慢了,音乐也停了。
      最后,苏子川判官笔刺向谢思杭心口。
      谢思杭玉箫击向苏子川太阳穴。
      那都是致命的要害,
      他们却不管自身,全力以赴攻向对方。
      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他们难道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看起来不像啊?
      判官笔离心口还有一尺,半尺,五寸,三寸!半寸!!
      判官笔在离谢思杭心口半寸的地方停下了,苏子川没有刺进去。
      与此同时,玉箫也在离苏子川太阳穴半寸的地方停下了,谢思杭也没有击下去。
      如此激烈的一场打斗结束了,两人不分上下。
      这原在意料之中。
      众人提着的心,吊着的胆也终于放了下来。
      奇怪的是,甲、乙、丙等人刚才也在担惊受怕。
      他们自己也不明白:他们如果斗个两败俱伤,那不是很好吗?我们不就可以趁机逃走了吗?为什么我们还要担心?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
      人的思想,有时候人自己也不会明白。

      谢思杭问道:“你为什么不回笔架开我这一箫?”
      苏子川也问:“你为什么不回箫挡开我这一笔?”
      谢思杭微笑着答道:“因为我知道你这一笔不会刺下去。”
      苏子川也微笑着答道:“因为我也知道你这一箫不会击下去。”
      说完,两人相对大笑。
      这是多么大的信任!
      众人都知道,他们两个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就能如此的信任对方,甚至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对方的手中!
      这群人当中,有不少人都是老朋友了,但他们有些人一直都在互相猜疑。
      看了谢思杭与苏子川这一战,都不由得佩服他们的武功,
      也有不少人暗叫:“惭愧!”
      多年的老朋友,竟然还没有这两个相见不到一个时辰的年轻人肝胆相照!

      谢思杭又问:“那你这一笔为什么不刺下去?”
      苏子川也问:“那你这一箫为什么不击下去?”
      谢思杭答:“因为我这一箫如果击了下去,大地上就少了一条好汉!”
      苏子川也答:“因为我这一笔要是刺了下去,天底下就少了一个英雄!”
      两人又是大笑。
      过了一会,笑声渐止。
      苏子川赞道:“你的身手好快,‘轻功天下第二,江南第一’,名不虚传!”
      谢思杭也说:“你的眼力也很好呀!刚才你要是用两支笔,你就赢了。”
      苏子川说:“你要是有两支箫,你也赢了呀!”
      谢思杭说:“要是你有两支笔,我有两枝箫的话,你也赢了。”
      苏子川问道:“为什么?”
      谢思杭说:“因为你有暗器!”
      苏子川也说:“可是你有轻功!”
      谢思杭笑道:“可是你把我追得满地乱跑,还是你赢了。”
      苏子川问道:“你知不知道我用的是么暗器?”
      谢思杭说:“是‘黑龙神针’吧?”
      苏子川叹了口气,说:“不错,是‘黑龙神针’。武林中能躲过我这‘黑龙神针’的,只有两人。”顿一顿,续道:“一个是那轻功天下第一的,好像叫什么巫岩。”
      谢思杭点头道:“不错。”
      苏子川道:“第二个,自然就是你了。”
      谢思杭摇头道:“你说错了。”
      苏子川奇道:“怎么,你不自信?”
      谢思杭说:“不,不,我当然有自信。”顿一下,接着说:“不过我自信的是,你决不会射我!你既然不射我,我当然不用躲了。”
      苏子川听完这句话,呆了一会,然后拍拍谢思杭的肩膀,说:“不错,我的确说错了。对待君子要用君子的方法,对付小人才用小人的手段!”
      谢思杭笑着说:“话虽不错,可是不是有一句话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吗?更何况,我这个魔教教主,算是个什么君子?”
      一说到魔教,倒让他想起一件事来。
      谢思杭回头向水分、水和、井深还有另外两个刚从竹林后走出来的魔教另外两大魔王胡浅、何窄五人说道:“你们是回到吴天良那里去领死呢,还是跟我走?我先把话说在前面,我从此跟吴天良势不两立!”
      水分、水和姐妹是魔教两大公主,井深是四大魔王中的刀魔,胡浅是枪魔,何窄是棍魔。魔教四大魔王和两大公主除剑魔因多年前一件事隐居深山以外,其余的都来了。谢思杭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吴天良(那时叫他师父)叫我去杀了“冷面判官”,如怕我不敌,也不用如此兴师动众啊。后来明察暗访,得知吴天良其实是想假手“冷面判官”将他杀了,若“冷面判官”杀不了他,便两大公主跟三大魔王合力杀了他,毕竟两大公主和三大魔王之中任何一个人单打独斗都不是谢思杭的对手。
      魔教的规矩历来都是:同辈之中武功最强的人做教主。吴天良并不喜欢这个关门小弟子,当然也就不希望他接管魔教,因此只教谢思杭一点粗浅的功夫。不料谢思杭的那些师兄们都很喜欢这个小师弟,平时也指点他一些武功。
      谢思杭悟性很高,武功也就越学越深。谢思杭十岁那一年,他的大师兄教他一套绝顶轻功,叫做“飞燕掠水”。他练了几年,竟然青出于蓝,还在江湖上得了一个“轻功天下第二”的名头,这让吴天良甚是伤脑筋。无奈之下,便先把教主之位让给了他。过了几年,假装生病,说要吃人肉,让他去杀“冷面判官”。本想“冷面判官”武功极高,当可杀了谢思杭,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又派水分等五人跟着他。但这样一来,反倒引起了谢思杭的怀疑。
      吴天良对属下并不好,教徒们慑于他的淫威,才听他的号令。而谢思杭跟吴天良相比,简直天差地别,因此谢思杭接任教主后,教徒大多数都靠到了他这边。吴天良让水分等五人去杀谢思杭,他们其实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是要是在吴天良面前说一个“不”字,自己的脑袋和身子不免各走各的路。于是他们五人暗地里商量找一个和谢思杭身形相若的人,把他的头砍了,再穿上谢思杭的衣服回去交差就行了。
      这是谢思杭问他们是愿意回去领死还是跟着他走,五人异口同声的答道:“誓死效忠教主!”
      谢思杭说:“好!誓死效忠什么的,倒也不必。至于教主的称呼,日后绝对不可再用,魔教是他吴天良的,不是我谢思杭的!”
      五人齐声答道:“是!公子。”称呼说换就换。
      谢思杭又对井深说:“你遣个人,把教主令牌送到吴天良手中,再把我跟他势不两立这句话给他带去。”
      井深应道:“是!”
      谢思杭对苏子川说:“你我今日一战,肝胆相照,若不嫌弃的话,就结拜为金兰兄弟如何?”
      苏子川说道:“好啊!我也正这么想。”心想:同一天之中两次跟人结拜,也算是奇事一桩。
      冯丽慧走过来说道:“苏大哥要跟人拜把子,我俩金兰兄妹,把我也拜进去,无妨吧?”
      谢思杭说:“当然无妨!”
      那姓夏少年(这么半天不说他,都给忘了吧?)也走过来,说:“‘冷面判官’是我师兄,你跟他拜把子,我们迟早也要称兄道弟,就把我也算进去吧!”
      谢思杭喜道:“甚好!”
      朱姑娘走过来,说:“若按夏师兄这么说,我也有份啊!”
      谢思杭笑道:“好啊!昔年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我们今天效仿古人,来个竹林五结义,热闹啊热闹。”
      于是五人各叙年龄姓名,苏子川最大,就是大哥;姓夏少年夏岳东,比苏子川小三天,排第二;谢思杭第三;冯丽慧第四;朱姑娘朱维嘉第五。
      阿竹从迎宾楼中拿了五柱香出来,当下五人在众人面前结义金兰。
      晚上,苏子川在迎宾楼设宴,款待众人,并坚持说要过了夜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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