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颜》思诺源

5、第四章 我要报仇

　　经过一个月的调养。少年体内的毒已经完全清除，身上的伤也已好转，原本蜡黄的脸上飞扬着青春的风采。
　　少年走出山洞，来到湖边坐下，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发呆。
　　“扬儿，快走！快走呀！”娘亲悲切的哭喊声回荡起耳边，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又袭上心头，几个月前还围着爷爷身边撒娇嬉笑，可现在……少年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他感觉像做了一场恶梦，多少次梦里哭着喊着醒过来，可醒来后却清清楚楚地明白这是一切都是真的。
　　这如果是梦该有多好啊？少年痛苦地抱着头，把头埋在两膝之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云哥哥，你为何又哭了？”不知何时，雪儿已蹲在他身边。
　　“哦，”云天扬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泪，回过神来说，“我没事。”
　　“那你睡觉的时候为何老是又哭又喊的？”雪儿歪着头，仰着小脸继续问。
　　“我……”云天扬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雪儿！”风的呼唤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雪儿回头看见爹和娘走了过来,，从地上一跃而起，甜甜的喊了声“爹！娘！”飞奔着跑了过去，扑到了娘的怀里撒娇。
　　云天扬看得心里一酸，忍不住又要落下泪来。
　　“雪儿，和娘一起去弹琴。” 柔儿边说边拉着雪儿往海棠树下走去。
　　云天扬急忙站起身，快行两步，行跪拜礼：“恩公。”
　　风上前轻轻托住他道：“不必多礼。”
　　二人转身面向湖面。
　　红日夕斜，落日的余晖洒在山谷中，把山谷装扮得分外妖娆。
　　停了半晌，风悠悠地说：“天扬，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过去的都过去了，你是云毅将军唯一的孙子，该好好活下去。”
　　“我要报仇！”云天扬握紧拳头，皱着眉头坚定地说。
　　风转头看了云天扬一眼，又转回头说道：“谈何容易。”
　　“不，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云天扬更加坚定。
　　看着云天扬坚定的态度，风沉思了一下说：“你想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也可以随时离开，但是我不想让雪儿知道外面的世界，我想要她快乐。你懂吗？”风回头看向正在学习弹琴的雪儿，脸上荡漾起微笑。
　　“嗯，我明白，恩公放心！”云天扬恭敬地答道。
　　风拍拍云天扬的肩膀，没再言语，转身向海棠树下的母女走去。

　　晚饭过后，一轮明月升上天空，照亮了整个山谷。
　　风立在湖边，欣赏着月朗风清，可内心已起了波澜。来到谷里已经七年了，外面的世界他早已渐渐淡忘。可云天扬带来的消息，却让他不得不担心起来。外面的时局比几年前更混乱，无边的战火，弥漫的硝烟，生灵的涂炭，一切都何时才会停止？那宫墙深处的血雨腥风何时能休？
　　耳边响起温柔的声音：“夜里风冷。”柔拿了件披风，披在他身上。
　　风掀起披风，把柔搂在怀里。
　　“天扬是个苦命的孩子。”柔儿凄然说。
　　“连年的战火，使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风感慨万千。
　　柔问：“你要帮他吗？”
　　风长舒了一口气，悠悠地说：“柔儿，当初我们来到这里，就是想远离硝烟，寻求一份宁静。”他回忆往事，皱眉道，“以前的日子太痛苦了。”
　　柔看着迷人的山谷，缓缓地说：“希望我们能躲的开。”

　　不知不觉，云天扬在谷里已经住了三个月。他在湖边为自己搭建了一个小木屋。他每天除了和清妈妈、雪儿上山采药，就是带雪儿一起玩耍。闲下来时，就坐在湖边发愁。他已经求了恩公好多次，求恩公教他练剑，可是都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不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将来拿什么去报仇？
　　“云哥哥，我们去捉蝴蝶好不好？”雪儿跑过来，柔嫩的小手拉着他。
　　云天扬打心里面喜欢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小小模样就已经可以清晰地判断出来，长大了一定是个绝世的美人。
　　“好，云哥哥给你捉蝴蝶！”云天扬背起雪儿往花丛走去，他喜欢背雪儿的感觉，每次背着雪儿他都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漫山遍野的野花开满山坡，蝴蝶在花间嬉戏。云天扬一会儿功夫捉了几只蝴蝶，擎在手里，拿给雪儿看。
　　“好呀！好呀！云哥哥好厉害！”雪儿拍着小手乐道。
　　一只蝴蝶由于用力过猛，翅膀折断，掉在地上挣扎着，却飞不起来。雪儿弯下腰蹲在地上，瞅着蝴蝶，笑容慢慢凝结。
　　“云哥哥，它为何会这样？”雪儿看着挣扎的蝴蝶，一脸哀伤。
　　云天扬朝地上瞅瞅，漫不经心地说：“捉它的时候，不小心把它的翅膀弄断了。”
　　“那它会死吗？”雪儿更加伤感，小心翼翼地捧起地上的蝴蝶。
　　云天扬把脸凑过来看着，不以为然地说：“或许会吧。”
　　“不，我不要它死，我让你帮我捉它，是想好好的照顾它们，和它们一起玩，我不要它死。”雪儿急得哭了起来。
　　云天扬后悔自己说了实话，连忙哄道：“雪儿，乖，别哭。乖！”
　　可雪儿哭得更加伤心。
　　云扬灵机一动说道：“雪儿，它只是受了伤，你看我把它重新放到花丛中，过不了几天它就会好了，就象我一样。”他说着从雪儿手心捏起蝴蝶，放在花蕊中。
　　蝴蝶在花蕊中慢慢地爬着。
　　“真的？”雪儿停止哭声，目不转睛地看着。
　　“真的。”云天扬点头，又怕她不相信，硬着头皮加重语气道，“真的，会好的！”
　　“那我们把蝴蝶全放了吧。”雪儿瞬间又眉开眼笑。
　　看着云天扬手中的蝴蝶又重新在天空中起舞，雪儿若有所思地道：“原来喜欢的不一定非要拿在手中才好，你看它们现在比刚才快乐多了，我原以为我能给它们快乐呢！”
　　云天扬闻言一震，愣愣地看着雪儿。
　　雪儿乐呵呵望着天空浑然不觉。
　　云天扬随手折了几根草，只几下一个草编的蝴蝶跃然手心。
　　雪儿瞪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草蝴蝶，惊奇地说：“云哥哥，好神奇哦！”
　　“这样你就可以把蝴蝶拿在手里了。”云天扬看着雪儿开心，自己也异常的开心，他把草蝴蝶放在雪儿手心。
　　“你怎么会？好漂亮哦。”雪儿爱不释手地捧着看来看去。
　　“我……”云天扬想起母亲小时候经常给自己编各式各样的小动物哄他玩，不禁黯然神伤，眼眶湿了。
　　“云哥哥你怎么了？”雪儿用小手为他轻轻擦眼泪，“云哥哥你教我编蝴蝶好不好？我要是会编蝴蝶，也可以让你不哭了。”
　　云天扬黯然地道：“雪儿不明白的，我不是想要这个。”
　　“那你最想做什么？雪儿陪你做好不好。”雪儿的眼睛闪烁着星星一样的光芒。
　　云天扬用手指胡乱的指划着地面，淡淡地道：“我想做的，你做不来。”
　　“说说嘛。”雪儿不依不饶，热切的目光望着云天扬。
　　云天扬随口说道：“我想练剑，我想报仇！”
　　“报仇是什么？”雪儿不解。
　　云天扬意识到自己失言，想起风的嘱咐和告戒。茫然的看着雪儿天真的脸，不知该如何解释。
　　雪儿抬着头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你跟我来！”言毕拍了拍手站起来，一脸神秘兮兮的表情。

　　云天扬被雪儿拉着手，随着雪儿走在曲折宛转的山洞中，左转右转在一个巨大的洞穴前停了下来。
　　“你看！”雪儿抬起白莲一样的小手指向洞内。
　　云天扬依方向看去。
　　好大的一个山洞，洞内摆满高高的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
　　云天扬走进山洞细细观看，各种书分门别类整齐地摆放在书架上。向左看，书架上方分别标注为：医、乐、棋、诗。向右看标注为：器、卜、玄、造。正前方摆放着：工、史、兵、武。洞中央还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书案，案上堆满了字画，有一些字画象是刚写好画好不久，墨迹未干。
　　“这是爹的藏书阁，娘说这里的书，爹都读过了呢。”雪儿小脸上满是骄傲，迈着小方步接着道，“爹和娘以前经常在这里教我写字画画。后来我一个人没事就自己常来，我最喜欢看那边的书。”她说小手指向左边。
　　云天扬走到近前，左摸摸右看看，只觉得眼花缭乱。
　　雪儿走到《武》的面前，从里面抽出了一本书，递给云天扬：“你想学的是这个吗？”
　　云天扬接过来一看是本拳谱。又抽出来几本看看，这里居然十八般兵器，各门类的武学应有尽有。一时间竟不知从何看起好。
　　云天扬看雪儿跑到左侧拿了本医书看了起来，就自己也拿了一本捧着细细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