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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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卡斯特上将，好久不见。”一只军靴踹开那扇沉重然而做工精细的金属大门，门外的卡洛斯抬了抬帽沿，绷紧全身的肌肉嬉皮笑脸地行了个礼。哪怕他的动作再标准，他微妙的表情依旧给他浑身笼罩上了一层痞子的外壳。
坐在办公室里的男人正侧着身子看书。他对踹门进来的人没有施以更多的表情：“刚回来就能受到因爱斯上将的欢迎，我还不知道我竟然这么有魅力，”卡斯特维恩将从他老师那里带回的电子信函放入抽屉，抬眼正视眼前这个他的同事，“还有，请称呼我为维恩上将。”
“哦哦别在意，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得谈一谈。”卡洛斯用脚踹上了门，将一个小兵关在了门外。
“我刚刚从舰机上下来。”卡斯特重复强调了一遍自己才刚刚回到部队。
“嘿，我也刚刚从第三军区到你这里来。”卡洛斯毫不在意地来到卡斯特的面前，将胯靠在桌子的边沿。这使得他紧贴的军裤更加紧绷，勾勒出了精壮的肌肉的形状。
卡斯特早就听说过这个因爱斯家次子在军部的名声，如果他想要做什么，除非议会所有人拿着镭射枪逼迫他发誓不再有这个念头他才会偃旗息鼓。好在他想要做的事并不十分多。卡斯特无奈地将鼻梁上的信息护目镜摘下来，重新坐回椅子里，将交叉的十指放在大腿上，微微后仰看着卡洛斯：“因爱斯上将，究竟是什么事让你大驾光临？”
“你可以叫我卡洛斯，”卡洛斯冲他呲开了雪白的牙，露出了一个英俊的、迷倒无数贵妇的笑容，这个笑容曾经带领他的精英部队出色地完成了无数次前线任务，并且创下过零伤亡的成绩，这在所有的军区里都再没有一个人能达到，包括卡斯特。当然这个笑容也曾经是为数不少的士兵的噩梦。不过显然这事儿只有有限的人知道，这其中也包括了卡斯特。
卡斯特和卡洛斯并不十分熟。他们负责的军区不同，卡斯特主要负责第七军区，而卡洛斯的第三军区和第七军区几乎是两个相反的方向，分守在帝国的东西两侧。卡洛斯从他的第三军区到这里来，中间最起码也要花上一天。
两位上将同时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一个方便说一个方便听。卡洛斯开口道：“你的房间很干净。”
“多谢夸奖。”卡斯特稍稍点了点头。
卡洛斯指的当然不是整洁。部队里不会有脏乱的地方。卡洛斯指的是什么两人心照不宣。“我要谈的事并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因此我只是表达一下赞赏，”卡洛斯耸了耸肩，终于开始他的话题，“这一次被委派出去巡查边境的人数非常多，我想你也应该知道。”
身为被委派出去的一员，卡斯特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对卡洛斯一上来就开始谈论这么大而严肃的话题感到有些惊讶。卡洛斯最大的热衷只在于管理好他的第三军区，他对政界毫不关心，甚至厌烦，这对政府非常有利，因此他能在功劳和麻烦不断的制造过程中升到上将的位置。
“上将只派出去了两人，而次级军官数不胜数。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卡洛斯眯起了灰蓝色的双眼。
“你希望我说什么呢？”
“嘿，我可不喜欢玩政界的那一套。古伊斯修鲁那条小狐狸打算扳倒罗斯切，你可别说你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卡斯特上将。你的头脑是全世界都出了名的。”
“这不代表我能知道任何事。”卡斯特没有半点想要接下这个话题的意思。他只是在心中惊讶卡洛斯来这里的目的竟然是这。
“起码这件事你一定知道。”卡洛斯无所谓地冲他笑了笑。卡斯特有些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证据呢？你想要证明这些，别告诉我那是你们家族那‘神的直觉’。”
“离开帝都你的消息就衰弱成了这样么？黑鸟损失了一个亚人类，而我弟弟也损失了一个亚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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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蓝的头有些胀痛。他很焦虑。手里的那个金属盒子几乎是他所有的焦虑来源。凯恩送来的。使用非常简单，只要他建立一个账号，或者用凯恩的账号，就能进入这个“游戏”里。左迹已经一连三天现身于这个游戏了。
斯蓝不清楚自己究竟要不要做出这个举动。犹豫让他的手指都有些颤抖。迟疑了半个钟头之后，斯蓝终于连通了金属盒子，将头盔戴在了自己的头上。视界一瞬间变得狭窄，又立刻扩大，像是通过了一个短暂的狭小的过道。他新建立了一个账号。凯恩在这台金属匣子上总共设立了5个账号预留位。这些预留位能帮助这五个账号持有人无声无息地侵入银龙联共国的主机。正如薇雅所说，银龙联共国那个毛孩般的主机在凯恩的障眼法下并没能第一时间识破，而后在薇雅的帮助下，凯恩消除了自己的一切留下的痕迹。而那五个账号，也在建立的同时开始随着所有的士兵一起“参与”虚拟训练。
斯蓝出现之后发现自己正在一颗荒星上，右上角地图标示着他的位置，左上角有他的代号和头衔。凯恩将这彻底做成了一款游戏的模样，而事实上这种界面的设置还是在左迹提点下才更改的。这样更方便他调看资料和参数。在此之前，凯恩分配战力从来不看参数。斯蓝在信息栏里发现了战斗的提示信号。那代表着有几场虚拟战斗正在发生。他拉开了那块模板。每一场战斗都标示了参与者的代号、拥有的舰队以及历史分数。斯蓝上上下下翻找了一遍，并未找到“XL-000”的代号。他不禁有些失望。
斯蓝想起了这是他最后一天留在这里。明天他就必须离开去预备进行一次大型的军事演习——和银龙联共国之间的军事演习。这被冠以和平称号的演习事实上没有谁会傻到真正相信这只是一场训练。银龙和帝国终于开始了正面交锋。生化医生很少愿意亲自上战场。但斯蓝现在需要头衔。他需要军功。在那大型军事演习之前，他有为期三个月的全军区模拟训练。哪怕是生化医生，他也别想在这段时间里得到特殊照顾。
这是他能联系到左迹的最后一天——最后一次机会。
斯蓝全天守在了游戏里。但让他失望的是，他没有一次看到叫做“XL-000”的人出现。他甚至没有看到一场战斗，因为他囿于等级限制还无法拥有军舰舰队。斯蓝有些不死心。他守了一整个晚上。
没有上线。一整天“XL-000”都没有上线。
斯蓝在晨光中无措地摘下了头盔。计时器叫得鸣笛一般响，是集合的时间了。他有一种失去了什么的感觉，空荡荡的头脑连带着胸口似乎也有些空荡。
他将头盔和金属匣子放进了保险柜锁好，然后穿上了军装外套，将每一颗扣子都扣紧。严谨的军装按照他的身体数据定做，没有一丝缀余。他将军帽戴上，走了出去。在这段训练的时间，任何通讯设备都是不被允许的。斯蓝没有带上自己的通讯工具。在他离开后不久，他金属抽屉里的通讯器响了起来，铃声急促而迫切。但是没有人应答。
*
“我告诉过你了，”刘絮灵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看着放下通讯器的左迹，“他恐怕已经对你腻味了。”
左迹面无表情地将通讯器还给刘絮灵，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台旁。刘絮灵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便没有再开口。他允许左迹联系对方的确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左迹的表现在在这之间起了很大的作用。这个亚人类，就像是一个正人类一样，从来没有将自己特殊化。刘絮灵很多时候甚至以为自己面对的只是一个长相特殊的工作伙伴。在这种感染下，刘絮灵终于意识到自己非法监禁了一个生命。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对方会不会在第一时间里追踪到他的地址并进行围剿上诉。为此他都做好了随时掐断通信跑路的准备。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左迹这个被他酝酿了一整天的通讯，竟然就这样夭折了。对方没有接。
不知为什么，左迹的身形看上去变得更小了，像是一只努力要把自己缩起来的猫。刘絮灵摸了摸鼻子，安慰他说：“嘿，我可没有欺负你……也许他只是去嗯……处理个人卫生了……你可以再试一次……”
左迹非常冷淡地说：“不用了。”他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他手头的屏幕上。上面勾画着一些刘絮灵压根儿看不懂的公式和符号。他大约能明白那是亚人类的文字，但他不懂那代表了什么。他想如果世界上有一种密码最难破译，那一定是亚人类群体创造出来的。这些史前活化石知道所有他们不了解的亿万年前的历史。
左迹的确在全身心地工作。他在检验自己死前留下的东西——左氏行星公式。
那颗与地球擦边而过的小行星，最后究竟到了哪里？正人类在没有过多生物繁衍的基础上就以这样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迅速发展起来，这在左迹眼里几乎是不可能的。更别说在这些生物之上，他们那高度发达的科技。他们飞机般的前进速度是异常的。那么在他死亡到正人类出现的那一段空白之中，这个星球，究竟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44章 *三十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