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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六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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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如洗,云薄若纱,今日的天气极好,若是忽略了一旁的崇珈则更好。
崇珈坐在梨木雕花椅上不停的用手敲击着面前的小几,‘笃笃’的声响在偌大的房间里显得空旷而虚渺。
“如此说来,这问题隐秘非常,你我二人先前竟都未有所察觉,倒是个不容小觑的事了。怎样,你查得如何了?”崇珈一边说着,一边敲击得愈加急促。
我神色安凝,淡淡的斜他一眼制止住他这种烦乱的行为:“还未,不过以夜月的能力应该不会太久。我今天只是与你知会一声,让你有所准备而已。”
“嗯,我相信你,但是……”崇珈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俯身过去吻住崇珈柔软的唇瓣,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唔……”,良久分开之后,崇珈气喘了一阵方宠溺说道:“徽儿每次都这样,真是个无赖。”
“我怎么无赖了?难道你不喜欢我这样?那好罢,我是自讨没趣才到你这里来的。”我装作伤心的模样低头叹道。
崇珈虽是知道我是与他玩笑,但仍急急揽住我道:“你想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别生气好不好?”
我低下头浅笑,再抬头时俨然又是一副哀怨神色:“崇珈,你不用多说,我都明白。你放心,我不会紧缠着你不放的。你……放手罢。”
崇珈猛的一颤,继而不相信般用力扳过我双肩,急声问道:“徽儿,你在说些什么,你生气了?不要吓我好不好?有什么我们慢慢谈,啊?”及至对上我隐含笑意的眸子才知道我是与他玩闹的。
他蓦然沉下了脸,一声不吭的背转了身去。
我心知玩闹过头了,忙起身绕到他面前,软声道:“你生气了?是我不好,别气了哦,小心提早变成个老头子,到时就不好看咯。”
他瞥我一眼,又转了一个方向,就是不与我正面相视。
我暗叹,自作孽不可活。
锲而不舍的又随着崇珈转过去:“那要我怎样你才肯消气?前天父皇赏赐的迦叶千莲须曼手钏送给你好不好?我都还没上手的呢。”
“不好!你明知我是在气什么,以后不许再说放手的话了,你不晓得我刚才有多害怕!当然,赔礼也是要有的,你今晚就不回去了罢。”崇珈一挑眉道。
修长的手指灵巧的穿梭在衣带之间,夏衫本薄,我的衣服很快被崇珈剥落,略凉的触感从他的指尖传来,一寸一寸游走在肌肤上,渐渐,撩人的热意漫了上来。
“崇珈,好热,不要再这样了,真的好热……”虽说屋内四角都用十锦珐琅大鼎盛满了冰块,但还是抵不过正午炎炎的骄阳。
崇珈抬起头来,他看似平静的双眸中隐隐带了一□□惑:“怎能停下?徽儿,你想要我停下吗?哦,我忘了你最耐不得热了。”他放开我起身离去,如火般的热意稍稍消散。
刚舒下一口气,崇珈又折了回来,他的手中多了一大块冰方。
轻轻将我推倒在芙蓉簟上,崇珈跨坐了上来,反手扯落发带,浓黑如墨云的长发流泻而下,衬着蜜色的紧致肌肤漾到了人心上。
他拉过我的双手用发带缚在了床头,冰蚕夹着银丝织就的带子微微一动便更敷贴的缠紧了手腕。
我知道今天崇珈是真的生气了,这会儿我只能顺从他的心意,以消去他心中浓重的忧虑不安。
恍惚间,措不及手的被一股冰凉所刺。
我不禁轻颤,向下看去,正见崇珈衔着冰方在我胸腹间游走,光滑的肌肤上水色弥漫,映出了窗外明晃的日光。
“徽儿,你看着我”,崇珈抬起我的脸与他视线相接,神色间带有一丝忧伤一丝坚定:“我崇珈此生虽是轻狂,但甚少肆意,可唯有你,唯有你——徽儿,我不想亦不愿放手。你什么都可以对我说,但只这一句,我恳求你不要再说出口,即便是玩闹也不许!”
我伸出手抚上他的面颊,指尖的肌肤似乎能清楚感受到崇珈心底暗藏的汹涌情绪,我漾开唇角,清浅安抚:“如你所愿。让你这样难过,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我记得,一直都记得,从小到大,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的一点一滴都有你参与,每一个回忆都有你的身影存在。只有你,是对于我来说最亲密的人,你不会离开我,我也不会离开你,这一点,从我出生时起便毋庸置疑。”
终于,崇珈的面容柔和下来,他嘴角噙着笑,眼眸恍惚愉悦,似想起了年幼时相处的趣事:“是的,你一出生我便守着你了,从那时起,你便是我的宝贝。那么小那么小的人儿如今都长成了这样冠绝天下的少年郎,多想你仍然只是我一人的宝贝……”
我心中一酸,坐起身来紧紧揽住崇珈的肩膀:“我仍然只是你一人的宝贝啊,因为这世上只有你才会视我如珠如宝。”
被翻红浪轻喘浅吟中,是述说不尽的深深深情。
十余年的守护,十余年的珍视,不过只想换来心之所系的轻轻一诺。
交握缠绕的十指,扣下的是一生一世的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