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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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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闭昏暗的室中,仅有一灯如豆,一丝微不可察的清风从窗隙送进来,那灯烛晃了晃,竟是灭了,想必已燃了整夜。
我全身酸软,努力睁开眼,稍微动了动。
“徽儿,你醒了?”崇珈柔声问道,他热热的鼻息喷在我颈后。
我随意应道:“嗯。”脑子还处于恍惚状态。
手无意识的一挥,触手一片润泽。
那并不是我自己的肌肤。
一双手在我腰间紧了紧,我蓦然惊觉我竟是在崇珈怀里,且被单下的两人不着丝缕。
当即,脑中哄的一声炸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许是发现我的僵硬,崇珈微一使力将我转过去对着他:“徽儿,昨晚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我摇摇头:“只记得饮了酒之后全身像是发烧般火烫,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模模糊糊,一时想不起来。难道,那酒有问题?”
“不错,有人在酒里掺了倾魅。”
我不禁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倾魅?!谁人这样恶毒,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离间我们兄弟?”
皇家子孙历来除了文韬武略之外,也于旁门左道有所涉猎,以防不测。
这倾魅乃是列于毒药篇之前十,狠毒卑鄙非常。
其药专用于男子,无色无味,中者短时间内即可毒发,内力尽失,全身无力,神志不清,且有惑人香气从体内散发。
解毒之法不仅须得在一个时辰内与同□□合,还得在七天里配置解药清除体内剧毒。
这两个步骤必须严格遵守不容有失,否则亦是枉然。
崇珈怜惜的抚上我的脸颊:“不要担心,徽儿。解毒第一步已经完成,我也吩咐下去,着人全力搜寻解药,定要在七日之内取得。你现在身子虚弱,还是再躺躺罢。”
现下我的脸想必红得异常,声音也细若蚊蚋:“崇珈,这个,我,你,那个……”
“徽儿,你真可爱”,崇珈闷闷的笑起来,他的眼睛在昏暗中柔和闪动,令我安心:“我所爱的人,怎能被那些低贱的小倌来玷污?所以,理所当然由我来为你解毒。而我怕你受伤,就……到现在我还痛着哪,徽儿,你可得补偿我。”
我的脸更红了:“崇珈,唔……”
崇珈突然吻了上来。
他的唇软软的,我的脑子乱乱的。
我似乎并不排斥崇珈的吻,对于发生了亲密关系,我也只是震惊而已。
可是,我和崇珈是有着血缘联系的亲兄弟啊。
“你不专心哦,徽儿”,崇珈改亲吻为上下其手:“我爱你,并不关乎这件事。而这件事只是让我的心意提前传达给你知道。人生短暂,譬如朝露,能与自己心爱之人携手度过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若是因为那些不必要的世俗礼义而放弃这种幸福,岂不是太傻?”
“我问你,你讨厌我么?”
“不。”
“那喜欢我么?”
“喜欢。”
“你在乎别人的眼光么?”
“我只在乎在意之人的眼光。”
“若是父皇母后不介意,你会接受我么,徽儿?”
“……接受。”
“这就行了啊。当务之急,是为你清除体内剧毒,别的事先不要想。万事有我呢。”
暂时我还不想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只得借故搬到我在鄀京城外玉华山麓的别庄去,毕竟俍王府里有太多的眼线了。
最初的一天我的身体还没有太大的不适反应,可从第二天开始,身体的状况直线下跌。
先是高烧不下,再然后持续昏迷。
但是这昏迷也不能让我好好安生,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被那巨大的痛苦给疼醒,冷汗涔涔而下,竟像沐浴了一般。
不停替换的床单总会被冷汗浸湿,也会被我因忍痛而扯烂。
派去搜寻解药的人全都杳无音讯,竟是一药难求。
崇珈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每日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一日胜过一日的虚弱下去。
刚开始我还能记得让青蕗将前日画好的烟赤风景图给维伤送去,到后来,我被那剧痛给折腾的麻木了,整天浑浑僵僵的再无余力去做其他事了。
本来,我入别院养病的事是瞒着维伤的,但不知他是从哪里知晓了,马上就想过来看看我。
崇珈这几天烦心得很,再加上之前就不待见维伤,两人竟是在屋外争执起来。
“倬王殿下,请你让开一下好么?”
“可是从这个角度欣赏园里的凤凰竹别有一番风味,相信教主大人不会扰了本王的这点小雅兴罢。”
“当然不会。请殿下准许我探望崇徽,维伤十分担心。”
“崇徽?这可是俍王的名讳呢,谁允许你叫的?”
“相信殿下也知道,维伤与崇徽关系匪浅。”
我在屋内听了半天他俩说话,终于不想再听下去了:“在外面磨蹭什么,都进来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总觉得写得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