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掠雪殤(殢素/師尹素)》迷蓮一生

10、第 10 章

　　听到这样的回答，殢无伤的眼中瞬间闪过一道剑意凛然的精光，虽然短促却仍然被素还真所察觉，才想要开口询问，殢无伤却是更快一步的再次提问。

　　「为何要服用如此伤身的东西？」

　　被殢无伤无形的气场压的有些发楞，素还真吶吶的说著。

　　「……因为劣者想要潜入佛狱……」

　　素还真低声说著，而殢无伤则是保持一贯的面无表情，话也不说，连哼都不哼一声，就这么与素还真面对面的瞪眼。

　　头一次，素还真討厌起自己能够轻易读懂『面瘫』们，面无表情的表情。

　　「……算劣者输了，说就是了……」嘆了口气，素还真移开眼，將一切原由娓娓道来。

　　「咒世主为佛狱之主，因为一些计策与巧合，劣者的前辈因其之故而入魔，不但失了本心，更毁损长年修行基础。解铃仍需繫铃人，多方打听之下，劣者知道答案在佛狱之內，便希望能顺利潜入。但是，佛狱之人气息特殊，不的不服下邪元以求计划无误。」

　　微微敛起的眉目，掩去其中不为人知的思付，殢无伤暗自沉吟，素还真也没有打扰，没隔多久，过於直指核心的问题被丟了出来，以有些突如其来的姿態。

　　「邪元……是何人所给？」

　　素还真本是不想答的，但是，他已经听出殢无伤的语气以有七八分的肯定，如果自己不说，殢无伤肯定会直接找上心中所认定的那个人，素还真可不想要害了什么人，苦思半晌仍没有好的藉口，又是暗自嘆息，对著殢无伤实话实说了。

　　「……无衣师尹。」

　　该来的终究会来吗？素还真早就察觉殢无伤对自己的伤势並不仅仅是关心而已，还有著额外的探究，虽然不明显，但並非不著痕跡。

　　而殢无伤对於那个心生厌恶的答案，却没有太大的意外。

　　早在一开始察觉脉息异常的时候，殢无伤就隱约觉得有四魌界的气息混杂在其中，那听闻那邪元的成形与效用，更是有別於苦境的异术奇流。不需要太多细想，也能知道素还真中毒的事，有无衣师尹的影子在。

　　殢无伤沉默著望著素还真，泛著银光的眼眉，没有任何起伏，但是素还真確实看见了其中隱晦波动。素还真面对殢无伤的目光，莫名的觉得自己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

　　这、这人……是吾的剋星吗……

　　素还真面对殢无伤完全没办法提起掩饰或是说谎的念头，对於这样奇怪的反应，素还真是有一些头疼的，不过，素还真本来就不是那么矫饰的人，只是在面对殢无伤时，连最后的冷静仪礼都拋去了。

　　明明，这两人才刚刚见面、才相差点被杀掉、才刚刚解开误会。

　　「……吾是自愿的，师尹亦跟吾说过失五感的事情，吾深知这样的结果，也乐於接受…….」

　　素还真有些没有底气的辩解著，不知为何，素还真越说越觉的气温骤降，四周冰寒无比。

　　「无衣师尹，非善类。」

　　面对素还真的解释，殢无伤微微低下了头，吐出冰冷的话语。

　　低头，却是因为疑惑，疑惑自己对於素还真的过分担忧。

　　而素还真听著殢无伤对於无衣师尹简短的评语，心中浮现了那手持香斗的身影，在永昼的慈光之塔点灯的行为……同样垂下了眼瞼，素还真並没有替无衣师尹多作辩解，仅仅適用低微的声音，轻轻的嘆。

　　「他……有著向善之心。」只是世人只看见了那外表的清浊与否……

　　「你……」你人太好，只偏执的看著善的一面。

　　才刚开口，殢无伤就掐断了话头，不再言语，看著素还真长髮掩映下看不清的表情，殢无伤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开口，只能沉默。

　　「吾与师尹很像的，吾懂他的……」

　　素还真的呢喃如清柔的细雨，一不察觉，便会消逝在风中，也许，那只是素还真说给自己听的嘆惋，殢无伤没办法分清楚那语句中的情感。

　　或许你说的对吧……殢无伤轻轻摇摇首，不再申辩什么。

　　而追寻著莲香而来的无衣师尹，总算是来到了深北雪岭的浮廊巘，急匆匆的赶来，看见殢无伤与素还真並未起衝突，心中的大石总算是放下。暗自心中长舒一口气，无衣师尹並不想让素还真在这里逗留太久，三步並作两步上前，抓素还真就往回走，急急想带回素还真。

　　殢无伤並没有对此多做挽留，仅仅是看著那道被无衣师尹拖著走的身影，倏然扬声问了一句。

　　「你的名字？」

　　听到这个问句，素还真停下了身，转头与殢无伤对视，掛上轻柔的微笑，真诚的说著。

　　「素还真，清香白莲素还真。」

　　很快的又被无衣师尹沉著脸拉离了飞雪之地。

　　殢无伤发现自己对素还真开始產生了好奇，还有……一种说不清到不明的感受。

　　唯一清楚知道的，浮廊巘今日── 多了一股莲馨化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