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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曾经沧海难为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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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一次面对这样的千夫所指。
满堂的大臣也顾不得君王在场,个个愤恨,恨不得立时将她生吞活剥。
她现在,就是一个等待判决的死囚。
大臣们都劝着他们固执的君王:“这个女人连公子都敢伤害,留不得呀。”
而立于朝堂之上,拥着她的人只是说:“等季敖醒来再下定论。”
还需要等吗?真的,不需要了。她本来就是有错的。
“公子醒了,公子醒了。”一太监飞奔到殿中报告。
“太好了。”一帮大臣都松了口气,然后又瞪了瞪息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季敖的房中。
“呜哇,先生,先生,你走啊。你别过来,别过来啊。我不要你当我母后了,你别拿剑刺我了,我害怕。”季敖见到息妫的一番哭闹让一众人白了脸。
“王上,您看到了吧,确实是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没错,宫女没有污蔑她。”
呵,没有污蔑。是啊,要不是她起了那个心思,也不会叫人害到了。怪就怪在她骗了季敖来,季敖叫出了那声“母后”,于是她…
这样让人有了可乘之机。自作孽,不可活。一步错,步步错。不过这样看来,错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斩立决”吧,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解脱?这样,才是她最后的归宿。
她恨他了吗?开始报复了吗?赀一时心中辗转过许多心思,却只在她表情中探到对也许将被判死这个可能的安然。
一个人如何能心硬到这般?
“贬为宫女,安置在孤王的偏殿吧。”她想死吗?他不会允许的。
他不理会臣子的反应,直接从她身边拂袖走掉了。
她回桃筑收拾东西,姐姐问:“怎么了,妹妹。”
“我伤了季敖,所以被贬去当宫女。”
“妹妹你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呢,当然是姐姐做的了。”
原来当时在背后推了她一把,把她的突然升起的歹意放大化的那个人,就是姐姐吗?
“什么?是你,怎么会呢,姐姐。不会的,不会的。”息妫认真的看着蔡妫,她从小亲密无间的姐姐。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心狠手辣?简直令人不敢置信。
“是我没错,难道你不希望那个孩子消失吗?不然,你怎么会执起剑?姐姐可怜你,所以帮善良的迟迟不肯下手的你罢了。”
“姐姐,你如何能做这样的事。”息妫艰难的顿了一下,“就算是...你也不能伤害一个才五岁的小孩子啊!”
“走,我去和王上说出实情,姐姐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连累你。”
一切都是她的错,行差踏错了一步,险些酿成大祸。幸好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想到这里,息妫用力闭上了眼睛,“姐姐,不要,你会死的。不要去。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最好了。”
“怎么可以让你受这种委屈呢。”
“没有,从小都是姐姐照顾我,我该回报姐姐了。姐姐你就呆在这儿,哪也不要去,没事的。”
“那…”
“就这样吧,不要去了。”
······
息妫搬到了他安寝的偏殿。自此,赀开始在殿中日日笙歌,与众女子调笑的声音总是传入她耳中,简直是不堪入目。更叫人难以忍受的是…
她宁愿自己聋掉,也不想听到那声音。可偏偏她只能被迫听着。
每当外面的喧嚣声结束,他就会带着满身脂粉气,从后面温柔的拥住她。
这样的日子,她并不知,又混混沌沌的过了多久。久到她以为,沧海,都变成了桑田,那么易变,和人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