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向，往之》黄桃罐头

14、第 14 章

　　程姝涯进出租车后打开手机，短信一条一条不带歇的，程姝涯突然想起来：逃课没跟温娩说。哎呀她现在一定担心死了。
　　想到这点，程姝涯马上拨通温娩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你在哪儿呢？”
　　“我…在车上了。”
　　“好好好，就知道你又逃课了，我考试呢不能多说，你快给严冉打个电话，他知道你不在教室可是着急死了，现在可能还在找你呢，快给他打个电话。”怪不得声音压得低低的。
　　——严冉，着急，找我。程姝涯费了点时间消化短信内容。
　　等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地给严冉打电话，电话同样很快被接起，那头好像微微还在喘气：“程姝涯，是你吗？”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程姝涯这时不知道为什么很心虚：“嗯，是我。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呵，没事，我在教室呢。”骗人，四周那么噪杂还说是教室。
　　“快点告诉我。”
　　那边愣了一会才告诉她在市中心。市中心，那不是她家的方位吗。
　　“好，你在那边等我，我马上过来，你别走啊。”她挂断电话，向司机师傅说了去市中心直催着快点快点。
　　现在应该还是上课时间，温娩和严冉都是重点班学生，虽说文理不同，但时间处理方面应该差不多，那现在理科重点班大概也在考试。而严冉却为了找自己而逃课了。程姝涯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有点乱却又有点甜，有点迷惘又有点迫不及待。
　　下了车，正在四处张望时就听到严冉独特的清冷嗓音：“你的脚怎么又复发了？”
　　程姝涯这时才感觉到右脚踝一阵刺痛，正当她在讲实话与不讲实话间纠结时男生已经蹲下身帮她查看，怔愣间恍惚听到男生说：“你不能走路，我背你去学校。”
　　等程姝涯回过神来，他们已经到了学校旁边的小诊所，严冉脸色很不好，问：“上次的药酒你带了吗？”“没有。”严冉又去买了瓶回来，不过这次没有替她上药，而是将瓶子递到她手中，让她回教室记得上药。
　　这条路，他们俩一起走了许多次，可是每一次的心情好像都不同，运动会时的轻松谈笑，上学偶遇时的漫天乱侃，得到礼物后的心脏跳动，还有这次的茫然无言。
　　严冉率先打破这一沉默的状况：“程姝涯。”这不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我想知道你今天到底去哪儿了，或许有点突兀，但我想知道。”
　　程姝涯仍旧趴在严冉背上，声音闷闷的：“打架去了，城南地下车库。”
　　严冉笑了：“你这小身板还会打架呢。”话是说的很轻松，但程姝涯知道他有点儿生气。
　　“没有，其实是一个朋友找我出去玩，然后我正好不想做试卷就溜出去了，我们先去唱歌才去打架的。”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原本说好是打群架，可是那边只来了一个人，我又正好好久没打架，就上去了。”
　　严冉用手把女生往上托了托，说：“下场就是，你又得是个残障人士了。”
　　“我当时真的没感觉。”程姝涯感觉到严冉没有怪她的意思，也轻松起来。
　　“以后闷了就找我，我现在闲的很，别再逃课了。”
　　“你不是重点班的吗，怎么那么闲啊？”
　　“班主任说我期末考都不用考。”严冉瞥了程姝涯扭曲的表情，“只让我好好准备数学竞赛，在寒假时候的全国数学联赛中争个一等奖回来。”
　　“……”程姝涯心里默默鄙视那些老师。
　　“从初中一直到现在都是这样，我都习惯了。”严冉的语气甚至没有起伏。
　　程姝涯这才意识到严冉是一个强大的人，虽然一直都知道，但是这次是真正的正视了这点，想要变得更强的想法从心里冒出来，有燎原之势。
　　想要变得跟严冉一样强。她抿抿嘴，对自己这样说。
　　“那会不会很辛苦？”
　　“呵。一开始会有一些吧，可是听说我从出生就有数学方面的天赋，后来也证明了这点。别人需要很多时间完成的难题，我只要没几分钟就能想出来，也就谈不上辛苦不辛苦了，比起别人，我不知道清闲多少倍呢。”严冉愉悦地说。
　　程姝涯“哦。”了一声小声嘀咕道“老周还说我有数学天赋呢。”
　　严冉的耳朵不知怎么长的，这样的声音也能听到，他哈哈大笑起来：“那你就努力追上我啊，我可是在追捧中过的无聊死了呢。”
　　“诶？”程姝涯被他的爽朗大笑使得自己心情也愉悦起来，“你不是还有雷誉那家伙陪嘛？”
　　“雷誉啊，他能陪我去省里的竞赛，却陪不了我全国甚至国际的啊。”
　　“你还真看得起我。”程姝涯真心觉得严冉对自己的期望值太高了。
　　“对啊。你们数学老师应该跟你说过保送你进重点班的事吧，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他在把我们做的竞赛培训习题拿给你们做的时候，你总是刚好卡住时间交上来，既不会提早交让自己没事做，也不会晚交让自己没饭吃。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严冉这么一说，之前困扰自己的问题就都清楚了。
　　“老周这老狐狸，我还以为不会被发现呢。”程姝涯有些郁闷。
　　“可惜啊，你不太领情。”严冉煞有其事的耸耸肩。差点害趴在她肩上的程姝涯掉下来。“喂喂喂！你小心点儿啊，你可背负着我一条命呢！”

　　程姝涯回去的时候并没有被老师教育，完全是吴芮，邵羽庭和林越蓉的功劳。她们三个女人一台戏，一说程姝涯从早到晚都趴桌子上无精打采的，二说程姝涯一直拿手捂着胃脸色苍白，三说程姝涯上次的运动会之后脚伤一直没好。三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生生编造出一个程姝涯带病上课，身残志坚，熬到不能熬的时候才退居二线，伟大事迹让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班主任刘老师一联想她上次早退后回来那脸色，马上信了七八分，又看到这次她被背回来的样子，简直完全相信，对她又是嘘寒又是问暖的，程姝涯都受宠若惊了。
　　最后结果就是，程姝涯各请三人喝奶茶，以报答她们再造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