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秀》奎汣

7、卖身葬父

　　“等等，我都快饿死了，先让我垫垫肚子。”曲秀兀自吃得正香。
　　栀谨急了，一下抢过曲秀手上的鸡腿又扔回毓谨的碗里：“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快说想到什么办法了！”
　　“……”毓谨嫌弃地夹出鸡腿扔到了桌上。
　　曲秀意犹未尽地看了一眼扔在桌上的鸡腿，舔了舔嘴巴说道：“我们可以演一出卖身葬父的戏。”
　　“卖身葬父？”栀谨和毓谨同时叫道。毓谨撇了撇嘴，道：“我爹早已经葬了，你爹还没死呢，葬谁的爹啊？”
　　曲秀一拍桌子：“小屁孩，这你就不懂了吧？都说了是演戏嘛，你看你姐怎么说长得也不赖嘛，要是她往那街边一跪，旁边再插块牌子上面写着‘卖身葬父’，得有多少纨绔子弟想来交银子买人啊？而且，到时候我也去装成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来买你姐，和别的公子哥竞价，那些公子哥们最好面子了，肯定不想在钱上面比不过别人不是？到时候我就使劲的加价，到了两万两就喊停，让他付钱领人，怎么样？这办法不错吧？”曲秀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
　　“切，这算什么办法啊？卖我姐？我姐要真被那些禽兽糟蹋了怎么办啊？”毓谨毫不留情地驳回了曲秀的办法。
　　曲秀急了：“这不还有我吗？等我们拿到了钱，我就在半路上把你姐再给救回来，怎么样？两全其美吧？”
　　“哼，就你？你打得过人身边的随从吗？”
　　“哎，小屁孩，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第一山庄朝歌山庄的庄主曲朝歌，一把流云刀舞的那是虎虎生风，令敌人闻风丧胆啊！而我，作为他的儿子，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哪，你就放心吧，几个小角色而已，还不够我练刀的呢！”
　　“你就别吹牛了你！”
　　“我……”曲秀正欲再说，一阵“咳咳”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们争论了半天，是不是也应该问问我这当事人的意见啊？”栀谨柳眉倒竖，压抑地问道。
　　“那小谨你有什么看法啊？是不是也觉得我这办法毫无一丝漏洞，十分可行哪？”曲秀谄媚地凑了上来。
　　栀谨一把推开忽然蹭到自己面前的脑袋，说道：“你乱叫什么呢？小谨也是你叫的吗？”
　　“就是就是。”毓谨时刻不忘强调立场。
　　“哎，别这样嘛，我们都这么熟了，老袁姑娘袁姑娘的叫多见外啊，你说是吧，小谨？”
　　“哼！我不赞成你这个办法，你这不是骗钱嘛？”栀谨不想再与他计较称呼的问题，直接转回了正题。
　　“这怎么能说是骗呢？这是劫富济贫啊！”曲秀起身撩了撩头发，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劫富济贫？那我们为什么不干脆点直接晚上去偷啊？还要演什么卖身葬父的戏码！”毓谨嗤之以鼻。
　　“哎，如果我们晚上去偷的话，被偷的人家一定会报官，这对我们很不利啊，走到哪儿都有官府的追捕文书是吧？但如果卖身葬父的话，那钱就是他们自愿掏出来的，与我们无关，我劫走小谨后，他们应该也不至于会去报官，顶多私下里派人找找，要是过了好几天还是一点音信都没有的话，这事就自然的不了了之了。所以，综上所述，还是卖身葬父靠谱一点。”曲秀陈述完毕，习惯性地撩了撩头发，一派风流摸样。
　　毓谨不得不承认：“你说的还真有点道理。”
　　“可是这不还是骗人嘛？我做不到。”栀谨还是否决。
　　“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反正那些公子哥的钱也是来路不正，我们不如先拿它救救急吧！”
　　“可是……”栀谨还欲再说。
　　“姐，你就听姓曲的的办法吧，我们自己是筹不到那么多钱的，正事要紧啊。”毓谨也难得的站在了曲秀一边。
　　见两人都很坚决，栀谨也只得同意。
　　“姓曲的，你能保证我姐的安全吗？”毓谨还是对曲秀的武功不放心。
　　“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姐有事的！”曲秀一脸严肃的保证。
　　“我相信你。”栀谨率先表达了她对曲秀的肯定，毓谨自然也就没话说了。
　　“哎，姓曲的，那我呢？我要干什么啊？”
　　“你当然是演我的跟班啦！”
　　“你！”毓谨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曲秀，还有一个问题，既然你要扮演富家公子，那你这身打扮是不是得……”栀谨点到即止。
　　“是哦，那你再借我点钱，我去置办身得体的衣服来。”曲秀大言不惭的伸出手往栀谨面前一摊。
　　“你自己不是有钱吗？”毓谨又不满了。
　　“小屁孩，你知道有钱人家的少爷一身衣服得多少钱吗？我那点钱哪够啊？”
　　栀谨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递给了曲秀。
　　“二两？这也不够啊！”
　　“我身上也没多少钱了，你将就着买吧。或许，……”栀谨意味深长地看了曲秀一眼说道：“你也可以用美人计从成衣店老板那骗得一身锦衣华服啊！”
　　“古人诚不我欺，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曲秀接过银子就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一切准备妥当，三人开始实施“卖身葬父”计划。
　　“小谨，你待会脸上的表情一定要柔弱兼着妩媚知道吗？这样才会有大鱼上钩啊！”曲秀不放心的再次叮嘱道。
　　“你做个柔弱兼妩媚的表情我看看，太高难度了，反正我不会做。”栀谨白了曲秀一眼。
　　“那你就面无表情吧，没有表情就是最好的表情，别出错啊！”曲秀妥协道。

　　“哎，哪家的姑娘啊，年纪轻轻的就死了爹，真可怜啊！”
　　“就是啊，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过啊！”
　　“要是落到什么恶少手里，这一辈子可就都毁了啊！”
　　……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指指点点，栀谨充耳不闻，心里一直在念叨：“这只是在演戏，他们说的不是我。这只是在演戏，他们说的不是我……”在栀谨念到第一百遍的时候，推动剧情按计划发展的阔少爷终于登场了。
　　“哟，这哪家的小娘子啊？长得不错嘛！”阔少用扇子挑起了栀谨的下巴，两眼色眯眯的在栀谨身上打量，栀谨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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