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侠侣》素歌一面

1、练摊苏莞

　　“老板，这个怎么卖？”

　　苏莞一边玩着手机，一边不着痕迹地瞟了眼摊前的顾客，心里给其定了位。老爷子六十来岁，一身休闲的中山装，满头白发，无一黑丝，天庭饱满，精神矍铄，蹲在摊前细心观摩着苏莞雕刻的古侍女。应该是家庭条件中上的退休老干部之流。闲退家中，无所事事，整天到处闲逛着捡漏，殊不知，漏倒是没捡到，钱却从腰包里漏出不少。

　　“整一千。”像老爷子之流的，古玩街能找出三分之一。有文化，有闲钱，最重要的是有时间，退休了，在家呆着无事，必将到处闲逛。只要价钱不过分，一般都会接受。

　　“闺女，贵了点儿啊！”听了苏莞报价，老爷子皱了皱眉。

　　“老爷子，我这都到底了，不能少了。这雕刻的木材，可是我精挑细选的，是上好的水曲柳，我一刀一刀刻得跟我孩子似的。这每一个作品都是我的孩子我的灵魂啊！”苏莞笑了笑，又说：“您是第一回来我这，来多了便知，我这都是回头客，连雕刻协会的会长都是我的常客。您就放一百个心吧，绝对值这价钱。”

　　只见老爷子，眼巴地看着侍女雕，嘟着嘴不说话。

　　苏莞再加一剂药，“老爷子，水曲柳可是二级保护植物，这价钱相当公道了，没多少赚头了。”老爷子眼见意动。苏莞又说：“你看这线条，多流畅。侍女衣袂飘飘，洒然如飞，真是慢工出细活，还是精工。您摸摸，正经水曲柳，绝不造假。”

　　“好吧，闺女，你可真会卖东西。老朽今天就把这侍女雕买了。”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的红老头，数出十张，递给苏莞。

　　苏莞一看那厚厚的红老头，心想价还是开低了，开出一千二，也是卖得出的。老爷子分明不差钱。

　　“老板，这个猴雕怎么卖？”又一个顾客开口问，这是个年轻人，二十岁上下。

　　苏莞扫了一眼，“这猴子摘桃是扁桃木雕的，五百，不二价。”

　　青年听到报价，有些愣神，想是没想到，古玩街上的小摊，居然开价如此之高。“姑娘，您这价开得也太高了吧！你可真敢要啊！”

　　苏莞莞尔一笑，“纯手工雕作，我雕了整整一周。你要是图便宜，直走左拐，有家卖机雕的，五百块钱能买一皮箱。”

　　见青年还在犹豫，苏莞又说道：“我也在这念大学，出来勤工俭学的。知道读书不容易，你也在这边读书吧，都是出来读书的，我也不会多要你钱，你看上就买，看不上呢，我也没话说。以后你就知道买得值不值了，多来这边走走，我这摊儿，叫得上号的。”

　　青年又一寻思，便狠狠心掏钱结了帐。别看苏莞这一会儿就赚了一千五，可一周也就周末这么两天还有些生意。有时接连几周都没有进账。赚钱难，做买卖更难。整条古玩街，小摊不计其数，有的摊更是卖不出价钱。现在人都精明，知道捡漏不容易，一不小心就看走眼。也就苏莞手艺活，还能有些出彩。

　　苏莞平时也收些小玩意，都是便宜货，多是常见的铜钱刀剑类的。赚个差价，纯买卖。

　　大二，别的孩子还在学海中无尽畅游，苏莞已经摆摊一年有余。除了想自己独立经济，赚些票子，还因为家学在此，手生了就是浪费。必须不断锤炼，才能逐渐进步。这座靠海城市，有发达的旅游业，和高价的海景房。而苏莞，却是来自东北，从东北老家A城到这里，真是天南海北，相距甚远。

　　苏莞家学于此，从小耳濡目染，学会很多鉴赏和雕刻知识。

　　在苏莞看来，能把普通的石头变得灵活，能把木头变得有灵魂，都是无比愉悦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