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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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帝尧压在他身上，从嗓子内爆出一声大笑。笑声沙哑，但意外的好听。
沈容浅整个人都愣住了。本来挣着试图抽出的右手松松的垂下，发髻已散，长发散落到肩头，被他的笑声吹得拂到耳朵里，痒得他打了个哆嗦。
他居然会这么开心的笑。
不可思议。
那一声长而重的笑声还凝滞在空气里，帝尧垂下头，一双冰锥一样带着冷刺的眼睛将他戳了个透心凉。
沈容浅低骂了一声，腾的抽出双手疯狂的把他推开，力道大的远出帝尧的意料。
他用腿蹬着地面向后蹭着退了一步，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帝尧，眼睛里散发出一种诡异的神采，他神经质的摇着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帝尧活了很久。他没数过自己到底活了多少年，他不需要去记这些不必要的东西。
刚刚那一刻，也许是他觉得最自在最痛快的一刻。
笑容如同破碎的面具，瞬间消失在脸上。他自己都不知道，刚刚为何发笑。但是看着沈容浅，他觉得身体里的某个地方，更加的不痛快了起来。
沈容浅不知道帝尧在想些什么，他无意识的向后退着，摇头将脑中的疯狂念头一一甩出去。
一定是因为他被幻境所困，才会看到这些！
不对……有哪里不对。
他的眼前，是一具赤身裸体的男人的□□，他抱着那个人，笑着说“那我们一起渡劫吧。”
水一样滑的锦缎压在身下，触感鲜明得让人无法怀疑这是一场梦。
身边的人，他口中的热气喷在自己的脸上，沈容浅竟觉得那么温暖。微微拢起手指，指腹滑过他的背脊，心里过电一样酥成一片。
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过的幸福感和……安全感。
彼此拥抱着，呼吸相抵，他带着笑意的眼睛，看进去，如同沉到了温暖的水底。整个人被无限的梦包裹着，每一寸神智都陷了进去。舒服得不能言语。
笑着的男人回手揽上他的脖颈，将长发埋到他的颈窝里。“可是我们很需要金水圣晶……女尊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我觉得我快要没命了……”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凑上去亲吻着他的发顶。
“圣晶守卫者算什么，我会给你的。等我受了传承仪式拿到金水圣晶，就把它送去魔域。”
男人抬起头笑意殷殷的望着他，“我只能靠着你来活下去啊。”他笑着叹息，尾音拖得好长，蹿进了沈容浅的心底，拖得他酸软了筋骨。
小飞狐见沈容浅和帝尧分了开来，终于扑扇着翅膀落回了他的肩头。
毛茸茸的羽毛贴上他的脖子，沈容浅一瞬间挣脱出了幻境，猛地抬头，看到远处皱着眉望着他的帝尧……他的脸，和那幻境中的人，完美的重合。
惊骇之中，心神荡漾之下，他再度失去了意识。
他挣扎着放开了幻象中那个抱着他温存缠绵的男人，转头去寻找铜镜。镜子，他需要镜子。
坤风的脸！
沈容浅大笑了一声。是坤风……对啊。这是他的身体，这是他的欲望困局。
抱着那面莫名出现在眼前的铜镜，沈容浅转身去看那张床榻上的男人。
他不见了。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所有的触感和观感都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细腻。沈容浅呆呆的看着镜子里那张其实至今也未能熟悉的脸庞。
坤风是谁？那个男人又是谁？
他自己……是谁？！
混乱的意识再度侵占了他的神智。
床上的人不见了，说好了永远陪着他的人不见了，他怀着满腔的怒火砸碎了手中的镜子。他要把他找回来，他要把他找回来。
没有一点声息，那面铜镜就像莫名其妙的出现时一样，莫名其妙的化成轻烟消失了。
沈容浅不管，他喜欢的人不见了，他要把他找回来。
沈容浅再次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帝尧。
他就在那里。
沈容浅觉得很委屈。
他站起来，走向他。
与此同时，帝尧心里那点不快终于渐成燎原之势，像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越点越旺。
他冷冷的瞪着走过来的沈容浅。
直到沈容浅毫不犹豫的一耳光扇到了他脸上！
“你他妈居然敢离开我！你特么不想活了吗！”来自灵魂深处的躁动将他带进最深最暗的那个位面里，他不能自控的怒吼着。
太过用力的挥掌，手腕被抻的酸痛，手掌更是滚烫生疼，伴随着这声声嘶力竭的怒吼，沈容浅却觉得无比的痛快，觉得浑身都痛快，痛快的简直要飞起来。这口气，竟然像是被压了上万年！
从喉咙里，从心肺中窜出的烧到沸腾的火，把帝尧的那点清明都烧到了九霄云外。
他站起来非常痛快的把沈容浅抡到了地上，紧跟着一只脚重重踩上了他的胸口。
“你发什么疯！”
生性就淡漠非常，又身处至高之位，死水一样的尊贵生活过了上千年，帝尧的情绪一直少得可怜。即便是禹皇联合舜，杀了日夜陪伴他上千年的师弟，害他折损大半修为，元神受创，远遁出魔域藏匿行踪，他也没有如此愤怒过。
踩在沈容浅心口的脚狠狠的撵了一撵。
帝尧冷笑一声，“废物！”不知道被什么见鬼的东西附了身，他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要是想打击这个突然发作起来居然敢在他头上动土的狂徒，这似乎是个好主意。
沈容浅现在却完全是个疯的。
“你他妈要不是因为有我，早死的渣都不剩了！”被帝尧一脚撵出了口血，吐出一口血沫，沈容浅还能笑得猖獗，“你他妈就是□□！”
帝尧彻彻底底被他勾出了真火。
居高临下。
帝尧垂下自己雕琢精致如同神像的脸，凑近了沈容浅。“谁干谁，这不一定。”
说完，右腿膝盖抵在他的胸口，左腿跪地，他倾身，一口咬在了沈容浅的唇上。
沈容浅被压得痛苦的皱起了眉，眼底却泛上来一层快活。他艰难的抬起胳膊，痛快的剥掉了自己在撕斗中已经被扯出了好几个口子的衣袍。
帝尧吞咽着口中的血气，沉入了一种莫名的欢畅中。抬起头时，他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水光，这令他整个人刚冷的五官看上去带着一种诡异的柔和。
沈容浅在他身下，大笑着抚摸他的鼻梁。那冰冷的手指和腻如脂玉的触感让他疯狂。
身欲之境，他们已经陷了进来，就不用再挣脱了。
玄极真神设下的最后一重禁制，哪有帝尧想的那么简单。
沈容浅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所以即使想要一捧他的心头血，来喂养自己的灵魂滋养他重创未愈的元神，他到底也没下手。他只是把他绑到了自己身边，在他身畔盘膝打坐慢慢地修补自己残破的元神。甚至，他还拿出了烈秣草籽和金水圣晶锻铸的神物来帮助他，聊作补偿。
如果他对别人说，自己从没有主动杀伤过任何被天道所庇佑的善人。恐怕没人会信。
他以为这个禁制，就是拿出自己心念中的恶，取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他不需要很多，也许拿走沈容浅元婴的心血，会将他的修为打回冰点。但他还是有补偿他的机会……封神剑，对他来说，意义并没有那么重。
待他满足了自己的恶念，追随本身的真正的欲求，就可以破境。心魔无法铲除，既然陷入此境，他就只能满足他的魔。
但是，他的心魔真的只是简单的一捧心血？
似乎没有这么简单啊。
帝尧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
如果没有心头血，也许元精也可以……听说双修是修补自身的好方法……
他任由笑得唇边渗出血沫儿的沈容浅替他除了衣裳。
然后彻底丧失了神智。
幻境终于，开始发挥起了自己真正的作用。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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