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惑仔]爱莲说》自蹊

5、Chp.5

　　按照阿细的说法，我不能样子太土，不然会丢她的脸。我找了之前在英国留学时的同学Jackie帮忙，他是学时装设计的，比我早回香港两年，把我拾掇得能见人应该没问题吧？
　　从Jackie的工作室里出来时我真觉得所托非人——妆太浓艳、洋红色的裙子太艳太短太紧身、发型太妖太妩媚；之前和丰乳肥臀的洋妞在一起，我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排骨，现在这斜肩包臀紧身短裙怎么把我显得跟一波霸似的。对上镜子，我是种种的不适应，死都不敢出门。Jackie被我这副不争气的样子气爆了，恨不得一脚踢我出去。我上蹿下跳，好不容易在被踢出门前捞到一件黑色中袖短装外套罩上。可这件会不会太闪了一点？Jackie你这个死人妖，弄件不那么晃眼的衣服会死啊！
　　这身打扮引发的回头率让我很是紧张，本来路就不熟，这下好了，在这几条街上转了半个钟头，还是找不到地方。我正着急，正好看到如今的妹姐崔小小在几个辣妹的簇拥之下往这边过来。
　　“妹姐！”
　　“哇靠，大变活人啊？才几天不见，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了？要去走红地毯啊？”显然妹姐认出我后被惊倒了，我现在真怀疑自己到底有多惊悚。
　　“阿细的男朋友酒吧开张，阿细叫我过来捧场，说不许穿的太土啦。我自己不会弄这些，找朋友帮的忙。”在妹姐气场强大的注视下，我越来越心虚。
　　“我次奥，你那是什么朋友啊？把你一良家妇女弄得比我场子里的小姐还让人喷血。唉，行了，你就跟着我一起过去吧。靓仔南的酒吧嘛，正好一路。”妹姐直摇头，吩咐她身后的几个小妞看顾着我点。大姐头的气场果然够彪悍，跟在妹姐身后，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进了酒吧，见到阿细，那个丫头看到我立马疯了，抱着我又叫又跳，又笑又掉眼泪的。幸好我们俩今天用的睫毛膏都是防水的，不然别人一定会以为见鬼了。阿细把我拉到吧台，递给我一支啤酒，“这个你能喝吧？”
　　“哦，应该没关系吧。”我笑着接过。
　　阿细听了笑倒在我身上，“不会吧，你这么大了，连啤酒都没喝过？”
　　“是啊，只有当雇佣军的时候，有一次差点被冻死，喝了两口威士忌。哦，还有一次一个战友死了，喝了一杯伏特加。啤酒还真没喝过。”留学时也被人拉到party，可能我这人生性冷淡，我宁肯旁观别人的欢闹，而不喜欢参与其中，更是觉得在那种party上喝酒满恐怖的。
　　阿细听了我的话，搂着我的肩膀、和我头抵着头，红了眼眶。什么都不说了，我们碰碰酒瓶，笑着喝了一大口。
　　阿细和我絮叨着她这些年的经历、她对我的担忧和想念、她的南哥如何了不起、他们如何恩爱：我同她讲我这年都走过哪些地方、闹过的笑话、见到的趣事，讲我刚到英国时还很烧包的买了把小提琴、后来没钱了就卖掉了、去餐馆拉小提钱赚钱还要找人借琴……此时我才知道，并不是我天生冷情，也不是之前的酒不够香醇，只是未到情真处，我才总是显得格格不入。此时一支啤酒下肚，阿细和我都觉得熏熏然正到好处。
　　“谢谢你送这么多花，好美。不过太破费了。”阿细握着我的手撒娇道。
　　“谁让我还你钱你不肯要，就都用来买花送你喽。”我觉得我们好像都回到了小时候，为嘛我要跟这个死丫头撅着嘴一道卖萌啊？喝高了么？
　　“当年送我老妈走的时候，全都是你帮我弄的，这么多年，我们也没想过把当时你替我出的钱还给你呀。现在你同我还算这个？倒是你欠妹姐的钱，你还上了没？”
　　“还了。阿细，以后可以不用再为我担心了，我熬出来了。”
　　“真替你开心。”阿细情不自禁的蹦起来，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下，“KK，好棒噢。”
　　我也开心的抱着阿细行了个法式的吻颊礼。

　　**********在这俩傻妹子身后，一票被看傻了的老爷们的分界线************
　　“小结巴在搞什么？刚刚还担心南哥没时间陪她，一转眼怎么和妹姐带来的女人抱在一起了？靠，妹姐的妞，我们还没下手，被大嫂泡到了！唉，你说我们是不是很逊。不过这马子以前没见过啊，很正嘛。”山鸡和大天二嘀咕着，说着说着目光就猥亵起来。
　　“别胡说八道，快照相了，我去喊大嫂一声。”大天二起身过去。刚走到她们身后，正好听到小结巴说起她妈妈过世的事，不太好过去，大天二就略站了一会儿，心想，“还好是旧识。不然成了南哥的妞抢妹姐的妞，那还像话吗。”眼见她们又抱一块儿了，大天二忙笑嘻嘻的蹦出来插科打诨，“哇~外国人的见面礼吗？我也要！”
　　************KK喝茫了的分界线*************
　　在一片黑西服的世界里，蹦出来的这个穿着黑白花衬衫、白西服上衣的小伙子实在是太清新、太阳光了，帅（如果阿二知道这个评价恐怕会哭吧？人家可是混□□的喂）！
　　“好啊。”我欣然的应其所求，抱了抱他，在他左右脸上各轻吻了两下。当我放开他，竟然发现这孩子脸颊、耳尖都红了，两手炸在那里都不知道该摆在哪儿了。我扑哧一下就笑了，怎么有这么清纯的家伙。这年头能碰到一个会被我调戏到的人真是不容易。
　　我回头再看阿细，她竟然也愣住了。我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吗？（人家阿细愣住是因为想不到大天二会因为被女仔抱而脸红好不好）
　　阿细见我瞧着她，忙帮我介绍，“这……这是大……大天二，南哥的兄弟。KK，我……死党。”
　　我晃身歪在阿细耳边，悄悄问她，“我刚刚那样很过分么？怎么你都被我吓得说不清楚话了？”
　　“不……不是啦，你……走后，我有一次发高烧，又被我大哥吓到了，然后就……有些口吃。”阿细悄悄回我。
　　“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我奇了，这些年我们电话联系一直没断过啊。
　　“和你说话就……不会。紧张就……严重些。”阿细继续解释道。
　　“你是……徐家莲？”大天二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一直眯着眼睛打量我，这会儿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还真是出人意料呢？
　　“你……你们认……识啊？”显然阿细也很吃惊。
　　大天二不笑了，抿着嘴、一边嘴角斜斜的提起，我咋觉得他此时看我的眼神好似在威胁我说，“你想不起来试试！”不过这副坏坏的神情的确眼熟……
　　“梁二，你是梁二对不对？”我拍着他的肩膀又跳又笑，毕竟是六七年未见的老同学，好happy啊。
　　大天二见我这样，略皱眉，可是嘴角还是绷不住露出一丝笑意。他捉住我的手试图让我安静下来，“你不是出国念书去了么？怎么跑来这里？还穿成这样？”
　　“这样怎么了？不漂亮么？”我频道一时转不过来，依然用和阿细说话时那种撒娇的语气，委屈的问他。别说大天二没见过我这么说话，就连阿细都没见过我这么同别人讲话。
　　不知道妹姐是不是看到我们这边阿细目瞪口呆的样子，以为我们有什么不妥，招手喊我，“KK，到这边来。”
　　我应了一声，颠不颠的跑到妹姐身边去。妹姐搂过我的肩、带我和她一起去照相，我自然没看到她转身时，警告性的瞪着大天二的眼神。
　　我和妹姐、阿细照了相，阿细拉了我过去介绍她男朋友给我认识，昏昏沉沉中我也没想起陈浩南是谁，只是觉得有点耳熟。阿细还要帮她男朋友去应酬，我就跟着妹姐带来的女孩一道玩。她们教我划拳，据说我划的还不错，酒量也挺好。真的么？我还真是全才呢。
　　大哥级的人物到场意思意思就撤了，现在留下来的都是阿细口中的“自己人”。酒吧里放起了劲歌热曲。阿细来到我身边，贴着我的耳朵问，“我们去跳舞，我教你。”
　　我斜眯着眼不屑的回她，“你教我？我还跟着印度妞去high bar里跳辣舞赚过外快呢？用不用你教啊？”
　　“真的假的？”阿细大叫。
　　“呵呵，凑人数的。她负责辣舞，我做布景板，扭一扭，唱个和声就行了。”吹牛不是我强项，我憨笑着招了。
　　“切~~~~~~就会唬我。”阿细撅着嘴嘟囔一句，拽了我去跳舞。
　　“我说真的，我还会跳肚皮舞嘞。”
　　劲爆的音乐声，恍惚的光线，我眼里除了阿细看不到别人，也看不到自己肆意扭动的舞姿是何等撩人。

　　********************************

　　“妹姐，妹姐，你快看！KK跳得好劲哦。她人又靓酒量又好，带到我们场子准火唉。”跟着十三妹的妞看着舞场中间妖娆的火红身影激动了。
　　“妈的，这丫头是喝傻了吧。去给我放话，这丫头是我十三妹的人，谁都不许动她。”十三妹一看顿时觉得头痛，只好交待手下去放话。估计这丫头一辈子也难得进一次酒吧，只要今晚把她平安带走，就算有人有心，恐怕以后也找不到她的人。

　　********************************

　　酒吧后门的小巷子里，大天二红着脸狠狠的吸着烟。刚刚别人问起，他只说喝多了，要出来透透气。他有多大酒量，又喝了多少酒，阿二自己心里很清楚。他只是看着那个似火一般热舞的身影就透不过气。他记着她以前是个很安静、懂事的女孩子，除了读书、练琴、打工，她的生活中就没别的了。好像从未见过她像别的孩子那样玩闹过。他还记得，她的手嫩嫩软软的，即便做那么多家事，手上也不容易结茧，总是起泡、破皮、愈合、再伤到。所以看到她练琴练得满手贴着创可贴，他都替她觉得疼。就是那样一双小手，柔柔的帮他揉过药酒，喂他吃饭，还给他们做过饭呢。现在想想，当时那每一下似乎都揉在他心上。
　　他记得她为了能赢得助学金出国留学，都快拼命了。可是现在的她，怎么又和他们这帮矮骡子混到一起了？怎么成了十三妹的人？不是说十三妹不好，而是一想到是她……想到她承欢于别人身下……大天二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要炸掉了。
　　大天二将烟蒂重重的丢到地上，恨恨的踩着，就听“嘭”的一声，酒吧后门被重重推开，扑出来一个脚步不稳的火红身影。
　　“嗨——你也在这啊。不打扰你吧？里面太热了，我出来透透气。”刚刚还折磨得大天二心痛的KK，现在正摇着手给脖子扇风，笑得一脸明媚。
　　KK看着双眼红红的大天二，觉得有些不对头，“你没事——”
　　——大天气势汹汹的向她走来——
　　“唔——”KK被狠狠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