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惑仔]爱莲说》自蹊

33、Chp. 33

　　江湖传闻，洪兴为了两位争当屯门老大的候选人包了家戏院做辩论会！□□上位搞民主选举已经是够新奇的了，更有东星五虎之一的“奔雷虎”来热场，偏偏还被青葵区的话事人韩宾给揪了出来。 “奔雷虎”本想趁机做掉生蕃这个自曝其短的家伙，把坏事往他身上一推，他好溜之大吉。谁想生蕃这个笨蛋运气倒是不错，竟然只是受了伤，于性命无碍。于是堂堂“奔雷虎”被逼得从戏院二楼跳楼，都没躲过洪兴的围堵。也怪他太仓狂，人家洪兴开大会，人多的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他个东星的蹿过去，显摆他胆色过人么？
　　不过“奔雷虎”是有几分急智，当着洪兴龙头蒋天养的面，挤兑洪兴没人才、不敢和他单打独斗。蒋老大笑了：耀扬仔，你听着。我给你个机会，我就出一个小弟同你打。赢了，我放你离开。
　　最能打的尖沙咀话事人太子主动请战，被铜锣湾话事人陈浩南拦了下来——陈浩南想亲手替兄弟大天二报仇——结果，被大飞哥截胡了。太子哥一看大飞出场，乐了。
　　大飞在洪兴虽然没有话事人的地位，却向来以人多够疯而出名。同门学拳的太子哥却知道，自家师弟的拳头有多硬。大飞摘了墨镜往身后一丢，后面的小弟还没等接住呢，这边大飞已经是大开大阖，一脚冲着耀扬跺了过去。
　　大飞的打法一反常规、自成体系，看似毫无章法，肘捶、膝撞，拼着一个“狠”字；貌似只攻不守。但和大飞交过手的人都深知他的厉害。首先他的打法占了一个“快”字、一个“狠”字，对手连抵挡都来不及，能还得了手的的确不多。其次他后招多、变招快、功底扎实，无形中将要害守得扎实。再者，大飞的骨架有点像鬼佬，身形高大，出拳也重。此时一拳打在耀扬脸上，几乎能听到骨折皮裂的声音。
　　趁着耀扬一个招架不住，大飞狠狠一脚对着他小腹就踹过去。习武之人，即便寻仇，通常也不会打人“下/体”，这招未免太阴毒。而此时大飞对着耀扬下面猛踹，大家都知道是为什么，也就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耀扬只得做装死状，团了身子硬受了几脚。趁众人一个松神，翻身窜到台上，抽刀欲劫持蒋天养，被大飞哥扯着腿从台上拽了下来。一旁的黎胖子趁机给了耀扬一刀。
　　可惜黎胖子未能骗得过蒋天养，被打发到非洲去避风头；他在北角的地盘，蒋天养顺手给了大飞。山鸡如愿以偿，得了屯门老大的位子。
　　蒋天养言而有信，叫手下将还剩一口气的耀扬丢出去，任其自生自灭。当雷耀扬的小弟找到他们大哥时，雷耀扬憋着一口气，交待小弟把他送到他指定的那家医院。

　　************大天二情况稳定后，KK也销假上班重回医院**************
　　“徐家莲医生请往3号手术室，准备手术。”
　　听到广播，我匆忙前往手术室门口。上个礼拜阿二醒了，却不愿和我说话，甚至不愿见我。我心里虽然惶惶不安，却还是安慰自己，要给彼此一些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
　　“KK，这边。这是由你负责手术的伤者，多处骨折，腹部中刀……”
　　我听到阿Joe的招呼，忙赶过来，帮忙推床赶向手术室。我正问阿Joe伤者的情形，忽然觉得手背上被覆住，低头一瞧，我整个人愣住了——此时躺在病床上的，赫然正是雷耀扬！
　　进了电梯，我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的。雷耀扬扯了扯我的衣袖，示意有话要和我讲。我跟自己说：我是个医生；眼前的这个，只是我的病人。反复做过心理建设，我深吸一口气，顺着他的意思，低下头，耳朵凑到他嘴边。他拿下呼吸面罩，缓缓的说，“现在我把我的命交到你手上……你随时可以报仇……不过，你再也不能跟那个小混混再一起了……我，很高兴……”
　　我震惊的缓缓直起身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而此时他脸上，竟是如我初见他时一般，那么干净、阳光，甚至有些明媚的笑容……
　　……
　　这是一个让我身心俱疲的手术。走出手术室，我瘫在座位上，无力的抓下口罩帽子，把脸埋在手掌里，低下了头。
　　我没有做错。我守住了自己的良知和医德，救回了伤患。
　　可我救不回自己。我觉得我的心好累、好痛，仿佛在滴血……

　　又是半个多月过去了，阿二还是不愿理我。我每天忙着照顾阿二，虽然他宁肯要小弟照顾，也不愿假手于我，但汤汤水水、换洗衣服，我总要给他准备妥帖。医院里的工作永远是忙的，即便要好的同事有心照顾我，但正所谓长贫难顾，自己的工作总是要自己做好，这会儿要是再断了生计，才叫雪上加霜呢。老公还要我照顾，我没有时间去自怜、伤心，每天我都累得像死狗，可我情愿这样过的像行尸走肉。我对自己说，他的伤处又有几次反复，心情不好也是正常，要忍耐。可奇怪的是，最近淑芬见了我，眼神也好似有些躲闪，我亦是无暇多想。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个时候，阿二请淑芬帮忙，找人咨询离婚的相关事项。
　　医院里有着自己的节奏，我顺应着它来抗拒外界的纷纷扰扰。这天一早我带着实习生巡房，转了十来个病房。来到这间病房，我点了一个实习生报病例。一转头，正对上了雷耀扬那张噙着笑意的脸。
　　我觉的我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我浑身冒冷汗，血压也在降低，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过……
　　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一把推开我身旁的实习生，转身冲进病房里的洗手间，直吐的天昏地暗，连站都站不稳了。那一帮实习生被我吓的呆若木鸡，好不容易有一个缓过神来的，领着大家手忙脚乱的把我抬了出去。恍惚间，我好像看到雷耀扬焦急的按铃，伸手够轮椅，从病床上摔了下来……
　　我怀孕了！
　　遭天谴了！——这是我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我眼前不停的浮现出Wendy宝宝的小身体毫无气息的躺在我手上的画面。
　　从那一天起，我才知道，原来人间的惨事是没下限的。我之前以为我经历过了最惨的，可转眼间，新的挑战又来了。堕胎这种事，是我之前抵死反对的；现在，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这其中抉择的艰难。我无法想象以后如何面对这个孩子。就算我知道它是无辜的，可只要一想起这个孩子，就会想到那一天的事情。我如何能公平的对待这个孩子？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不管我现在想守护它的决心有多么的坚定。我的选择，可能会把一个无辜的生命带到这世上，承受本不该由它来承担的痛苦。
　　不知道是由于心理压力引起的，还是生理上的反应，从那天开始，孕吐将我折磨的不成人形。而且，我似乎有了厌食症的倾向。
　　短短两天，我就瘦的快让人认不出来了。
　　医院里的八卦消息传得很快，不用说小美，就连淑芬都在走廊里听到护士说我怀孕的消息了，以及结合我之前被强/奸的经历和反常的反应、大家对这个孩子生父的猜测。
　　小美一有空就给我换着花样做吃的，哄着我吃下去一点点，又看着我吐得半死不活的。小美扶着我因惨吐而不住哆嗦的身子、扑簌簌的掉泪，还要顶着这份心理压力帮我瞒着我大哥大嫂——在我想好要不要这个孩子之前，我是万万不敢让大哥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我不敢猜想大哥如果知道了，会做出什么事来，会不会逼着我拿掉这个孩子。而且我这个样子，我不想让大哥看到。
　　每次见面，淑芬都被我吓得直跳脚，然后便化身格拉斯，逼着阿二去做复健。同样的，淑芬要帮我对阿二他们隐瞒这个消息，如果不是这妞儿的神经强韧，恐怕也要有神经衰弱的征兆了。
　　巡房结束，我打发掉那帮小崽子，自己慢慢挪到花园里，站在阳光下，慢慢的喝橙汁。酸酸甜甜的液体流到胃里，带来的感觉却并不舒适。我捂着嘴，抵抗者胃液的翻涌，希望身体能慢慢接受它。这个孩子，在我能保护它的为数不多的日子里，我希望能对它尽可能的好一点。而现在，它需要营养。
　　“怀了我的孩子就这么让你难受？”身后一个冷不丁的传来一个声音。
　　我转过身来，就见雷耀扬坐在轮椅上，一脸不忍的望着我。
　　我不由冷笑出来，“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孩子总是无辜的。要是你们容不下它，我可以照顾它，抚养他长大。”
　　我真奇怪他怎么能说的如此平静，他凭什么！“然后呢？让它长大后成为一个和你一样的强/奸犯么！”
　　“我知道你一定会恨我。但是不要这么说它，书上说，胎儿在母体里是可以感觉到母亲的情绪的。不管你信不信，我会用心带好这个孩子。我会很爱它。他会是我唯一的孩子……”
　　“你给我闭嘴！听你这样说我的孩子真让我恶心！它不会是你的——”
　　“你不要这么意气用事。”雷耀扬打断我。
　　“呵呵，我以我的专业向你保证，它真的不一定是你的。因为，连我都不知道它是谁的。而这一切，拜你所赐。现在，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了吧。”
　　我转身离开，绕过花丛，正好看到呆立在那里的阿Joe和Helen。我不敢看他们的表情，旁人的流言蜚语我可以不在乎，但我生怕在朋友的眼里看到鄙夷。
　　Helen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心疼的唤了我一声。身后传来轮椅行来的声音，阿Joe上前一步挡住我们，“你想干嘛？既然是病人，就回房去好好休息。不要搞那么多事。不要以为我们是医生，就拿你没办法。”
　　Helen扯过阿Joe，拥着我离开。回到休息室，Helen递了杯温水给我，轻轻的摩挲着我颤抖的双肩，温言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慢慢的、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出来，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强挤出的笑容惨不忍睹，“你还记得Wendy吗？我觉得，我这是遭报应了，谁让我……”
　　“你别瞎说！那不关你的事。”Helen把我轻轻拥进怀里。
　　“你知道的，我向来反对堕胎的。可是，我真的没信心，会给这个孩子带来幸福……我该怎么办？”我靠在Helen怀里，泣不成声。
　　“不要堕胎啊。你知道我有多想要个孩子啊。可我老公去世了，我是求都求不得啊。我连去精子银行都偷偷试过，可是都没成功。孩子是上天给的恩赐啊……就算……可孩子真的是无辜的啊。你要想清楚。”Helen急得抓着我的手直摇。“你不要没信心，我来帮你。我做宝宝干妈好不好？假如你将来……真的承受不了，我可以带宝宝去澳洲。我爸妈都移民去了那里，一直叫我去陪他们。我不放心家里公公婆婆，才一直拖着。如果你以后真的不想见它，我可以收养宝宝，带它去澳洲。你生下它好不好？你要是拿掉它，你会后悔的！”
　　我抱着Helen，一边落泪，一边轻轻点头。Helen搂着我，又哭又笑的，“傻丫头，别哭了，这样对宝宝不好。你要打起精神来，尽量多吃一点东西。做人家妈咪呢，你要坚强一点啊……”

　　*************医院的餐厅里**************
　　医院的餐厅里，Helen因为几乎天天被阿Joe缠着问KK的情况闹得不厌其烦。
　　“这都几点了？KK怎么还不下来吃饭？她身体受得了么？Helen你也是，你过来的时候怎么不叫上她一起呢？”阿Joe望着门口，絮絮叨叨，不厌其烦。
　　Helen早就习以为常，淡定的吃着中饭。一旁的Henry被他烦的很是影响胃口，“喂，担心人家呢，就自己过去叫她。人家Helen也很辛苦的。还有啊，人家都已经嫁人，快当妈了。你早不主动，现在又这么起劲？”
　　“唉，你想哪里去了。我们是朋友嘛，关心是应该的。”阿Joe倒是一片坦然。
　　“那Helen也是朋友啊，我也是你的朋友啊，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啊？”Henry继续兴致勃勃的调/戏小青年。
　　“她大哥是我以前的大哥，她老公还救过我……”阿Joe的话让Henry差点喷饭。
　　“什么叫她大哥是你大哥啊？你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啊？”连Gilbert都忍不住好奇了。
　　“不是啊。她大哥是社团大哥，我以前在外面混的时候，我的老大就是跟他的。道上混的那些大哥里面，他算是人不错的。你以为进了社团，想出就出的来吗？KK他大哥听说我哥为我出了事，我又不想再继续混了，他就交代手下放过我。不然，按规矩，弄不好搞得断手断脚的，那我现在想当医生也没办法了。上次KK喝醉酒的时候见到他，我就觉得很眼熟。他的造型挺特别的，很好认啦……”
　　Henry一想起那位大哥的造型，立刻食不下咽了。这心理阴影一时半会儿都去不掉了。

　　********淑芬抱着一堆资料、皱着眉头走向阿二的病房********
　　一个高大、英俊的老外正拿着一张卡片，对着病房上的名字。淑芬坚信自己回头多看他几眼是因为他有些眼熟，而不是因为他太有型了。
　　看着看着，淑芬不由走到他面前，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你是Mech对不对？我是KK的朋友，我叫Fanny。我在KK的相册里有见过你的照片，你是来找KK的对不对？我带你去找她……”
　　Mech看着眼前这个活泼的小女生笑了，果然是那个娃娃的朋友，一样阳光、开朗，只是她比娃娃更肆意，看着就让人开心。更难得的是这口流利的英语，可算帮了Mech的大忙了。Mech制止住拉着他的胳膊，兴冲冲的就要走的小女生。“嗨，Fanny。我不是来找KK的。你能不能先帮我一个忙？”
　　“呃……”淑芬有些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不过还是友好的答应下来。“ok！KK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没问题。”
　　“我想见见KK的丈夫，梁先生。你能帮我做翻译么？”
　　这是什么状况？——淑芬一脑门子黑线，心想：该不该告诉这个老外，我未婚夫是中国黑手党！而且和大天二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