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p.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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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吧台后面的bartender竟然是大天二！
“这个酒吧是我们洪兴新开的，南哥是负责人，我过来帮忙看着。” 这家伙给了我一个他的招牌式歪嘴坏笑，挑眉示意了一下阿Joe那桌，“怎么，被那帮人欺负了？”
一口温暖香甜的牛奶入口，我被闹的麻麻的神经立时被抚慰了，每一个毛孔都被温润着，好不舒服。“没有啦。我没他们那么好精神，工作了一天还有力气闹。”我舔了舔嘴边的奶渍，慵懒的趴在吧台上，“我是被这一群拖过来的，我不太适合这种玩法。老实讲，我更想找点好吃的，吃得饱饱的，然后美美睡一觉。”
大天二看我这副德性，不由侧头偷笑，然后俯下身来，在我耳边问，“真的饿啦？”
“嗯~”我从手臂上支起脑袋，点了点头，然后脑袋又掉回手臂上。
“嗬，饿成这样啊？唉，后面办公室里有好吃的，你要不要？”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圆了——一天都是抢点时间咬两口三明治，酒吧里提供的餐食实在不是我所爱——好想知道现在有什么能救我出苦海。
“我刚打包了新记的烧鹅粉……”
我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牛奶，抓了大天二的手腕就跳起来，“你现在走得开哦？”
大天二笑着放下手里的酒杯、同旁边的小弟打了个招呼，从吧台后面绕过来，领了我望后面工作区走去。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就闻到了熟悉的、诱人的香气。我开心的过去打开包裹，“哇！豉汁凤爪、奶黄包、肠粉……太幸福了！……你还没吃晚饭对不对？”我眼巴巴的望着大天二，好希望能听到的答案是——
“我特地跑去买给你、打包带回来的——你想得美啊！”大天二大刀阔斧的坐在一张折椅上，“你还想独吞啊？”
“小的不敢。”我笑得很“狗腿”。
“那还不赶紧打开？”
我屁颠屁颠的打开烧鹅粉的盒子，好迷人的香味儿，“要是有香醋就更美了，”我正小声嘀咕着，大天二长手长脚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长臂一伸探过我的肩头，从一堆袋子盒子中拎出一个小包扔给我，“喏——”
“哇……连香醋都有！爽！”我开心的加了香醋、稀里呼噜的吃起来，不时把滑落到脸庞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下班前在医院的员工浴室冲了个澡，披着一头及肩、半干的头发，我就被揪过来了，发卡也忘记带着了。此时吃得正起劲，我快被不停滑下来、快要掉到碗里的头发烦死了。
我正忙得不可开交，一双大手从身后拢过我的头发，抓成一束。粗糙的手指不经意间抚过我的耳廓，不由一阵麻酥的感觉爬满我的后背。我的确吃货，可这会儿也不得不停下来。
“怎么了？”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故作镇定的转移话题，“有笔么？借我一支。”
大天二俯身从桌上拿起一只原子笔递给我，我就着他的手、回手把笔在他束住我头发的位置饶了绕、顺势别过发根处，绾了一个髻。
“好了，谢啦。”我回头对他笑笑，“你怎么不吃啊？”
“只有一双筷子啊。”大天二的一脸无奈让我为自己的后知后觉很是惭愧，连忙拿起奶黄包递给他。也不知怎么那么巧，我本来是回身递给他包子，正巧他凑过来说话，竟然整个包子都塞到了他嘴里。看他瞬间惊诧的表情，他这是要被噎死了么？
我见大天二指着烧鹅粉的汤碗，有点囧，“那个我吃过了……”大天二使劲瞪着我，表情越来越扭曲。我赶紧把碗端给他，却没看到他低头就着我的手喝汤时在偷笑。我还在奇怪这个喝汤也能喝呛到的家伙怎么今晚这么倒霉。
在这个家伙死皮赖脸的胡搅蛮缠之下，我丧权辱国的答应了他的不合理要求——喂他吃肠粉——谁叫他只拿了一双筷子、我又抢了人家的晚饭还抢人家筷子。
这家伙吃东西还真秀气，我把一桌子的茶点都消灭干净了，他不过是偶尔吃了几口。肚子饱满了的我，也恢复了人道主义精神，问他可不可以出去吃晚饭，我请他；或者帮他打包什么吃的带回来。
“算了吧，”他很不屑的笑了笑，“看看你的黑眼圈。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我问他为什么回带醋包。他说还记得有一次他在中医馆等着看伤的时候，有个在输液的病人叫了烧鹅粉的外卖；我的眼睛一直跟着那碗粉、还同一个老头儿说最爱小时老爸带我去新记吃的烧鹅粉、淋上香醋格外美味；而且听南嫂说，新记的肠粉和凤爪不错。
我听了，心中不由有几分心慌，还有小惊喜——我和阿细小时的确一起去过新记，不过阿细爱的是叉烧包和豉汁排骨；凤爪、肠粉、奶黄包，那是我的挚爱。
接下来的几天，我总会莫名欣喜。与此同时，大哥回来了。我不知道当大哥发现自家场子里最红的小姐被自己妹妹挖走到对头的场子是什么心情。以我对大哥记忆力的了解，我猜当他听到那几个女人带着熟客去了陈浩南的pub时，他可能连我小时候曾问起过他＂陈浩南＂这个名字的事情都回想起来了，然后自行想象若干情节……
想必如此，大哥才会暴跳如雷。后来听说那天晚上陈浩南接了个电话，一接通电话那边就把他和他家全部人口次奥个遍；中气足的陈浩南直接把电话拿开十公分，结果在吵杂的Pub里、坐在他对面的大天二清晰地听到电话里的那个人一直＂操＂不停；大天二未免有些好奇：这人的体力也太好了，一口气“操"了那么久不需要歇一歇、喝口水么？而我不知道的却是，当大天二被他南哥交代去查所有旗下小姐的来源、背景后，发现我介绍的那几个女人是从“大飞”的场子里拉了熟客转场过来的时候，曾经为我有多担心。
也许是陈浩南的不上道惹怒了大哥，大哥连日安排人手，接连挑了陈浩南的几个场子。
这天正在急诊部值夜班，忽然听到一阵零乱的脚步声、以及一个男子嘶哑、焦急的喊“医生”、“救命”的声音。我急忙跑向门口帮忙，看到的却是一脸悲痛、绝望的陈浩南，抱着浑身是血的阿细。
这时推床已经过来，我一边跟着推床跑向急救区，一边向陈浩南询问基本情况，最后在到达急救区时，我拦住了他，要他耐心等待，告诉他我会竭尽全力去救阿细。
当主治医师Henry到达时，我已经测完并准确的报出阿细的血压、脉搏、呼吸情况等基本生命征状信息，开始检查她的全身受伤情况，“头部受到剧烈撞击，前额有伤口、后脑有包块……颈部没问题……肋骨骨折……左臂骨折……左腿有骨折……”
“KK，你下来。”Henry见我情绪不对，立即制止我的越权限行为。
“需要立刻安排脑部扫描……”
“KK，你冷静一点。”Henry扯住我的手臂，"交给我。＂
我的脑子里嗡嗡响，我知道Henry在急救领域是最棒的，我回过神来，赶紧把位置让给他。
我听到Henry吩咐安排手术室，急call骨科、外科和脑外科的主治医师准备手术，知道他的检查已经基本告一段落，急忙跑到Henry跟前。
“Henry，我知道这个手术一定会安排实习医生观摩、辅助，你安排我去好不好？”
“你现在的情绪……”
“我知道我刚刚不够冷静，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有任何失误！”我一听Henry的话，就知道自己刚刚的冒失行为很有可能会使我失去陪着阿细度过这个难关的机会，于是赶紧表态，再次争取。
“我认为……”
“Henry你做医生这么多年，你一定明白，有时候在医生能给的帮助都做完之后，病人能否渡过危机，很大程度上要靠他自己的意志。受伤的那个是我最好的朋友，只要她还有一丝丝的机会，我都会拉住她醒回来。我保证我什么都不做，绝不给别人添麻烦。你就当多给她一个生机好不好？”
“我……”
“不管以后有多危险、多难搞的工作，你交给我我都会好好去做。你就当给我一次补偿也好，奖励也好……”
“停！”Henry一声大喊喝住我，“你先听我说完。我本来想说的是‘你现在的情绪需要冷静下来，因为根据你对病人情况的了解程度以及你一直以来的表现，我认为你适合参加这次手术。’可是你不停的打断我……”Henry望向我的眼神中不无失望。
我的心一寸一寸的凉下来，但我知道，我绝对不要错过阿细的手术。我一横心，对着Henry一鞠躬，“谢谢您，我会好好完成，不会让您失望的。”然后丢下目瞪口呆的Henry，向手术室的方向跑去。
“喂！这丫头是不是过分了点！我看着就那么好说话吗？”Henry气不过的望着我的背影自言自语。
****************手术三个多小时，依然在进行中的分界线***************
手术室外，陈浩南在等待中煎熬。陈浩南很聪明，把小结巴送进了手术室，他的心稍微能平复下来的时候，他就明白过来，这次交通事故是冲着他陈浩南来的。他立刻call了人手，守着医院，他不想再有人来闹事、使小结巴的手术不能平安完成。大天二接到了陈浩南的电话，也立刻赶了过来。
“南哥！大嫂怎么样？”大天二匆匆赶到陈浩南身旁。
“有烟没有？”陈浩南几个钟头姿势都没换过，此时身心俱疲。
大天二翻出烟递给他，帮他点上。陈浩南狠吸了两口，“还在手术，已经几个钟头了。KK在手术室里边陪她。”
大飞觉得不能再放任小妹下去，被小混混缠上，他纯洁不谙世事的小妹一定会被啃的连渣都不剩。连打了几天电话都找不到人之后（大飞哥，你有多久没联系过你亲爱的小妹了？怎么对她的作息时间一点了解都没有呢？），大飞哥决定到医院堵人。
为了不给小妹带来麻烦、不惹小妹不开心，大飞只带了三四个小弟，来到的kk工作的医院。在急诊部打听到kk在三楼的手术室做手术，大飞带着小弟们来手术室门口守着。
电梯门打开，一见走出来的是大飞，已然听说自己场子被扫的一塌糊涂的陈浩南等人立刻起身迎上。
“大飞！你来这里干嘛？”陈浩南一开口就语气不善。
“呦嗬！你很冲嘛？陈浩南！你抢我场子里的小姐、挖我的客人！你以为这样就能当上铜锣湾的老大啊？你做梦吧！”
“她们自己愿意过来，我又不知道她们以前在哪里做过。你还是检讨一下自己吧。”陈浩南回答的很有气度。
大飞咧嘴一个假笑，很是不屑，“好，你小子今天说什么都随你。我没时间跟你计较。”说完转头对着楼层问讯处的护士吼道，“kk呢？叫她出来！”
“你凭什么找KK？你是谁啊？”大天二一听到大飞提起KK，立刻冲了出来，梗着脖子同大飞叫板。
“你TM又是谁啊？我找KK关你屁事？”大飞很看不上这小子提起自家小妹时的神情。
“我是她男人！你要动她要先问过我！”大飞呛声的很是有气势。
大飞一听这话，立马把脸上的墨镜抓下来，狠狠的打量着这个死混混。心里暗恨：“妈了个X，原来勾搭小妹的是这个死小子！”
大飞一拳就冲着大天二那张白净的脸上砸上去，陈浩南身后的人马一见大天二被打，呼啦一下冲了上来。跟着大飞的几个小弟立刻上前挡住，大飞在人圈里不管不顾的狠K大天二，嘴里还骂着，“我次奥！泡马子也不打听清楚！什么人都敢动！你他妈不要命了是吧！”
陈浩南冲进去架住大飞的拳头，把大天二拦在身后，大吼一声，“好了！都不要闹了！大家都是洪兴的人。我马子躺在医院里，到现在还没醒。今天你要是闹事，我就砍你！”
“吼！我好怕啊……”大飞一边怪叫，一边趁机偷拳揍大天二。一时间局面混乱，大飞和陈浩南双方人马僵持不下。
**************手术室内，KK和其他医护人员紧张救治的分界线**************
此时手术已经进行了三个多小时，骨科、外科、胸外科手术部分已基本完成。手术的总负责人Richard吩咐护士，“call了阿Paul多久了？怎么还没到？十分钟前要血库再调三包血过来，问问看为什么还没送过来。”
手术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此时隐隐约约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想到这纠纷十有八九是跟陈浩南有关，我不由得有些怒了——这家伙，连累了阿细出事，现在还这么没分寸的把社团争端闹到医院来，他还想不想要阿细的命了？
“Richard，这名患者是我朋友，她的男朋友是社团人士。我想如果是他们在外面闹事，送血包的护士和阿Paul可能都很难进来。我认识他们，要不要我去劝劝他们，把阿Paul和护士接进来？”为了确保阿细手术顺利，我向Richard主动请缨。
得到Richard的同意，我匆匆赶到手术室外，万没想到，此时和陈浩南对峙的人，竟然是大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里是医院！”我喝止了双方争执，“你们堵在这里闹事，脑外科的主治医师进不去手术室，你们这是想怎么样？”
大哥见我出来，对我喊了一声，“KK！过来！”
我不明白大哥这是想闹哪样，但我现在实在没心情理他。“阿细现在躺在手术台上，还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你如果是为了那几个女人找我算账，等我们做完手术，随便你。我就是看她们几个不顺眼，不高兴有那号女人在你身边。你确定要为了这个跟我计较？”说到这里，我看到了被这帮小混混隔在后面的阿Paul和送血的护士。我拨开人群，示意他们赶紧过去。陈浩南趁机问我阿细的情况，我告诉他还有脑外科的手术未进行，现在还很难讲。
大哥见我同陈浩南讲话很是火大，扯过我的胳膊就要往外走；大天二想要冲上来，被陈浩南拦住；一时间大家扯着嗓门比赛放狠话。
我试图甩开大哥未果，恼道，“你最好现在放开我，如果阿细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KK！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和谁说话？”大哥听了这话是真生气了。
我从来不知道大哥是这么不识大体、胡搅蛮缠的人，别说里面的那个是阿细，就算换成任何其他人，我也不可能在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走掉。即便我不是主刀医生，我也不可以那么做的。还用□□大哥的口气同我训话！真是有够过分的！
“大飞哥嘛，洪兴大哥好了不起哈？很能打，会砍人嘛。你知不知道我也杀过人的啊？”大哥看到我这么又痞又笑的说话，表情很是难看。我不管他，继续说道，“我问你，我为了赚学费去当雇佣兵，抱着枪在沙漠、在热带雨林里和人拼命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最后一年筹不到学费在英国饿肚子、把自己卖了的心都有的时候你在哪里？是阿细，她偷车、偷她大哥的钱把我最后一年供出来的！如果她有事，我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我不想再看大哥心痛的表情，抽出胳膊往手术室走。
大哥一步抢上来，按住我的肩膀，“KK，你听我说……”
“我只问你一句，”我靠近大哥耳边轻问，“阿细的事，跟你有关系么？”
大哥双手按着我的肩膀，俯下身平视着我的眼睛，很认真的说，“即便我不知道陈浩南的马子是阿细，但是你知道我最恨那些欺负别人家里女人孩子的杂碎。你说我会不会那么做？”
虽然大哥今晚的举动让我觉得他整个人都很陌生，但此时望着大哥的眼睛，我知道他还是我曾经的大哥。这在此时，也算让我略感安慰吧。我回他一个苦笑，“那就好。现在这边，不适合你留太久，你先走吧。忙完这边我会回去的。”
大哥揉了揉我的头，看着我走回手术室，自然也看到了大天二愤怒、不甘的眼神，和蠢蠢欲动、蓄势待发的拳头。待我进了手术室之后，大哥推了推墨镜，对着大天二挥了挥拳头，“先放过你。给我等着，早晚狠K你一顿！”
陈浩南按住大天二，看着大飞扬长而去。
四个多小时过去后，我同Richard一同走出手术室，通知陈浩南他们，手术已经完成，阿细暂时脱离危险，但是由于脑部受了重伤，尚不能确定她会何时醒来、以及是否会有后遗症。目前阿细已被转移到重症监护室，陈浩南可以去探望她。此时已超出我正常下班时间近5个小时了，Richard交代将我的排班推后一个班。我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换过衣服，走出医院门口，已是黎明时分。迎面晨风吹过，我赶紧裹紧风衣，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一个高高的身影来到我面前帮我挡住凉风，我一抬头就看到大天二那痞痞的坏笑。“很冷啊？快点把这个喝了。我送你回去。”大天二从西服内袋里拿出一盒温的巧克力奶递给我。
手上的温度让我心中一暖，感激的对他笑笑。入口的温润熨贴着我整晚惶恐、紧张、疲累的心。大天二脱下外套披在我风衣的外面，帮我裹了裹，揽着我的肩就往外走。我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这时户外温度才十几度，他只穿了一件衬衫，还有一半扣子未系敞露着半个胸膛，这不着凉才怪呢！
“喂，你这样不行！会冻到的。”我在他怀里挣扎，想把外套还给他。
“靠，出来混的哪有那么弱？顾好你自己吧，嘴都冻得发紫了。”大天二按住我搂着继续往前走。
大哥，我这是太累了，才会觉得冷，其实很我健壮的。可惜我还没有说话的机会，“你先靠着我休息一会儿，到了路口，我帮你叫的士。”大天二已经很熟悉我可以边走边迷瞪着睡的本事了。
有了温暖、坚实的臂弯靠着，很快睡意就上来了。迷迷糊糊中，好似有温热柔软的唇、时不时的亲吻着我的额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p.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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