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相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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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相国府的书房内，一位面上略带威严的中年男子坐着，在他面前站着两名武将打扮的青年。
其中一名相貌更为粗犷的青年突然上前一步，说道：“父亲，我听说最近段誉那小子很不安分，他是不是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中年男子不置可否，偏头去看另一人。
另一名青年相貌更为温和，通身便是一派儒将之风，听了他身旁青年的话之后微微一笑，说道：“大哥慎言。段氏虽然软弱，但毕竟是国主，你这话被人听去对我们高氏总归不好。”
坐着的中年人高泰明道：“老大，你好好学学你弟弟。”
高家老大涨红了脸，忍不住瞪了身边的四弟一眼，暗自不服——就段誉那弱鸡样，真不明白四弟有什么好紧张的，之前一直跟几个女人混在一起，跟他不着调的父亲简直是一个样。偏偏父亲对四弟是十分倚重，连自己这个嫡长子也落了一层。
高明清神情温和，像是没有看到自己大哥的挑衅。
高泰明看着老大沉不住气的表现，暗叹了口气，到底这个老大武将风度太浓了些，沉稳就比不过老四了。
高泰明道：“段誉他手上没有权力，性子又绵软，拿什么去笼络别人？最多不过是那些和高氏不对付的小虾米罢了。得罪了高氏，他们还有什么路可以走，也只能是投靠段誉想要蹦跶几下罢了，不足为虑。”
高明清道：“父亲说的是，只不过还是要小心一些，免得被些小人给暗算了。那些人虽然官职小，但本就有上那么些老顽固看不惯我们，而这些人名望颇高，动又动不得，如今就怕见段誉起了心思，要不老实，是要好好警惕。”
高家老大皱眉道：“那些个小杂碎，我一手一个便捏死了，何足为惧？那些老头，也半截身子埋进了黄土里，还什么好害怕的。”
高明清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不说话了。
高泰明道：“好了好了，兄弟间有什么好吵的，都先下去吧。”
“孩儿告退。”
“孩儿告退了。”
看着两人推门出去，合上门屋内暗了几分，灯火闪烁，高泰明脸上的阴影也明明灭灭的，“段誉么……既然到了我手里的东西，还想要回去吗？”
段誉安分的这些年难道只是为了使他们放松警惕？那段誉表现出来的样子太过享受了……还是什么，才让段誉下了改变的决心？
高泰明眯了眯眼睛，“无影。”
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在高泰明面前，沉默得像是个木桩。
“段誉回大理前是跟谁一起的？”
“是和木婉清、慕容复和东方凌一起。慕容复为鲜卑族姑苏慕容，东方凌是西安断天门的传人。”
高泰明神色不明，“慕容复为了复他的燕国可谓是劳心劳力……如此也是狼子野心，段誉跟他呆的久了，也难免会生了什么不该生的心思。无影，说一说慕容复这段时间的行踪。”
“之前慕容复和段誉分开后，前往大宋的途中消失了一个月，现身后回到苏州。不过近日已到了大理。”
“呵……”高泰明皱起眉，“就慕容复的手段，就是好上三分，当初就不会沦落到疯魔的地步了，就算他来了大理，又能怎么样呢？不过他一个外人参合进来，真是……”
“主子，要不要属下——”
“不必，就你的身手还不是慕容复的对手。也不需让人去盯着慕容复，只须知道慕容复大致的行踪便可。”
“是。”
“退下吧。”
高泰明换了衣服，打算进宫去会一会“不安分”的段誉去。
听到高泰明求见的消息的时候，段誉正在逗自己的儿子段易长，吴夫人早早地被段誉遣开了，段易长基本上都是段誉自己“带”的，当然只是放在段誉看得见的地方，要说照顾，段誉也不会，顶多是哄哄罢了，而段易长现在只不过几个月大，只会留着口水盯着段誉，即使小孩儿的眉目长开了，段誉整天对着张婴儿脸也是十分的无趣。
不过无趣归无趣，总比见着高泰明那张阴险的脸要好，段誉的好心情顿时没了，让人照顾好段易长便去见高泰明。
“陛下。”起码的礼节高泰明还是遵从的，动作上一丝不苟，不过神态间却也看不到什么尊重。
段誉已经习以为常了，语气淡然地让高泰明坐下，“相国事务繁忙，怎么今日倒怎么有空来皇宫？”
高泰明道：“臣闻陛下最近开始亲阅奏章，臣心里十分欣慰，便想着来看看陛下有没有累着。”
段誉暗自冷笑，送到他那的奏折向来不过是做做样子，相国府里的那些上才奏了大事要事，重要政令皆出于高氏，如今这高泰明连他看几本无关紧要的奏折都要管了？
不过面上还是谦和道：“亲自上阵方知其中之苦，想必相国平日更是劳累，不过现在朕也没什么东西好赏赐给相国啦，就只能委屈相国了。”
其实高泰明在意的不是那几本做做样子的奏折，而是段誉的这件事所反应出来的态度，段誉如今便是有了插手政务的心思，这他可不能不防。而且段誉这番话说来，高泰明发现段誉并不像自己之前以为的那么软弱无能。
段誉话里话外都暗指相国的地位超过了皇室，表达出了他的不满，跟他绣花枕头父亲真是大不相同。
两人又打太极打了一刻钟，高泰明便告辞了。
段誉内心被高泰明搅得一团乱，所以段誉便准备去天龙寺一趟，静静心。
大理皇帝外出很正常，段誉换了身便服便出宫去了。
段誉走得很急，不自觉地便用上了凌波微步，快地一般人都看不清段誉的动作。段誉路过一个小小的茶摊时，眼睛不经意间一扫，见到一抹青影时，顿时收住脚步，因为动作太猛，身体还向前倾了倾。
“慕、慕容……？”段誉对背对着他的一个背影，问道，声音因为有些不可置信而有些发抖。
那人转过身来，却是一张平凡而毫不起眼的脸，略带疑惑地看着段誉。
段誉整个人都有些激动，几乎是跳着坐到了那人身边，“慕容别装了我都认出来了，你怎么来了大理？”
虽然刚刚惊鸿一瞥间只看到了慕容复的背影，但这背影段誉偷偷不知看了多少次，早就牢牢记在心中。
慕容复面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你怎么在这里。”
慕容复刚到了大理城里，还想着是不是直接进宫去找段誉。
段誉晓得桃花眼都弯了起来，“因为你在这里啊，冥冥中有股力量让我来的吧。”
慕容复心想这人油嘴滑舌的功夫怎么又长进了，无奈道：“好了，你刚刚不是有事？先去办吧，我在这里等你便是。”
段誉笑着摇摇头，“现在无事了，慕容，我先安排你睡下？”
段誉去天龙寺是因为心情不好，现在见到了慕容复，而且慕容复口中说要等他，明显是专门来找他的，心情好的不能再好了，还需去什么天龙寺？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相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