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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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慕容复将李沧海带回了燕子坞。
李沧海不想再被困于深山之中，但她到底还是缺少处世经验，比之前一直被关在曼陀山庄王语嫣都要不如，就算依李沧海的本事，当世也没几人能敌过，但被人花言巧语给骗了可能性倒是很大。李沧海与慕容氏渊源深，而且李沧海制药本事又是一流，慕容复就干脆先请李沧海去了燕子坞。
老赵见到李沧海的时候也吃了一惊，几乎就将人认成了王语嫣。对于李沧海的来历慕容复也没有多提，只说是旧人，引来了一干微妙的眼神，却在慕容复冷冷的眼神下噤声，老老实实遵从慕容复的吩咐将李沧海安置好了。
慕容复刚回到燕子坞，便有人找上门来了。
慕容复悠闲地坐着，手中拿着本书随意地看着，身后的侍女安静地给慕容复擦着湿发。
老赵躬身走了进来，“公子爷，宋老爷找您一叙。”
自从宋念以雷霆手段搞定了自己偏心的父亲和一直仗着他父亲宠爱横行的庶子哥哥后，苏州城里，谁都得恭敬地称宋念一声“宋老爷”了。
“宋念？”慕容复挑了挑眉，“我也算欠他一壶酒，老赵你安排吧，请他明日去醉意居一聚。”
“是，我这就去。”
慕容复身后的侍女小桃忍不住笑道：“这宋老爷消息可真是灵通，公子爷才回来不久呢，就找上门来了。”
慕容复想起宋念曾经说的话，不由眉头一跳，“苏州城里哪有宋念不知道的事情。好了，你自己去忙吧。”
小桃以为自己的一句话惹得慕容复不快，连忙收敛了笑容，低眉顺眼地道：“是。”
慕容复独自一个人，走到窗前，心神不知到了何处。
第二天慕容复到醉意居的时候，发现宋念早早地到了，见慕容复来了，支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慕容复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原来宋老爷这么闲？”
“不，我可是很忙的，”宋念笑眯眯的，“为了吃慕容公子的这顿酒，我可是推了一位大客户的酒席呢。”
慕容复道：“那是我慕容复的荣幸。”
“慕容公子可别这么说，”宋念笑着摇了摇头，“前些日子慕容公子踪迹全无，今日能见到你安然无恙我再高兴不过了，况且……宋某的心思慕容公子想必也清楚了，在宋某看来慕容公子的酒，可比其他人要香醇得多。”
慕容复前段时间一直在李沧海那深山小屋里，外界自然打听不到他的消息，最多的不过是对慕容复下黑手的那些个杂碎放的厥词罢了。不过老赵等人听惯了，虽然担心，总是相信慕容复会回来的，宋念也是这样，这里只不过轻描淡写地带过一句罢了。
“宋老爷见人说人话的功夫实在是不错，”慕容复微微笑起来，“只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心意我却看不出来。宋念，也许是你已经喜怒不形于色了，我看不出来你哪里对我有意思。宋念，我只是听你说，却看不出了。”
也许段誉不长情，可是他认真的时候，慕容复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情意，尤其是那双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如此，总是温柔又缱绻。
宋念眯起眼笑，“慕容公子是决意不信我了？也是，我宋念向来心狠手辣，若说是有什么情意，大概我自己也是不信的。
不过慕容公子，咱们可不像是那日跟在你身边那小子了，说些情意什么的，可不就太天真了？”
慕容复点头，勾起嘴角，“不错，情之一字，于你我向来是可有可无，但是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再执着于我了吧。”
宋念笑容一敛，道：“慕容公子可真让宋某伤心……难不成，宋某还真比不过那冲动又傻气的小子了？”
“你我心性要强，若真强凑在一起，想必两人都是要过上苦闷日子。”
宋念差点给气乐了，“你的意思是，那小子便能与你心意相通、性子相合了？慕容复，你的心偏向那小子便直说，找些个乱七八糟的借口来敷衍我可太不给我面子了。”
慕容复突然就想起了段誉离开那日的笑容——其实也不是突然，应该说那笑容就没有从慕容复心里消逝过，“……不错，你说的不错。”
慕容复恍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宋念心一沉，沉默地看着慕容复。
慕容复叹道：“是我自己心性不够坚定。”所以才被段誉那样的笑容给引诱了。
慕容复其实知道段誉对自己简直好过了头，比起之前两人顺水推舟勾搭到一起要好的多，甚至连生活上的细节段誉都能注意到，完全放下了作为大理皇帝的矜贵。其实在段誉一路跟着慕容复去西夏之前，慕容复就可以出声将段誉赶开，这样不但可以彻底绝了段誉的心思，如今慕容复也不会将大半心神挂在段誉身上，只不过慕容复自欺欺人，贪恋段誉这人给他带来的温暖，结果越陷越深也只是他自己的报应罢了。
宋念想起段誉那形象，忍不住冷哼一声，“那小子年纪小不说，心性比一般人更要单纯许多，这样的人心更是定不下来，凡事不过都是图个新鲜。”
“不错，”慕容复颔首，认可了宋念对段誉的评价，“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们相识这么久了我也不必瞒你，他最初也不过是因为我这张脸来接近我的，但世上美人何其多，说不定那天便厌倦了。”
宋念笑道：“你说这话，我听着怎么像是要给那小子说好话？”
“我为何要替他说好话？”慕容复扬眉，“他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与我无关，你如何认定的他更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宋念满脸惊讶，眼神却是戏谑地看着慕容复，“那么你与我说这些，可不是说那小子如何不靠谱的吧，若真这样，不如……慕容公子就投入我的怀抱吧。”
慕容复斜睨了宋念一眼，道：“我都不知道为何要和你说这些，大概是说给自己听罢了。过几日我便要动身去大理了。”
宋念眯了眯眼，“你不是说他十分不靠谱。”
“今朝有酒今朝醉……”慕容复缓缓道，“段誉不靠谱又能如何呢？反正我一个人也无事，只不过现在，不想让自己多些犹豫罢了。”
宋念一副不敢苟同的模样，却也不再多说什么，微微合了眼，面上显出一点疲惫来，“你的决定大约谁也无法更改……罢罢罢，这么多年了，这执念我终归也是要放下的，反正我也没能真正奢求过。”
毕竟慕容复的世界离他太远，宋念也从没想过慕容复有一天会为某一个人停下脚步。没想到这件事真的发生了，只不过不是他宋念而已……
慕容复也不再看他，“抱歉。”
“何必说这个，还不如陪我多喝些酒。”
“自当奉陪。”
慕容复自知酒量不好，不能和宋念相比，早就安排了人接他回去。宋念看着慕容复离开，眼神意味不明，最终长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在燕子坞休养了几日，慕容复独自动身前往大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