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情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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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杀父之仇后，东方凌整个人轻松了很多，跑到慕容复边上撒欢。
慕容复愣了一下后，推开就差扑到自己身上的东方凌，淡淡道：“滚一边去。”
东方凌见惯了慕容复的冷脸，这时候可是丝毫不惧，眼神亮晶晶的，“师父师父，多亏了有你在。”
段誉忍不住用手指支住东方凌的脑袋，让他别整天往慕容复身上蹭，“小东方，你是不是还要给你师父磕头感谢啊。”
东方凌脸一红，挠了挠头，看向慕容复，“师父……”
慕容复就当作没看见，转身便走。
段誉看着慕容复的背影，然后对东方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啊……”然后抬脚便追了上去。
东方凌略无辜地看着段誉一步不停地追自己师父去了，看了看身边沉默的木婉清。
木婉清神情有些黯然，低声喃喃道：“他对你师父可真好……”
东方凌一时还没听明白，“什么？”
木婉清摇摇头，“没什么。”
慕容复走得很快，但也没办法甩开段誉。慕容复皱着眉看了段誉一眼，“你跟着我做什么？”
段誉嘿嘿笑了一声，“我给了他们客栈的地址，让他们自己过去好了。”
慕容复为了他的答非所问又皱了皱眉，但也知道段誉这人倔强得很，一旦他自己不想说，就一定会东拉西扯，死也不肯说，便继续走自己的，不说话了。
段誉知道慕容复心情不好，甚至隐约知道原因，不过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慕容复想必也不需要他开口安慰。
倒是慕容复自己开口了，“段誉，你说我现在，应该算是不孝吧。”
段誉一愣，他原想着慕容复大概也是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但却不应该是“不孝”的想法，总会有些对于慕容博的怨怼，没想到……却是对于慕容复他没有继续复国而对慕容博的歉疚？
“不过我大概就是个薄情的人吧，”慕容复看了一眼段誉，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近三十年，差不多也该把他十几年的养育之恩还清了罢。”
从东方凌当初气势汹汹地跑到慕容复前面来“报仇”，到终于心愿得逞，在慕容复面前露出轻松的笑容，这个不说，毕竟东方凌眼里也并不完全是报仇二字。但之前几乎和慕容复同归于尽的十几家，看得出来，他们从一开始抱的便是和慕容复同归于尽的心思，死的时候完全不是恐惧，而是解脱，似乎他们的人生就只是为了找慕容氏报仇一样。
而慕容复现在扪心自问，若是慕容博突然死于他人手中，慕容复是不会去报仇的，报不报得了还是两说，就那报仇的心思慕容复也不一定生出来——慕容博设计规划了他的一声，可慕容博自己最终却放弃了，如何能让慕容复不怨？
慕容复冷笑了一声，“我也不能理解，当初为何乔峰宁愿让他自己站到全武林的对立面上，去为一个完全对他没有养育之恩的生父……我这种念头，在所有人看来都应该是大逆不道吧。”
慕容复所言，在大宋百姓眼里确实是比较惊世骇俗的，但落在段誉眼中却也没那么严重，段誉摸了摸鼻子，“其实我也没想过为我父亲报仇……”
慕容复心里的所有感慨都被打断了，表情有些怪异，“说起来，你父亲也应算死在我手里的吧。”这样段誉还能勾搭上他，真是……慕容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被这么一说，段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些没心没肺了，甚至都没像慕容复这么想过，才真真是天性凉薄。不过因为段正淳花心的缘故，甚少有时间来陪段誉，段誉本来就与母亲关系更好，后来慕容复也不过是动手杀了段正淳的几个情妇，而段正淳却为几个小情人而自杀，累得段誉母亲刀白凤也最终自杀。加上段誉被告知了身世真相，段誉对段正淳的感情就更加微妙了……
当然了，也不排除段誉因为安慰几个母亲去世的“妹妹”而分去了心思的因素。
于是段誉摇了摇头，话说得还十分得真诚，“我父亲他心甘情愿地与那几个他‘心爱’的女子一同赴死，怎么可以说是慕容你的原因。”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花心”在段誉心里，已经变得不是那么好接受的了。
“不是吗？”慕容复似乎就要纠缠着这一点，“你父亲的那些情人，都一一被我亲手所杀。若不是她们死去了，你父亲最终也不会自杀，我难道不是间接杀害了你父亲的凶手？”
“慕容，”段誉讨饶地看慕容复一眼，“就别纠缠这个了。”
段誉以前还没发现，心情不好的慕容复还这么的会钻牛角尖。
慕容复没理段誉口中又变了的称呼，轻哼了一声，随意地拐进在街角的一家酒家中，坐下了。
段誉一点犹豫都没有便跟了进去，“慕容难道还有借酒消愁？”
慕容复睨了段誉一眼，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得一人说道：“慕容公子难道也是借酒消愁之人吗？”
这酒铺子生意不错，几张桌子可都坐得差不多了，慕容复和段誉也没得挑，就坐在最外边没有人的一张，差不多就是靠在街边上了，段誉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便将慕容复的熟人给引来了。
那人也走进店里，段誉打量了那人一眼，刚好和那身穿锦衣手拿折扇的公子哥对视了。
那人自顾自地走到了两人的桌边坐下，笑道：“慕容公子，借酒消愁可不一定真管用。”
慕容复看了他一眼，道：“宋少爷这就有些管得太宽了吧。”
段誉原来听着这人跟慕容复自来熟的说话语气便是一阵气闷，但听见慕容复的话后便觉得真是十分痛快。
那被慕容复称作“宋少爷”的男子摸了摸下巴，“慕容公子现在说话可是越来越不给人留面子了，亏我还让人照顾慕容公子家的生意。”
慕容复就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在这里多谢宋少爷了。”
“真是无情。”宋念低声说了一句，但表情动作却全是无所谓，自顾自地取了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他乡遇故知，慕容公子也好歹陪我喝一杯吧。”
段誉本想着以慕容复刚刚的态度肯定是要拒绝的，没想到慕容复果然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朝宋念示意了一下便仰头喝下了。
宋念笑眯眯地喝干自己杯里的酒，最后还伸出舌头舔了舔。
段誉又与宋念对视了一眼，察觉到里面满满的示威意味，心底的怒火止不住地往上冒，手上力道一下没稳住，“啪”地一声把手里的酒杯给捏碎了。
慕容复扫了段誉一眼，段誉连忙甩了甩手，无辜地看着慕容复，“酒意上头，一时控制不住力道了……”
慕容复想起段誉曾经和自己一起喝酒，自己差不多醉了段誉还是清醒得很，当下便对段誉的说辞嗤笑了一声。
宋念的笑容加深了，又瞥了段誉一眼。
段誉咬牙，虽然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不好直接动手，恃强凌弱，但不妨碍段誉吓唬人一下，不经意间一道剑气便发了出去，恰好将宋念的酒杯划出了一道裂痕，几滴酒水顺着宋念的手指往下滑。
段誉的小动作没能够让宋念变色，倒是段誉在见到慕容复警告地看了自己一眼后心情更是低落了。
宋念眯了眯眼睛，还为段誉“解围”道：“这位公子想必也是年纪不大，行事还不过圆滑罢了……”
不得不说，宋念掐段誉的死穴是一掐一个准，段誉听着他说自己年纪小、不懂事，一口血哽在了喉咙里。段誉比慕容复要小上几岁，之前又是过着世子的纨绔生活，行事自然比不得年纪轻轻便在江湖上行走的慕容复，之前段誉还没注意到，现在也不得不承认之前确实受到慕容复的照顾颇多。
不过他自己承认是一回事，被宋念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宋念还在说着，只不过话头又拐回慕容复身上了，“年纪轻，多出来锻炼锻炼是好事，想当初第一次见到慕容公子的时候，慕容公子也不过是个少年郎罢了。不过之前慕容公子虽然看起来并不喜欢我，也好歹做做样子，今日倒好，真是丝毫不加掩饰。”
慕容复皱了皱眉，“像你这样表里不一的人，我又何必虚与委蛇。”
慕容复认识宋念的时候两人都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宋念还远没有能够完全收敛起自己心思，是个看起来有些阴沉狠辣的少年，毕竟作为宋家老爷一个婢女的儿子，长成那样也很正常，只不过年纪大一些后，就学会了如何克制自己的情绪，把什么算计都放进了心里，面上越发温和，不过手段可是不改狠辣，生生把一个宋家大半都收到手里了，所以现在也没把段誉这看起来就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放在眼里。
宋念一笑，丝毫不介意慕容复说的话，“果然不愧是慕容公子，把小人的真面目可认识的一清二楚的。”
段誉本来听着宋念说慕容复不喜欢宋念还舒了口气，结果听着两人分明十分熟稔的口吻又黑下了脸。
“……宋家在西夏没有一家产业，慕容公子就没有想过，我辛辛苦苦到了西夏这地方，是为了什么？”
宋念这话问的时候，眼睛便是直直地盯着慕容复，任谁一看就知道是何意味了。
段誉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情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