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兰同人]游戏代价》馨原哀

3、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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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镜夜在Otori综合医院的地位很特别。
　　谁都知道他背后的身份是凤财团三公子，然而在整个凤财团里，只有他这个凤家人不干预任何决策，对于财团大小事务毫无兴趣。凤财团总裁曾想把财团旗下最重要的Otori综合医院交给他管理，却被他一口拒绝。这位少爷在医院的职位是普通的脑外科和神经外科医生，但其实谁都知道，来这家医院的大多数人——特别是VIP客户和重症患者——几乎都是冲着他来的，希望他可以答应挽救生命，要不然，一个没有任何职位头衔的医生怎么可能在医院顶楼拥有自己的豪华办公室？
　　VIP客户大多数都是最好不要得罪的人，可惜有这种觉悟的人不包括凤家这位三少爷。院长森山荣治每每碰到凤镜夜拒绝VIP病人要求的时候就头疼不已，凤镜夜一脸恬淡笑容地对他说“如果每个人都要我去救，最先倒下的那个肯定不是他们而是我”，然后挥一挥手就把他想说服的话打消在萌芽状态。
　　这个医学天才的思维方式，旁人无法理解。
　　森山院长看着静静地躺在自己面前的委托信，叹了口气希望这次镜夜大少爷不要再拒绝了。

　　刚从英国旅行回来的凤镜夜驾驶着银色BMW跑车经过Otori综合医院门口，就看见一大群记者捧着照相机和摄象机把医院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的场面。
　　皱起秀气的眉，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轻敲把手，然后发动跑车饶过人群开往后门贵宾停车区。
　　这种场面并不少见，肯定又是哪位名人住进了医院，可想而知，往后的日子又不平静了。
　　俊美的男人快步走进贵宾电梯，直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如果碰见记者肯定又被缠上。
　　意外的，他发现有人在等自己。“好久不见，森山院长。”他扬起笑容打招呼，彬彬有礼风度翩翩。森山院长是他的长辈，对医院鞠躬尽瘁，他敬重这个医学界前辈。
　　“你总算回来了，”对方松了一口气，跟着他走进办公室，“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去英国旅行，你也为我想想嘛，医院那么多事，你能帮忙一点就好了……”
　　“院长，我又不是医院管理层的人，”人年纪大了就容易碎碎念，凤镜夜连忙打断他继续想滔滔不绝的话，“我知道又有人要我接受工作了，好了好了，我也玩够了，正准备好好工作报效祖国了。”
　　森山院长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他漫不经心的口吻就知道他肯定没把工作当回事，把手上的委托信交给他，森山拿出长辈的威严吓唬他：“这次住进医院的是巴黎Stenphen教授拜托你救的人，从信上写的内容以及我看过的病人情况来看，病人要痊愈的希望几乎为零，但是病人家属似乎不肯放弃，所以希望你能想想办法……”
　　又是这种事，凤镜夜看过信封，随手把信件扔在一边，这么多年来，这种故事他都听腻了。
　　“你该不会又想拒绝吧？”森山院长跨下了脸，看镜夜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院长，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就这么差啊？”凤镜夜半开玩笑地闲扯，“你放心，这件Case我会接，Stenphen教授是我尊重的医学界前辈之一，曾经给过我很好的学习建议，他的要求，我不会拒绝。”
　　听到他这么说，森山总算放心了，趁热打铁地连忙说：“我刚才已经让病人家属上来了，你和他谈一下，然后去看一下这次病人的情况。”
　　桌上的电话适时响起，他按下播放键，助理清脆的声音传来：“镜夜少爷，森山院长请来的病人家属到了。”
　　“请他进来。”他站起身脱下西服外套换上白色医生服，自己好歹也是医生，总得有点医生的样子。
　　有人开门的声音传来，他听到森山院长的声音：“哦，你好，我来跟你介绍，这位就是凤镜夜，Otori综合医院的脑外科和神经外科医生。”
　　凤镜夜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地悠闲转身，眼神触及眼前的人后刹那冰冷，笑意冻结在唇边，黑色的瞳仁里一片冷洌。
　　被深埋在心底的痛苦记忆，硬生生地重新苏醒。
　　完全没有任何察觉的森山院长依旧热情地转向镜夜，“镜夜，他就是这次病人的家属，不知道你听过他的钢琴曲没有，他就是……”
　　“不用介绍了。”消失了伪装的笑容，森山被他突然而来的变化吓了个措手不及，这样冰冷的镜夜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呃……原来你们认识啊，那么你们就好好聊聊吧，我先出去了。”搞不清楚的森山把问题留给当事人解决，就在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身后的男人叫住了自己，“森山院长……”
　　凤镜夜拿起桌上的委托信直接丢给他，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
　　“告诉Stenphen教授，很抱歉，这次的Case，我不会接。”

　　想过很多次再次见面的场面，却未曾料到这样的开场白。
　　森山院长拿着委托信莫名其妙地离开了，留下两个当事人。
　　须王环告诉自己不能逃避，无论镜夜怎么对自己，都是他应得的。
　　“好久不见，镜夜君。”鼓起了全部勇气，也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可是他已经没有资格成为他的谁，只能偷偷看着他变得越来越强，离自己越来越远。
　　生疏的称呼方式让凤镜夜心情更加恶劣，“在我没准备对你怎么样之前，你最好快点消失在我眼前。如果不是看在Stenphen教授的面子上，我不会让你母亲住在我家医院。”
　　环不说话，分手八年，这个镜夜早已不是当年守在他身边的镜夜。一步步坚定地走向他，即使知道他不可能答应，他还是不能这么放弃，清澈的眼镜对上冷咧的瞳仁，环握住他的手，“我只想你救她……”
　　“你没资格，”毫不留情地拒绝，他甩开他的手，拉开和他的距离，当年就是这个人，把自己拉进爱情的旋涡之后又用力推开。见他似乎没有放弃的打算，凤镜夜懒得和他纠缠下去，直截了当断了他所有的希望，“当年你说过，我给不了你要的未来，grond tonnerre财团千金给得了，所以你抛弃我和她订婚，现在需要我，就回来找我，须王环，你把我凤镜夜当成什么人了？”
　　我不是这样的人！环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却发现无从说起。
　　“我没有想过你能原谅我，我只想知道，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救他……”
　　凤镜夜不想再看到他，冷冷地讽刺，“我对眼泪已经厌倦了，你没必要在我面前来这一套，”不怀好意地勾起他的下颌，忽然的凑近让环一时怔楞，凤镜夜异常俊美的脸逼近他，“很多女人都想用身体来换她们想要的东西，我不介意你用同样的方式来完成请求……”
　　“不要碰我！”环被吓到了，在没来得及思考之前大叫出声，“镜夜不是这样的！我爱的镜夜不是这样的！！”
　　凤镜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收起了调情的笑容，“你以为自己是谁？以为我还爱你？很抱歉，我不是那么笨的人，对你这个人，心和身体，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须王环看着他无动于衷的侧脸，强忍住眼泪不让它掉下来。他手上，没有能让镜夜回头的筹码。
　　眼前已经没有其他的路让他选择，那个男人不肯伸出手拯救自己，他只能听从上帝的安排。
　　“对不起，今天打扰了，”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自己心里真正爱的人，他给了他一个笑容，推开门离开，“今天能见到镜夜，我其实很开心，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