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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   他想,妈的,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我没惹这条狗,妈的咬我,总有一天我会打断你的狗腿。看来,张大腚说得没错,听门子也不简单,要想听得顺利舒心,非下苦功夫不可。
      李金子得解到哪家人家没养狗,甚至要听门子的人家邻居有没有狗也考虑进来。
      那一天,李金子自己在家喝了点酒,有心想找张大腚听门子,可是又想,张大腚看不起我啊,没他我一样听门子。听谁呢,嗯,听周大脚家的门子。周大脚刚刚当了爹,他媳妇刚刚坐完月子,这个时候,正是干柴烈火,疾风暴雨的时候,不听他家的门子,老天爷都不答应。
      李金子喝得舌头有些短,腿有点软,脑袋还有点转向,但他心里明白,周大脚的家很好认,家里没狗,门前一颗大槐树。约莫到了半夜,他眼皮有些耷拉,但还是强打精神,东拐西拐往周大脚家走去。他看到一棵槐树,到了,他心说,快叫吧,我来听门子了。
      不多时,李金子听到周大脚说:“喜翠,要不打开灯吧。”
      “开灯干什么。”
      “让我看看。”
      “看什么,都一个样。”
      “还是看看吧。”
      “不让看,你要强看,我就睡觉了。”
      “好,不看不看,不看我只干。”
      李金子皱了皱眉头,不对啊,周大脚的媳妇叫荷叶啊,不叫喜翠啊,牛狗子媳妇叫喜翠啊。好啊,周大脚这是要“采野花”啊。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周大脚在屋里一阵忙活,李金子在窗户外听得头上直冒汗,心里大呼过瘾。听完门子,他屁颠颠跑到张大腚家,把周大脚吃腥的事一说。张大腚也很是兴奋,拿出本子“唰唰”写了起来,一边写,一边说:“你小子真厉害啊,我听门子十几年,除了马破鞋,再没听到过吃荤腥的事。”
      第二天,张大腚就把这事传出去了,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全村就传遍了。没多久,周大脚就找了张大腚,一个嘴巴子甩了过去:“谁我说睡别人家的媳妇了?”张大腚说:“你别不承认,睡了就是睡了。”
      周大脚说:“放屁,我只睡自己家媳妇,自己媳妇还喂不饱,还睡别人的?”
      “你别不承认,我本子上都记着呢。”说着,指着那本“档案”说:“你看看,这是李金子说的,那天你还想看喜翠的下面,人家没让你看。”
      “放屁!”周大脚抡圆了胳膊,把张大腚打得眼冒金星,又找到李金子一通乱踢。
      李金子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天他喝多了,听门子去错了地,他去的是喜翠家。和喜翠睡觉的男人是牛狗子而不是周大脚。巧的是,牛狗子家门前也有一棵榆树。
      周歪嘴知道后,笑话李金子:“你就是傻帽哥伦布,听门子都听出岔子。”
      李金子问:“哥伦布是什么布?”
      周歪嘴说:“哥伦布发现了美洲,他以为那是印度,所以把当地人称为印第安人。”
      李金子说:“妈个逼的,问你穿什么布呢,听不懂。”
      周歪嘴说:“你和哥伦布一样,认错地了,但目的都达到了,你还是听到了门子。”
      李金子最来气周歪嘴和他拽文,要么说一些他听不懂的鬼话。
      村里这么一折腾,都知道李金子听人家门子,大家像防狗一样,几乎家家养了狗看家。张大腚很是来气,对李金子说:“完了,听不了门子了,村里人都养了狗,你看看,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金子说:“那怎么办啊,以后就听不了门子了?”
      “听倒是能听。”
      “怎么听?”
      “山人自有妙计。”
      后来,李金子才知道,原来张大腚说的妙计,就是去邻村听门子。不过,尿尿长了,难免溅到手上,过了一段时间,邻村也都知道有两个无赖去听门子,家里也都养了狗。
      李金子听不到门子,浑身不舒服,他咬着牙说,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是谁让自己听不到门子的呢,就是周大脚,他要不折腾,村里人就不会知道自己的爱好。
      李金子和张大腚要了一个麻袋,拿了一根铁棍,晚上拿了手电到了村外的野地里,打着手电满地跑。张大腚以为他神经了,后来,李金子拎着麻袋进到张大腚的屋里。“咚”的一声,把麻袋往炕上一扔。
      张大腚愣了一下:“里面什么东西?”
      李金子微微一笑:“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张大腚小心地打开了麻袋口,往里一看,差点没吓尿裤子,麻袋里有十几只小蛇,又细又长,在麻袋里盘过来绕过去,又吓人又恶心。
      张大腚脸都变白了:“弄这么多蛇干什么?”
      李金子说:“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是谁让我们听不到门子了?周大脚啊,要不是他,村里人会知道我们听门子?我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张大腚很是兴奋,拿出本子写上“李金子弄了半麻袋小蛇,要给周大脚点颜色看看”,突然,他又愣了一下:“金子,你想让蛇咬死周大脚啊,别弄出人命啊。”
      李金子说:“放心,这些小蛇都没有毒,只是吓唬他。”
      张大腚说:“怎么个吓唬法?把蛇放到他被窝里?放到他脖子里?放到他家铁锅里?”
      李金子说:“闹闹闹。”
      张大腚:“闹什么?”
      李金子说:“闹就是不的意思,是洋文,跟周歪嘴学的。怎么吓唬周大脚呢,我想了,现在是夏天,为了防苍蝇蚊子,家家都会挂门帘子。”
      张大腚还没听懂:“什么意思?”
      李金子说:“你没看到这些小蛇颜色和他家门帘子差不多吗,我呀,用小蛇给他家做个门帘子。”
      晌午一过,周大脚和他媳妇下地干活了,李金子钻里屋里,把门帘子偷了出来。他用细铁丝挂住小蛇,为了防止小蛇到处乱爬乱绕,还用麻绳在蛇身上穿了几针。这样,只有蛇头部分可以来回动弹。
      他把“蛇皮帘子”弄好,把门窗打开一扇,找了个不错的角度,和张大腚爬到一棵树上,只等好戏上演。日头快落山的时候,周大脚两口子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周大脚一撩门帘子,皱了皱眉头:“荷叶,门帘子怎么有点滑,有点黏?”
      “我看看。”周大脚媳妇凑过去,低头一看,见十几只小蛇正歪着脑袋,瞪着眼看着他。“娘啊,见鬼了。”周大脚两口子吓得魂飞魄散,双双尿了裤子。
      张大腚在树上,从兜里掏出笔记本,把这精彩的时段写了下来:周大脚和她媳妇被蛇帘子吓得都尿了裤子,周大脚□□湿得更多一些,可见男人的尿泡比女人的大,或者他喝的水比女人多,或者他的担子比女人小,反正他尿得更多。
      报了仇,李金子心里这个舒坦啊,就像三伏天吃了冰棍一样,全身舒畅无比。
      周大脚和媳妇惊吓过度,一连几天没起床。李金子倒有些担心起来,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叫魂的。李金子对叫魂的说:“周大脚和荷叶怕是丢了魂魄,你帮着叫叫。”
      叫魂的问:“是因为什么呀?”
      “被蛇吓得。”
      “哦,这样啊,好吧,我把蛇母请出来。”说着,叫魂的又是念咒,又是往周大脚身上披衣服,几天后,周大脚两口子又变得生龙活虎了,他没事就在大街上溜达:“是谁那么缺德,把小蛇挂我们家门帘子上了?哼哼,他休想吓我,我们最不怕小蛇了,因为我媳妇就是属蛇的,你们想啊,我天天和蛇睡觉,还会怕蛇?”
      说到了蛇,李金子想,蛇能入药啊,自己好几天没睡觉,到夜里去逮蛇,不能便宜了周大脚。他趁周大脚出门的时候,又钻进屋里,把十几条已经死的小蛇又偷了回来,装在麻袋里,跑到赵药材那里。
      麻袋往柜台上一放,李金子对赵素素说:“狗鞭一根,哦,不是,小蛇一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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