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之几》寒焉

11、 计划

　　计划
　　太后平静地听着凌风转述郑离的计划，慢悠悠地喝茶，轻松的模样仿佛在听故事。
　　“恩，哀家知道了。”太后依然慢条斯理的样子，“你记得小心防范，保护好孑儿。”
　　“小人遵命。”
　　“孑儿跑到哪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太后有些担心，虽然派了不少心腹暗中保护，但总觉得不保险。
　　“殿下不认得回来的路，应该还在校场。太后请放心，校场内都是禁军，会保护殿下的安全。”
　　正说着，郑孑一身短衣从外面进来，带了一身尘土，脸也脏悉悉的，似乎正在生气，满脸郁闷。
　　“母后，我回来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凌风，你也在啊。”
　　“殿下，你这是？”
　　“啊？我没事，沾了点土而已。”郑孑看了看自己玄色的衣服上明显的灰土，有些烦躁地解释。
　　他现在非常郁闷，郁闷的快发疯了。他被调戏了，被同父异母的哥哥调戏了，“我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嘛？那个死王八蛋，竟敢当众对我说那种话。啊！那个混蛋，去死吧！”郑孑在心里歇斯底里地吼着。
　　“母后，我先告退。”
　　太后点了点头，虽然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不急于一时。而且郑孑看起来并未受伤，她也就不那么担心了。而且，此时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
　　从今天郑孑的话中，太后敏锐地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来要让郑离顺利地登基还要费点力气才行。以为自己不插手，郑弦一定会加快计划，免得日久生变，现在，除了皇宫，整个京城都在他的手中。紧紧地给围住了。要先把京城的军队放到自己手中才行。太后思索着对策。
　　她告诉郑离抓紧时间拉拢大臣，准备面对郑弦的正面攻击。郑离计划提前即位，一场混乱即将来临。唉……
　　约一个时辰后，打理干净的郑孑过来和太后一起用膳，太后问起他刚才为何那么狼狈。
　　“遇到两个混蛋，仗着长的高，又会轻功把我打败了。哼！等我打通经脉一定要他们好看。” 郑孑没说出实情。第一：被人调戏说出来很丢人；第二：自己的事自己做，他不想靠太后；第三：说出来只会坏事，以太后溺爱儿子的性格，一定会大发雷霆，扒了郑弦的皮不可。倒不在意郑弦的死活。不过现在是敏感时期，少出意外的好。再说，这种事传出去，实在是皇家的大耻。
　　“是谁这么大胆？连王子都敢打？”果然，太后勃然大怒，有人敢动他儿子，简直是不要命了。
　　“我也不认识，没事的母后。是在校场遇到的。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谁，比武嘛，碰到也是正常的，只是败了，很不甘心罢了。” 郑孑赶忙劝慰，怕连累无辜。
　　“你啊！越来越淘气了，竟然跑去校场和人打架！那些侍卫都是习武之人，哪个不比你这大病初愈的人强，伤到怎么办？再说，前几日的伤口还没好，就跑出去，万一再碰到刺客可怎么办？真让哀家担心。”太后浓浓的怒气转成哀怨。“你习武健身，这是好事，哀家不拦着你。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宫里也不安全。不要乱跑了，等离儿登基之后，一切安定下来，母后亲自给你找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教你，可好？”
　　“对不起，母后，让您担心了，我，我不练了，再也不练了，对不起。”心中满满的愧疚和温暖。他几句谎言招惹母亲多少担忧啊！
　　“乖！”太后欣慰地笑了。
　　傍晚时分，凌风匆匆地从校场赶去祈和殿。听袁定讲了下午的情形，他便坐不住了。虽然亲眼看到郑孑平安无事，可还是不放心，想去确认一下。尤其是听说郑孑被打倒，面色怪异地说了什么。晚饭也顾不上吃，安排好事务就赶了过来。
　　郑孑靠着柱子，做在游廊的扶手上，已经没有了怒气。抬头看淡淡的，只有一个轮廓的月亮，若又所思地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然后自觉不对劲，看了一眼凌风哈哈大笑起来。
　　凌风再木头，在不解风情也明白这话的意思，脸一红，浑身不自在起来。
　　“这是恋人们幽会的好时间呢，凌风是不是也常在这个时候和尊夫人相约啊？”
　　“我还没成亲。”听这话，凌风脸唰一下败了，低低地反驳。
　　“不是吧？你都多大了？还没娶上媳妇，没这么差吧？”郑孑瞪大眼睛，凌风的相貌地位都是上上之选，怎么会没有人喜欢呢？难道这里的女人审美观和原来的地方相反？还是……大脑自动地输入信息，自动分析，输出结论。郑孑眼睛瞪的更大了，跳下栏杆，死死地盯着他。
　　“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咳咳……”一口起没上来，凌风狂咳起来。脸一会红一会白的，朝郑孑大吼：“我没有！”
　　“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郑孑帮他拍背顺气，“真是的，干吗这么激动啊？”
　　“你不觉得那样很恶心嘛？”凌风惊问。
　　“为什么觉得恶心啊？和我又没关系，再说，喜欢又不是能控制的，没什么了不起的，一个男人喜欢另一个男人，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同性恋在前世已经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了。在一些国家和地区甚至允许同性恋结婚。在那个压的人透不过起的社会，人的心已经被扭曲的不成样子了，人们找不到放松的途径，找不到心灵的寄托。一份真挚的感情是多么难得啊，即使是道德禁忌的同性之恋也无法阻挡人们对那一点光明的渴求了。
　　惊的愣了一下，凌风有些试探地问：“你喜欢男人？”
　　郑孑也愣了，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思索了下，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没遇到我也说不清楚。也许是男人，也许是女人，还有可能是个妖怪。呵呵。”做了二十年的女人，喜欢男人是很正常的；现在的身体是个男人，喜欢女人是应该的。不会吧，难道是双性恋？老天啊！GOD啊！饶命啊！
　　凌风看着郑孑千变万化的表情：一会笑，一会恍然大悟，一会又捂着脸哀号。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他这么说，既担心，又有点高兴。
　　“你今天在校场碰到二殿下了吧？”仔细地观察郑孑的表情，想发现什么。
　　“我好不容易忘了，你干吗还提起？”就见郑孑顿时火冒三丈大吼起来。恍惚中，凌风看见郑孑整个人被一团火包着，头发衣服上下翻飞，仿佛地狱里的修罗夜叉。
　　“发生了什么事吗？”好奇心可以杀死的不仅仅是猫。
　　“除了打架还能发生什么？”郑孑一下子警觉起来。这家伙知道什么？“你干吗这么问？”
　　“没……”凌风躲闪着郑孑的逼视，慌乱地否认。
　　“喂！给我说实话。”
　　“……”被带着怒气的话震住，凌风只能硬着头皮，豁出去了一般，结巴地说：“二殿下……好，男色。”
　　“谁说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郑弦是他的哥哥，多多少少都牵扯到自己。郑孑觉得有必要弄清楚。“所有的人都知道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太麻烦了。今天的事被别人知道了，天啊，郑孑有点不敢想象那是什么样恐怖的情形。
　　“不是，没谁知道，我是有一次不小心碰到了。”
　　长长地初了口起，接着严肃地对凌风说：“这种事不要说出去，无论怎么样，他都是皇子，若有这种传言，对皇家，对皇兄都不好。唉……真是麻烦。“
　　“我知道，我从来没告诉过别人。”长长的松了口气，凌风又说：“二殿下今天来祈和殿了。”
　　“他来干吗？”
　　凌风直接的把太后和郑离的计划全盘告诉郑孑。以郑离对郑孑的信任，凌风不怕他知道，而且，他总觉得郑孑一定会想到更好的办法。
　　“皇兄打算提前举行登基大典？这有点难呢。”转了转眼珠，郑孑轻笑了下，坐上栏杆，拉着凌风一起靠在柱子上，“这个办法不好，先不说登基困难，就算皇兄即了位，当了皇帝，二王子还是手握大权啊，到时候又要又一番较量，这样不好。”
　　“母后想不到这点吗？不会，她一定想到了，那么为什么好要这么做呢？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还是她想坐收渔利再扶我登基？天呐！那郑离呢？完全不知道吗？不可能，他是没有其他的选择。”郑孑陷入沉思，心中大乱。
　　凌风看他的样子，以为他在想解决的办法，只是在一边耐心地等着。
　　“不管你怎么想，我是不会去当那个皇帝的，母后，对不起了。我不会任人摆布的。”一道精光在眼中闪过，带着邪邪的笑。郑孑低低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