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什么也不是……》凤皇

8、第八章

　　那一夜，亚历山大滑进被褥，注视巴高斯的睡颜。亚历山大上床前巴高斯就睡着并不常见，这一次年轻人却扛不住睡意败下阵来。亚历山大用这难得的机会好好看看巴高斯。

　　他对巴高斯的感情错综复杂。他始终对年轻人有保护欲。他不确定是否真爱巴高斯——他对太监有所感觉，但这些情感的本质使他迷惑。像赫菲斯缇安一样，巴高斯给他无条件的爱，接受他的明知故犯，即使是反过来该他们责备他。

　　亚历山大在巴高斯额头落下一个纯洁的吻。年轻人没醒，却在睡梦中挤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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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比伦！”抵达目的地，克雷托斯满心欢喜。在赫菲斯缇安坚持下，他们很少休息，保持着高速行军。但当看着他的负担时，克雷托斯再无喜悦。赫菲斯缇安把自己逼到了极限。过去整整五夜，赫菲斯缇安都没睡，变得更沮丧了。克雷托斯都知道，因为他一直注视着年轻人。蓝眼睛整夜都没阖过。幸好，现在到了这，人与事会让赫菲斯缇安的注意力从沉思中转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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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室总管马斯欧德没想到马其顿人这么快去而复返，完全没准备好安排适当的住处。耽误了好一阵，他才用华而不实的礼仪向他们问候，引得赫菲斯缇安吃吃发笑。

　　克雷托斯喜欢赫菲斯缇安接受这种致意的反应，他让年轻人去谈话。显然能看到赫菲斯缇安应对马斯欧德，感觉如归家般自在。

　　“平静些，我的朋友。我们洗澡时你有的是时间准备我们的住处。”赫菲斯缇安知道马斯欧德需要时间清理他们的房间。

　　“您要占用原先的房间吗，赫菲斯缇安将军？”马斯欧德不知道还能如何表述他的问题。他不想得罪主人，可必须知道准备哪个房间。

　　赫菲斯缇安小心地控制表情。“不，如果你分配不同的房间给我，我会很感激。”他拒绝用他曾分享过的，亚历山大的房间。

　　克雷托斯认同这一决定。“还要确保它们跟我的房间接近。”他希望不用先搜索整个宫殿就能找到赫菲斯缇安所处位置。

　　马斯欧德鞠躬。“遵命。在此其间，您愿跟我去浴室吗？”他的助手之一已匆匆赶去为马其顿居住者准备房间。尽管他们敞开怀抱欢迎亚历山大和他的同伴们，他们仍然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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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害羞，赫菲斯缇安！我见过你裸体！阿瑞斯在上，别动！”克雷托斯探究地看了赫菲斯缇安一眼。

　　马斯欧德为他们打扫了浴室，他们独处不受打扰，克雷托斯认为彼此帮忙擦背是个好主意，因为他自己很难碰到那里。所以他替赫菲斯缇安磨背部，开始清洗。赫菲斯缇安的反应是嘶嘶作声地逃开。“等我擦完你的你可以再给我擦！”

　　赫菲斯缇安意想不到地感到克雷托斯的手到他身上，震惊不已。他迷失在思绪中——和亚历山大而非克雷托斯在一起的思绪。“我……”说不出话来，赫菲斯缇安决定做明智之举，他转身背对克雷托斯，邀请对方擦洗般。“我没想到。”

　　尽管克雷托斯看到过赫菲斯缇安裸体，他从没机会近距离俯视他。毁损赫菲斯缇安肌肤的伤痕数目令人印象深刻，堪与克雷托斯在战斗中受到的相提并论。克雷托斯从没认识到赫菲斯缇安为了阻止敌人伤害亚历山大受了多少攻击。亚历山大在下次战事中会发现他后背无人保护。那两个一直守护它的男人不再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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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要我继续陪着还是……？”克雷托斯希望赫菲斯缇安决定他们是否该回去各自的房间还是共度更多时间。

　　“我不确定我能睡着。”赫菲斯缇安只罩了件白袍，还在试图习惯克雷托斯的陪伴。到现在，他接受了年长者把他的最大利益放在心底，克雷托斯对他毫无保留。“也许我们可以再多谈谈？”

　　克雷托斯高高兴兴地一手揽住赫菲斯缇安的肩膀，跟着年轻人进了他的房间。他很开心赫菲斯缇安没受重回亚历山大的房间的诱使。赫菲斯缇安首先需要一个他自己的地方。“当然，我们能谈谈。”

　　赫菲斯缇安步入阳台，注视着城市在夜色中睡去。克雷托斯的胳膊仍然揽着他，应该使他惊恐的，但却没有。他更进一步接受，甚至喜爱年长者的存在，那使人宽心。没预料到克雷托斯会在这样安宁的时刻开口，赫菲斯缇安有些许惊讶。

　　“当我寻求未来追随亚历山大离开佩拉，我丢下妻子和两个儿子。我没能看着他们成长，赫菲斯缇安。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家人是否还活着。阿厄托斯，如果他还活着，应该只比你小几岁。”

　　赫菲斯缇安听着，试图多理解克雷托斯一些。他以前从没机会了解年长者。

　　“你当我儿子稍微大了点，赫菲斯缇安，但我会诚实待你，承认对你有了一些亲情。”

　　在克雷托斯的陈述中，赫菲斯缇安睁大双眼。

　　“我一直把亚历山大看作儿子，我会永远看护他。而你……我第一次看见你时，不喜欢你。我以为你是个急于往上爬提升地位的人，这就是你跟亚历山大交好的主要原因。”

　　“那不是真的！”

　　“我知道不是了。但那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我坚信要诚实。”克雷托斯的手从赫菲斯缇安背部移到肩上，温柔，安慰地挤压那些肌肉。“可是和亚历山大相好只让你自己的生活变得更艰难。成为亚历山大的爱，你的生活发生了另一个不愉快的大转变。亚历山大的同伴，包括我自己，都不乐于见到亚历山大处在这样一种关系中，但经过这些年，我也像其他大多数人一样，改变了对你的看法。你自己从不能沉住气，赫菲斯缇安。你必须忍受许多叱责，辱骂以及烦恼纠缠，因为你如此公然地爱着亚历山大，不过我们及时认识到你比外表更坚强，你对亚历山大的爱是真实的。”

　　克雷托斯微笑，回忆起在他们初次战役中发生的一次事件。“我们在喝酒，你走后有人对你发表了粗鲁无礼的评论。那也许是卡拉特罗斯，不过你真该看看亚历山大的反应！他猛冲向侮辱你的家伙，揍了他的脸。没错，现在我想起来了，是卡拉特罗斯。亚历山大气得脸发青！”

　　“亚历山大从没告诉我这事。”

　　“亚历山大喝醉了，赫菲斯缇安。我不确定他第二天还记得这事。不过我想说明的一点是它的反应和前几天的是多么不同。那时他捍卫你的荣誉，而卡拉特罗斯的言论也不像最近的那么肮脏。亚历山大……他不假思索就跳到卡拉特罗斯身上。”

　　“他爱过我……”赫菲斯缇安一用过去时，他的脸就带了一种悔恨的神情。

　　“不，这就是你的错处。他依然爱你——他只需要被提醒这一点。”屈从于他慈父般的感情，克雷托斯拉近赫菲斯缇安，和他一起注视脚下的城市，任由思绪自由奔驰。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