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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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薙出云觉得小早川美琴今天不对劲。
按照约定的时间，或者说意外的过分准时的时间推开酒吧的大门，小早川弯腰鞠躬，也不知向着谁说了句‘打扰了’就自顾自地站直走到吧台的角落里，掏出书本开始学习。从笔袋里掏出铅笔，在草稿纸上不时写写画画。可能是遇到了难题，皱起了压在刘海下的眉，抿紧嘴唇，再次集中注意力做题，成功，舒气，用空下的右手撩了下鬓角的碎发，露出耳朵，继续专注眼前的东西。
等下，原来是个左撇子吗？
也不是。做完难做的题后又换了一本书，铅笔被换到了右手上，不时转动，灵活自由。
什么嘛，表情也不再有变化，完全猜不出是在读烧脑的悬疑小说还是枯燥的课本。草薙放下手里擦得干干净净的玻璃杯，停止这样无聊的窥视行为。但是他还是觉得今天的小早川美琴相当不对劲。倒不是鸡尾酒里加大勺红豆沙的不对劲，而是让吠舞罗响起MAROON5的不对劲。
对了就是那个——
“——麻烦两杯波旁可乐。”
刚刚进门的女孩子坐到酒吧靠墙的卡座上，仰着画有精致妆容的脸庞朝草薙招手，指甲上的亮粉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草薙微笑致意，动手调制起来。调酒壶在两手间自由翻转，冰桶里的冰也哗啦作响，女孩子的注意力也因此被再度吸引过来。又一位推门而进的男士也为此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小早川。”
草薙那柔软的京都腔响起，小早川应声抬头，看到正在微笑的草薙一手往三角鸡尾酒杯里倾倒酒液另一手朝她做招揽状。
[过来。]
简直就像是在叫小狗一样。小早川放下手里的书，叹口气走过去。
“帮我把这个端给小圆桌里的单身男士，顺便告诉他一声，如果喜欢JK的话可以自己穿穿看。可以吗？”
“唔。”
当然可以，或者说怎么说不呢。小早川将端盘平稳放到草薙口中的单身男人面前，说出被教给的话，看着那人露出尴尬的神色，倒是莫名愉悦起来。
恶心肠。小早川回头，正好与和点了波旁可乐的女孩子闲聊的草薙对视，对方露出温柔的笑意，可是看起来怎么都是恶劣。
她坐回自己的座位，草薙又擦着玻璃杯靠过来，带来清淡的烟草味道，让她忍不住侧了侧脸。
“又发生了什么吗？”
“……烟的味道而已，没什么。”
“不是说那个哦，是今天的状态，状态。有点不对劲啊。说实话，单纯作为绅士来说，很担心可爱的女孩子的我也是。”
“请别这样说话，我会很想拿书砸您的。”
“哈、这样说太过分了，我是说真的哦是真的。”
“我有氏族了。”
草薙停下擦杯子的动作，笑意在脸上还没有完全消退，他注视着小早川那双猩红色的眼睛，突然不知该如何回复。他看着小早川低下头注视她自己的手掌，这一幕意外地熟悉，似乎与记忆的片羽重合。
“感觉，非常奇妙。”
小早川继续说道，她那样子还真难叫别人想起她因为怒火中烧而纵火威吓八田的时候。
“恭喜。”
草薙放下杯子和毛巾，走得更近一些，双手握住小早川摊开的左手。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自己开启的回忆杀，那股生理盐水要战胜理智的狂潮。
“谢谢——不过请放手，我越来越想拿书砸您了这也是真的。”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草薙松手，做回自己的本职工作，倒是小早川的口袋震动一番，像是终端通讯，只是不只是童话还是短讯。
事实证明，是短讯。
[已经到机场了，过两天整顿好后去找你。]
发件人标注为——妈妈。
小早川咬唇，在草薙再次投过视线来之前锁屏收好终端。
“待会提前打烊一起去超市吧？帮你庆祝下，顺便买点吠舞罗需要的东西。”
“庆祝就不必了，不过超市可以一起去。”
“诶？”
“这两天有点事，大概都会按时回家。”
“说得好像我一直都不放你准时回家一样，小早川这样说简直伤透了我的心。”
“角色定位偏差了，把妹高手吠舞罗千岁洋一个就够了吧，雄性荷尔蒙太多对世界和平不利。”
草薙摇摇头，对从拉面店打工回来的八田招手示意，八田和镰本很自觉的走过来一起帮忙，千岁洋正坐在可爱女孩子身边调情。这个大家庭的每个人都各得其所，仿佛现在所做的在遥远的过去、将来都不曾、不会改变。小早川撩了撩头发，将自己的座位挤得更靠边一些，低头沉入文字相伴的另一个世界。
[没关系，我也有凉子和……]
和谁呢？说出来徒添笑料罢了。
…………
两人并肩走在宽阔的走道上，各自挑选所需的商品，那些包装袋在白炽灯下闪闪发亮，连带着里面的东西也好吃了一倍似的。
“话说……小早川你是个女孩子吧？”
草薙在看到小早川挑选萝卜的时候忍不住这样说。他看着购物车里整齐码好的各样蔬菜、佐料和自己放进去的给八田他们带的零食、啤酒之流，突然有些不信任自己的年龄。
“啊。”
将挑选好的萝卜过秤，小早川也扫了眼购物车，
“不要在意，我只是有蔬菜的需要而已，零食的话，家里还有不需要补充。”
[撒谎。]
“理性主义者啊……和尊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呢。”
草薙从柜架上拿下一瓶红酒放进购物车，
听着那个MIKOTO，小早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草薙所说的是前任赤王周防尊的尊而并非小早川美琴的美琴，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
“mikoto……我是说那个mikoto（尊），是个怎么样的人，很冲动吗？”
“倒也不是，尊他总是懒洋洋的，和冲动不着边，没有必要的话根本不会出手，但是——”
他话还没说完，更大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听起来是个中年女人，声音尖锐，调高的吓人，
“抢、抢劫！有人抢劫啊！”
两人齐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带着鸭舌帽的黑衣男子正拽着一个粉红色的女士皮包翻越超市已停用收银台处的栏杆，带倒了附近的各种糖果，口香糖也翻了一地。
“抓住他啊！他抢了我的包！”
一个妇女随后出现，脸上还残留被抢包时的惊恐。
草薙刚打算开始行动，就被小早川拉住，塞给他一个钱包，
“麻烦帮我结下帐，出去找你——”
话音未落她就冲了出去，丝毫不落跟上去的其他成年男子，帅气翻过护栏，衣袂翻飞。在草薙这个角度，能够看到她紧随着那个抢包男子在大楼的楼梯和通道上追逐，最后却又消失在视野范围内。草薙连忙推着购物车跑去结账，再怎么做样子，他都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与此同时，小早川倒是很享受风刮在脸上的感觉，刘海飞速后翻服帖的在头顶摇摆乞怜，而前面的亡命之徒越来越近，似乎伸手就能够到。他在大楼内部绕了一圈又从后门跑了出去，自己朝着越来越偏僻的死巷求死。
因为提到MIKOTO（尊）而遭遇的心脏兴奋又冷静，以高速搏击告诉小早川：
“——烧了你哦！”
果然，那家伙更加不敢动了，喘着粗气靠在涂鸦墙上一副死狗样子，因为小早川的靠近而几近崩溃的情绪完全的展露在脸上，眼睛暴突，汗水滴答滴啊渗透衣衫，散发出恐惧的气味。
“别、别过来！我也是被逼的啊，要不是、要不是——”
适时的止步，小早川动用那力量让火焰一路笔直延伸到犯人面前，高温炙烤空气，扭曲得不成样子。
“要不是、要不是老大说我不还高利贷就、就杀掉游子、我也不会、不会——啊——别过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很厉害的样子。
已经恢复理智的细胞以几何式唤回同胞的冷静，小早川活动手脚腕，发出咔咔的响声，她听着这人俗套的热血漫剧情经历，不免有些莫名背后发寒。刚才她对暴力的渴望差点占据上风，呼唤她用拳头、用烈焰将这人碾灭。
她又向前走了几步，那人将抢来的皮包远远扔开，在原地挣扎，尿液和汗液尽然浸润了水泥地。
小早川一路走到他面前，身伸出拥有神秘力量的手——
“啊——”
惊声尖叫。
“啧。”
小早川一手捂住右耳来抵抗这魔音贯耳，收效甚微。
“吵死了，你这家伙。”
眼睛因为恐惧几乎要吐出来，男人死死盯着小早川还没收回去的手，不敢再坑声，但颤抖没有停止，倒不如说更像抽搐了。
“这才乖嘛。”
小早川将手覆在男人的头顶，轻轻拍动，
“——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
“去吠舞罗求助试试吧。”
说完，她转身，捡起被抢的粉红皮包，向巷外走去。提着两个大塑料袋的草薙靠在墙上，空出一只手抖烟灰，那让人不敢恭维的味道成功得使小早川下意识地偏了偏头。
“在你嘴里听到吠舞罗，怎么跟社区热心中老年组织似的呢？”
小早川瞄他一眼，热风吹拂她的刘海，细碎的发丝在眼前不断飞舞。
“也许就是，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私は望めないあなたを歓迎します。”
“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おじさん。”
【不要指望我说欢迎你哦。】
【还请多多指教，大叔。】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