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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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因为跑动而节奏加快，小早川美琴看着站在已经关门的冷饮店前的黑色人影，心中来自于那股力量的躁动因此平息。放慢了脚步，她向那人走去。穿着当下流行的糖果色短裙，麻生凉子不停地向本应是小早川家的方向张望，手指用力绞动手提袋的带子，完全没有注意到小早川就站在她的背后。
“猜猜我是谁。”
温热的手背贴上凉子的右颊，她激动的转身，却又找不到那个家伙，再回头，才看到小早川就站在她刚才的左侧，少见的眉眼柔和。
“真是的！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又被那个京都腔的大叔拐过去了，结果现在倒是有心思耍我嘛！”
凉子掐起腰，佯装出生气的样子，说的倒是她的真心话，明明约好的时间已经到了，一向遵守必须准时这种古板规定的小早川却连个有事取消约会的电话都没有，再加上这两天从班上女孩子们那里听来的各种传言，她的心脏一下午都砰砰乱跳，连最喜欢的巧克力奶昔都无法安抚。
“不好意思，这次让你担心了。”
小早川拉住凉子的手，想要学普通女友那样撒娇，结果还是免不了动作僵硬，多亏了凉子主动挽上她的胳膊，才让两人的姿势没那么尴尬。
“那么，说好的秘密大会，一起走着进行吧？”
凉子靠在小早川细瘦的肩头，将话题拐到正题上去。
“唔嗯……当然。事实上，我到刚才为止，确实都和那个大叔在一起。”
“不是吧？！美琴你也堕落了吗？老师听到这个会哭着给你跪下来的啦！”
“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不过确实也好不到哪去。凉子知道‘吠舞罗’这个组织吗？”
“啊，那个有名的不良组织！当然知道了。难道那个大叔是混□□的吗？上次看他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人的样子，他强迫你做什么了？有没有伤害到你？”
“……那家伙其实是个好人啦。你不要慌，我没事，听我慢慢跟你说……”
小早川用空出的手挽了挽垂下的鬓角，带着凉子向两人共同的归程走去，她的嘴角翘起自己也没有注意的细小弧度。
她说得很认真，脑内不停思考如何用凉子能够听得懂的平实语言讲述出来自己的遭遇。
那些冗杂的谈话内容让小早川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和枯燥，但凉子始终认真的听着，时不时打岔说些笑话，帮着她吐槽八田那些家伙追到学校来的行为。这倒让她莫名有些感谢未发出短讯的终端了，连同感谢了草薙他们。
她们走得很慢，星子跃上头顶的天空，然而余晖未落，在遥远的西方散射出鲜艳的光线，随着路灯一盏盏亮起，那光线渐渐边长变弱。
“所以说，小早川美琴现在就是‘赤王’这么厉害的角色了吗？”
凉子停下脚步，转身朝着最后的夕阳举起手，五指大开，像是主宰世界的王。
小早川跟着她停下，抱着胳膊，用掌心的温热暖和裸露在外的肌肤。
“还好吧，也没有多厉害。”
“就是小早川美琴你总是这样说才叫人嫉妒啊——”
凉子侧过脸来，用玩笑似的语气说道，
“明明是第一名却不会露出高兴的样子，就算得到了这么神奇的能力，也只说‘还好’，长得漂亮家里又有钱给你单独买房子。对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总是那么平静，好像自己拥有的别人所没有的东西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一样。有了问题也不怎么别人求助，希望你能哭着来求我可每次你又都很好的解决掉了。”
“嫉妒死了。”
小早川想要说些什么来挽回局面，但却没有开口，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尴尬的情况。虽然平常也会隐隐约约感觉到凉子所说的‘嫉妒’，但她真的从来没觉得自己的‘不在乎’会给别人带来这么大的……是压力吗？还是说要用别的更尖锐一些的词语？不回应的话又会和以前一样被讨厌，被孤立。其实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但她在此刻还是忍不住为此苦恼。
“噗——那张认真的脸太搞笑了！啊哈哈哈，有没有被我吓到？开玩笑的哦，嫉妒死了什么的。你看，就算是普通人的我，只要对着现在的太阳说‘落下’，它就会真的落下哦。”
凉子扭过头去，让人看不到表情，她将手握成拳，好像真的把太阳握在手中、隐蔽它的光辉了似的。
“所以呢，虽然很嫉妒，但我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做而美琴你做不到的。每次嫉妒你的时候我就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就平静了下来，比如现在，我就有一件事美琴做不到——”
“让我成为你的氏族吧。”
凉子转回来，握住小早川温热的手掌，眼神坚定，黑色的短发在晚风中微微摇摆。
“我绝对不是因为嫉妒或者中二病冲昏了头脑才这样说的，我是觉得，‘赤之王’这种东西，虽然听起来很中二也很玄幻，但是，只要是‘小早川美琴’这个人的的话，一定能用这股力量，用她的力量，也能让别人用她给予的力量make a difference，所以，我想，只是做普通的氏族，每天逗逗你笑都好，想要用和你一样的力量，保护你、保护我的家人、保护许许多多我虽然不喜欢但也不讨厌的学校混蛋们。”
“糟糕说的太多了，你不要介意。”
凉子讪笑，用手蹭去挂在眼角的眼泪，夜色昏暗，遮去了她大半的尴尬。她收拾心绪，又直白问道，
“可以吗？美琴你愿意，给我这个保护你和大家的力量吗？”
然而，小早川却没有回答，她怔怔地望着凉子的方向，眼眶里不断聚集着生理盐水。
（“美琴是笨蛋。‘王和氏族，能力啊之类的有什么意义’，总是想着这些，美琴你总有一天会觉得人生没有意义的哦，我可不喜欢觉得人生没有意义的女孩子。”）
（“虽然KING他有点不那么正经，但是，就是因为这样的KING，吠舞罗才是吠舞罗，我才是我哦。”）
（“从来没有那么感谢一个人过，mikoto（尊）他是头一个哦。”）
（“能够保护自己和其他想要保护的人，就够了。”）
从那个人嘴里听到的那些、时隔将近两年之久的话，突然就找到了回答。小早川无法控制自己此刻的情绪变化，那些从未感受过的情感化作泪水夺眶而出。
“抱、抱歉，你不害怕吗？被这能力拒绝的话会变成灰烬的。”
凉子两手都抓住了小早川，她摇摇头，因为笑容而露出的虎牙分外可爱，
“不会，不会害怕也不会后悔，因为我相信美琴，我相信自己。”
…………
[これは本当に太陽の光が輝いた夜ですね。]
【这真是个阳光灿烂的夜晚啊。】
鞋跟踩过路面发出极有韵律的嗒嗒声，相携而去，幸与不幸者无不发出这样幸福的感叹。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