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蝙蝠侠》琴野楼

10、第十章

　　“啊哈。”小丑没有理会我和艾伦的小动作，他拉着那根引线兴奋的一边观察我们一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直到一声突兀的门铃声打断了他的动作，同时也让我和艾伦僵了一下。
　　空气似乎都因为这门铃声而窒住了一瞬。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如果发现小丑的话……我惊慌的四下张望，看到小丑像猫一样迈着轻灵的步子走到门前，屏息凑近了猫眼。

　　“嘿！”他压抑地惊叹了一声，转头目光扫向我，冲我挤了挤眼睛。
　　我继续瞪着眼睛看他。
　　小丑勾着他化成大大笑脸的嘴角冲我微笑，那微笑让我打了个冷颤。

　　“唔唔唔！”我想大声喊叫示警，只是因为嘴里的炸弹，我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
　　我感觉到艾伦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稍安勿躁。
　　——他真是难得的靠得住了起来。

　　小丑迈着大步蹲到了我的面前，他冲我挤眉弄眼，一副暧昧的样子。
　　“可爱的姑娘，你猜猜门外是谁？”他问道，嘴巴勾着弯弯的弧度，甚至连眼睛都因为笑容而眯了起来。

　　我怎么会知道是谁！直到今天为止才有人摁我家门铃好吗！
　　我忍不住焦躁地想着。

　　“叮咚。”门铃再度响了一下，看来门外那人很有耐心，如果是我的话早就叮咚叮咚连成一片的摁起来了。
　　小丑竟然解开了将我和艾伦束缚在一起的绳子，他冲着我们两个人，咧着嘴无声的怪笑着，而后压着嗓音看向艾伦。
　　“男朋友？”
　　艾伦一脸莫名其妙。

　　“哦，真是可怜的小男孩，”小丑说道，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也不知道要给谁看，“竟然有意外收获，是条美味的大鱼。”他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兴奋地搓着手。
　　“可爱的姑娘，你知道该怎么做吗？”他把塞在我嘴里的炸弹抽了出来，随手交给艾伦，让他握着，见艾伦不老实的反抗，立刻将炸弹从艾伦的领口塞了进去。
　　“门外的那个人，”小丑布满血丝的眼睛好像一下亮了起来，“让他进来。”他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毫无警觉的进来，唔，就像平时那样好了，谁知道你们接下来会做什么。”他耸了耸肩膀，再度挤眉弄眼起来。

　　我抬起被绑缚在一起的双手蹭掉了脸上的泪水，一声不吭的看着他。

　　小丑依然在微笑，他甚至伸出手，用粗糙的手背蹭了蹭我的脸。
　　“真是聪明的姑娘，如果你发出什么不应该的声音的话，你的小男友，”他用手背拍了拍艾伦的脸，“大概会彻底变成一团肉泥吧？”
　　我沉默着笨拙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小丑蹲在我的面前用刀子将束缚着我双脚的绳子切断，那一瞬间我真的有一膝盖将他顶晕过去的冲动。只是我并没有这么做，我不能拿艾伦的生命冒险，谁知道小丑身上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我不敢赌。

　　小丑站起身，一脸我一定知道外面是谁的模样，还暧昧地眨了眨眼睛。

　　“真是个乖女孩，”他顿了一下后又笑眯眯的补充道，“别这么看着我，我会以为你真的不知道外面是谁。”他拍了拍我的脑袋，笑容瞬间敛起，眯着眼睛危险地盯着我，“我真的懒得再说这些话，”他紧紧地盯着我，用脚尖踹了下艾伦，“你这个可怜的小男友有好几次差点被你玩儿完了。‘boom’的一声，”他张开双臂，做出一副天女散花的姿态，“红的白的……哦，可真恶心。”
　　说罢，小丑示意我跟着他，一起将艾伦推进了卧室。

　　“叮咚。”门铃第三度响起，我被小丑逼迫着磨磨蹭蹭地走到门前，我纠结地想着门外那锲而不舍的家伙到底是谁？为什么还没走，他难道感受不到来自屋内的恶意吗！
　　小丑没有再给我磨蹭的机会，他一把拉开了房门，而自己则迅速躲到了门后。

　　在看清门外那人是谁的刹那，我不由得呆住了。
　　竟然是那名无名高管！他为什么会来这？他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被抛出，像多米诺骨牌一般连成一线，这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瞬间淹没了我。

　　他冲我微微一笑，接着抬腿就向屋内走。

　　不——等一下，你还没得到屋主的同意呢你怎么能随意进来！关键是屋里还有个你昨天刚得罪的家伙，你不要一脸淡定自若的找死啊！
　　“等——”我大喊一声，全然忘记了被捆在卧室里生命时刻受到威胁的艾伦。说来惭愧，此时此刻我竟然本能的觉得他的安危、生命比任何人都重要——包括我。

　　无名高管完全没有理会我，他步履悠闲地一脚踏入我的屋子，我似乎听到笼门“轰”的一声关闭，而笼内的野兽则露出獠牙，高兴地吞下这自己送上门来的猎物。

　　***

　　在人质的威胁下，高管几乎没什么反抗的也被绑了起来，而我有幸和他肩靠着肩一起坐在墙边，看着那边的小丑笑得像朵花一样的看着我们。

　　艾伦似乎是被小丑遗忘了，反正这会小丑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高管身上。

　　“意外收获~❤”我都能感觉到小丑话语里的愉悦。

　　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自己的莽撞？我小心翼翼的觑了眼身旁的高管。他看起来十分镇定，更可以说是……胸有成足？？？
　　“我报了警。”高管突然说道，“我建议你现在立刻离开这里。”他语气笃定，若不是他说的内容太荒诞，连我都要信了。

　　——他又没有透视眼，怎么可能知道我家里有小丑这个犯罪分子的存在！

　　可想而知，这种连我都不信的事情，小丑又会怎样想。
　　他嘴角的笑纹裂的更深，伸出手指摇了摇，“你以为讲这样的笑话给我听我就会放过你吗？”小丑慢慢踱近几步，突然抽了抽鼻子，“真是让人兴奋啊，你身上的味道，沾上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吗？”他微笑着对高管说道。

　　“现在我要和你们玩个有趣的游戏，”小丑看着我们伸出了两根手指，“你们之中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你说让谁活下来好呢？”小丑看向我，“给你们这对小鸳鸯一次机会，这么有趣的事情可要好好地想一想。”

　　“不——”小丑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正要解释，那高管却打断了我。

　　“我听到警笛声了。”他冷静地说道，淡淡地看向窗外。

　　小丑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

　　他说的是真的！我也听到警笛声了！
　　——他是上帝吗？不然怎么会未卜先知？我不敢置信地看向身边的无名高管，后者依然平静地直视着小丑。

　　不管怎么看他的气场都已经完爆了小丑有木有！

　　小丑的情绪明显有所波动，他在房间里踱了几圈，猛然扭头看向我们，表情阴冷，“既然这样，那就只好我帮你们选择了？”他又突然微微一笑，表情变得像是走马灯一样快，“只是既然这样的话，我要怎么惩罚你们才好？竟然破坏我的游戏规则。”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提前报警吗？”高管并未理会小丑的问题，反倒是冷静的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他微微顿了一下，扫了我一眼，“为什么一定要一个人死？活着才是最大的折磨，而我不会让她好过。”高管低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不禁怔住了，只觉得那声音从一只耳朵进来又快速地从另一只耳朵冒了出去。

　　他在说什么？我听错了吗？

　　“嗯？”小丑可没有错过他的这句话，他的表情陡然亮了一下，接着眼睛却再度眯起，“真是有趣呢，”他用腥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太有趣了，”虽然他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的表情上赤-裸裸的写着：你在逗我吗？
　　“不如现在就做给我看看好了。”小丑说道，一丝嘲讽的笑意跑了出来。

　　在他们对话的这段时间里，警笛声已经快速地由远及近，甚至已经定格在了楼下。小丑扭头看了窗户一眼，之后再度转过身，目光扫向我。

　　“可怜的姑娘，你的男人想要折磨你呢。”他古怪的笑了一声，语速明显加快，即便如此他依然锲而不舍地折磨我脆弱的神经。他勾着嘴角摆出一个悲伤的表情，“太有趣了。”

　　“我不是她的男人。”说这话的时候高管的眉心微微皱了起来，紧接着一枚微笑出现在他始终严肃着的脸上，他微微侧过头看向我，像对情人呢喃一般告诉我，“你以为我什么都没发现吗？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他看向小丑，“我装了监视器。”

　　等——等一下！我的大脑跟不上这神展开的速度了！高管你怎么了！被外星生物附体了吗？我们昨天不是还合作的很愉快吗？！
　　我茫然的看向小丑，期待他能给我个解释。

　　小丑捧着自己的肚子嘿哈哈的笑了起来。

　　“她是别的公司派来的间谍。”笃定的语气，“没想到你竟然发现了，我不能让你把资料带走。”

　　等、等一下！为什么这种事情身为当事人的我竟然不知道！
　　啊！难道说高管在忽悠小丑！
　　我恍然大悟，只是我这种表情落在别人眼中作何解释，我就不知道了。

　　“资料？”小丑哼唧唧的笑了一声，目光扫过我，我突然回忆起昨天小丑去抢劫韦恩集团也是为了个什么资料，“竟然……”我觉得他的声音里似乎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还没来得多想，高管又开口了。

　　“你没机会了，或者被警察抓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幸运的姑娘，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我觉得接下来都会发生很有趣的事情，我可要一·点·一·点的品尝这些乐趣呢。”说罢，小丑发出刺耳的笑声，他拿起桌子上给外卖员带的帽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家，他甚至连那几根炸弹都没带走。

　　这……这就得救了？我依然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我直勾勾的盯着那高管看，而他则转头看向我，露出一枚堪称和煦的笑容，帅气的差点闪瞎我的眼睛。

　　“做的不错。”

　　“唔唔唔唔唔！！”正当我和高管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时候，一个诡异的声音传出，我向声源处看去，只见艾伦嘴上贴了块胶布，正一拱一拱的像蚕一样从我的卧室里拱了出来。

　　他拱到我的身边，我连忙把还插-在他领口里的炸弹拿出来，然后在两人的互帮互助下解开了我们身上的绳子。

　　高管活动了下手腕站起了身，我和艾伦则盯着放在饭桌子上的几根炸弹，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说起来——“为什么警察还没来？”刚才警笛声就已经到楼下了啊。

　　“我没报警。”高管解释道，听到他这话，我不由得一脸惊诧。
　　“那怎么——”
　　“巧合。”说话的时候高管正站在窗前看向外面。

　　“这样说好了，我是先听到警笛声才说我报了警的，进来之前我只是猜测，没想到小丑竟然真的在这里。”他耸了耸肩膀。
　　“好、好吧。”不管怎么说他也救了我的命，只是——
　　“监视器——”
　　“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了吧？”说这话的时候高管挑高了眉毛一脸笑意，但是我不确定我是不是被鄙视了……

　　“那你为什么会——”
　　会来到我家？会知道我住在哪里？我可不敢自作多情，我和这位高帅富不过有几面之缘罢了。

　　高帅富转过身，他盯着我，深蓝色的眼眸熠熠生辉，“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我听到他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