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章三十五·事情的解决办法很简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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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五·事情的解决办法很简单
“芷青，说说你今天错在哪里。”忆盈楼上，公孙幽板着脸训斥自家徒弟。
“芷青，芷青不知。”粉裳的小女孩垂着脑袋，她不觉得她哪里有错。
“芷青，你擅离职守不是错？轻信他人不是错？将无关男子擅自带入楼中不是错？那你倒是说，什么才叫错！”公孙幽怒拍案几，巨响震得叶芷青肩膀一颤，只是她还是嘴硬。
“芷青不明白，就人一命怎么就是错了。若是芷青对那个生命垂危的孩子弃之不顾，芷青做不到。”叶芷青也不低着头了，倔强的于她的师父对视。
“你！”公孙幽怒气自心头而起，然而下一刻就颓然散去，“你呀你，你要教师父怎么办？忆盈楼明文规定，男子不可擅入楼中，楼中弟子未经准许，私带男子入楼，会有什么后果，身为绮秀的你难道还不清楚！”忆盈楼中女子众多，未免受江湖人轻视，初起有多少人用□□的心思揣测楼中女子，若是没有严苛的规矩，忆盈楼又如何能走到今天，让谁都能赞一声巾帼不让须眉。叶芷青这是在以身犯险！
“芷青有悖门规，自当领罚，可是您不能说芷青救人的心思是错的！芷青习得的这一身武艺，是用来行侠仗义的，不是只为了歌舞逗乐！”叶芷青将憋在心底的话一股脑吼了出来。
公孙幽心神大震：“你是在说，为师不过歌伶妓子？是在说楼中的师姐师妹不过是给人逗乐，任人赏玩的……”在叶芷青惊恐的表情下，公孙幽深吸一口气，“芷青啊芷青，你这是在诛为师的心啊！”
“师父！不是，芷青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是，是因为那些江湖人……”叶芷青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甚至不敢回想自己是怎么把话说出口的！
“够了！那些江湖人如何说为师不在意，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为师，你心中，到底我没有对师门的轻视之心？”公孙幽眼神深幽，叶芷青透过满溢的泪水甚至看不清师父眼底的情绪。
“我，我……”叶芷青说不出话来。
“明白了，为师明白了，哈哈哈，十几年了，我公孙大娘悉心教导了十几年的徒儿，心里居然是这么看待我的。”公孙幽长叹一声，收敛起表情，抬步欲离去。
“师父！师父别走！徒儿错了！徒儿真的没有轻视师门之心，真的没有！”叶芷青泣不成声，死命拖住公孙幽的腿，这一刻她只是个害怕师父会抛弃她的孩子，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芷青，松手，回去吧，你带回来的人，为师会替你医好，这些日子你也累了，之后的宴会有你师妹萧白胭。”公孙幽内力震开叶芷青死死抱住她的手，离开了了这间屋子。叶芷青秀丽的脸上满是失魂，片刻之后，她卧倒在了地板上，呜咽出声，空荡荡的屋子里只闻小姑娘细细的抽泣声。
何流与东方不败被忆盈楼的女弟子带去绿萝岛上暂住，绿萝岛相较其余三岛而言，更为适合接待外客。它与楼中女弟子居住的碧霞岛几不相连，免去了无谓的麻烦，不损门派弟子的名声，且能直通与外界相通的无盐岛，方便来去。但公孙幽将人安排在此，更多的是想早日解决这不请自来的麻烦。
程施的病情拖不得，公孙幽也不可能狠心将心中的不快发泄在他身上，很快，公孙幽亲自前来，替程施诊治。
“我明白了你们为何找到忆盈楼来，”公孙幽自程施瘦如枯柴的腕子上收回搭脉的手，“这孩子，目前也只有我派能救。”
“还望楼主出手相救，东方不败自当重谢。”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东方不败诚恳地请求。
“救，是能救，但你们能站在岛上，已经坏了我派规矩，若是救这孩子，我派最要紧的一条规矩便也破了，这个责任，我担不起，你们担的起吗？”经过公孙幽的紧急处理，程施已经平静了下来，但病情并未得到根治，也不知下一次发病会是什么时候，然而，根治的法子前，公孙幽的态度有如一座大山，阻在眼前，难以跨越。
“能问问楼主，是什么法子吗？”虽然公孙幽的意思已经明晃晃了，但何流想再争取一下。
公孙幽直视何流同东方不败二人，缓缓说到：“忆盈楼不素有规矩，绝不收男弟子，若是想要这孩子活下去，却只能修我派功法，将体内阴寒内力分化消解，这却是要收他入门才可，两位侠士，我忆盈楼自有规矩，若是破了规矩，如何立足于江湖？”这意思再直白不过，不是我们不能救，而是救不得！
东方不败剑眉一皱，他是不满的，能救却不救，这如何让人开心的起来？然而，他又有什么立场强要对方救一个不相干之人的性命？在知道程施的特殊之处时，他也想过不如将自己的武学传授于他，驾驭这股害人的内力，可惜，葵花宝典所修的内力太过霸道，到时候两股霸道的内力在程施体内厮杀，不在救他，是在害他。
“并非我等见死不救，我们的难处还望理解，几位可带着这孩子小住，这段时间我会亲自替他调养身体，延命不是问题。”这是公孙幽想到的，最妥帖的办法。
“能延命多久？”东方不败问声很冷静，只是眼神带着些压迫感，公孙幽不知怎么的，竟然在这清俊的青年身上感到了压力。
“多则十余年，少则五六年。”她说了真话。
“十余年，”东方不败看向静静躺着，面无人色的程施，“十余年对他来说，够吗？”
公孙幽没有说话，这确实很残忍，十几岁的少年时死去，与二十余岁死去，又能有多大差别呢？一生的蜡烛也才刚燃个头而已。公孙幽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但她的身份却限制了她善良的范围。
“等等，”这当口，何流突然出声，“楼主只说忆盈楼不收男子，可若是，程施他并不算男子呢？”
何流这话才说完，东方不败即刻扭头，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凶狠和难以置信。何流只能在心里说声抱歉，事急从权，东方他如今更像是当局者迷，程施身有缺陷一事却不失为一个突破口。
盯着东方不败目光的压力，何流硬着头皮对上忆盈楼楼主，传说中的公孙大娘公孙幽，那惊讶的目光：“事实就是如此，程施并不能说是正常的男孩，未来也不会是个正常的男子。”这件事真的很难以启齿，但既然出了口，也只能接着说下去了，只希望事情解决之后，东方不会过于责怪自己。
“楼主来的匆忙，大概还不知我们的底细，我与东方自江西而来，受人嘱托去到洛阳天策府，途中与巴陵丐帮的两位少侠一道，自红衣教手中救下这个孩子，但出于某些原因，想要救下这孩子，只能寻求忆盈楼的相助……”何流一边介绍自己，一边掏出丐帮那边给的信物，这东西也是为以防万一，临走时郭岩特意为他们求来的，也是派上了用场。
公孙幽只顾着教训徒弟了，还真没有更多了解这一行人的事情，当何流拿出刻有丐帮徽记的信物时，也是信了大半，只是，信了他们的无害，不代表她就要收一个男弟子：“能得丐帮相助，何侠士的话我自是相信，只是，说这孩子并非男孩，到底何意？”
何流见公孙幽态度和缓了，也是送了口气，就要接着花头，然而：“程施幼时被迫受了宫刑。”这话确是东方不败说出口的。
何流有些惊讶，公孙幽更是惊讶，虽然两人所惊讶的方面不同，但神情却有些一致，都直直的望向东方不败。
“宫刑！”公孙幽大惊失色，这种酷刑，施在一个孩子身上，简直惨无人道！
东方不败哪里是不明事理的人？他很现实。既成的事实若是能用来换取最大的好处，东方不败不介意事实到底有多残酷。他自己是如此，此时也希望程施能领会这种心态，即使他如今人事不省，即使这个选择是东方不败擅自替他做下的。想通了的东方不败甚至比何流更能豁出去。
“楼主定然明白是谁所做。”东方不败说。
“红衣教？”除了这个猜测，公孙幽也想不到旁的了。
“正是如此，中原武林的毒瘤。”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说句不恰当的形容，这叫同行相轻。东方不败这些时日可谓是充分了解了红衣教的行事作风，与他的日月深教相比，红衣教更像是一个宗教组织，以看似光鲜的教义引人入教，用各种手段侵蚀教徒的神智，蛊惑人心，为害不浅。这种披着神怪皮的所谓同行，他不屑与之为伍。
东方不败笑中的含义公孙幽看不懂，但她十分认同毒瘤的说法，看程施的目光也更加柔和。何流一看有戏，立刻配合东方不败营造出的氛围，将程施的身世透露了一部分，不用多少加工润色，便已惨绝人寰。公孙幽的年纪让她更怜惜孩子，而她眼前摆着一个身世凄惨的孩子，心肠就更硬不起来了。
“此事无论对我来说，还是对程施这孩子来说，都是大事，草率不得，两位先在我派小住，待程施好转些，再行商议吧。”这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
何流和东方不败见好就收，没有多做纠缠，公孙幽表示会让弟子将另一个孩子送来，希望几位不要在岛上走动，更不能离开绿萝岛，两人均表示配合。随后，带着对徒弟叶芷青的一点歉疚，回到忆盈楼中。她之前禁了叶芷青的一切活动，如今想想似乎有些过了，毕竟叶芷青并非她所想的那般鲁莽，但是心里对徒弟的口不择言仍有介怀。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章三十五·事情的解决办法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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