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蜕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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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容出来时，回头看了看酒吧的名字：大，世，界，娱，乐，城。原来不是酒吧……
第二次进“大世界”，是晚上，里面灯火通明。看来，那个叫老鸦的花衬衣瘦男人没有骗她。卫容边走边记下路线和周围环境。这回她没有从幕布后面“惊艳”出场，而是站在观众席的位置，好心情地欣赏今天的节目。舞台上一个“朋克”打扮的少女狂野地演唱着：低唱时声音沙哑性感，高唱时却仿佛能刺透人的灵魂，她每吐出一个音节就让你感觉心被挠了一下，永远不够，想听更多……卫容渐渐听得痴了，嘴唇微启，不自觉地应和着，眼神专注而迷恋。从没有过，这种清晰的感觉，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好恶：这个，她喜欢，好，喜，欢。
一曲终了，卫容还沉浸了几分钟才找回灵魂。她朝四周扫视了一遍，立刻捕捉到楼上特等席坐着的戚语华。
戚语华此刻正抿唇笑着，目光还逗留在刚才的“朋克”少女身上：很好，这个孩子不论声音还是外形都无可挑剔，培养得当，将来……
“我要学唱歌。”卫容微喘着气，站在戚语华右前方。
戚语华收回目光，侧脸，向卫容挑了下眉。
“你不是叫我到你手下做事吗，就让我像她一样，唱歌吧。”
“呵……不是你想就能做，猫长大了也变不成老虎。”
“你确定我是猫？”卫容俯身，脸慢慢贴近戚语华的，不谄媚，不害怕，目光执着而坦诚：“看清楚。”
“……那试试吧。”戚语华轻笑，伸手掐了下卫容的脸：“丫头。”
卫容撇撇嘴：“走了，再见。”
陶兮坐在休息室里，抽烟。刚才的感觉真棒：专业的乐队，完美的灯光设备，最重要的是观众够多，而她的愿望就是让自己的歌声被更多人听到。这场试演，她很满意，不知道boss对她是否满意。
“喂，怎么能抽烟！对嗓子不好吧。”耳边突然冒出一个声音，烟也被拿掉了。
陶兮看向来人。十二三岁的一个女孩子，完全没有发育，瘦瘦小小的，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很舒服。衣服很旧又土气，一看就是乡下孩子，但干净，甚至洗的有些发白。一头齐肩短发，乌黑服帖，只是发尾有些毛躁。卧蚕眉，杏眼，樱唇，嗯……美人胚子。
“大街上，你也是这样见人抽烟就拔吗？”
“才不，他们关我什么事。”
“那我关你什么事呢？”陶兮觉得有些好笑。
“两位，正式介绍一下，这是陶兮，这是卫容。”老鸦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插在两人中间。
两个孩子都默不作声地注视着对方。
老鸦将脸偏向陶兮道:“刚才的表演，老大很满意哦。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在大世界好好干吧。还有，卫容喵说她想唱歌，你就陪猫猫玩玩吧。”说完又将脸转向卫容：“猫——猫，加油哦！”然后迈着细胳膊细腿走了。
屋里两人神态各异。卫容气得吹胡子瞪眼，不过更有小猫样儿了；陶兮缩在软椅上笑得直抽，之前的冷漠气息一扫而空。
“哈哈……哈哈哈……呵……肚子好痛……”
卫容无奈地看着笑到肚子痛的少女。之前被她的冷漠气质冻到，完全不敢仔细打量。她上身一件亮片体恤，配着皮夹克，下身是一条火红的短裙，长及大腿的黑色丝袜勾勒出她修长匀称的双腿。与卫容不同，她已经开始发育，胸前有隆起的小丘，蜂腰丰臀散发着属于女人的性感。一头海藻般的黑发，浓密温暖。她在身上穿孔打洞：左眉尾一处，薄唇上一处，左耳垂一处，左耳骨三处，右耳垂一处，右耳骨两处；这些泛着金属光泽的玩意儿使她原本秀气的脸带了几分邪气和不羁。但她此刻笑着，那么率真，毫不做作，她的快乐可以感染你。卫容也跟着笑起来……
既然已经确定下来，那就有必要同烨子说一声了。
不出所料，烨子很生气，说决不能让阿容去那种复杂的地方。爷爷在旁默默听着，但看脸色也不同意。
“没关系的，我只是去唱歌。我很喜欢唱歌，你知道吗？真的，我从没如此渴望过某件事，我觉得……它让我充满激情和快乐。”卫容努力地想赢得理解和支持。
“不行。”烨子一字一顿的挤出这两个字：“你什么也不懂。那种地方嫖妓，贩毒，赌博什么都干啊，就他妈是个大染缸，进去的人没有不染黑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去。”他的眼睛通红。
“不要这样。”卫容深深地看着烨子的眼睛，有恳求有无奈有坚持，还有一丝隐忍的怒气：“我的人生应该是由我选择的。你是出于关心——我知道，但也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烨子有些害怕。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不要担心。你要相信我，只要我不想，没有人能强迫我做什么。”卫容握住烨子的双肩。
烨子无法，也许，他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她。
卫容是从最基础的学起的：识谱，练声，跑马拉松增加肺活量，做仰卧起坐练腹肌……不论什么，她都要做到最好，不行就重复，一遍一遍。每天回到家，她是倒头就睡，一点力气也不剩了。
烨子也“考察”“大世界”好几次了，一来二去，加上他可爱机灵的样子，和里面好些人都混熟了，包括老鸦，不包括boss。也是，戚语华可是大忙人，并不总在“大世界”。连卫容也没见过他几次。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到了暮春时节，街头巷尾绿意喜人，空气都带着清爽劲儿。卫容的基本功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也听了很多歌，从中挑选自己喜欢的，适合自己的。还忍痛买了一MP3,随身带着，没事就跟着唱。从模仿到创新，他的努力，陶兮和烨子都看在眼里。至于陶兮，她本身就很优秀，加上“大世界”花精力培养，已成为“红牌”一枚，一时风光无两，拥有一大批疯狂粉丝。
陶兮和卫容长时间相处了解，已互成闺蜜，无话不谈。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蜕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