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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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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经过几个形状优美的门洞,欣赏过几幅颜色风格各异的门帘,青苔才随君姑到达逸莱宫的主殿,主殿内的风格可真当得上花团锦簇,各种颜色虽不到晃花眼的地步,但也令人目不暇接。
青苔还未从之前单调的色彩适应过来,便听得一声婉转欢畅的声音:“哎呀!可是贵客来了,可是一个俏生生的姑娘哩!本宫喜欢,呵呵~”
随着一声婉转拉长的笑声,青苔便只见各种光彩中,一个微蓝色的身影飘飘摇摇地朝自己过来。
还未来得及行礼,便觉脸上被那族长捏了一把,“哎呦!当真是令人疼的丫头。青苔青苔,可是湖神选的好贵客呀!咯咯~”便又掩着嘴悦耳地笑了。青苔眨眨眼,连忙要行礼。
却被那族长一手拉过去,“来来来,让咱们好好聊聊,那些礼节呀什么的先抛了罢。”
便拉着青苔朝主殿里的一张软榻上坐下,青苔这才定定神,打量着穴居灵鱼的族长,只见她也是美人脸魚身,所不同的是那双大眼更加斜长幽深一点,眼角勾着长长上翘的深红色眼线,显得十分妖娆动人,身着微蓝色的长袍,正笑盈盈地看着青苔。
“丫头,想问什么便说罢。你也知我不拘礼的哩。”
“青苔真心感谢族长的热情接待。早听君姑说族长是个万事不拘礼的性子,逸莱宫是全巢宫最好看的宫殿,没想到真正来了,青苔还是大大的震惊啊。”
青苔看着如慈祥长辈般的自来熟族长,有点羞怯地说道。
“呵呵,丫头习惯了就好,我巢宫倒是欢迎你欢迎得很哩。你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便问我吧,姑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哩。就连你袖中那小灵蜥的娘是谁也告诉你。”
族长握着青苔的手,调皮地眨眨眼道。
青苔才知什么都被她看穿了,大为羞窘。却见族长只是笑眯眯,带着一脸慈祥地看着她,便也慢慢放下紧张,道:
“青苔得此厚爱,却是受宠若惊了。其实青苔真是个好奇的性子。那些新奇的好看的好玩的我都喜欢哩。”
灵姑笑了笑,说道,
“我们穴居灵鱼一族本是神仙界神族的灵宠,几万年前因为巨变,才流落到此。不过上天自有命数安排,我也不怨,既来之则安之。这黑湖巢宫看似黑漆漆不安生,实则是个适宜我们穴居灵鱼居住的再好不过的场所,就是稍嫌寂寞了点,黑湖难得有客人,除了一千年一次的涨潮能偶尔送来一些水族同类之外,其他的很难见到,更别说神仙界了,黑湖和巢宫都是有灵气的,它们会为我们选择客人,而你,青苔,神仙界来的小丫头,是我巢宫命定的贵客。”族长说道,语气却比之前严肃沉着许多。
“繁姑和君姑在你们初见之时,便已经从湖神之处得知你是我穴居灵鱼一族的命定客人。她们将是我巢宫下一任的族长和军师,若不是今日巡湖恰好两人一起出行,单靠她们个人之力,还不能从湖神那里得知它的旨意哩。这么一来,小丫头,你是冥冥中注定了要来到我巢宫。呵呵呵呵”
说罢又是一声婉转欢悦的长笑。
青苔脑中转过万般念头,却不知族长说的有几分真假,只看着族长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此刻定定地看着她,握着的双手传来温暖的触感,桌上的青橙也张开乌溜溜的眼睛来,一眼不霎地盯着她,仿佛也急欲证实族长的真心诚意,不觉紧张了起来,
“如,如此说来,青苔真,真是三生有幸,能得到黑湖,巢宫还有族长的厚爱。却不知这番安排是为何意?”青苔有点磕巴地喃喃道。
族长笑道:“也是,我与你刚见面,我便对你这般亲热不避忌,本也是令人生疑的哩。你是第一次见我,我确是在灵境中见了你千百次了哩,小丫头别皱眉头,你且随我来。”
说罢,便拉着青苔起身朝左边门洞走去。
“哎呦~记得带上你的灵蜥呢,要是丢了,它娘亲会怪我的哟,几天都不会理我哩~”族长突然一抚额惊道。青苔这才回过身来,“哎呀!”赶紧把青橙收在自己的袖中。
“嗯,收好了啦,小青苔,我带你去见你。走了咧~”便拉着青苔飘向左边门洞。
青苔随着族长一路往左,弯弯曲曲地行了不知多久,光线越来越暗,到后头暗淡得几乎不可视物。最后族长在一处停下来。
“好了,丫头且稍等片刻,姑姑来开门。”
说罢便伸出莹白柔软,在黑暗中几欲发光的双手,做了一连串古怪而优美的手势,喃喃念着古怪低沉的咒语。
青苔只听得水流嗖嗖地从耳际划过的声音,前面突然发出莹莹的极美的蓝光,青苔只来得及“啊——”了一声,便被一股吸力拉进了一个地方。
待站稳了,青苔惊魂未定地眨眨眼,回过神来,才发现族长把她带到了一个泛着晶莹的微蓝色光芒的高高的拱顶大厅里。
七壁是不知什么材质的材料砌就的,左边壁上雕刻着成千上万条姿态各异的美丽的穴居灵鱼,刻着灵秀的字体,右边壁上刻着数不清的姿态妖娆的美人。
大厅中央有高高的类似祭台的台子,上面却只有半截褐色的树桩,那树桩顶端是斜斜切出的一个极光滑的断面。
青苔四下打量完毕,回过头来看着正笑盈盈地看着她的族长,忍不住大叫一声,
“啊啊~”
只见之前还是美人脸鱼身模样的族长现在变成了一个身材纤细修长,唇红齿白的美人,着一身飘逸的冰蓝色齐胸襦裙。
“小丫头,这是我们穴居灵鱼一族的灵境,进到这里的我穴居灵鱼族者,都是会变身为人的哩。怎么样,是不是姑姑我太美丽了,把小丫头看呆了,呵呵~”
族长抿着嘴角,故作害羞地笑了起来,露出纤纤玉指,指尖涂着几抹樱桃红的艳色,一瞥之下,令人心荡神驰。青苔不禁呆了呆。
半晌,才瞪圆了眼睛,“灵境!这么神奇?姑姑现在确实是个令人过目难忘的大美人。那这左右两边壁上所雕刻的莫不是一一对应的同一个穴居灵鱼?”
说话间好奇地看着左右两边的石壁。
“聪明!丫头,这壁上雕刻的都是我穴居灵鱼一族历代的族长,左边的是她们的真身,右边的是她们变为人身后的摸样。丫头,你看那中间高台上的木头,便是我族至宝——水灵镜。待会我带你去看看,那里面可是有你跟我灵鱼一族的渊源哩!”
说着便兴冲冲地拉着青苔朝高台上的褐色树干走去。青苔走上那高台,才发现那高台的地面绘着许多妖娆作舞的穴居灵鱼。
族长也不含糊,直接便走到那树干的断面前,拿双掌朝光滑的断面上一按,那断面便如水面生了波纹一般动了起来,一瞬间便变了一面镜子的模样。
有苍老的声音从大厅里面响起来:“灵姑,你又调皮,不向祖先禀告过,便带丫头到我面前来。”带着一丝责怪和宠溺的无奈语气。
“呵呵,老头,你也知道我一进来,母亲,祖母们便知道我今日带她来了,又何必浪费时间做那些虚礼哩?”青苔才知道这族长闺名唤灵姑,确然是个不落窠臼的灵主儿。
“哎,你女儿都这么大了,还改不了这跳脱的性子。让青苔这小丫头看笑话。”灵镜又道。
“哎哟哟!老头儿,你都这么老了,还是改不了这说教的习惯哩。小丫头也不挑我这性子,就你挑剔。老头,行了啦,快快让她看看那预言嘛,要不她心不安哩。”族长扭扭腰,撇着嘴道,却是在对着灵镜撒娇。
灵镜无奈道:“唉,就依你。拿你没办法。”便见那断面微微地泛出波纹,现出了青苔小时候在雾嶷山的那些情形,漫山的搜集气味儿,被嶷凰宫的守护仙人赶出来,在自己的洞窟里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在雾嶷山上七处游荡,一直到飞升神仙界,进入雪凝宫。
看得青苔目瞪口呆,原来她这从小到大的事儿都被记在了水灵镜里了。
“丫头,你别介,因你是我穴居灵鱼一族的命定神仙,所以水灵镜才有你这一辈子主要事件的映像,其他无干事件却是不记载的哩。这下你可真信了么?”族长看她惊呆了的样子,安慰道。
“这下却容不得我不信了。姑姑,您说我是你们族的命定神仙,那是什么意思呢?”青苔皱眉道。心下乱糟糟地思忖道,原来这次阴差阳错闯进黑湖,不过是恰好闯进了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