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来来回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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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百灵帮忱晚随便挑了一个离开，一路上任凭忱晚怎么怎么追问今天遇见的白衣人的身份忱晚都不开口。
最后受不了百灵的死缠烂打，才不情愿地开口，而百灵在听完忱晚断断续续包含幽怨的讲述，沉默了好久，才终于开口。
“你确定你喜欢他，而不是别的？”
“为什么不是？”忱晚不解，会想着和他天天在一起，看见他就很满足，看不见他会着急，会思念，这样不是喜欢吗？
“你不觉得你可能在庸人自扰？或者说，即使你喜欢他，那他知道吗？你知道他喜欢你吗？”虽然这样咄咄逼人的文化很伤人，但百灵还是忍不住开口。
忱晚先是愤怒，又有些困窘，手指紧紧地捏住衣袖，他确实不知道慕云留的心思，沉默了好久才开口：“喜欢。”是因为喜欢才对他那么好的吧。
“小狐狸，别傻了，你们这根本不叫喜欢。你不过是依赖他而已，他也不过是像喜欢小动物一般的喜爱你。你没接触过人，遇见有人对你好，你自然会觉得他好，依赖他，但依赖不是喜欢。他呢？你是狐狸，他可能只把你当作一个小听话的宠物去宠爱，给你吃，给你住。现在你变成了人，他根本不会知道你是谁。即使你解释了你是谁，那你觉得你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他是人，你是妖，更何况你还是男子，你觉得他有可能喜欢你吗？”百灵难得说这么多话。
这样长篇的说辞，听得忱晚喘不过气来。不是喜欢，人妖殊途，这样的话让忱晚恍惚，他从来没想过这些。胸口咚咚作响，仿佛觉得一切就是他说的那样，可又觉得不是。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忱晚看着他，声音显得艰难而又沙哑，他不能随便相信别人的话。
“你太傻了。”轻飘飘的一句话，然后忱晚就看见一只小鸟飞出去。
忱晚低着头，手里紧紧握着衣袖。或许自己真的太傻了，但他不相信那是依赖，如果不是喜欢为什么会依赖。自己的喜欢不是因为他对他好，而是连他也不知道的突然的喜欢。
不管是人是狐，他都是忱晚，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做一只狐狸。忱晚突然好伤心，原来变成人会那么不开心。他一直想着变成人和他在一起，却忘了他会不认识变成人的自己。
宠物吗？忱晚盯着桌子上倒扣的瓷杯，心里沉甸甸的，他只是当宠物一样的喜欢吗？那是不是任何一只动物他都会喜欢？忱晚越想越难受，又委屈地想，我只喜欢他一个，只依赖他，其他人都不喜欢。
忱晚想，他能不能也只喜欢他一个人或者一个宠物？
百灵其实并不想说那么重的话，毕竟小狐狸心思单纯，但他不想小狐狸重蹈覆辙，将来受伤。从前他们一族也有一只傻乎乎的小鸟，单纯地以为每天喂养他的人喜欢他，最后却被施了法囚禁起来。
至今，他都记得那只小鸟临死前的眼神，悔恨，决绝。
两人昨夜谈话不欢而散，第二天再见面时，忱晚看着他什么也说不出，平日里灵动的眼睛现在却是黑沉沉的。
安静地吃过早饭，百灵带着他找马车准备回到村子里。马车里异常沉闷，好久忱晚才听百灵说：“我是为你好。”
忱晚慢慢抬头看着他，又移开视线，心里自我安慰，我很好，很好。但一想到慕云留又觉得一切都不好了。
马车停在山下村子路口，空气里飘散着熟悉的气息，两个人默默地站着，忱晚一路上想了很多，即使百灵的话不好，但他对自己确实很好，“我带你去。。。。。。。。”
“行了，你到了，我也该走了。”百灵抬头，一脸不在乎。
“走，你要去哪？我带你。。。。。。”忱晚诧异地看着他，人生地不熟，百灵能去哪。
百灵打断他，“我来这里有其他的事要做，放心，我比你厉害。”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好好想想吧。”转眼化成鸟儿在忱晚头上停了一会儿飞走。
忱晚伸手抓了个空，远远的望着天上的小黑点。他就这么离开了，我都还没道歉呢？忱晚后悔地想，好不容易有个朋友却被自己赶走了。
天上已经没了百灵的踪迹，突然忱晚小心地巡视了四周，幸好没人，又站了一会儿才搂着百灵给他的包袱离开。
路过慕云留家时，忱晚愣愣地站在那儿望着半掩着的院子门，透过门缝，隐约瞧得见屋子内的景象。
迟疑了一下，忱晚悄悄地走近门口，枯萎的柳枝还插在门上，忱晚伸手拽了一下，碎碎的响声，满手的碎屑。
又忍不住想看院子里的情况，忱晚轻轻地把门又推开一点，院子里安安静静地，慕云留不在。忱晚失望地叹口气，说不定是在作画，自己这样子已经不能爬树去偷看了。
一个人垂头丧气地站在门口，一点儿也没注意身后的脚步声。
“有事？”
忱晚回头，这才知道自己想错了，他不在屋里而是出去了。不敢抬眼去看他眼里里陌生的打量，忱晚垂着眼盯着他青色的长衫，原来他不止只穿白色的衣服。
“你是来找我的？”
忱晚抱紧怀里软软的包袱，使劲点点头。
“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忱晚难受地摇摇头。他是回家来的，可是他已经不是狐狸的样子了，已经回不了了，慕云留也不认识他了。
“你不会说话？那你一个人过来的，你弟弟呢？”
忱晚听着他温柔地哄问，好想告诉他，可又怕他不相信。视线里他脚步向前，然后停在自己面前，一双手落在头顶爱怜地揉揉。
“出什么事了？”
“我、我。。。。。。。。。”忱晚抬头，对上他担忧的眼神脱口而出：“我要回家。”然后两人都愣了一下，忱晚迅速反应过来便避开他放在自己头上的手跑开了。
留下慕云留一人若有所思。
见到落英姐姐的时候，忱晚发现她一脸憔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搂住然后上下查看。忱晚是在不解她是怎么看出他是谁的。
简单地说了一下最近地情况，虽然忱晚觉得没什么，因为自己实在没受什么苦，但落英又心疼又感慨，还追问了一下小百灵的情况，被忱晚含糊过去了。
“那小狐狸你要住哪里？那慕云留可不知道吧。”落英虽然会些法术，但也极少极弱的，毕竟他能化成人也是托他人之福。
忱晚本来还算高兴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又自我宽慰的笑笑：“没关系，我。。。。。。”突然想起百灵给他钱了，“我可以去找个村民家里借住。”
“也好，别被人怀疑发现了。”这也是没办法之举，她实在没什么能力。
忱晚一个人又抱着包袱走下山，思忖着一会儿说什么别人才愿意收留他，他是不好意思借住在慕云留家里了，何况他家就一张床。对于带着尾巴的自己，实在太危险了。
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人发现。忱晚默默地告诫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来来回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