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弯》爾甄

53、臂弯 53

　　我不是不哭，而是哭了还是一样疼一样痛，只会招来更多的嘲笑，所以不如不哭，咬牙把痛给忍下，奶奶曾对哭泣的我说过『笑，全世界跟你一块笑，哭，你他妈的哭死吧！』说罢，用力甩开大门走出去，留下傻愣在那的我──

　　“怎么哭了？怎么了？哪痛？。”那人的声音好温柔，我却不敢张开眼睛，怕把那份得来不易的温柔给驱走，更怕再也没有机会享受到这温柔。

　　“嘉晏、嘉晏、嘉晏……醒醒…快醒来…别吓我…。”他眼看叫不醒我，干脆轻轻摇了我几下，焦急虑且带急迫的口气紧紧绕着我，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让我不得不张开眼。

　　“老……板……。”泪眼婆娑间我看到焦急的老板，他看我醒后，总算是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昏迷了呢！饿不饿？我拿了点稀饭来。。”老板唠叨的说着，边从地上端起一个拖盘，我挣扎几下坐起，老板替我斟了一些清粥，还在清粥边伴上几块咸菜干，白粥里飘荡着几抹深黄，看起来不仅可口，清新的香气嗅起来更是引起我的胃口，让我不禁贪婪的咽了几口口水。

　　才想举起筷子痛快的吃上一场，老板伸手拦住我，他忧虑的望着我：”嘉晏，可以告诉我实话吗？他们到底怎么对杨立宇？他们两个推来推去，谁都不肯告诉我到底经过为何，我知道他们不可能会放过杨立宇的。。”老板说完后盾了顿，眉头锁的死紧：”尤其是袁方，他看到你伤成这样，怎么可能………。”老板抿了抿嘴眼眶慢慢红了起来，再开口时已经带上哭腔：”唔…他们……怎么可能只有把你带回来，这么简单完事的。。”

　　我不禁沉默起来，垂下头不敢看老板；老板的判断很准确，但，要我怎么告诉老板实话呢？？？说了又能如何？？他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干了──

　　“嘉晏，你得告诉我实话，如果他们杀了杨立宇，我得赶快让他们离开这里，逃到别的地方去，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袁夜被人杀死啊！！求求你………。”老板终于憋不住掩面大泣起来，我赶忙按住他肩膀安慰似的说：”宇哥没死──只是右脚脚筋被袁方挑断……………。”

　　老板整个人僵住，先是傻傻的眨了几次眼睛，嘴巴几次开阖后便紧紧阖上，他硬拉着我抬起头跟他对望：”再说一次？。”他双唇颤抖着，脸上血色尽失，我看到他这样的脸色，也看出袁方他们全凭一股怒气行事，却不知他们已经闯下大祸。

　　“袁方挑断宇哥右腿腿筋───还把宇哥右膝盖打碎────。”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隐瞒的？我咬了咬牙：”他们还把宇哥左小指切下来…………。”

　　老板听到这脸色登时黯淡下来，只有那双眼，如同磷磷鬼火般闪烁着光芒，一把拎住我：”嘉晏──我───他们竟然蠢到伤害杨立宇──我还以为他们有听进我的话───。”他森冷笑脸让我感觉到莫名的寒意，打着哆嗦想逃离他的箝制，却是怎样也征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