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
人们总会对未知的事物表现出恐惧，比如说现在，龙焕觉得眼前这个右耳就是陌生的，可是哪怕这样，龙焕还是抑制住了内心的恐惧，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右耳的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叠在了右耳的手上，说了一句“开始吧”。
只是让龙焕有些意外的是，右耳的手居然是冰冷的，一点没有计划胜利后那种开怀，还没等龙焕细想，右耳就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龙焕，你看过阿加莎的《东方列车谋杀事件》么？”
“……什么列车？”
“东方列车，”右耳好脾气地和龙焕解释着，“其实我也没有看过原著，只是在人间还是金毛的时候，跟着獒曦看过一次电影，跟着堍熙看过一次电影，对这个故事印象比较深刻，因为这个案子奠定了我最初的价值观，故事里面的一群看似毫无关系的人，却为了某个目标一起犯案，他们在不经意间为对方做了不在场证明，他们各自完成了案件的一部分，导致这个案子因为是正义所以无法审判凶手。”
“……你接着说。”
“所以灵力丢失这个案子，如果你问到底是谁做的，我会告诉你是岄夏，堍熙，様勉，还有我，你明白了么。”
接下来右耳讲的话，让龙焕觉得匪夷所思，但是又在潜意识里觉得，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第一个开始盗窃灵力的，是岄夏，天兵在月老祠发现的那两个瓶子，的的确确是用来盗窃灵力的，事情的开始就是来源于他，理由也很简单，为了华城。”
“……可是他后来明明对獒曦很好的，难不成是装出来的？”
“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右耳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岄夏对獒曦后来做的事情，是真心的，两个人第一次去人间，獒曦因为岄夏受伤那会儿，岄夏就放弃了，并且趁着说要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把灵力全部倒在了天庭的西侧那片大草原里，只是把瓶子拿了回来。”
“西侧的大草原……”龙焕念叨着这个地名，他好像明白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你知道的，那个大草原堍熙经常去的，赶巧不巧，岄夏刚把灵力丢在那里，想靠着大自然自然分散的时候，他前脚走，堍熙后脚就过去了，他一看草原上散落着不寻常的灵力，再加上那个时候他作为守护神，应该听到了一些关于灵力盗窃可以炼丹的传闻，于是就用随身带的灵气瓶把灵气都带回来了。”
“等等，”龙焕暂且打断了右耳的话，“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这件事和堍熙还有关？”
“你还记得有一次堍熙找獒曦帮忙去完成任务的时候么，”右耳不急不慌地开口，“獒曦回来和我说，堍熙说是第一次去人间完成任务，但是居然能很灵活地驾驶飞行云，连摇晃都没有，我就有点怀疑了，而且我一开始就知道，堍熙非常喜欢獒曦，那份喜欢到浓烈的感情，不亚于獒曦喜欢岄夏。”
“……你接着说……”
“讲到这里你差不多该明白了，堍熙比岄夏稍晚一点动了盗窃灵力的念头，堍熙在发现岄夏放弃后，把灵力拿了回来，开始继续盗窃……”
“不对啊，”龙焕再一次打断了右耳的话，“我们开始监视堍熙的时候，他没有做一点点可疑的事情啊。”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讲的，”右耳指了指卧室那间房，“你还记得獒曦大人有过一个案子，是关于幽怨灵的吧，那你应该不能忘记，獒曦大人感染幽怨灵后，对岄夏大人做了些什么。”
“……你是说……”
“堍熙在盗窃幽怨灵的时候，的确被幽怨灵附身，但是由于他的内心对于某个目标太过强烈，心灵上没有幽怨灵可以吞噬的缝隙，于是幽怨灵很自然地就附身在了堍熙身边的一个，也同样有强大灵力的人。”
“……你是说，様勉？”
“嗯，”右耳赞许地点了点头，“様勉被幽怨灵附身的表现，就是帮堍熙去做事情，因为様勉本身没有太过强大的愿望，所以这份感情就直接过渡为堍熙最想要完成的事情，不用我多说为什么了吧，因为様勉喜欢着堍熙。”
“也就是说，后面几次盗窃的事件都是様勉完成的么……可是，这次案子中，你在什么位置？还有，根据数据，灵力一共盗窃了九次，十次才能炼成专情丹，你又没有夺取能力，第十次的灵力是从哪里来的？”
“灵力夺取的确是一个大工程……但是如果被夺取人没有防备的话，那就两说了，”右耳顿了顿，倾了倾身子，“比如说你。”
第一次的穿越意外地成功，让獒曦正好落在了当年和岄夏一起来过的那个广场，尽管獒曦还没有确定好此时的时间，但是看到广场一角的华城，就知道自己还没有错过。
跑过去的时候华城正在收摊，看到獒曦后反而松了一口气，拍拍身上的铅笔削说，你可总算来了，我明天就要去别的城市念书了，我心里还在想你怎么还不来呢。
一边说着，华城一边从画架里拿出一幅画，上面已经镀好了塑料膜，放在了獒曦的手上。
獒曦将画顺着日落的方向举起，他看到画面上的两个人，一个笑得没心没肺，眼睛里甚至要溢出那种对未来的期待和眷恋，而身边的那个人，虽然脸庞还是冷清得很，但是嘴角还是勾起了一丝笑容，泄露了他真实的内心。
和上一幅岄夏的单人画像不同，这一次，因为獒曦在他的身边，岄夏笑了。
正在收摊的华城突然听到身后有哭泣的声音，他连忙转过头，看见刚刚风尘仆仆赶过来拿画的大男孩，哭得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他口齿不清地喊着一个名字，似乎是岄夏。
华城还没有来得及上前去安慰，只看见那个大男孩，手里捧着画，在画面上另一个人唇边，烙下了一个虔诚而又庄重的吻，接着就是一阵风，等华城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的大男孩，已经不见了。
“你说什么……”
龙焕从来没有这样的气愤过，作为在天庭生活了上千年的神仙，他已经能做到对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但是让龙焕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因为眼前这个不知道比自己小多少的人，而动了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夺取你一点灵力有什么好惊讶的，你睡觉的时候，你发呆的时候，不都是上好的机会，更何况你的灵力那么旺盛，这么一点点灵力会对你造成影响么。”
“右耳！！”龙焕一把将坐在地上的右耳提了起来，右耳两只脚无法着地，身上的全部着力点都在龙焕提着衣领的手里，让右耳的面颊憋得通红，“……我对你这么好，我对你这么好……我龙焕活了几千年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好过，别人偷灵力倒真是有理由，你为什么啊，你为什么啊你倒是说啊！！”
“是啊，你对我这么好，我狼心狗肺了真是抱歉，”右耳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好像面前还在咕噜咕噜的炉子，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我当时知道堍熙在偷灵力的时候，我就想，如果堍熙能做出一颗专情丹并且让獒曦吃下去，我就做另外一颗，不是说上面写谁的名字吃下去的人就会永远钟情于谁，如果让獒曦吃下去两颗写着不同名字的专情丹，也许对岄夏而言，还是会公平点的，我很早就知道堍熙在偷灵力，所以在他差不多快收网的时候，去他家把一半灵力偷了回来，还好，他依旧保持着把重要的东西藏在壁画后面密码箱这个习惯，我找起来还不算太费劲。”
“可是你那个时候不是知道堍熙会被逮捕，而且没有时间完成最后一种灵力的盗窃么！！而且你不是知道堍熙内心动摇了，他想放过獒曦一马么！！”
“是啊我是知道，可是你不允许我突然改变主意么？”
“右耳，我真的，真的是掏心窝子对你好，”龙焕松懈下胳膊，把右耳放回了地面上，他像是支撑不住了一样，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求求你告诉我吧，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如果堍熙不把专情丹给獒曦吃，那么你这颗丹药，你这颗丹药……”
“给我自己吃的。”
獒曦从轮回台回去的时候，等待他的是理所当然的枷锁，他被蒙上眼睛，带往了不知道何处的地方，只是他能感觉到的，周围的环境让他非常难受，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直到他听见了某个人的声音。
“獒曦……？”
先是小心试探的一句，直到獒曦的面纱被解了下来，獒曦的面庞清楚地呈现出来的时候，岄夏的声音不再是平淡，而是那种接近于崩溃的嘶吼。
“你怎么来了啊！！我问你话呢你怎么来到这里了啊！！”
“嘘……”獒曦看着没说两句话就剧烈咳嗽起来的岄夏，不着痕迹地将自己身上的灵力转移到他身上一些，尽管两个人之间有一段距离，獒曦依然对着岄夏，笑得十分好看。
“我过来陪你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