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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厮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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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飞身体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刚一出院门,就看到一些黑衣蒙面人在跟庄内的武师和家丁厮杀,空气中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尸横遍地。他眼神四处扫视,只见一个男人正往右边远远的一所精巧的院子急奔,他嘿嘿一声冷笑,身子已飘了过去。
只见一人满头大汗,手紧紧的抓着那个包,而慕容飞只想找到维晨儿和缕衣她们,再作打算,丝毫不敢回头转身看。
眼见青衣人那兀自带着鲜血的剑尖便要刺到他的背心,忽然旁边斜斜的飞出一个白衣人,只见他右手手指在剑上轻轻一弹,“铮”的一声,那剑尖竟往旁边荡开去,那人因此逃过一噩。
青衣人又惊又怒,剑柄差点拿捏不稳,在空中一个翻身,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那轻轻一弹竟有如许威力,他忽然心下一凛,喝道:“大力金刚指!你是少林弟子?”
那白衣人正是慕容飞,她见自己犹豫不决之间,贺褐居然惨死,心下已是大悔,顾不得再想那么多,而那个包袱,她也是非要弄清楚去向。可是她又不愿多惹麻烦,心念转动之间,竟将自己的一片衣角撕了下来用来蒙面,所以这时候样子显得不伦不类,十分可笑了。
那青衣人却是笑不出来,见她不答话,遂冷冷道:“不管你是不是少林弟子,我都劝你今夜不要惹麻烦,否则以后有得你后悔的,识相的,现在就赶快走!”
慕容飞仍是不答,对她来说,不开口即是不惹麻烦,青衣人口气越发变得阴冷道:“好!”
忽然呼哨一声,霎时间几个蒙面人便迅速来他面前,左右分散,以合围之势困住了慕容飞,青衣人冷笑道:“我可失陪了。”纵身便往那边的院子飞去。
慕容飞望着面前闪动的六柄明晃晃的剑,心下不由得大急,蒙面人却已发起进攻,他们脚步竟是按着八卦五行的方位移动的,象是经过训练一样,转眼之间慕容飞便已被笼罩在雪白的剑光之中。
那雪白的剑光交织成密密的一张网,把慕容飞困在网里,现在,他们只等着慢慢收紧这张密织的网,等着一个合适的时刻,把这鱼儿牢牢的收入网中。
慕容飞一边闪躲,一边目光如电,四处寻找这剑阵的破绽,她暗自庆幸这六个蒙面人的功夫都只是在二流之间,如这几个人是使剑的一流高手,那么随便哪个人所发出的剑气只足以使她身上多出几个窟窿。
转瞬之间,她已瞧出左边的一个黑衣人是他们六人中最弱的一环,无论是功力还是兵器的优劣上,她飞快一个转身,已移到他身边,在他击出迟缓的一剑时,右手用了十成的力往他剑上弹去,黑衣人只觉手上一麻,剑脱手飞出,慕容飞施出师姐教她的移形换位的上乘工夫,刹那间已跟那黑衣人对调了个位子,黑衣人被她推入阵中。
那五人并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因为这几下动作发生得迅急无比,而这剑阵是他们配合已久的,已是越来越快,剑势根本不能停止,就他们配合要收网的时候,流动的剑光变得凝练,五柄直直的白色匹练直向阵中人身上招呼而去。
只听阵中的黑衣人一声凄厉的惨呼,立时气绝,而那五个人尚未明白自己是伤了自己的同伴,身上的穴道便被一一点住,立于当地不动了。
慕容飞伸手抹了抹头上渗出的冷汗,想到那青衣人,暗叫不妙,忙往维晨儿那院子赶去。
院中维晨儿和缕衣早已是手忙脚乱的了,缕衣出身武林世家,武功本自不弱,维晨儿也习武许久,两人联手,青衣人也觉吃力,奈何院中涌入的蒙面人越来越多,这样合围之下,早已气力不加,香汗如雨了,且两人并不知忽然发生何事,心中早已乱了方寸,缕衣身上早是挂了两道伤了。
可是厮杀的另一名男子,却已经扛不住刀剑的伤害,便喊道:“不就是这个包袱么,我给你们,拿去。”
青衣人心中一喜,腾身而起,便要去接住,就在堪堪要抓到那锦包的时候,一个白影一闪,动作比他更快,已把那东西抓在手中。
青衣人定睛一看,又是那神秘的白衣人,他咬牙道:“今天非把你这厮碎尸万段不可!”说着欺身而上。
维晨儿见有人来,分神之间,已被人点中软麻穴,身子一软坐于地上,慕容飞大急,顾不得再和青衣人纠缠,避开他的攻击,将锦包快速塞入怀中,闪到维晨儿身旁,俯身伸出左手将她挟于肋下,对着缕衣大吼一声:“还不快走!”右手轻轻将她一推一送,缕衣借助这股力量便飞上了墙头。
慕容飞随即施展上乘轻功,也飞上墙头而去,青衣人立即如影随形的跟上,几个蒙面人也连忙跳上去,两人在房舍上飞来跃去,慕容飞抱着个人,只觉得吃力非常,心知马上会被人追到,忽然大喝一声:“暗器!”回头扬手一扔。
青衣人跟各蒙面人连忙闪开,却不见有丝毫东西飞过来,知道对方使诈,大怒之下急忙提气急追,过了一会,又将要被追上,慕容飞又喝道:“暗器!”
这次他们却再不上当,只往前冲,却见慕容飞一撒手之间,十几道金光朝自己飞来,几个蒙面人闪避不及,被打中眼睛,惨呼不绝,从房顶上滚了下去,青衣人被一颗打中脸颊,疼痛非常,右手却接住一颗,他借助月光一看,原来是颗金豆,他恨恨的道:“这狡猾小子!”抬头往前望去,只见到层层叠叠的房顶,哪里还有那两人的踪影,心下大恨!
慕容飞一路狂奔,脚下丝毫不停,遇到人多的地方就闪避,东闪西闪的从后墙出了贺家堡,急奔而去。
到了贺家堡后面的一处山上,她疲惫已极,只觉两脚发软,扑通一声跪到在地,将维晨儿放了下来。
维晨儿此时惊魂初定,问道:“你是谁?”
慕容飞了口气,把脸上蒙着的东西摘掉,然后勉强为她推拿穴道。
维晨儿身上刚刚有了点力气,右手一扬,“啪”的一声,慕容飞脸上早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慕容飞一怔之下不由得大怒,后退几步轻抚右脸,怒道:“你干么打人?!”
却见维晨儿满眼是泪,哽咽道:“你还说呢!你这轻薄无耻下流之徒!”
慕容飞一头雾水,再想起刚才挟着她身子手臂手掌间那温软的触感,不禁恍然,深知女孩儿家对这个的忌讳,怒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好暗叹自己倒霉,嘴唇动了动,想解释些什么,想起自己的身份,把满口的话又咽回喉咙了。
山上静悄悄的,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两人之间变得沉默无比,一个满肚子的苦水和委屈,苦于不能解释,另一个冲动羞愧之下甩了人家一耳光,细想起来也知道那是迫不得已的情况,心中瞬间又被愧疚充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而周围的黑暗,又让她有了几分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飞突然惊叫道:“看!贺家堡起火了!”
维晨儿一惊,连忙回首,只见远远望去,贺家堡所在的位置已是火光熊熊,她呆呆的望着,想到师傅和缕衣他们,心里大是悲痛,转身便往山下冲,慕容飞一把拉住,急道:“你想干什么?!”
维晨儿哭道:“我要去救师傅和缕衣!”
慕容飞大急,本想说你师傅已死了,看了她悲伤的样子又是不忍,想了想还是道:“你师傅武功不弱,应该可以脱身了,缕衣姑娘比我们先逃的,这时候应该跑得比我们还远了,再说,你这时候去,也是无济于事了。”
维晨儿眼含泪水往那边看去,只见火势冲天,浓烟升得老高,那边的天空都被映红了,心知慕容飞说的在理,可是内心实在无法接受,她忽然回身扑到慕容飞怀里,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半晌,她低头望了望伏在自己肩头痛哭微微发抖的美丽少女,轻轻叹了口气,手伸到半空欲环住她,快挨到她衣服时却又微微一僵,缓缓放下,过了一阵子,手又缓缓抬起,可是想到自己现在的装扮,手又是一僵,又缓缓放下了,欲待说些什么宽慰的话,搜索枯肠,却又说不出半句,终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她哭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