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残年中的温馨》快乐萱萱

8、无忧童年

　　没有题目
　　正月十六，顾言在集市上吃了个痛快，顾言妈也在集市上买到了物美价廉的各类日用品。母女两个痛痛快快地逛了一天，天黑透了才回到家。

　　顾言妈回到家一看，黑灯瞎火的，别说人影了，连个鬼影都没有，心里一把火就烧上来了，沉着脸去生火做饭了。

　　等到顾言妈做好饭，母女俩吃了，顾言妈又收拾了锅灶，洗漱完就要睡觉了，顾言爸还没回来，顾言偷瞄了妈妈一眼，就看到顾言妈脸比先前更黑了，阴沉沉的，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看到顾言，顾言妈才勉强缓和了下脸色，把顾言抱到床上，让她睡觉了。顾言小孩子撑不住，何况白天还累了一天，一会就睡着了。

　　晚上顾言睡得死死的，什么也没听见。但是第二天早上，顾言看顾言妈对顾言爸虽然冷淡，但并没有恼怒的样子，脸色也没有昨天那么难看了，就知道这场风雨应该算是过去了。

　　正月十七上午，顾言终于又回到了县城，一到家，门还没开，就被李立东给拉去学校了。今天算是学前班开学的日子，不过就是上午发发书、打扫打扫卫生之类的，下午就不用去，明天再正式上课。

　　学前班开学也不是特别的严格要求你非得今天来，所以顾言妈才决定今天上午再回县城，耽误了也不怕嘛。

　　只是李立东这小子，早就等顾言回来等得急不可耐了，一见就给拉走了。其实他自己也很郁闷，哪有这样一天见不到就跟心里有个爪子在挠痒痒似的，整天坐立不安。在家还不敢让他爸妈看到他这幅样子，不然还不定怎么样呢！

　　“我可把你给盼回来了，你说那小破山村有什么好待的，你待那儿就不说回来了。”李立东急急躁躁地抱怨。

　　“看你那毛躁样，怎么一个多月不见，成了这副急急火火的样子了，这可不像你。”顾言看他这个样子，还挺不习惯的。

　　“这还不都是因为你……”李立东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急忙刹住了话头。

　　顾言看了他两眼，也意识到不妥，就转移了话题。

　　“在B市过年怎么样，有没有吃很多好吃的，玩很多好玩的？收的压岁钱多不多？”

　　“好，吃了很多，玩得也好，收的钱也多。”李立东抬头看了顾言一眼，垂头丧气地答道。

　　这下顾言也没辙了，她本来就不是特别欢乐，擅长逗人欢笑的人，不过幸好，学前班到了。两人也没再说什么，一前一后走进教室找到位置坐下。

　　老师在上面讲话，顾言看了李立东两眼，心想：“这模样，长大了至少也是小帅吧，家世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人条件是没得说。先不说门当户对的事，这要是在大学里的话，也算是合适的时间遇到还算合适的人了。可惜了，这是在学前班，其他的都不说，老娘的年龄也太太太小了。”

　　“这个少年终将从我的生命中离去，将来自有将来的缘分。”

　　李立东看着顾言走神的样子，只觉得跟从前看着她的时候感觉不一样了，却也说不清楚。

　　直到他长大了，才明白什么是怦然心动。

　　说是打扫卫生，实际上这些小萝卜头们也干不了什么，所以发了书，说了会话，上午接近10点时就让小朋友们回家了。

　　李立东搬着两人份的书本，先把顾言送到了家，自己才回了家，路上随意说了些在B市过年的事情，顾言很捧场地赞叹了几声。

　　正月十八开始，顾言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节奏。过年的热闹劲儿也慢慢褪出人们的生活，大家又恢复了以前卖力工作，偶尔闲适一下的日子。

　　顾言总跟柳荷两个一起玩，李立东这个伪叛徒为了多跟顾言待些时间，也开始常常地带她们三个去跟他的所谓新朋友们一起玩。小孩们人多，可玩的游戏也就多了，柳荷两个都十分喜欢。顾言其实无所谓，但是人多热闹，顾言喜欢看他们仅仅为了一场游戏的输赢就大喜大悲、大吵大闹的样子，好蠢，好幼稚，可是也好快乐，心里满满的。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过。

　　开春后，整个天地都像活过来似的，到处都是青青的一片，田里的麦苗也疯长起来，一天一个样。

　　顾言看着它们，总盼着麦穗快长出来，就可以吃新鲜的烤麦穗了。

　　最让顾言烦恼的是到处都飘着的柳絮，总是飘得哪都是，还容易被它们呛到。但是很多小孩儿都喜欢这个，在街上时不时地追着玩，柳荷还叫顾言一起到街上去收集柳絮玩。

　　顾言为了自己的呼吸道着想，果断地拒绝了。

　　天渐渐热起来，麦子抽穗后又过了一段时间，里面终于有籽了。

　　顾言一时来劲儿了，带着一群小朋友把最近的麦田里的麦穗偷折了许多，然后在野外生了一堆火，烧着吃掉了。那些小泥猴们还抓了许多大蚂蚱烧着吃。这种或许叫做蝗虫的大蚂蚱最好吃的就是里面的子，顾言前世时也吃过，这次也跟着吃了点，不过她心里作祟，没多吃。

　　好在顾言也就这么一次童心大发，他们再想去的时候，被她劝阻了。一次十来个小孩还吃不了多少，次数多了非惹来麻烦不可。

　　这些麦穗再过一段时间可就都是麦子呀。那时候农村粮食还是很珍贵的，大部分种田的人家，一年到头都兢兢业业地伺候庄稼，就指望能多产些粮食呢，被折的多了肯定得找上门来理论。

　　这麦穗也就这时候吃点了，再过一年半载的，农民们就会纷纷开始使用农药，而且正是这个时节打农药，大人们都会严令禁止小孩们再去偷着吃麦穗和大蚂蚱之类的东西，甚至恐吓他们吃了会被毒死。

　　其实顾言总不明白，难道刚打的时候吃了会被毒死，等到收割了就没事了吗？后来顾言明白了，这不过是为了提高产量而自欺欺人罢了。

　　又过了没多久，太阳就变得火辣辣的了，又一年热火朝天地抢收麦子的时节到来了。

　　今年还是和去年秋收一样，顾言爸在村里，顾言妈在县城，店里人少的时候，顾言妈也到村里去帮忙。忙起来，顾言就成了有一顿没一顿的小野孩儿了。好在她实际年龄大得多，顾言妈又给了钱，她也就随便折腾折腾凑活过了。

　　那时收麦子都还是人工，收了再用打麦机打出来，还要再扬场，等等。总之很多事，这一套下来，到麦子收仓，至少要20天的工夫。之后还要再播种，种大豆、玉米这些。

　　顾言爸忙了一个多月，整个人变得黑瘦黑瘦的，虽然他本来也不白不胖。就是顾言妈也憔悴了许多。

　　顾言妈一看，正好家里的春玉米也能吃了，就见天地去买排骨，炖排骨玉米汤，给一家三口补充补充能量。顾言不怎么喜欢这个，但是她特别喜欢玉米。顾言爸每天傍晚骑着自行车去自家地里把能吃的嫩玉米掰回来，顾言小小人，一顿能吃四个，别的什么也不吃，撑得走不动，还很满足。当然了，她一天也就能吃一次，因为顾言家也没冰箱，这些嫩玉米没办法保存，很快就老了。

　　有好吃的怎么能忘记自己的小伙伴们呢？时莉自家也有，顾言就分送了柳荷他们三个一些。虽然街上也有卖的，但顾言送的是她的心意。

　　顾言家春玉米种的少，顾言妈还很后悔当初怎么不多种点，除了自己吃，还可以放到店里卖烤玉米。不过顾言爸安慰她，春玉米不行，秋玉米还可以啊，顾言妈也就不再想了。

　　新鲜的嫩玉米只让顾言享受了一周的时间，就老去了。顾言真是太爱吃嫩玉米了，没有了嫩玉米，她情绪都低落了许多。李立东看在眼里，中午偷偷拿了零花钱跑到距离学前班两条街的卖嫩玉米的小摊上买了一个，下午上课前很腼腆地塞给顾言。

　　顾言很惊讶，非常惊讶。

　　李立东看到顾言的表情，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看你那么爱吃，就去街上买的……”

　　顾言有点感动，有点不知所措，但她的灵魂毕竟是个成年人了，她很快就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着李立东说：“你这样太浪费了，我虽然爱吃，但还没有到要到街上买的地步。”顿了一下又轻声说：“不过今天还是谢谢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李立东只听她说谢谢，就笑逐颜开了。

　　顾言看他的样子，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反正说多了，他也听不懂，还小呢。

　　又过没几天，放暑假了。

　　放暑假前，学前班的老师说不留作业，让他们玩这最后一个没有作业的暑假。大家只听见没有作业就欢呼起来，根本不明白这是死刑犯的最后一顿饭。从此以后，作业会一直伴随他们十五六年甚至更久，等到没作业了又要养家糊口，再也没有这么轻松愉快的童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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