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破晓之志》tiji

8、亨利X中间名X决意（抓虫）

　　船长和副船长的尸体就在眼前，悲惨的现实应该是汤姆所能见证到的极致了吧，即使是自认为已经习惯了的斯凯尔，在面对着船长血肉模糊的尸体时，却也是难受痛苦得无法自己。

　　在那短暂的船医助手生涯中，他也见证过无数的死亡，无论是无辜的民众还是那些挑衅的海贼，他们的鲜血绘构出来的冷酷现实，弱肉强食的强硬植入，都无法消解给予他恩惠的船长的死亡，让他感受的此刻心中漫边的自责和懊悔。

　　他以为自己足够冷静冷血的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到头来发现他也不过是个无用的小鬼，他没有实力，所以只能看着自己的恩人被杀。

　　海军是这样的存在么？给予民众希望的军队，却开始将矛头对准了无辜的民众。上尉毕竟是藐视孩子能力的成年人，他不认为两个小孩有胆量做出这一切，小孩就是小孩，遇到一点挫折只会没用的哭罢了。

　　但他不准备放过这里任何一个人。他的尊严被挑衅，而被挑衅的这份权威，将会透过杀一儆百来获得平衡。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作为南海，驻扎在这里的海军是山高皇帝远，他们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只要确保信息不要泄露，而即使泄露也有着各种方法来抹消自己的罪孽。这就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大人的聪慧。

　　汤姆彷佛已经被这现实击垮，他躲在斯凯尔的身后，这个比他年幼的孩子成为了他的盾牌和臂膀，他埋下自己的头颅，不敢去看眼前的一切。

　　不敢去看着海贼们哀嚎的面孔和不断落下的头颅，还有民众们在质疑和求饶之中被殴打和屠杀的惨状。他知道迟早会轮到他和斯凯尔，他不想死。

　　要逃…要逃…不想死…汤姆此刻就只剩下这个念头而已。他已经再也提不出丝毫的雄心壮志，他的胆量已经像热气球一般的被戳破，扁扁平平的不再有任何的功效。直到死亡离得如此之近，直到看到心目中无所不能的海贼们落败的时候，他在意会到：他要死了…没有人能够救他。

　　或许死神还没有时间眷顾他们，发狂的上尉已经看不进任何东西，他想要做的不过是杀人罢了。随着破天际的枪响，在众人怔愣的面色和海军们惊讶的面色中，本来还在发散余威的上尉，他的身体爆炸般的血肉飞扬，碎肉块溅在了每个人的脸上，铁锈味落在唇角，斯凯尔呆呆的舔了一下，那是满嘴的血的味道。

　　“哟~”清亮的嗓音让斯凯尔忍不住抬头，救世主般出现的英俊男人高高在上的站在他面前，干净的衣裳和干净的面庞，如同王子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却不能够忽视掉周围传来的呼喝和快意的笑声，穿着民众衣服的人从各个角落里跑出来，和海军们开始厮杀。男人却抓住了斯凯尔的手，说：“该逃跑了，小老鼠~”他轻快的说着，对身后的残忍绘图不屑一顾。

　　生命的削刮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从来不会在意弱者的死亡。斯凯尔从他那双冷色的眸子里就知道了这一切。

　　他紧紧的抓住了汤姆的手，两个人狼狈的被这个男人拖着跑，随着男人癫狂的笑声离港口越来越远。

　　斯凯尔的脸被含着血味的风刮得生疼，但他不舍得眨一眨他那双眼睛，他看着身后人间炼狱的场景，他的耳边听着不止一个人哭泣求饶的声音，还有那无法终止的惨叫和肆意妄为的疯狂……

　　这个世界，是红色的。

　　这是斯凯尔，对这个世界初次的认知。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比这个思想更能够击鼓他的心灵。这个世界，残酷得那般单纯。而弱小的人，不适合生存。

　　在强者面前，同类的性命和宰杀的牛羊并没有区别。那么…这就是世界么？

　　男人有名字，也有个响亮的外号——暴徒亨利·贝特，南海悬赏排名第一的，一亿一千万的大海贼。

　　斯凯尔和汤姆被带到了他的海贼船上，他们被随意丢进一间杂货间，亨利现在没时间去招待他找到的小客人，他忙着收刮着镇上的食物和银钱。无数的粮食和财报被搬上了船，小镇一片火海，在亨利的放肆下，海军分部毫无抵抗之力。

　　汤姆锁在墙角，将自己埋进一堆杂物之中瑟瑟发抖，嘴唇干裂而瞳孔溃散，斯凯尔镇定一些，腿软的他只能够挪过去，说：“汤姆…汤姆，冷静些……”他安抚着汤姆的背脊，那里传来剧烈的脉跳竟让斯凯尔感觉到活着的实意。

　　汤姆没有管他，斯凯尔也不需要他的理会。他难以自制的将脸埋进了膝盖里，这才多久，他本以为自己生活的那个贫民窟已经是地狱，这才知道自己的眼光多么狭隘。

　　这个世界，就是炼狱啊。是弱者的炼狱，强者的花园。

　　等亨利想起他的小客人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浑身酒气的男人慢悠悠的踢开了门，看着里面两个小客人，笑容十分亲和。如果不是亲眼见过他折磨海军，又命令属下屠杀民众，似乎会被这个看似绅士的人身上的气质欺骗。

　　亨利找了张椅子反坐下来，手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斯凯尔，说：“嘿~小子，你叫什么？”

　　“汤姆！”汤姆大声的说道。斯凯尔有些惊讶的看着汤姆，汤姆眼里满是血丝，他扑过来跪在亨利脚下，喊道，“别杀我！让我加入你们吧！只要你别杀我！就算让我杀人也可以！！”

　　斯凯尔瞠目结舌的看着蜕变后的汤姆，他彷佛今天才认识他一样的看着他。汤姆如今的表情和低姿态，和他见过的那些贪生怕死却欺软怕硬的大人们的身影重叠。

　　亨利却是如同得逞般得意的笑起来，他没有看汤姆，彷佛他不过是不值一提的臭虫，说：“我在问你呢，小鬼。”

　　“他叫斯凯尔！”汤姆插嘴道。

　　亨利这才有了反应，他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小刀，轻易的划破了汤姆的左脸皮肤，生生割下一块肉来，将人一脚踢到墙上，对汤姆的哀嚎不闻不问，固执的看着斯凯尔：“说，你的名字。”但他对待斯凯尔时，却是那般的有耐心，彷佛是看着一件有价值的工具一样。

　　“南森·D·斯凯尔。”斯凯尔用他干哑的嗓音一字一句的说道。

　　然后他看到亨利更深的笑脸：“嘿~小子，你有姓。你的父母呢？”

　　“死了。”斯凯尔平静的说道。或许并不如表面的那般冷静，他的手脚虚软，身体虚弱动弹不得，但是脸上却是平淡无波。谁也不知道这个8岁的孩子，如何有这样的胆量。

　　暴徒并不意外这个答案。“D么？但你有D啊！”

　　斯凯尔没说话，尽管他觉得大概D这个中间名会有特殊的含义，他甚至觉得他能够活下来，就和这个中间名有关。

　　亨利说：“我认识不少D家族的人。”他顿了下，邪肆的说，“或许也不算是认识，但我一眼就看到你的存在了……你知道么？”他靠过来，彷佛是抚摸一件珍宝一样，眼里却是化不开的执念，那深沉的贪婪惊得斯凯尔无法动弹，被抚摸过的地方烫得像是被灼伤一样。

　　亨利说：“你和那些D的人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不，甚至更深。”亨利说，“我也知道，你的血一定比普通人的要甜得多~”

　　亨利彷佛是觉得够了，他站了起来，朝斯凯尔伸出手，这次他要平静得多，眼里没有刚才那深得入骨的恶意，他说：“抓住我的手，小老鼠。”

　　斯凯尔却彷佛是从他的伸手中获得了足够的勇气，他做出一个不理智到连自己都会惊讶的动作——他拍开了那只手，然后靠着自己虚软的腿，慢吞吞的站起来。就像是刚出生的小鹿，刚学会站立的幼兽，他靠着自己的力量慢慢的站起来，而亨利像是长辈一样，带着讥讽和一点期待的看着他站起来。

　　亨利不在意他被冒犯，他说：“现在，你是我的了。小老鼠~”

　　斯凯尔却无法从他这句话里读出丝毫象征得救的意味。这个男人给不了希望，他能够给予的，只有深深的绝望。

　　亨利说：“小老鼠，我给你机会……”他靠得很近，几乎是整张脸贴在了斯凯尔的脸上，他对那双执拗的象征不屈服的眼眸很是执迷，他说，“长大吧，变强吧…然后，让我看看你反抗的力度，是否能够挣脱暴徒的铁拳。”

　　亨利想要看到的，是一个D的成长。但是如今的斯凯尔并不能意会里面的深意，他咽了下口水，尽管口干舌燥，咽下去的是更加难耐的燥热。但他此刻知道：或许，他有时间能够喘口气。

　　他绝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危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