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破晓之志》tiji

24、被擒

　　入眼的是大片的白色，没有云的天空，就连地面都被白色的雾所笼罩，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斯凯尔有些不适应，走路都有些飘飘然的，似乎是个没有重力的世界，没走几步他就飘了起来。

　　这是哪里？他张望着四周，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

　　噗噜……越来越清晰的细微声响在耳膜间扩大，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以自己为中心的四周雾开始消退，然后开出了姿色绚烂的花朵，数不清的认不全的花在四周绽放，沿着地平线无止境的扩散着。

　　好美……

　　一桶冷水浇下来，斯凯尔被冻醒了，一张长满皱纹的老脸印入眼中，这是一个老海军，多年海上风霜吹皱了他的皮肤，实际年龄比外表看上去的年轻，他龇着牙质问：“喂！小子，你怎么会在鱼肚子里的！”

　　斯凯尔待的是甲板，周边有十数个海军围着他，他们似乎对他的来历很是好奇，而在另一边是一个巨大的鱼头还有前半截身体，鱼的切口并不平整，有被炮弹轰过的痕迹。

　　“都在干什么？都没事干啦！”一个粗狂的男声冒出来，披着上校军衣的粗壮男人满脸横肉，吹胡子瞪眼的，被他扫过的海军纷纷低头散开。

　　老海军朝这个男人喊，态度很是随意：“上校，这是从那头鱼肚子里掉出来的小鬼！”

　　那上校眯着小眼睛将斯凯尔从头扫到尾，末了说：“将他关起来。”

　　“咦？这只是个倒霉小鬼吧。”那老海军惊讶的说。

　　上校冷哼一声：“你是眼瞎了吗，老约翰。这小子是悬赏五百万的海贼，涉及潜入军校偷取机密文件！”

　　“我不是海贼！”斯凯尔喊道，“我是被陷害的！”

　　“不管你是不是海贼，都不是我该管的。我会将你转交给附近的海军基地，他们会把你带去伟大航路接受审判！”上校说完就走了，留下老海军眼神复杂的看着斯凯尔。

　　他推了斯凯尔一把：“走吧，海贼。真是的，一个个年纪轻轻就自甘堕落。”

　　“这里是哪里？”斯凯尔问道。

　　老海军将他的双手绑上了绳子，又拉了拉确保牢实，才不甘不愿的说：“南海，你现在待的是S-7基地海军分部约翰上校的军舰。”

　　颠倒山连接着四大海和伟大航路，从到东海的航路落到南海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知该说斯凯尔是幸运还是不幸，他被鱼生吞，避免了被水流冲成肉沫的命运，却又被海军救起来，等待政府的审判。

　　就算是斯凯尔也能够轻松的猜出来，一旦他被递交到法庭，迎接他的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命运，要么是投入监狱要么就是做苦力，鉴于他赏金的额度，第二种可能性最大，如果萨波革命军的身份曝光，第一种也不是不可能。

　　真是让人泄气。斯凯尔忍不住在心里诅咒萨波，如果不是那个小子任意妄为，自己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老海军将他关进了地下室的小牢房里，牢房很阴暗，只有角落里放着一张散着霉味的破毛毯，连解手的地方都没有，老海军似乎也想到这一点，丢给他一个散发腐臭腥鱼味的铁罐子，才关上门。

　　斯凯尔毕竟很累，他无力做出反抗，连和人辩解的力气都没有，包着那毛毯很快就睡过去了，牢房里只有一个拳头大的透气口，没有窗户，房间的气味很糟糕，他皱着鼻子有些难受。

　　一个响亮的喷嚏打出来后，斯凯尔才醒过来，揉了揉干涩的眼，门从外面打开，还是老约翰，老约翰脖子的围巾解开了，上衣敞开，露出有几道刀疤旧伤的胸膛，看起来干干瘦瘦的一个人，肌肉倒是很结实。

　　“小鬼，吃饭了。”老约翰丢给他一个铁盘子，上面放着一块干面包和不知道是什么的鱼肉，另外还有一杯清水。“别挑了，最近主食有些紧张，如果不是那条之前吞了你的鱼，连这个都没得吃。”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瘪皱的纸烟盒，里面只剩下一根，老约翰骂了一声，将那仅剩的烟叼在嘴里，没有点燃。

　　“谢谢……”斯凯尔低声道谢后，才慢慢的吃起东西。面包很干，鱼味道很怪，配着清水艰难的咽下去后，老约翰嗤笑一声，收拾好盘子准备走。

　　“等等！”斯凯尔叫住他，老约翰转过头来，斯凯尔张着嘴半天，又憋出一句，“抱歉，没事了。”

　　“臭小子！”老约翰瞪了他一眼，出去又锁上了门。

　　斯凯尔叹了口气，拍了拍脑袋，他并不后悔自己鲁莽的行为，凯特对他的影响力太过不正常，越早离开他越好。四海之间联系薄弱，凯特如果要寻找他，也会花费很大功夫。让他伤脑筋的是这些海军已经认出了他，只不过一个悬赏五百万的小海贼，有这么高的知名度真是糟糕。

　　想要改名字重头再来并不现实，需要思考更好的后路。或许加入海军是不错的决定……在军校那些日子里，他知道世界政府和海军之间关系并非牢不可破，早先海军是世界政府培养出来的军事势力，但在近些年来世界政府对海军的约束力已经越来越弱，颇有海军自成一脉的趋势。当然，在大方向上，海军是不会忤逆世界政府的，毕竟世界政府是海军的后盾。

　　不是没有海贼投靠海军的前例，可前提是他现在被安上窃取军校机密文件的罪名，能让革命军深入敌营偷取的资料，想必比想象中更加重要。世界政府不知道会如何对待他呢。

　　而且这个案底一旦坐实，就算海军愿意接纳他，也会成为一根堵在心口上的刺，自己想要爬到决策高位是不可能的。

　　浑浑噩噩的在牢房里待了好些天，海上航行生活是绝对谈不上舒服的，给他送饭的只有老约翰，老约翰似乎并不是那么敌视海贼，对他的态度不算友好也不算恶劣，送来的食物虽然难吃却也算得上新鲜，从老约翰的面色来看，军舰上的海军吃的东西不见得比他的好。

　　约翰上校赶着回基地，斯凯尔的事情已经报备给上头了，上头的态度有些暧昧，让他将人交给航路必经的一个海军基地，自会有人来接走斯凯尔，那语气听上去似乎对斯凯尔并不重视，却又让他注意保住斯凯尔的命。

　　真是伤脑筋。约翰上校有些为难，他没有刻意为难斯凯尔的意思，作为南海的海军上校，他见过的海军千千万万，狡猾的愚蠢的精明的猥琐的，甚至残暴和野心不足吞大象的也很多，正因为接触太多了，也有些习惯和海贼打交道，毕竟那么多海贼全部杀掉也不现实，留着看他们狗咬狗反而更有效率。

　　斯凯尔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又是个看起来没什么本事的小鬼，养着等递交给上级就够了，多余的事情并不用考虑。为此约翰上校叫来了老约翰。老约翰进了办公室后，很是随意的坐在了沙发上，半躺上去，就好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样轻松。

　　约翰上校对此见怪不怪，问：“这几天那小子有没有不正常的地方？”

　　“没有啊。”老约翰说，“比我见过的其他海贼乖多了，让吃饭就吃饭，一句多余的屁话都不讲。哦，蛮有礼貌的算不算？”

　　约翰上校把玩着手里的钢笔说：“我总觉得上头的态度有些古怪，你看紧那小鬼，别搞多余的动作。”

　　“我搞什么多余的事了？”老约翰不爽的道。

　　“我说什么你自己清楚，海贼毕竟是海贼，你可别发多余的善心。”约翰上校说完就赶人了，老约翰骂骂咧咧的走出去，迎面走过来一个年轻的海军。

　　“大叔，上校又赶你了吧？”他嘻嘻笑笑道。

　　“那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的。”老约翰口袋摸了个空，那海军从自己口袋里摸了半包烟递过去。

　　“别抽太多，小心上校又骂你。”

　　“我是他老子，他能骂得了我！看我不抽他！”老约翰自言自语道，年轻海军摇着头走开了。

　　离军舰几千米远的海面，一长条状的黑色东西冒出个头来，一名小海贼透过那探远镜观察军舰的去向，用短途电话虫报备：“二把手，那军舰朝河沙岛的方向去了，要继续跟吗？”

　　【跟紧了。】

　　小海贼应了，给掌舵手指引方向。二把手待在船长房间里，如果这时候有人进来铁定会大吃一惊，因为里面也待着船长，可船长已经是死人，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二把手的腰带是一条粗麻绳，上面还有斑驳的血迹。

　　二把手手上还有一个小电话虫，电话虫戴着一个小巧的白色面具，二把手也戴着一个半边的金属面具，露出来的眼睛里有着浓浓的戾气，他说：“你说的是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

　　“切，那臭小子还真会惹事。”虽然这么说，年轻的二把手声音里却带着几丝笑意，嘴角的笑容越加张狂。“行，我先看看他要做什么，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他死的。”

　　【就算没有你，他也死不了。有人来了，挂了。】

　　电话虫不再发出声音，二把手撇嘴：“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