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破晓之志》tiji

10、被擒x困惑x解答

　　“瞄准！开炮！！”中气十足的指挥呐喊，遥远一端的亨利海贼团也听清楚了来自对方军官的咆哮，这是最不适合作战的夜晚，晦暗的月光照耀下，海平面幽森的黯淡剥夺了人们的视力，但作为海军的对手却在拼搏，他们训练有素，夜晚的作战对他们更加的有利。

　　但海贼这一边就显得手忙脚乱。首先必须要确认的是，亨利尽管是悬赏过亿的南海第一海贼，但他的海贼团实力却并不是那么强悍，亨利在挑选手下的时候并没有设定什么标准，这就代表了一群乌合之众在这种极为不利的条件下，丑陋的真面目和怕死的胆怯被无限度的扩大。

　　亨利没有去指挥战斗，他置身于事外，坐在甲板上看着手下们疯狂的一面，即使他们用尽了手段朝着军舰射击，但海贼团的船只配给是无法超越一个本部少将的军舰配给的。

　　输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大副是一个有着杂乱胡刺的强壮男人，在已经有接连十多个海贼掉进海里，船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害后，他连滚带爬的滚到了亨利面前，喊道：“船长！船已经不能开了！我们的炮弹也快用尽了！该怎么办？”

　　亨利却无视他的慌乱，看向了强硬的被困在自己身边的斯凯尔，斯凯尔的衣服一角被这个男人抓着，他动弹不得的只能够站在这个男人身边。

　　亨利问：“斯凯尔，你觉得该如何？”

　　斯凯尔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亨利那在平静的面容下无法掩盖的煞气，让这个年幼的孩子身体都不听使唤的僵硬着。

　　大副彷佛是看到了希望，紧紧的盯着船上的特例——斯凯尔。他喊道：“斯凯尔桑！该怎么办？求您下命令吧！”

　　能够让大副转而求助一个小孩，也是得于亨利惯来捉摸不定的作风吧。可惜斯凯尔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副的面色越来越焦急，所幸他并没有白痴到直接和这两人动手的地步，他啧了一声，撇开头骂了句脏话，自己像无头苍蝇一样已经准备弃船逃了。

　　亨利笑说：“怎么样？小老鼠。我的船员很可爱吧。”

　　船上宛如人间炼狱，被压力下被击垮的海贼们已经开始搜索财宝准备弃船逃跑，甚至已经开始自相残杀。斯凯尔恐惧的看着还在笑着的亨利，他无法读懂这个男人的心思，他好像看着闹剧一样的看着周围。

　　然后他说：“选吧，你想要怎么做？”亨利靠得很近，呼吸都打在了斯凯尔的脸上，但他的眼底满是执狂。

　　能够听到斯凯尔厚重的呼吸声，他无法相信的看着亨利，对他的行为很是不解。亨利嗤笑，说：“那我给你一点思考的时间吧……”

　　这么说完的亨利，转身抽出离最近的手下腰上的别刀，一刀将那名手下的头颅砍下，头颅沿着抛物线飞到了斯凯尔的手中，他呆愣愣的看着压倒性的屠杀开场。

　　只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罢了，亨利就已经将还在船上的海贼通通杀光，血清洗着甲板，浴血的暴徒笑得癫狂而畅快，等军舰靠近的时候，上船的海军们只看到在鲜血淋漓间哈哈大笑的暴徒，还有缩在角落里抱着一个死人头瑟瑟发抖的斯凯尔。

　　少将铁屋将手里的钢刀甩在肩上，他扫了眼面露恐惧的斯凯尔，又看向精神不太正常的亨利，说：“亨利·贝特，你被捕了。”

　　少将笑得很嚣张，对亨利的作为似乎并不是那么意外，暴徒的恶名在南海谣传甚广，但在亲眼所见的时候也似乎并不是那么难接受。

　　接下来的事情顺利到离奇，亨利没有反抗的被扣上了枷锁，他被带走的时候还特意回头看了眼惊魂未定的斯凯尔，他说：“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小老鼠……”

　　斯凯尔被搀扶着的身体猛地下滑，他的腿脚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傻愣愣的看着亨利，这一切都发生得毫无征兆，但讽刺的是斯凯尔却明白对方的用意。

　　只和他相处了一年的斯凯尔是无法完全了解亨利的焦躁的，亨利已经等待了十多年了，从他16岁出道到现在，他等过太漫长的岁月，而现在也不过是突然不想等罢了。

　　并不指定是斯凯尔一个人，但在他放弃等待的时候，将一个小种子植入斯凯尔的大脑里或许也不差。

　　这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催促。暴徒他不再满足自己去寻找，他要别人来找他。他对斯凯尔说的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成长吧，然后来杀了我。”

　　我在监狱等着你……就在那个最有名的因佩尔大监狱——极恶海贼的归宿。

　　铁屋少将不明白这些勾勾当当的，虽然抓捕亨利的过程顺利到不费一兵一卒，但只要抓到人了也没什么好计较的，结果是好的就行。

　　有一些提前跳海的海贼们虽然躲过了一劫，但很快的也被海军们一个个抓起来丢进了牢里，年龄最小的斯凯尔的去处却是一个难题。

　　“少将，那个小鬼该怎么处置？”副官问道。

　　铁屋少将忙着写那形式上的报告，焦头烂额的时候被这么一问，敷衍道：“一个十岁的小鬼罢了，能怎么处置。妈的，这报告怎么这么难写。”

　　“可毕竟是亨利海贼团上的人。”

　　“亨利那家伙绑架平民的习惯不是也常有所闻么。把他随便找个地方放了，至于其他的海贼，全部投入各地的监狱里服劳役。”铁屋少将随口道。不过这是正统的处置方案，十二岁以下的孩子在法律里有豁免权，更何况斯凯尔并没有出过名，也没有杀过人不是么？

　　副官耸了耸肩，说：“那要不要给他请个心理医生，船医说那小子现在的情况很不妙。”

　　“怎么破事那么多！随便找个爱心泛滥的海兵去和他谈谈心就好了！”铁屋少将生气的吼道。

　　被单独关在小房子里的斯凯尔窝在墙角里，有些神经质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在偶尔路过的海军看来，他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不过一个小孩在海贼船上待那么久，还亲眼目睹了那样残酷的杀人现场，这样的表现反而是比较正常不是么？

　　前提是他们知道斯凯尔现在的想法。斯凯尔并不是在害怕着自己的命运，即使他被亨利那样恐吓过。他在脑子里一遍遍的回顾着过往和亨利的相处情况，想着会不会被抓是亨利故意的，会不会是他故意引来了回南海返乡的铁屋少将，但无论怎么想都有止不住的漏洞。

　　亨利的目的是进入监狱么？就算再孤陋寡闻也知道的那所专门关押海贼的大监狱的恐怖性，那里是海贼的地狱啊，那为什么亨利还要不反抗的进去。不是因为无法反抗，是不反抗……

　　那为什么唯独留下他？他不认为亨利所期待的事情能够在他身上得到，他远没有成年人的那种抱负，思想上再成熟也只是小孩子的范畴，何况他腾升起的那刻要改变这个世界的想法，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自己推翻掉。

　　他难以自制的咬着自己的下唇，下唇被咬出一圈血迹也不理会。他大力的抓扯着自己的头皮，让自己在疼痛中放空思想，拼命的想着亨利的用意，结果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所谓的D，到底是什么？斯凯尔忍不住的去想这个姓氏的深意。所以，所谓的D，到底是什么？亨利将自己的一切赌在这个姓氏上未免太荒唐了，他并不是这样天真的男人啊！

　　门被从外打开，进来的是这几天一直给他送饭的护士，护士小姐放下了食物之后走过来，轻轻的抚摸着斯凯尔的头发，这是她这几天一直重复着的动作。自以为是的提供的自己的体贴和温怀。

　　“没事的…噩梦已经过去了……没事的……”护士小姐一直在做着徒劳的动作。

　　彷佛认为只要这样继续下去，这个孩子就会从自己的魔障里解脱出来，去正面的面对着现实世界。

　　这样的安抚并不能说是无效的，在旁观者看来这样的行为有着必要性，不停的挣扎的孩子在安抚中慢慢的冷静下来，剧烈颤抖的身体彷佛是被催眠一样的平复，然后慢慢的进入梦乡。

　　但是睡醒之后，这个孩子又在进行着无谓的思考。不过今天斯凯尔难得鼓足了勇气，他坐起来看着护士，带着一丝急切的看着她，满是血丝的眼里直勾勾的隐射出护士有些惊喜的表情。斯凯尔急切的说：“让我见见亨利。让我见见他。”

　　数日来第一次听到这个少年说话，没想到会是说这个，护士难免有些讶异，她说：“没关系的，你不会有事的，他不会伤害你的！”

　　护士以为他是害怕被报复，这样宽慰着。

　　“不是，让我见见他！我需要一个答案！”斯凯尔紧紧的抓着她的衣服，焦躁的说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我需要一个答案！”

　　护士的震惊转为了同情，没有多说的离开了这个小房子。斯凯尔继续焦躁的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着，他确实需要一个答案，对于亨利究竟是如何看待这个世界和自己的，他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以为这个无理的要求会被拒绝的时候，门却打开了。进来的是少将的副官，副官有些傲慢的说：“就是你要见亨利么？”

　　斯凯尔马上坐起身来，有些惧怕的看着副官。副官在他长久的沉默中，烦躁的哧了声，说：“行了，过来吧，我带你去见他。”

　　斯凯尔有些意外，应该说是非常的意外。他乖巧的跟在了副官身后，走出了甲板，路过的海军若有似无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但在那样充满怀疑的视线里，他反而是由一开始的瑟缩慢慢的变得坦荡，背脊从弯曲到直板，等他踏进了关押海贼的地下仓库时，他已经能够维持着素来平静的表情，不再那般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的让人同情。

　　仓库里被分成了一个个小监狱，里面关押着的大部分是亨利海贼团上的人，没走几步，牢里的一个人就扑了过来，撞在了铁栏上，喊道：“斯凯尔！斯凯尔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们是朋友对吧！你要救我出去！”

　　副官扫了眼汤姆，他对这个瘦瘦小小但名声不好的海贼可没好印象，汤姆杀人的时候太过果断，他之间竭力的想要表达出自己对亨利的忠诚和勇猛，他的恶迹当然被记录在档案里，而在海贼团遭受危难的时候，他也是最快跳海逃跑的人，抓到他的时候还在他身上找到了很多的财物。

　　虽然汤姆还未成年，但他也必须要进入牢狱里，时间忒定不短。

　　“吵死了！再啰嗦宰了你！”狂气的副官吼道，汤姆吓住了似的缩了回去，却用复杂又含着恶毒的视线盯着斯凯尔。

　　总是这样呢，之前的船长和现在的亨利，比起他更加的看重斯凯尔，那并不是对年幼孩子的宽待，而是另一种形式上的肯定……对他潜力的肯定。明明斯凯尔什么都没做过，没有杀过人，也没有耀眼的功绩，却频频得到他人的肯定。这种不公平造就了嫉恨的果实。

　　斯凯尔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看两边海贼们深意的眼神，他被带到了最里面的单人牢房里，亨利被厚重的枷锁锁在了墙壁上，看起来被严刑拷打过，但他的眼里依旧清明。

　　“切，饿了你这么久还真是有精神啊。”副官冲过去就是一脚，直直的踩在了亨利的脸上，亨利却用一种胜利了的眼神盯着副官。

　　就是这种桀骜不驯的眼神，才更加的让海军们愤怒。

　　“这小子要见你！有什么屁话快说！”副官催促道。如果不是面恶心软的少将答应了这个无理的要求，他才懒得来见这个总让他牙根子痒痒的海贼。

　　副官就站在一边等他们说完，亨利看着斯凯尔的眼神就像是看待垂手可得的猎物，那种眼神犀利得让人坐立不安。斯凯尔咽了下口水，说：“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他们不是…你的伙伴么？”

　　“伙伴？哈哈哈哈哈~~”亨利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笑得副官在一边青筋直跳。亨利在笑够了之后，停下来说，“小老鼠哟~你还真不会挑呢。那不是伙伴，只是仆人罢了。只要让他们借一下我的名头作恶，财宝食物还是人命他们都会跪着奉献上来，不是很有趣么？”

　　该说是不意外么，斯凯尔没有露出震惊的表情。

　　亨利说道：“没错…就是这样眼神。”他的眼珠子里印出了斯凯尔此刻的样子，斯凯尔那平淡的似乎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眼神……真是……“真是让人难耐啊……”亨利猛地伸出手，铁链发出刺耳的拖拉声，却也让他的手在离斯凯尔一段距离的时候被迫停下来。

　　亨利烦躁的挣扎了一下，但他完全动弹不得。他对忍不住后退的斯凯尔说：“不用这么害怕…小老鼠。你知道的，我喜欢聪明的孩子，聪明的孩子…他们总是容易给人惊喜的。知道我为什么放过你么？你不用太纠结在这上面……”

　　“只不过是一个赌注罢了。我喜欢你现在的表情，‘啊，我早就猜到了。’‘啊，本来就是这样。’‘啊，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就好像我上次在港口里看到的那个表演一样，真是棒呢……虽然还不成熟，但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