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游》枫生水启

12、慧平凡言珺不平凡 灵尚策探府有上策

　　尚策看向小老头和郎中二人，问道：“事情打听得怎么样了？”
　　小老头道：“辛三娘说，确有人看到过白影。属下以为，是人为的可能性要大些。”
　　尚策对郎中道：“凌护法，你怎么看？”
　　凌护法道：“属下认为莫长老之说无不可能，然昨日偏巧遇见药仙，兴许真有鬼怪，只是这鬼怪是人为还是自然而来，属下就无法知晓了。”
　　尚策道：“你可看仔细了，药仙真的在京里出现？”
　　凌护法道：“属下就是错认了师祖，也不敢认错药仙。”
　　尚策沉思了一阵道：“看来今夜我还是去打探下才是。”
　　王骏劝道：“也不急于今夜就去，明早我们先去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夜里的盘算才好敲定。”
　　尚策道：“大哥说的是，小弟心急了。莫长老，凌护法，你二人先去忙你们的事吧，我和大哥再坐一会。”
　　二人齐声道：“属下告退。”
　　二人离开后，王骏道：“策弟，爹的目的是什么，你清楚么？”
　　尚策笑道：“无非是想一举将飞太子从前的枝叶给裁了。”
　　王骏担忧道：“我倒觉得爹并没将那伙人放在心上，那个事早计划多年，不会有问题，我只怕他另有打算。”
　　尚策眼睑往下一垂，很快又对王骏笑道：“这种隐患放着，王老爷岂能安心？只是这事还闹不大，才让我们来处理吧。大哥是为此才觉得王老爷不上心么？”
　　王骏道：“许是我多虑了吧。”
　　两人吃了会茶，王骏便瞅见平凡回来了。他直接就问道：“小妹如何？”
　　平凡答道：“听说小姐乃宋太师义女，与欧太尉之女欧攸璐相交甚密。四年前二人曾出资给宋瑞翔公子办‘玉晶铺’。三年前由太师府搬出，独自住在前条街的‘听水居’。只是，邻里大多都只知这事，却不认得小姐，这事属下觉得有些蹊跷。”
　　尚策笑道：“我只道她不引人注意，不想都让人当成空气去了。可是这独居听水居似乎不太可能。别不是听水居里的人都不容易让人注意吧。”
　　平凡笑道：“小公子这回就说错了，小姐确实是一人住在听水居。我将她送进屋，不见任何下人，小姐说只她一人在家。我也问道太师怎么不给小姐支使些人。小姐说，是她自己不想要的，就这么一间屋子，她还是照顾得来的。太师扭不过她，便随了她意。我看小姐是有些本事，知道些奇门遁甲，单靠这个一个人守看若大个听水居，倒也是井井有条。”
　　王骏却是怀疑道：“她一个姑娘家，以她的身份平日里也不可能和那些奇人有什么交集，怎么就学了那些？”
　　平凡答道：“属下也问了，小姐说，不过是小时候见她奶娘耍过一些，她觉得挺有意思，便向她奶娘学了。只可惜她奶娘只教了她一些便过了世，她也只会一点点。虽然属下并不知奇门之道，但依属下之见，小姐的奇门之术绝不是她口中的略通皮毛，即便还未学成，那也是略有小成了。”
　　尚策含笑道：“我倒是不觉奇怪，怎么说她也是我妹妹，有些东西只要能入了门，便可上手。”
　　王骏笑道：“你的姐妹还真多。五年前缠着公长姑娘说什么前生你们就是姐妹，硬是让她给你做了姐妹。昨天也才在柳太傅府上要认柳姑娘给你做姐妹，今天的这水姑娘还是你的姐妹不成？”
　　尚策笑道：“你不知这个事，跟你说也说不能的，若是七哥哥在，他倒是可以了解。”
　　王骏笑道：“都是你招的，让他现在见了你老叫你女儿，若要这么个辈份，你还不得叫我大伯伯？”
　　尚策笑骂道：“呸，七哥哥就算了，就你……”还不够格呢。这后边的他不能说出去。
　　王骏见他不说了，问道：“就我怎么了？”
　　尚策心道：实话是说不得的，我给转转话题吧。便道：“当初不过是和七哥哥玩笑闹的，就是想气气他，没想他还就打蛇上棍了。但就你嘛，还没老到那地步，我也还没有要气你的打算，你还是算了吧。平凡，你给我说说，你到了小妹屋里看了没？”
　　平凡道：“只进了正厅，没敢再进去，毕竟小姐只一人在家，理当要避避闲的。小姐还有一点，就是她那屋的风格和七公子那屋似乎出自一路。”
　　王骏更觉稀奇了，道：“她那屋是个什么样的府坻？”
　　平凡道：“由外观之，也不过同较好人家的住宅相去无几，与七公子那屋相似的地方在于听水居的门和一些摆设。”
　　尚策笑道：“只可惜我没同去看看。你只管说说听水居的式样出来，你看到的一丝一毫都不可落下。”
　　平凡道：“听水居正门朝南，那个门与普通人家的门并无不同，唯一巧的是那个门的锁是镶在门内的。入了门，便是到了小姐布下的五行阵法，再往前，就到了一个开满莲花的水池。池上只有一座石桥能通向房屋。房子正门正好就在桥对面，入门即是正厅。厅堂东北面放置着类似七公子屋里的沙发，只是式样不太一样，不仅长些，还由东北角处相连在一起。沙发前摆了张玻璃制的矮方桌。西面的摆设同七公子屋里差不多，也是两张沙发并着一张桌子，只是那桌子还是玻璃制的。东、西两面靠南边还各有一扇关上的木门，门上分别刻着日月。那两扇门就如七公子房间的门一样，是实木，没有一点糊纸的地方，锁也是镶在门内。我也只是到了这里，要我再多说些地方，我可是说不了了。”
　　尚策道：“这也就够了。都回去了吧，明天去看看废太子府去。”

　　次日，尚策、王骏及平凡三人到了废太子府坻。虽说这是个废太子府，但这个并不是指太子被废后所住，而是上任皇帝的飞太子死后被废而得名。话说这个飞太子，同现任的皇帝皆是太皇太后所生，从小文采过人，虽是体弱多病，但甚得上任皇帝喜爱。待他弱冠之龄，皇帝便封他为太子，让其搬进为他所建的太子府，同日他那温柔贤淑的太子妃被断出身有孕。只可惜未满半月他便因陈年旧病不治身亡。而太子妃却在守孝四十九天之后失踪了。上任皇帝痛失爱子，不日也病倒了，这一病就难再起身。后来上任皇帝趁着自己还能思考之际，将皇位传给现任皇帝后，便撒手人间。太皇太后先是失子，没多久又失夫，在这一连串的打击下，她没多久也撒手人寰。现任皇帝认为那个太子府很是不吉，便废了那个府坻。
　　尚策三人才进了废太子府，便觉阴气逼人。三人四下查视一番，并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仍无半点气馁，尚策道：“平凡，查东西我们没你行，你看看我和大哥刚刚查过的地方，有没有漏了什么。”
　　平凡便将二人适才所查之处又细细查了一遍后，道：“属下并无任何发现。此处尘灰满地，墙上结有蜘蛛网，可见应无人气。”
　　尚策皱起眉道：“不对，我总觉得不对。”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笑道，“是了，不对的地方便是这毫无人气。”
　　王骏不解道：“策弟有何高见？”
　　尚策道：“凌护法前日才见药仙在此出现，此处尘灰满地，却不见除我三人之外的足迹，纵是药仙轻功过人，也无法不留任何踪迹。此事定另有蹊跷，只是不知是什么人掩去了那些形迹，又是出于什么原因要掩去那些形迹。”
　　王骏道：“会与那些人有关么？”
　　尚策道：“难说，只是我觉得药仙不可能和那些人是一党。但眼下她又真的在京中出现，也许这鬼怪之事乃那群人招来的。”
　　平凡摇头道：“属下认为即便这些人有那心思，只怕还没那能力，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装神弄鬼。”
　　尚策想了一会，道：“平凡，你且去把珺妹妹找来。”
　　平凡当下便去听水居将宋水珺接到废太子府。宋水珺一来便见尚策紧锁愁眉，暗忖是和昨日听说的闹鬼事件有关罢，当下心里有了个底，不由含笑问道：“策哥哥今儿个怎么了？昨日还同我笑嘻嘻的，怎么今天愁成这样？”
　　尚策见宋水珺到了，眉头一展，笑道：“珺妹妹来了，入门可有什么不适之感？”
　　宋水珺含笑反问道：“哪有什么感觉呢？难道策哥哥和大哥受不了那凉气？”
　　尚策暗喜，珺妹妹的体质果如他所说一样。随即又问道：“妹妹可看出这里有什么古怪之处么？”
　　宋水珺笑答：“哪有什么古怪之处，不过是个憋脚的障眼法罢了。策哥哥可是要我破这障眼法么？”
　　尚策和王骏大喜道：“还望珺妹妹相助。”
　　宋水珺四处打量了一番，走到一屋角处动了会手脚，对着三人道：“你们看。”
　　只见尘灰久蜘蛛网一下子都不见了，整个废太子府虽不见干净，倒也不复阴森的地步。地面上还满是狼藉，不难看出有打斗的痕迹。
　　宋水珺心中暗暗叫糟，这里可是废太子府，难不成还有人想要谋反？才想着不要被卷入什么乱七八糟的政事时，便听尚策道：“这回多亏了珺妹妹了，还想请珺妹妹再帮我们一个忙。”
　　宋水珺暗暗哀叹，真是怕什么什么来。便道：“策哥哥只管说，小妹也只能尽力而为。”
　　尚策笑道：“也不难，不过是想让妹妹给我们布几个阵，以便让我们这些哥哥好抓贼人。”
　　宋水珺想，即使是死，也要死得清楚，不由问道：“布阵倒是不难，只是哥哥们要抓什么贼人？怎么得跑到这废太子府内来抓呢？”
　　王骏道：“小妹也应知最近京里不太平，这事多半是因为这府内有鬼之说。如今我们只想借小妹之力将那不知到底是人是鬼的东西困住，逮起来罢了。”
　　宋水珺知道王骏并没说出实话，却也没什么好说，自我安慰不知也好，口上便答应下来：“布阵也好说，只是不知道哥哥们想要什么样的效果。”
　　尚策道：“只需在院子里弄个圈，让那些进了圈的人出不来便可。”
　　宋水珺笑道：“哥哥倒是会想这瓮中捉鳖之计。”
　　尚策对着宋水珺就是一鞠，道：“还请妹妹布阵。”像是想到什么，又道：“妹妹尽量布得让人看不出破绽来，最好是连动静也让人无法知晓的那种，若我们的对手有对奇门之术也有精钻之人，只怕会被看穿。”
　　宋水珺应道：“哥哥请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只见她在院内画了个圆，对着三人道：“你们可要把这个圆的位置记好。”
　　三人都记下了，道：“都记下了。”
　　宋水珺点点头，绕着这圆这边走走弄弄，那边也走走弄弄的。尚策三人都感觉到一股气息在流动，但又说不其中的由然。不一会那个圆不见了，就听她道：“好了。”
　　尚策笑道：“辛苦妹妹了。”
　　宋水珺笑道：“谈什么辛苦，不过举手之劳。小妹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哥哥们若还有什么事，可到听水居找我。”
　　王骏又让平凡将宋水珺送回听水居，看着二人渐远的背影，他听见尚策嚷嚷道：“就只等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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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不小心在改文时把楔子给错改了，而楔子的底稿被我不小心给删了，现将楔子锁上，这几天会把楔子补回，因为时间过长，也不保证楔子会同原来一样，只能说主要情节没有什么变化。
新的章节会在弄好楔子后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