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浅蓝》桃花＊酒

27、第二十一章 尴尬地四人会面

　　第二天，肖家勤的骨灰便被下葬了。葬礼结束后，肖蓝和弟弟在家守孝三天，接着，便各自回了报社和学校。肖蓝怕妈妈一个人在家寂寞难过，本想留下来多陪她几天，但丁云秀坚持不让，说不想耽误他们的工作和学习，硬逼着她去了荆城。肖蓝无奈，而且想着弟弟过两天就要参加演讲比赛了，衣服也还没有着落，只好妥协。
　　还好丁云娟因为担心妹妹，决定暂时不回去，先陪着她把这段阴霾的日子过了再说，肖蓝于是也稍放心了些。临走前，肖蓝告诉姨妈打算搬走去跟同事住，丁云娟起初愣了愣，接着想起那日晚上她跟自己女儿因吵架彻夜未归的事情，心里于是又是惊讶又是歉疚。
　　而肖蓝对那天晚上的事情似乎并不想多谈，她告诉姨妈自己搬走只是为了工作方便，让她不要太往心里去。丁云娟当然知道这是借口，却也没有多做挽留，也许，两个孩子分开了，矛盾自然也就缓和了。
　　回到荆城，肖蓝先去报社报了个到，马和看她精神不太好的样子，让她隔日再来上班。肖蓝道了谢，从社长办公室走出来，迎面便碰上了正要进去送资料的李杨。
　　几日不见，两人之间仿佛多了不少疏离感，见到彼此的样子，都有些恍然。
　　肖蓝近日总是穿得一身黑，今天也是一样，只是前几日身上那股子悲伤阴郁的感觉已经消失殆近，现在的她，浑身透着淡漠无谓，眉宇间无哀亦无愁的样子。这样的她，让人感觉不真实，却也让人费解和担心。见到李杨，她只微微一笑，便要闪身走开。
　　李杨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胳膊胳膊，眼里满是怜惜，“你瘦了不少！”
　　“谢谢关心！”肖蓝不看他，眼睛望向别处。
　　“回去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李杨又接着叮嘱。
　　肖蓝扬起唇角，笑容里一片安然的云淡风轻，“我没想太多。”
　　“是吗？那就好。”李杨点点头，接下来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与他交淡的兴趣。
　　“那么，可以放开我了吗？”肖蓝终于正眼看他，过于礼貌地语气让李杨满心失落。他放开她，眼睛弯了弯，“不好意思！”
　　肖蓝愣了两秒钟，回过神来，在脸色渐赦之前赶紧绕开他逃了。
　　原来以为只要自己不看他不想他，时间久了对他的感情自然会淡，可是刚刚一不小心见到他的微笑，自己好不容易在心里筑起来的那堵墙，竟这么快就开始摇摇欲坠了。原来感觉那回事，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抹杀掉的。
　　而且，刚才正眼看他的时候，才发现李杨今天穿了一件乳白色的毛衣外套，他的气质很适合穿白色，虽不帅气但很俊逸，配上他柔和地笑容，肖蓝承认，自己——心动！
　　逃也似地想要飞出报社，却又被静静拦住了。刚才的一切，她可完全看在眼里。
　　“别跑！”
　　“静静，我——”肖蓝咬住下唇，伪装起来的那张平静面孔，开始流露出痛苦。
　　“你越这么慌张，表示你越放不下他！小蓝，你真没出息！”静静忍不住开骂。
　　肖蓝垂下眼睑，“我是很没出息！”
　　静静不忍，于是又走过去抱了抱她，“真的那么难吗？陷得越深你会越痛苦！”
　　“我明白！静静，给我点时间吧！”肖蓝吸了下鼻子，努力微笑。
　　静静点头，然后拍拍她的肩，“今晚就搬去我那吧！把你姨妈家地址告诉我，我下了班过去接你！”
　　肖蓝正在犹豫会不会太快，正好李杨已经从社长办公室出来，远远地朝她喊道，“静静，社长找你！”
　　“喔！就来！”静静扬首应了一下，接着将肖蓝推出去，“回去收拾东西吧！好了给我打电话就是！”说着，转身风风火火地去了。

　　肖蓝也没有什么行李，只是一些衣服和日常的生活用品，装了一个箱子，就算收拾完了。
　　黎雨欣冷眼看着肖蓝麻利的收拾东西，一语不发。
　　肖蓝提着箱子出门，她竟然在后面跟了出来。
　　“表姐，你不用送我！”肖蓝转身看她，客气地笑了笑。不知是不是因为父亲去世的缘固，表姐近日对她说话特别小心和客气，想来，她其实也是关心自己的吧？
　　“谁送你了？我出去买点东西！”黎雨欣嘴硬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擦过她蹬蹬蹬地走到前面去了。
　　肖蓝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长乐巷的巷道中，两人就那么相对无言地一前一后走着。黎雨欣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始终盯着脚尖，说是要买东西，经过几个大大小小的杂货铺，也没看她进去买什么。
　　而肖蓝此时心情却颇有些复杂，曾经在心里千百次地幻想过有朝一日能离开这里，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她都觉得自己与这里是格格不入的。面现在真的要离开了，她却并没有特别高兴地感觉。
　　从那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走过，硬梆梆地石子隔着薄薄的鞋底硌得脚有些疼，空气中，飘着那几十年未变过的腐臭气息。路边卖菜的小贩一边用称杆敲着案板一边大声吆喝，浑厚的声音响亮而不失疲惫，提着篮子的大娘不厌其烦地向过路的行人兜售卖剩的水果，旁边的小商店里，胡子拉碴的大叔在打瞌睡，不远处，有小孩子们的追逐打闹声，和不时的几声狗吠声正传过来，那声音忽远忽近，忽近忽远……
　　曾经是那么熟悉和厌恶的一切，以后，会日渐变得陌生起来吧？
　　肖蓝知道，其实自己是没有任何理由厌恶这里的。
　　爸爸的死让她看明白了很多事情。
　　长乐巷的居民们，也不过只是一群为生活而努力挣扎的可怜人，他们生活在这个繁华都市的最底层，以一种卑微贫贱地方式在这里为自己寻一块栖息之地，他们被人踩在脚底，被人瞧不起，可是他们有什么错呢？没有人生来便是高贵的。人人都有自己生活的理由，难道因为贫穷，他们就不活了吗？他们虽低微贫贱，可他们不偷也不抢，他们自得其乐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虽贫穷但是快乐满足，也许外人瞧不起这里，厌恶这里，可是对于他们自己来说，这里是家，是他们的世外桃源。
　　没有舍不得，没有留恋，却同时，也没有终于释放的感觉。
　　对于生活，谁都是过客，长乐巷，不过是她生命旅程中的一个驿站，一个落脚点，所以，不曾属于过这里，也不曾有离开。
　　到了长乐巷的巷口，前面便是长宁街了，肖蓝已经给静静打过电话，两人约好了在这里碰头，静静一会便会过来接她。黎雨欣已经跟着走了很远，天冷风大，肖蓝于是劝她回去。
　　谁知黎雨欣听了并不领情，她翻着自己那一贯的白眼，哼道，“我就知道你见不得我！”
　　肖蓝笑了笑，“我见着你也可以当没见，有什么见不得的？”
　　“你——”黎雨欣脸气得煞白，“你给我走了别回来！”
　　“放心！我回来了也是来看姨妈的！你要不喜欢也可以把我当空气！”肖蓝仍然气定神闲地。黎雨欣虽然脾气不好，老爱跟她过不去，可两人若真斗起嘴来，肖蓝却也从不曾输过。
　　“你是不是觉得住在这里时，我让你受了很多委屈？”黎雨欣气呼呼地问。
　　肖蓝点头，“那是因为你觉得我住在这里时，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你本来就很麻烦！”黎雨欣不快地大吼。
　　“所以我现在才要搬啊！”肖蓝笑起来。
　　“这么说你还是觉得委屈了！”话题又绕了回去。
　　肖蓝拉过黎雨欣的手，语气里带着平日少有的亲热，“表姐，说真的，其实咱俩脾气都不好，你一张嘴特别不饶人，但我偏偏也学不会容忍，所以咱俩在一起就像针尖对上麦芒，只有互相伤害的份，也许以后，我们都能学得宽容了，就能好好相处了！”
　　黎雨欣不悦，奋力抽开自己的手，瞪道，“什么意思，你以为你那张嘴说话就好听吗？你要不气人人家能骂你？少给我在这里装豁达，你受不了我我还受不了你呢！”
　　肖蓝哭笑不得，“算了，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你看你看！你又来了！每次都这样，弄得好像我真的欺负你了似的！你知道吗小蓝，其实你并不软弱，可是你总是爱装成一幅委屈和可怜的样子，我真的很讨厌你这一点！”黎雨欣的眼神里，又开始流露出厌恶和愤恨。从小到大，在亲戚们当中，在学校里，小蓝得到的疼爱和喜欢总是比她多。人们总爱拿她两人比，说小蓝比她乖，说小蓝比她懂事，说小蓝比她成绩好，说小蓝比她有灵气，说小蓝比她更招人疼……
　　可是凭什么？
　　明明从小便失去父爱的是她，没有伙伴的也是她，被人欺负了，也没有兄弟姐妹能为自己出头，她读书成绩是不好，可那能怪她吗？换了别人，从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恐怕也无法花心思去学习吧？而小蓝呢？除了跟她一样家里穷一点，几乎要什么有什么。身边朋友多，老师们也都当她是宝，年年拿奖状，她的荣耀于是同时就变成了自己的耻辱，也没人会欺负她，因为无论她走到哪里，她那个冰山一样的弟弟都会像神一样的保护她。
　　在黎雨欣眼里，这个表妹，天生就是来与自己作对的！
　　肖蓝看到黎雨欣眼里的恨意，知道自己又惹她生气了。总是这样，自己说什么她都不爱听，做什么都会变成对她的侮辱和讽刺。
　　她与她和平相处，真的就是难于上青天吗？
　　黎雨欣正要甩手回家，这时，不远处有辆黑色的桑塔那却正往这边驶了过来，黎雨欣欲走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刚才还充满怒意的眼睛，这时开始闪闪发亮，连呼吸，竟也变得紊乱起来。
　　肖蓝诧异，过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便是她那天在中兴百货门口见到的那辆车。
　　车里面的那个男人——
　　他来这儿干什么？来找表姐的？
　　正疑惑着，车却在肖蓝面前停了下来，黎雨欣正要迎上去的身子忽然凝住。车门打开，从里面走下来的那个人，鸟一样地飞扑到了肖蓝身上，这更是让她吃了一惊，她后退一步，几乎有些站立不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静静，你——”肖蓝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了。
　　旁边的黎雨欣，在看到静静和于少波同时从车里面钻出来的时候，一下子就傻眼了。而令她感到伤心绝望的是，于少波，似乎并不是来找自己的，而是——来接小蓝的！
　　心里头似乎有一把火，忽然“蹭”一下子烧了上来，火势凶猛，烧得她的五脏六腑，生生地疼痛。
　　“于少波！”她咬着牙大吼一声，冲到他面前，扬起巴掌便要往他脸上扇。眼见着巴掌就要落下来，肖蓝和静静都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谁知黎雨欣只是扬了扬手，最后在于少波的脸颊上方硬生生地打住，她紧咬着下唇，巴掌握成拳头，接着雨点般地落在了于少波的肩头上。
　　“王八蛋！王八蛋！……”黎雨欣见到他，欣喜、委屈和愤怒一股脑儿冲上心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真要扇他耳光又觉得舍不得，只好拼命地流眼泪，一边骂一边出气。
　　于少波像拂垃圾一样拂开她的手，眉间有丝不耐和讶异，但那只是一闪而过，便马上换成了一幅谦谦君子的模样，笑容从嘴角拉开，蔓延到那双邪魅的桃花眼里，“小姐，你认识我？”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了。
　　静静见一个陌生女孩冲到于少波面前，对他又是哭又是打骂，本来满心不安和恼火，这会，却有些迷惑了，头脑上方，当当当立刻出现了三个大大的问号。
　　肖蓝也是满肚子不解，莫非，自己跟表姐都认错人了？
　　最无法接受这话的是黎雨欣，眼泪如潮水般开始泛滥，双腿几乎站立不稳。他意然，已经忘了我？或者说，他是故意的？她眯起眼，声音颤抖，“于少波！你刚才说什么？”
　　“我们是来接人的，还请小姐不要无理取闹，没事的话，请让一下好吗？”于少波斜睨着眼看她，脸上自始至终挂着笑，那张俊美的面庞因此而看起来更加魅惑至极，令她沉迷，然而从他口里说出来的那些不带任何感情的话，却又如一双无形的魔手瞬间将她推进地狱。
　　静静完全被眼前的状况搞懵了，不过她可以确定的是，这名一脸受伤的陌生女孩，肯定是于某人在外面欠下的桃花债，否则，人家怎么叫得出他的名字来？哼！都说天下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果然是真的！她脸色铁青，一把拉过还傻呆呆忤在那里的肖蓝，“我们走！”
　　肖蓝有些担心，身子被静静拽得踉跄了一下，眼睛却仍看着黎雨欣，喃喃地叫了声，“表姐！”
　　静静转过脸去看肖蓝，满眼震惊，于少波笑得泰然地脸，不经意间僵了一下。
　　“她就是你表姐？”静静小心翼翼地问，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想听她亲口确定。
　　肖蓝点点头，心里那张打结的网，此刻正一点一点的被解开，表姐前阵子的变化，一定跟这个男人有关，而静静今天居然带着这个男人一起来接自己，加上她刚才因表姐行为而表露出来的神情举止，表示他俩的关系也非同寻常，而现在，这三个人在这里不期而遇了。而她，可以当自己是局外人吗？天哪！这究竟是一种什么状况？
　　将视线移到前边于少波脸上，她想从那看似无辜的表情里寻出端倪来。这个男人，长得的确很帅，所有能吸引女孩子目光的条件，他几乎都有了。高高的个子，比例完美的五官，勾人的微笑，邪魅的气质。但是直觉上，肖蓝觉得这个男人不是好人，在他身上找不到那种可以放心依靠的感觉，可是为什么，静静和表姐都会被他吸引呢？肖蓝只觉得他危险！
　　于少波终于被肖蓝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觉得自己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个女孩，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今天静静说想请他帮忙。接个朋友去自己那，本着讨好佳人芳心的意他来了，却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黎雨欣。该死的！看来这下子他是惹了一个大麻烦。而眼前这个不停打量自己的女孩，那双圆圆的眼睛像猫眼一样明亮慧黠，仿佛可以看穿一切。
　　现在，于少波只希望，这个女孩，静静的好朋友，黎雨欣的表妹，不要坏了自己的好事。
　　“静静，你看你朋友一直盯着我瞧，怎么，你不介绍我们认识吗？”于少波不看黎雨欣一眼，却把视线毫无保留地放在了肖蓝一个人身上，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亦真亦假的调侃之意。静静和黎雨欣都回过神来看肖蓝，肖蓝忙尴尬地别开了眼。
　　静静哼了哼，“本来是有这打算的，不过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否则人家小绵羊一只，被狼吞了岂不是惨了？”静静这话是对着面前的于少波说的，视线却一直放在她旁边的黎雨欣身上。
　　于少波干笑两声，“静静你说哪儿去了？”静静鼻孔朝天不再言语，肖蓝越发难堪。
　　黎雨欣不知道于少波同静静的关系，只知道反正他是来接小蓝的，这会见他视线老在肖蓝身上打转转，本就一肚子火，加上静静刚才那话又让她听出了歧意，这下不知哪儿飞来的醋意，走到肖蓝面前，扬手便是一巴掌，“贱人！”这一巴掌甩得干净俐落，完全不复刚才对于少波的犹豫和畏缩。
　　肖蓝顿时只觉嘴角火辣辣地疼，痛呼一声然后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脸。
　　静静一惊，立刻拉开肖蓝的手，只见那苍白的面颊上，五个红红的手指印触目惊心，早就知道肖蓝的表姐跟肖蓝关系不好，没想到竟会坏到动手打人的地步，她愤怒地瞪着黎雨欣，“你凭什么打人？”
　　“凭什么不能打？她是我表妹，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教训一下都不行吗？”黎雨欣不甘示弱，吼得比她还要大声。
　　“你——”静静还要说什么，却被肖蓝按住了。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问道，“我做什么了？”
　　黎雨欣的脸因怒火而烧得通红，此时此刻她早没了半分理智，见肖蓝吃了自己一耳光还如此沉得住气，愈发气闷，“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把你那幅无辜的嘴脸给我收起来！恶心！”
　　“我不清楚！”肖蓝由静静搀着，她直直地盯着黎雨欣的眼睛，语气毫无波澜，“表姐解释一下吧！”
　　黎雨欣最害怕的就是肖蓝这种眼神，虽无情绪却让人觉得冷。每次两人吵架，肖蓝只要一露出这样的眼神，她就会心烦意乱，“少装蒜，你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吗？真不要脸，你勾引人家男朋友，你勾引他！”黎雨欣说着，手指指向一旁的于少波，然而接触到于少波那双此刻已开始显露危险信号的眸子，她立刻底气不足地把手缩了回来。嘴里却仍是不肯铙人，“从小到大你就总爱抢人东西，现在更是变本加厉！肖蓝！你真的很不要脸！”
　　肖蓝挑眉，轻蔑地斜了于少波一眼，“你说我勾引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引他了？我又是怎么勾引的？抱了？还是亲了？”
　　听着肖蓝的话，静静颇觉惊讶，这样的话，真不像是能从她的口里说出来的。
　　黎雨欣一时语塞，于少波眼波流转，视线从肖蓝脸上轻轻游过，唇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
　　找不到合适的说辞，黎雨欣干脆直接动手，扬起巴掌正要再次甩过去，却被于少波抓住了手腕，她一面挣扎一面骂道：“不要狡辩！肖蓝，我太了解你了！你根本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单纯，我跟少波的事情，你是早就知道了吧？哼哼！我想起来了，你被我赶出我们家那天晚上，你记得你对我说了什么话吗？含沙射影的！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原来你早就开始在心里打小算盘了！你他妈说要搬出去的时候，我是见了鬼了才会对你忽然感觉歉疚，也是了！如果不是因为歉疚我怎么会出来送你？又怎么会发现你这龌龊地诡计？难怪少波最近一直没有来找我！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肖蓝，我恨你！我恨你！”
　　黎雨欣又如上次一样，有点发狂了，歇斯底里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个她。她挣扎着，不停地对着肖蓝破口大骂，像个疯子一样的完全不顾及形象。
　　过路的行人，纷纷把好奇的视线投向了这一群男俊女俏的年轻人，这样吵闹的场面，加上这样抢眼的演员，还真是一出好戏。
　　“表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肖蓝终于变了脸色，“想象力这么丰富，为什么不去写小说？”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你是贱人，你不要脸，你勾引人家男朋友……”
　　“够了！黎雨欣，你还有完没完？”于少波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他将她手腕使劲一拽，黎雨欣便整个儿跌进了他怀里，还没来得及感受他的体温和气息，他却已将她一把重新推了出去。
　　黎雨欣有丝恍惚，但是很快便清醒过来，她怕怕衣襟，掩去刚才的失态，笑着看向他，“怎么？于少，终于记得我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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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清给我章章留评了。。。。感激。。。。有些意见也提得很好，呃，不过，待我慢慢改来吧。。。。以前午夜，Alla，黄花还有又又都给我提过意见，呵呵，每个人来看时，总有自己的不同看法，嗯，我会自己看着办的。。。。谢啦！
另外， 上白班了真的很忙，今天老大不在，于是我偷偷写了点。。。晚上回去了，又老惦记着玩，所以。。。。pai我吧！